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致远这会注意到了时少恒。
他微微蹙眉:“江漾,这个说话难听的人把脸包成这样,是毁容了?”
时少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狠狠瞪了余致远一眼。
“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礼貌?我这是在帮你!”
余致远收回放在时少恒身上的目光:
“多谢,但不用。我不会勉强江漾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苗家和他们余家是世交,以前苗家帮过他们不少。
既然江漾是苗家人,那也等于是余家人,是他余致远的妹妹。
江漾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瓜子,跟钟瑞娟他们一起嗑,目光根据说话的二人移动。
江漾表面上非常淡定,实际上心里在嚷嚷着:打起来!打起来!快打起来!
这可是世纪同框啊!
《年代假千金被掐腰狠狠爱》和《重生独宠村花》的两大男主碰面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时少恒略带不屑的声音:
“这位男同志,你家住哪里,认识江漾多久,你知道她有对象吗?
她对象叫季安青,跟我一个知青院,虽然其中一条腿有点瘸,动不动就爱自杀,但人家那张脸比你的好看。
再说了,挖人墙角的行为很恶心,希望你当个人吧!”
余致远刚张开嘴,就见江漾飞起一脚,将时少恒踹飞。
林安河高兴地拍拍手:“哇!我就说小姑厉害吧?!这一脚真是太帅了!
表妹去学画画没能来真是太可惜了,没能亲眼看到小姑这么酷的一面,简直就是损失!”
林素兰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男子汉不知道保护你小姑,只会哇哇叫。”
林安河一想觉得二姑说的有道理,抬脚跑向掉落在地上的时少恒,默默踩了一脚,又飞快跑回来:
“我这样也算是为小姑出气了吧?这人真是嘴巴缺德,当着我们的面说小姑父的坏话!”
他相信以小姑的眼光看上的人,绝不可能是时少恒说的那样。
余致远冷冷瞥了一眼刚爬起来的时少恒:
“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我与江漾清清白白,也从没想过要发生点什么。
你明知名声对一个人有多重要,却偏要说这种话,妄图污蔑我和江漾,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
不远处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乡亲们跑了过来:
“小漾,发生啥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时少恒很无语,被欺负的人是他啊!
平时他总是帮大队的人干这干那,怎么到头来没人关心他?
那些人到时候真的会给他投票吗?
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他还是利用重生的优势去结交上面的人吧,到时候说不定有更好的工作等着他。
顺便趁着这段时间先搞点钱,有了钱也不怕李家人不同意他和晚晴在一起。
至于家里,他暂时不想靠家里人,且等着他回城之后一鸣惊人吧!
这时,江漾指了指时少恒:
“叔伯婶子们,时知青当着我的面说我家老季坏话。”
乡亲们当即齐刷刷瞪向原本毫无存在感的时少恒。
不知道他们都不敢在小漾面前提季知青,就怕人伤心吗?
这时知青真是太过分了!
“时知青,你包成这样是脸被老鼠给啃了吧?赶紧去医院瞅瞅吧,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别盯着小漾看!没瞅见小漾忙着呢吗?可没空给你看脸,你还是抓紧时间去医院吧。”
“时知青的脸……应该没啥事吧?我记得中午那会看见他脸上有字,我不认字不知道写的啥,估计不是啥好字,他没脸见我们吧。”
听到这里,余致远盯着时少恒包着的脸看:
“我识字,要不我给时知青看一看?”
时少恒挺直了胸膛:“看归看,你可别被吓到了。”
看吧,看吧,赶紧把他是天选之子的事宣扬出去,帮他免费扬名。
钟瑞娟扯了扯江漾的衣角:“小闺女,你见过他脸上的字没?写的啥啊,咋他看起来那么骄傲呢?”
江漾一手挽住钟瑞娟,一手挽住林素兰:
“马上就揭晓答案了。”
余致远一把扯下时少恒脑袋上裹着的纱布,知道有人不识字,直接念了出来:
“我是天选之子,我怕谁?”
他的嘴角没忍住抽了抽:“我还在京城那会,邻居家的三岁小孩都不玩脸上写字这一套了,只有手腕上画手表才是经典。”
乡亲们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他们属实想不明白时少恒在想什么,在脸上写字炫耀他有文化吗?
林安河疑惑道:“什么天选之子。”
胡正道摸了摸小胡子:“这个我懂,这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呢,一举报一个准。”
听到这话的时少恒皱了皱眉:“大爷,你不要胡说!这不是我自己写的,是突然出现在我脸上的!”
这叫天意,天意难违!
余致远想到前山大队发生的事,抬手搓了搓时少恒脸上的字,没搓掉……
“时知青,你有空的话到前山大队走一趟吧。孙小芳同志的脸上也有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洗都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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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明白时少恒在得意什么。
这一看就是有人搞的恶作剧,怎么会有人乐在其中?
这时知青不会是个傻的吧?
想到这,余致远默默后退两步。
时少恒一把抓住余致远:“你说什么?孙小芳脸上也有洗不掉的字?”
他这居然不是独一份!!!
这又不是蝎子粑粑,当然不是独一份。
江漾笑眯眯地道:“哎呀,孙伯伯跟孙小芳断亲之后,我们就在没见过她了,竟然不知道她有这种奇遇。话说,她脸上写的不会是‘天选之女’吧?”
这话一出,果然看到时少恒一脸期待地看着余致远。
余致远心里隐约有种荒谬的想法,觉得这俩人脸上的字跟江漾有关系。
他淡淡开口:“她脸上的是‘不孝女’。”
有婶子拍手道:“孙小芳可不就是不孝女吗?可见这脸上写字不是啥好事,是惩罚哩!”
江漾特意提高了声音说话:
“婶子,这话可不兴大声说,没看到时知青都要哭了吗?也不知道这天选之子是选来干啥的。
听说过两天要安排人把发酵好的鸡粪肥料撒田里,是要选时知青带头干的意思不?”
时少恒是真的有点想哭,他从没试过如此的丢脸,理解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去县城是不可能去县城的了,得想办法先把脸上的字遮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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