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齐人言而无信。”
姜初月刚刚从擂台下来,拓跋昭指责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聚集在她的身上。
姜初月停住脚步,微微侧身问道:“昭公主何出所言?”
拓跋昭发现大家都看着她,神情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短暂的缄默后,她仍旧大着胆子质问道:“你们陛下的圣旨不是说了吗,点到为止,不可伤人,你为什么伤我哥哥?”
姜初月嘴角轻轻勾起,眉眼间沉静如水,微风将她的青丝吹乱,落在脸颊上,带来些微的痒意。
“昭公主,我若想伤他,你哥哥此刻已经没命了。”
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却暗含着杀气。
她眼中的冷色,清清楚楚的,告诉不远处的拓跋骏,她的确手下留情了。
拓跋昭还想说点什么,被拓跋骏摁住。
他看着姜初月美丽的面容,慢腾腾道:“岁宁公主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想伤我,刀剑无眼,受点小伤,也实属正常,别担心,我没事。”
“你……”他的话让拓跋昭非常生气,她的眸光在自己哥哥和姜初月身上,来回逡巡,而后一扭头跑下了擂台。
似乎再也不想去管她哥哥了。
“啪啪啪”拓跋余的鼓掌的声音,在人群中突兀的响起,他目光落在姜初月身上,话却是对御座上的建元帝说的。
“陛下,你有个好女儿。”
建元帝冷哼一声,对他意味不明的话,表示不满。
“朕的女儿,自是不错。”
有了建元帝的话,场上这才响起一片祝贺声。
姜初月眸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见大家的喜悦并没有那么深,心中了然。
她早该知道在男人的世界里,是不允许一个太强的女人出现的。
“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姜初月走到建元帝跟前,行礼复命。
建元帝目光,在她手上的青霜剑上停留刹那,又快速移开。
“坐吧。”
因着场上人太多,他略一点头,并未说什么。
姜初月闻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淑嘉公主看到她后,冷声冷气的说道:“哟,活着回来了。”
她的视线盯着手指上的丹蔻,并不看姜初月一眼。
姜初月打量着自己的这位二姐姐,瘦削的脸庞,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妆容。
怎么看都是一美人,可说出的话,为何如此令人厌恶。
“怎么,我没死,二姐姐很失望?”
淑嘉公主将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反复欣赏着,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是挺失望的,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听着她的话,姜初月咬牙切齿。
见她一直在看自己的手,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突然凑近说道:“二姐姐,你这手爪子又短又粗,有什么好看的?”
淑嘉公主‘嗖’一下,将自己的手藏在袖子中,怒瞪着她道:“你竟敢说我的手不好看,你的有多好看,拿出来看看?”
姜初月嬉笑着,将自己的两只手都拿出来,在她面前来回翻动。
口中还不忘调侃道:“好看吗,二姐姐?”
“你,你,你……”看着她葱白似得手指,又细又长,的确比自己的好看。
淑嘉公主气结,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姜初月乐了,见她还在偷偷的看自己的手,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怎么跟小孩一样。”
晏清时轮廓分明的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双眼温柔的看着她和淑嘉公主打闹。
刚刚的那场比武,让所有人开了眼。
姜初月感受着众人投在她身上,或友好,或不善的眼神,并不在意。
六年前,母后薨逝,她被传克母的时候,她已经感受过,这世间最大的恶。
这世上最难以释怀的事,便是来自至亲的伤害。
接下来的比武进行的很快。
让人没想到的是,最终的比武会以平局的形式结束。
这对于北凉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但对于大齐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
姜初月已经注意到,她父皇眼中的喜色。
如此一来,北凉要求和亲的事,怕是会重新发生变化。
她看着拓跋余阴沉着脸色,勉强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北凉的使臣,从校场离开。
“你说这种情况下,父皇还会同意和亲吗?”看见晏清时停在她面前,姜初月不由得问道。
“各一半吧,端看朝廷有没有抵御北凉铁骑的信心。”晏清时轻叹一声,“北凉的这位王爷,着实让人看不透,若是北凉起了内讧,怕是会无暇顾及大齐。”
这话让姜初月想起上午,张衡远的那些话,心中有个想法萌芽。
前日青玉发来的信中,也曾说:“呼延图将军,是拓跋新皇一手提拔的心腹,其目的就是为了和拓跋余分庭抗礼。”
她知道怎么办了。
姜初月正要回府,建元帝身边的小宦官再次寻来,说陛下要见她,并且让她把那把剑也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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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只好让晏清时先行回府。
来到勤政殿, 赵成已经候着了,看到她立刻说道:“岁宁公主,陛下已经等着了,您快进去吧。”
“好,多谢,赵公公。”姜初月点头示意后,进入殿内。
建元帝今日难得没有批奏折,正坐在一旁喝茶。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起来,坐。”
姜初月听后站起身,顺着父皇手指的位置,坐在了他对面。
她刚坐下,建元帝便道:“将你手中的剑,拿过来给朕看看。”
姜初月依言,双手奉上青霜。
她不知父皇要说什么,竟然连赵成也没让进来。
建元帝拿过青霜,细细端详着,手指从剑柄抚摸到剑尾。
这把剑上面,镂刻的是宝相花纹,看起来珍贵典雅,雍容大气。
宝相花纹在大齐十分流行,是融合了牡丹、莲花、石榴等要素,素来有“宝”、“仙”之意。
她不懂,父皇为什么对上面的花纹看起来情有独钟,这宝相花纹,不是随处可见嘛。
建元帝观察半晌,终于站起身,走到大殿空旷的地方,将它从剑鞘中拔出来。
许是刚刚见过血的缘故,宝剑出鞘,杀气扑面而来。
姜初月神色一凛,看着他的父皇,在大殿中比划着这把剑。
那专注的神情,是她很少见过的。
她知道这把剑,母亲曾经用过,但父皇如此表现,难不成是在怀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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