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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貳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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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貳拾玖

    原晴之真的很難用言語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按照《詭宅》的原劇情, 薛無雁指示雷柔去給女主何白露下藥,結果當然是不盡如意。雖然女主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喝了一點,但卻被及時趕到的男主察覺到不對, 關鍵時刻将人救下, 給兩人送去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既然沒成功,原晴之就不費這個功夫了, 反正這回有隊友掩護,只要元項明帶着戴茜把劇情走到位了,藥喝不喝都行。

    所以在聽到薛二少的指示後, 她果斷将藥倒進高腳杯裏, 然後找了個機會,到老管家面前晃了一圈, 打算順勢把黑鍋甩出去。

    結果誰能想到, 這萬全的準備計劃, 到頭來,竟然又被虞夢驚給攪和了!

    望着那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空掉的酒杯, 原晴之太陽穴隐隐作痛。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您可以去一樓儲物室換一套新的衣服。”

    她一邊安撫着看起來即将暴走的商會少爺, 一邊直接上前, 猛地攥住了虞夢驚的手腕。

    “抱歉, 請同我過來一下。”

    因為這個動作,四周陡然安靜下來。

    那些剛才還相談甚歡,酒杯碰撞的聲音全部消失。

    毫不誇張的說, 如今的側廳, 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清。穿着華麗的男男女女們紛紛朝向這裏,眼瞳裏翻湧着強烈的妒忌。

    ——她怎麽敢!

    ——就是, 我們在這裏這麽久,連靠近這位先生都不敢,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

    距離上一部戲出戲時間過久,原晴之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被目光紮成篩子的感覺,再一次接受目光洗禮時,竟然怪有些懷念。

    她相當淡定,二話不說,埋頭就走,主打一個充耳不聞。

    連神宮那群神經病她都經歷過,還怕這?

    等徹底走出人群,拐到角落,原晴之才驚覺被她握住的人似乎過于安靜了些。

    “您......”

    等等,在邪祟裏,虞夢驚似乎除了被分屍以外,并未同任何人肢體接觸過。

    糟糕,這家夥不會有什麽潔癖吧!

    原晴之連忙松手:“大人,十分抱歉!方才事出緊急,這才貿然觸碰了您。”

    她立馬轉移話題,跟倒豆子般一股腦往外說。

    “方才您喝下的那杯酒是二少爺特地吩咐我為何小姐準備的。是我疏忽不周,沒想到被大人您喝下......”

    和她預想中的震怒不同,青年并未發表任何感言。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蒼白的手腕看了一會,而後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一邊擦拭,一邊道:“本座原諒你的冒犯。”

    看着他擦手的動作,原晴之:“......”

    她額角跳了跳,決定不和這傲慢鬼一般計較:“您現在感覺身體如何,有沒有很熱?”

    毫無疑問,薛二少給的這個小瓶子,正是某種下三濫的烈性藥劑。原著中何白露只是喝了一點,都神志不清,高燒不退。還是男主薛學文用冷水打濕手帕,不斷給她降溫,折騰了大半夜,才勉勉強強恢複。

    虞夢驚卻是喝了整整一杯。

    這家夥中了藥會演變成怎樣混亂的場面,她簡直不敢想。

    “大人?大人?”

    不管原晴之怎麽喊,虞夢驚都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這人用勉為其難的語氣原諒她的冒犯後,就直接把她當成了無足輕重的空氣人,轉身走向欄杆旁,饒有興致地看着下邊的舞池大廳。

    原晴之喊了他幾聲沒反應,只能跟着走過去,往下一瞧。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她帶着虞夢驚離開後,剛才側廳那些還保有理智的賓客們忽然亂了起來。

    “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的就是這樣,明明先生先看中的是我的花,你來添什麽亂!”

    “先生不就拿了朵你的花嗎?至于這麽得意?!”

    “怎麽不能得意,你以為除了我的花,先生還正眼看過別的東西嗎?”

    很快,争執就變成了推搡。

    不知道是誰先擡手,一拳揍在行商臉上,後者趔趄兩步,狠狠地回敬。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打着打着火氣就上來了,其中一人随手拿起桌面上擺放的餐刀,狠狠朝前捅去。

    “啊——”一聲慘叫,轉眼間,行商就捂着傷口跪倒在地,抽搐不止。

    可奇怪的是,旁邊的客人們看見地上的血泊,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大聲尖叫,反而還陰恻恻地笑了:“活該,誰讓你膽大包天接近那位先生。”

    “是啊,懷有肮髒的幻想,不怪落得這幅田地。”

    “真是的,也不知道往要害捅,便宜他了。”

    不對勁!

