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还以为苗月是想来看看当年跟交换的对象呢,没想到人家是来谴责她的。
送东西的乔承阳没意见,苗月这个没出过一分钱的人倒是有意见了。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苗月没想到江漾那么厚脸皮,白拿人家东西不说,都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退回去!
“江漾,我告不告诉乔承阳是我的事,我是他姐,他亲姐!
你不会以为你真能挑拨离间,让他不认我这个亲姐,反而认你这个没多少血缘的人吧?
我告诉你,我今天来是为我弟乔承阳讨公道的!
你拿了他多少东西,今天就给我拿出来!休想占我弟的便宜!
我弟他年纪小不懂事,容易受人蛊惑,但他有我这个姐姐在!”
她真的要气死了!
苗月不记得当年被送走的事,毕竟她那时候还小,只依稀记得自己是有家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带到了别的地方,换了个家。
前段时间她被带回京城,回到苗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江漾就喜欢不起来。
出生那会换孩子的又不是她,她是无辜的,凭什么林孟两家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是被调换的无辜孩子,还要把她送走!
她把这一切归因于江漾。
如果不是江漾,她出生就不会被调换,或者说被调换后三岁时也不会被送走。
在知道便宜弟弟乔承阳跟江漾有联系,还往江漾这里送东西,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心里,有江漾就没有她,有她就不能有江漾。
而她的亲弟弟居然非要跟江漾有牵扯,丝毫不把她这个亲姐姐放在眼里!
江漾无声冷笑:“乔承阳知道你来这里吗?他知道你来做什么吗?他知道你在代表他吗?”
她在心里寻思着这大白天就是不好,这货怎么就不能挑晚上过来呢?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她、老季和老爸的职业,他们在邻居面前得做做样子,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形象,不可随意打人。
这青天白日的,有邻居坐在家门口看热闹呢,不是打人的好时候。
晚上就不同了,别说瞧不清楚,大家更乐意在屋里烤火。
没人看见,随便揍。
欸,现在只能回头找个时间去套麻袋了!
苗月翻了个白眼:“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是乔承阳的亲姐,我就是能代表他!”
她就搞不明白了,眼前的四合院瞧着比苗家大,也比苗家有气势,离红房子也更近一些,按理说江家不比苗家差,这个江漾怎么还那么爱贪小便宜!
她那个便宜弟弟也真是的,有钱自己花不好吗?给没钱的人不好吗?为什么要花在江漾身上?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认为江漾有什么好点,也就一张脸能看。
江漾打了个哈欠:“嗯嗯嗯,你说的对。你站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她关上院门,转身回到堂屋,戳了戳季安青:
“老季,你翻墙出去找乔承阳,就说他亲姐来替他出头了,请他拿出清单,我们会根据清单把他送过的东西都还回去。”
季安青抓住江漾的手,迅速在手背上亲了一口:“遵命,媳妇。”
他一听就知道他的阿漾要做什么,这是杀人诛心。
别说乔承阳不可能把东西收回去,怕是只会跟苗月的关系越来越僵,以后还会不会叫苗月一声姐都难说。
别看乔承阳现在懂事了,实际上这小崽子还是一身反骨。
苗月越不让他往这边跑,不希望他往这边送东西,他只会跑的越来越勤快,送的东西越来越多。
季安青起身跑去后院,从后院翻墙出去。
江漾就坐下来,慢悠悠喝茶,仿佛大门外根本没人在等她消息。
江步清哼哼唧唧道:“那个苗月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承阳出钱出力啥也不说,她一个刚被找回来的人倒是挺多事。”
刚才他就偷偷躲在一旁偷听呢,听得差不多就跑回来跟家人们分享最新消息。
在江漾回到堂屋前,他已经问候了苗月一顿。
孟司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还好我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姐,不然会显得我很蠢。”
林老爷子有点无语:“司棠,别的不说,苗月被送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言下之意,你连人都没见过,谈什么叫没叫过姐?
孟司棠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那又怎么了?
姥爷,你瞅瞅乔承阳那傻小子,他先是管乔青青叫姐,后来又管我亲姐叫姐,没想到现在这个苗月才是他姐。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管我亲姐叫姐。”
众人:“”
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还有,你要阴阳怪气到当事人面前去阴阳啊,在我们面前说个啥?
许丹春起身回房间拿了个本子出来:“承阳每次送过来的东西,我都有记录。
我不是怕他会反悔,也不是怕苗家人因此找麻烦,就是想着他这样存不住钱,以后说不定没钱娶媳妇。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可以适当帮他一点。”
哪曾想现在居然派上作用了。
江漾默默喝完了一杯茶,又往杯子里倒了半杯茶水。
她伸手拿了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我仔细想了一下,苗月不一定就是小家子气,非要计较那些东西。
也许她了解乔承阳的性格,知道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做,她才故意搞这么一出。
然后呢,她就能把乔承阳越推越远。
乔承阳也因此会离苗家人越来越远,不跟她争抢苗家人的爱、人脉、资源和钱财。”
不管是哪个原因,江漾都认为跟自己没关系,反正那些东西与自己无关。
她单纯看苗月不顺眼,这会又不好直接揍人,就懒得处理这事,才让她家老季去找乔承阳。
大门外的苗月盯着紧闭的大门,等啊等啊,就是不见江漾再来开门。
她实在是等不及了,急忙抬手再次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