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晏清时骑马离开,正奔走在管道上,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个声音来。
“晏兄,请留步。”
“吁……”
他勒住马匹回身细看,竟然是王文礼。
他坐在道边的一处矮木丛中,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不时抿上几口,旁边各色野花开得正盛,看起来颇有几分潦草美人的意思。
“王兄,怎的在此?”
晏清时坐在马上看着他,没有下去的意思。
王文礼看出了他的抗拒,仰头喝了一口酒,唇边有酒水流出,顺着脖颈,没入衣领深处。
“放心,我不是来当说客的。”
“你是来看看,我和他们是不是一样的人?”
晏清时一眼就猜出他心中所想。
王文礼喝酒的手一顿,爽快地点头承认了。
“晏兄不愧是晏兄。”
“我自认和你算是有些交情,所以想奉劝你一句,安心当好你的县令,长安的事,还是别参与的比较好。”
“多谢王兄良言,时间紧迫,晏某告辞,待有机会,再请你饮酒罢。”
语毕,他抱拳行礼后,一夹马腹,飞速离开。
王文礼在身后高喊,“那我等着这个机会。”
晏清时朝后挥了挥缰绳,没有再说话。
尘土翻滚,前行的路,在一片迷蒙之中。
路边的野草,泛着枯黄,叶子微微卷曲。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成了两个小黑点,慢慢消失在天边。
王文礼将葫芦挂在腰间,取出一把扇子,晃晃悠悠朝城内走去。
与此同时的皇宫中,姜初月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
自从宣王叛乱一战后,她的身体差了很多。
时常有一些小毛病,找上来。
姜初月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眼睛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人。
有父皇、贤妃、后宫的其他嫔妃,甚至皇后都在。
她笑意吟吟,一副关怀的语气,仿佛那日在凤栖宫的一切,是一场梦一般。
姜初月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再度闭上眼,不想说一句话。
建元帝以为她不舒服,大手一挥道:“太医……”
旁边候着的御医,立刻上前来,替姜初月把脉。
半晌后,御医的声音响起,“陛下,岁宁公主乃一时急火攻心,才会陷入晕厥,今后切忌大喜大悲,需静心修养,方可无事。”
建元帝听后,目光落在姜初月身上,沉默不语。
皇后见气氛凝滞,笑着道:“陛下,岁宁公主身体孱弱,今后怕是不能太过操劳。”
“尤其这朝中大事,需得费心费力,陛下该让公主多歇息歇息,女儿家的每日打打杀杀,总归不好。”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每日和一帮男人在一起,到底对名声有碍。”站在皇后身边的一位嫔妃,同样笑着接话。
姜初月冷眼瞧着她们,这禁军的指挥权,不过刚刚握在手中,就有人惦记上了。
白芷看出,公主唇色干裂发白,从一旁端了水递过来,服侍姜初月用下。
而后又浸湿帕子,递过来给她擦脸。
待一切做完,姜初月也清醒许多。
“岁宁刚刚醒来,此事以后再说。”
建元帝并没有,被几人的三言两语影响。
但姜初月心里清楚,任何话都经不起反复的提及。
就算她的父皇,此刻能克制住,可往后呢?
握到手中的权力,岂能再被分出去。
这般想着,她坐起身,靠坐在床头,声音温和的看着皇后几人,对建元帝说道:“父皇,皇后娘娘是为儿臣考虑,儿臣十分感激。”
“皇后娘娘出身柳氏大族,从小自是规矩森严,不像儿臣自小被父皇和母后宠惯,到底于规矩上有所疏懒,不如柳家,因此,皇后娘娘有所担忧,也属正常。”
“还请父皇慎重考虑。”
她说得言辞恳切,没有同前几次那样犀利,却让皇后变了脸色。
这大齐的嫡公主,规矩竟然不如柳家,这说出去,恐怕不是柳家的福,而是柳家的祸。
皇后小心的看了一眼建元帝,见他脸色端肃,心底顿时一紧。
这些日子,她在皇帝面前,本就谨小慎微,不敢像从前一样放肆。
虽说这些日子,柳家在朝中如日中天,可她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她捏着帕子,想要上前拉住姜初月的手,企图扮演一番母女情深的戏码。
可姜初月看出她的动作,飞快的将自己的手,藏在被子中。
皇后面上闪过尴尬之色,勉强笑着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是大齐堂堂的嫡公主,你的规矩更是顶顶好的,是天下人的表率。”
她不敢再提柳家一个字,怕触了建元帝的逆鳞,让柳家越发显眼。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没错,公主武艺高强,在护卫长安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丝毫不逊色于男儿,自该为陛下分忧才是。”贤妃站在建元帝身旁,语气亲切的说道。
她没有试图凑上前来,做什么亲热的模样。
就这样清清淡淡站在哪里,就夺去了建元帝的目光。
让坐着的皇后恨得牙痒痒,却不能表现出来,以致于面色看起来有些扭曲。
“至于公主的身体,以臣妾看,并不碍事,公主年纪尚轻,又一直习武,只要悉心调养,不日便能好转。”
“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建元帝说的,那温柔的眼神,任谁都移不开眼。
姜初月看着自己的父皇,握住贤妃的手,扭头对她说道:“贤妃说得没错,你好生调养身体,朕会再给你派两个嬷嬷过来。”
说罢将在场的宫女宦官,都看了一眼,又道:“你这宫里毕竟,人少了一些,平日里有些事情恐顾及不到,才会接二连三出事。”
“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姜初月说着就要从床榻上下来,给建元帝行礼谢恩。
“你我父女,不必多礼,好好歇着便是。”建元帝抬手制止,姜初月也不再坚持。
“朕看皇后近些日子,有些憔悴,许是宫务繁忙,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贤妃就多劳累一些,帮着皇后协理六宫。”
建元帝的一席话,让皇后的神情再度惊慌起来,她目光看向和建元帝站在一起的贤妃,愤恨不已,可却只能低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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