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写好了?”
瑞王收到下人递上来的信,略感诧异。
原来这晏清时急匆匆回府,就是为了写信呐,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有点不太理解。
他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发现信封上没有落款,倒有许多一朵梅花。
他疑惑的皱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也不打算多问。
反正只要信送到就好了。
当即,他便决定进宫。
姜初月是在昨晚醒的,醒来的那一刻,她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只记得昏迷前,是在同宣王作战。
视线回转,才发现是在未央宫。
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是元香和碧彤,而是几个陌生的宫女。
“水~”她嗓音嘶哑的说道。
一旁做针线活的宫女,听到声音,立刻朝床上看过来。
见她醒了,‘啪’一下,就扔掉了手中的绣绷,冲到门外,不知去叫谁了。
可怜姜初月刚刚说的“水”,她是压根没有听进去。
不一会儿,几个脚步声响起。
姜初月扭头看去,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如姑姑?”她试探的问道。
“公主,是老奴。”
名叫阿如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跪倒在床榻边,痛哭出声。
姜初月想拉她起来,可嗓音干裂疼痛,发不出声音了。
她比划着,指指自己的嗓子,无声的说道:“水。”
阿如看懂了她的意思,连忙问道:“殿下是想要水吗?”
姜初月点点头。
见状,刚刚那个宫女,已经去倒茶。
喝了一杯茶水,她才觉得自己舒服了许多。
慢腾腾地问道:“阿如姑姑,你还活着?”
“公主,老奴……老奴还活着。”她手中捏着帕子,不断擦拭涌出来的眼泪。
鬓边的头发也散落下来几绺,姜初月抬头看去,青丝已经变成白发。
她不由得有些难过,哽咽着道:“阿如姑姑,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自从娘娘去了,陛下待我极好,这么多年,我没受什么苦,就是有些想娘娘和小殿下你了。”
阿如拉着她的手,不断的摩挲,一刻也不想放开。
姜初月任由她握着,没有丝毫抽离的意思。
“阿如姑姑,你刚刚说父皇待你极好?”她不确定的问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小殿下,当年娘娘去了后,老奴也曾想随着娘娘一块去,可陛下救了老奴,他让老奴管着私库。”
“那私库里面,很多都是娘娘的东西,老奴就守着这些娘娘的旧物,一直活到现在。”
“阿如姑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姜初月摸着她的脸颊问道。
阿如姑姑从前是她母亲的侍女,待她一直都是极好的。
在她母亲去世后,她像是突然消失一样,再也寻不到踪迹。
原来竟是被父皇藏起来了。
她有些意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藏着阿如姑姑。
“老奴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小殿下你,可一来,陛下说你需要成长,让老奴跟着你,怕你一直陷入过去的情感中,不能长大。”
“二来,老奴老了,这些年,眼睛也不好了,不能再照顾小殿下了,所以就一直没有找你。”
“直到这次,陛下要调用私库的东西,说是你病了,昏迷不醒。”
“老奴,这才请旨,来看看你。”
“阿如姑姑~”姜初月扑在她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住在从前母亲的宫殿中,她内心百感交集,心中幻想着,母亲要是活着,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陛下驾到……”
赵成的声音,在黑夜中突兀的响起。
姜初月抬头,她父皇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
请安的人,跪了一地。
姜初月正要从床榻上。挣扎着起来,被建元帝一把按住。
“别动,你刚刚醒来,身体依旧虚弱,别乱动。”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姜初月看着父皇关切的眼神,笑着摇摇头。
这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幼时。
建元帝示意章御医,过来诊脉。
那小宫女,将一方洁白的帕子搭在姜初月的手腕上。
章御医搭完脉,从眼睛到口中,一一看过后,才站起身说道:“回陛下,岁宁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只要在悉心调养些日子,便可痊愈。”
“父皇,儿臣没事了。”她仰起头,像小时候那样看着他。
章御医写下一个方子,交给侍女后,提着药箱离开。
阿如带着那个小宫女,也早已经退下。
房间内,只有建元帝和他身边的赵成,以及姜初月。
看着她瘦削的脸庞,建元帝心疼不已,“好好养着,别再病了。”
姜初月点点头,忍不住问道:“父皇,宣王如何了?”
“他死了。”
姜初月愕然,“父皇你已经斩了他?”
“不是朕,是那个叫洛凌云的小将,听说和你有过几面之缘。”
她不相信,怎么会是洛凌云斩了宣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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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虽然叛乱,可他好歹是皇室王爷,要是由洛凌云斩杀,那他以后岂不是麻烦了。
“是见过几面,那都是在行宫的时候了。”
说着,她又问道:“父皇,洛凌云怎么会斩杀宣王?”
“你昏迷那日,是他救下你。”建元帝看着他说道,那平静的面色,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众将士说,他当时十分着急,所以便一枪贯穿两人,就这样杀了宣王。”
“就这么简单?”她哑着嗓子不太相信。
“不简单,他今年才十六岁,况且当时还救了你。”
姜初月听出来,父皇对他是欣赏的,心下稍稍安定。
“好吧,是儿臣误解他了。”
她爽快认错,说罢又问道:“父皇,叛乱都平息了吧?”
说完顿觉不妥,有父皇在,叛乱怎么可能会没有平息。
“儿臣说错话了。”
她低着头认错,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在朕的面前,你不必如此小心。”建元帝解释一句,才道,“此次平定叛乱,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赏?”
姜初月心中一凛,面上却笑着道:“儿臣是父皇的女儿,自是有责任守护长安,何谈什么奖赏。”
“岁宁,你想掌权吗?”建元帝对她的推托之词,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姜初月愣在原地,不明白父皇是说真的,还是试探她。
她目光直直看着建元帝,眼中的疑惑,分外清晰。
“父皇,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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