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不高兴了,就该下面的小弟表现了。
马军走到那人身边,举着硕大的拳头握了握,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反黑警员喉咙抖动吞咽口水,不想搭理面前这个一看就很凶的人。
他往旁边退了一步,碰到了身材高大的袁浩云。
这家伙低头瞪着对方,目光阴沉。
“你,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反黑组,你们不要乱来。”
反黑警员心里惶恐,却又不想丢了反黑组的面子,站在原地强撑着,不过眼神游移,根本不敢跟两个凶神恶煞的打仔对视。
“达叔!”
一道讶异的女声传来。
“何老师,你也来了。”
曹达华转身说道。
“达叔,有没有见到周星星?”
何敏焦急地询问。
“没有,不知道人去哪里了,这位彭sir你见过的,我请他来帮忙见见黄子洋督察,可是根本找不到人。”
何敏一愣。
她见过彭文山一面,还在一起吃过饭,但不知道对方是警察,心里担忧周星星也顾不上打招呼。
她看着被马军和袁浩云夹在中间的警员问道:“阿雄,黄sir在哪里?”
“呃,黄sir,他......”
阿雄欲言又止,忍不住扭头看向办公室内部通道。
何敏看对方不想回答,干脆自己去找。
“嗳,你不能进去。”
阿雄作势拦路。
他很清楚长官正在里面动用私刑,这可不能让外人见到。
袁浩云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给抓到旁边去了。
“跟上。”
彭文山带人跟着何敏来到了反黑组的公用卫生间。
一开门,周星星果然在这里。
两个警员把人控制在地面上,一个身材强健的、肌肉发达的硬汉正拿着手铐准备打人呢。
“喂!”
何敏急声阻止。
黄子洋抬头看到有人闯了进来,恨恨地停手了。
“你没事吧。”
何敏推开警员,把周星星从地上扶起来,查看对方身上没有伤痕以后才放下心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打我的学生?”
“就是,凭什么打我儿子?”
曹达华走上前一脸心疼的模样,“儿子,你没事吧?”
又来占我便宜。
周星星恨恨地甩开对方的手,依偎在何敏身边,“老师,他们打我脚底板,好疼。”
无耻。
曹达华在心里咒骂。
恶心。
彭文山抽抽嘴角,看着周星星想往何敏的怀里钻,还搂住人家的胳膊撒娇,身上的寒毛都起来了。
“你他妈的离我马子远点。”
黄子洋怒吼,忍不住又要过去打人。
何敏眉头微皱。
作为教师,她特别讨厌黄子洋对她的称呼,搞得好像她是混社会的古惑女仔、小太妹一样。
“干什么?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打我儿子,小心我投诉你!”
有长官在场,曹达华的底气很足。
他伸手把周星星拽到身边,大声冲着黄子洋喊了回去。
“哼。”
“你的儿子在学校里收保护费,在外面跟黑社会争地盘,我替你教训一下,免得他走错了路。”
警察打人的理由不要太多。
黄子洋都不用动脑子,随随便便就能编个十条八条的理由出来。
“喂。”
“你们哪里的,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反黑组,不经允许不能进来,阿邦,阿国,把他们赶出去。”
黄子洋把矛头转向门口的人,假装不认识彭文山,指挥手下清场。
马军和袁浩云迎了上去,挡住了阿邦阿国的路。
阿邦低头看了看马军胸前的委任证,“黄sir,他们是刑侦队的。”
靠。
老子不知道吗,还用你来提醒!
就算你不认识彭文山,那个惹事的袁浩云总该认识吧。
真是个傻仔,看不出老子是故意的吗。
黄子洋在心里暗骂一声,手下没眼力劲,有事还得他这个督察亲自上阵。
“刑侦队,你们来干什么?”
“黄sir,我是彭文山,刑侦A队的督察。”
彭文山走上前笑道:“以前只听人家说反黑组的黄子洋督察高大威猛,器宇不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
黄子洋脸色稍缓。
“彭sir,你也不差,外面报纸上全是明心医院案件的报道,今天过来有事吗?”
“找黄sir讨个人情。”
彭文山指了指周星星,“喏,刑侦队在学校发展的线人,让黄sir带回来了,我想把人带走。”
“彭sir。”
黄子洋阴沉着脸冷哼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周星星涉及校园暴力以及跟黑社会成员斗殴,我请他来反黑组只是例行公事。”
彭文山两眼一眯,逼视着对方。
“在私密场所刑讯也是公事?”
“黄sir,我这人做人做事喜欢交朋友,每次有案子都会照顾兄弟部门,从来不独吞功劳,今天你让我把人带走,以后大家相互帮忙咯。”
黄子洋见彭文山态度坚决,心里有些迟疑。
就像人家说的一样,调职西九龙时间不长已经办了两件大案,又是毒品又是军火的,每次都能上报纸头版。
连带着跟去协助的军装警都能分润功劳,在总部很有人缘。
如果真像对方说的那样相互帮忙的话,那也不错。
这个彭文山能力是有,做事八面玲珑,不过性格偏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是个好欺负的人。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他转头征询手下的意思。
阿邦阿国猛点头。
军装巡警接连立功,他们早就眼红了,这种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黄子洋心里拿定主意。
他的脸上马上浮现出微笑,“既然彭sir都把话讲的这么清楚了,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这样,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放人。”
彭文山点头,“没问题,你说,大家自己人。”
“咳。”
黄子洋咳嗽一声,“第一,让周星星离我马子远点。”
“呸。”
周星星不屑道:“是男人就公平竞争,彭sir,我的事你不用管,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
“喂,你们两个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何敏大声反对。
她的俏脸气的通红,对于男人把她当成货物一样的口吻非常抵触。
她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更有独立的人身自由和择偶观,她喜欢谁才会嫁给谁,而不是让人争抢的玩物。
可惜没人理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彭文山和黄子洋身上。
“第二个条件呢?”
彭文山继续问道。
黄子洋盯着彭文山双眼说:“我要你下一个案子的指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