    原晴之擰起眉心。

    她親眼目睹過虞夢驚身上恐怖的魔力,這人的存在能夠侵占人腦所有思考的餘地。

    在邪祟裏,虞夢驚只要往那裏一站,就能給所以看見他的人上降智光環。

    但或許是因為薛二少那道束縛真的起了作用,詭宅裏的虞夢驚雖然長成青年形态,力量卻得到大幅度壓制,夜宴上所有人的目光仍舊追逐着他,可至少沒有完全丢掉理智。譬如方才那位商會少爺,還保有喚醒的空間,被原晴之打斷之後,便偃旗息鼓,絕無暴起傷人的意思。

    按理來說,她強制把虞夢驚這個病原體拉走,離開了視線範圍,這些人應該逐漸變好才對,怎麽看他們的模樣,反而愈發嚴重了?

    原晴之在這邊冥思苦想,就聽見那邊的虞夢驚兀自笑了一聲。

    “真有意思。”

    看人們為自己争風吃醋,以至于自相殘殺,到底哪裏有意思了?!原晴之無語。這祖宗五百年前就在玩這種鬥蛐蛐,怎麽五百年後還只有這一個愛好。

    眼看着樓下的争執沖突進一步升級,她锲而不舍地追問:“大人,您真的沒有感覺到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毫無疑問,她再一次遭到無視。

    而大廳下邊,事情又有了新一步的進展。

    還未離開原地的元項明輕松制服了那位拿着兇器的賓客,武生出身的他本就擅長打鬥,更別說這次入戲的角色還有着監察官的身份。将人鎖住後,他開始着手平息下邊的動亂。

    “這樣可不行啊,好不容易才......”正好整以暇旁觀的虞夢驚喃喃自語。

    就在原晴之腦海中警鈴瘋狂敲響的同時,他已然思考完畢,屈起手指敲了敲橫欄,用發出的聲響吸引下邊的注意後,笑眯眯地開口。

    “本來還以為你們能夠帶來什麽有趣的戲碼呢,結果不過如此。”

    客人們一下子愣住了:“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啊——”虞夢驚拖長語調:“你們展示出來的那堆東西太廉價,太垃圾了,根本沒有讓人提起精神的興趣。就這樣的東西,你們竟然還敢擺到我面前,也配?”

    原晴之:“......”

    某種意義上這人說得也沒錯。當年在聖泉神宮那會,虞夢驚雖然被限制人身自由,但待遇卻是一等一的好,幾乎全天下的寶貝都能在神宮裏找到。連千金難買,據說只有帝王陵寝才能找到一盞的長明燈都擺滿整整一個禁殿,更遑論其他。

    相比之下,方才賓客們展示的東西,确實跟垃圾沒區別。

    “還有。你們這群蝼蟻的眼神,真是令人不快啊。”

    虞夢驚居高臨下地開口:“醜陋的皮囊,污濁的欲望,令人作嘔。僅僅只是和你們待在同一個空間,都要我發自內心覺得惡心。”

    從原晴之的角度能夠清楚看到,這兩句話扔下去,下方賓客們的眼神一下子不對了。剛開始只是有些淺淡的黑霧一下子變得濃厚,不斷吞噬着僅剩的眼白。

    “總而言之,像你們這樣的廢物,這輩子都碰不到我半片衣角。”

    毫不留情的譏諷如同開啓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徹徹底底激發了在場之人心中的野獸。

    一張張臉上浮現出怒容。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怎麽可以這麽說。變紅的鐘情花明明是一片真心啊。”

    “果然,最該死,最該受到懲罰的是你才對!”

    不知道是誰說出這句話,場面終于徹徹底底走向失控。

    賓客們拿起手邊一切能夠拿起的尖銳物品,猛地朝樓梯上沖去。原晴之想說的話還沒能說出口,便被推到一旁。

    看見這樣的場面,虞夢驚不僅沒有害怕,反倒滿意地彎起嘴角,轉身消失在樓梯口。

    “這群人都瘋了嗎?”遠處,旁觀了這一切的戴茜目瞪口呆。

    她無法理解,怎麽這群人會因為短短的一句話,就産生傷人的念頭。

    同樣目睹過邪祟裏虞夢驚搞事功力的元項明顯然更清楚這時候要做些什麽。

    他果斷拉住戴茜的手,制止她往前走的步伐:“何小姐,夜宴産生了騷亂,我先送你回卧室休息,無論如何,今晚不要再下來了。”

    “可是那些客人......”

    “或許是夜宴裏的酒度數太高,大家都有點醉了。”

    離開前,元項明狀似不經意地擡高聲音:“那位先生應當也是,我看他喝了整整一杯酒,若非如此,也不會說些胡話。”

    仍在冥思苦想,糾結賓客們為什麽忽然瘋了的原晴之驟然一頓。

    望着這群和神宮神官們有的一拼的失智人,她心底緩緩浮現出一個荒謬的可能。

    聯想起他們發瘋的時間,似乎恰好在虞夢驚喝下那杯酒之後。

    那種烈性藥劑該不會反而誤打誤撞,放大了這人身上的某種特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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