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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章
“是誰給你的這份情報?!”阿列克謝幾乎失态。
德裏克并沒有看過這份情報中的內容, 并不明白為何阿列克謝會是這樣一個态度。
……這樣看來,這份情報的含金量或許超乎想象。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是星庭的政客送給閣下的謝禮。”德裏克說道。
阿列克謝站起了身, 捏着薄薄的信紙在柔軟的地毯上來回走動。五分鐘後,他收起了信紙, 叫來了管家。
“派人去奧爾帕斯的世界銀行總部取Z-938291號保險櫃裏的東西, 動态密鑰的解鎖程序會在三分鐘後發送到加密郵箱中。”他壓低聲音說道,“讓人把取出來的東西裏面的所有數據,拷貝一份副本發送給我,速度要快。原件重新放回保險櫃。”
管家領命而去, 阿列克謝看着管家離開的背影發呆,良久後才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德裏克。
“其他的兩個信封, 也是一樣的內容嗎?”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阿列克謝終于開口說道。
“我只是個信使。”德裏克平靜說道, “我并未查看信件內容。”
阿列克謝深吸了口氣, 像是在壓抑他的煩躁與焦慮的情緒。
……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那份情報裏的東西是真的……那這份“謝禮”會變成一把強有力的武器,即便無法扭轉戰局, 也足夠在關鍵時刻讓自由派吃個大虧了。
五分鐘後, 管家就送來了一塊儲存着加密數據的芯片,呈遞給了阿列克謝。阿列克謝迅速開啓了議事廳內的光屏,将芯片內儲存着的數據投射了上去。
那是一段視頻。
視頻的拍攝地點和時間都清晰地記錄在數據內, 投射在光屏上。
地點是奧爾帕斯, 時間是六十一年前。
畫面上是一個拼命試圖躲閃鏡頭的年輕男性,他被固定在椅子上, 披頭散發, 臉上滿是幹涸的血跡、汗水和涎水,眼裏浸透了恐懼。
“求求你們了, 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我喝多了,不,我嗑多了……求你們了……”
一個看不見臉的人一巴掌甩在了男人臉上,險些将他打翻在地:“安靜。”
年輕男人張着嘴喘氣,鮮血混合着涎水流淌下來,弄髒了他的領口。另一個站在他身側的人向後退了半步,發出了嫌棄的聲音:“別亂吐啊,這二世祖,差點把我鞋弄髒。”
“都當二世祖了就體諒一下呗。”看不見臉的男人笑着說道,“二世祖,你叫什麽名字?”
“……連,連濟。”
“對着鏡頭說,你今晚都幹了些什麽。”
“我……我今晚……我……”
又是一個巴掌t直接呼了上去,打得連濟鼻血橫流:“舌頭捋直了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們的人,我錯了!我錯了!”連濟已經幾乎崩潰了。
看不見臉的人嗤笑了一聲說道:“行,我來幫你說。你在酒吧裏看見我兄弟貌美年輕,就把他拉進你的房間裏,拿鞭子把他抽得血肉模糊,用煙頭燙他,還他媽的想切割他的肢體和器官,我有沒有說錯?”
“我……我……我沒有……”連濟下意識地便想要否認。
他不能承認啊,他不能承認!這會斷送了他和他父親的政治生涯的!
“沒有?我們可是拍下了全部視頻,你告訴我們沒有?”
“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連濟涕淚橫流,他知道今天是徹底栽了,這幫人連錄像都拍了,這他媽根本就是針對他的陷阱!
他是說那個美少年怎麽處處都長在他審美點上,那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原來後面跟着一群豺狼等着吃他的肉!
看不見臉的人笑了起來:“我們只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連小公子。這裏可不是臨星城,可不是你父親能靠着錢和權擺平一切的地方。”
“……什、什麽說法?”連濟顫聲說道。
“像這樣被你施虐致死的,一共有多少人?”
“我……我沒有……”
“嘴還挺硬啊,”看不見臉的人不耐煩道,“那看來咱們是得在奧城法庭上見了,到時候你父親在臨星城的仕途……”
“別,別!求你們了!我說,我……我只弄死過一個,我是不小心的,我嗑多了……我也很後悔,求你們了,放過我!”連濟哽咽着說道。
“既然如此,你怎麽沒被臨星城法庭判刑呢?”
“因為……因為……我爸爸給了那家人錢,讓他們……讓他們說是自殺的……”連濟結結巴巴說道。
“你爸爸是誰?”
“……連,連洋。”
“哎,真是奇了,臨星城的自由派議員也叫這名字吧?”看不見臉的人似乎是十分驚奇,“這麽巧?他不會就是你爸爸吧?”
連濟已經被逼得徹底生不起反抗念頭,他滿臉恐懼地哆哆嗦嗦半晌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好爸爸把他的好兒子送到奧城的大學裏來刷政治資歷和人脈,結果刷出了一個大醜聞。”看不見臉的人笑着說道,“回去告訴你父親,要麽自己放棄下屆競選,要麽這份錄像,連帶着你差點殺了我們兄弟的錄像都會出現在奧爾帕斯大法庭上,讓臨星城所有人都好好看看,他們一票一票投出來的議員,到底是什麽狗屎一樣的貨色。”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鏡頭一轉,赫然是連濟在豪華酒店的套房裏對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施虐的全過程。
那少年慘叫着,翻滾着,鮮血流淌遍地,他的眼睛恐懼而又溫順。而施虐者的臉上洋溢着的是狂熱、是興奮、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
視頻的最後,是一段奧爾帕斯視頻鑒別中心的認證,證明這段視頻并非是由機械生成,而是正常拍攝。
視頻結束。
議事廳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後,阿列克謝才開口了:“連洋在六十一年前的議員競選中主動退出,其子連濟長時間在奧爾帕斯進修法學、金融學,并在二十六年前回到臨星城。”
随後,他看向沉默不語的德裏克,一字一句說道:“七年前,連濟在新一屆議員選舉中勝出,并于三年前成功連任。此時此刻,他正坐在臨星城議會十五席位中的一席,與我一樣。”
阿列克謝深吸了口氣,用盡可能平穩的聲音說道:“有了奧爾帕斯的認證,這是一份能夠讓連濟徹底身敗名裂,政治前途灰飛煙滅的……犯罪證據。”
而且,從視頻的內容上來看,這顯然是有人故意針對了連濟的施虐癖,設局讓他跳入其中,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這是一份能毀掉一位自由派議員的把柄。”阿列克謝微微向前傾斜身體,死死盯着德裏克,“你們星庭……到底是從哪裏弄到這份東西的?”
德裏克:……
你問這個誰知道啊!他現在比阿列克謝還要震驚好嗎,他是知道政客可能會拿出一份不得了的東西,但你怎麽一上來就搞這麽大!
一想到自己拿着一份能把一位自由派議員逼上絕境的黑料,就這麽大搖大擺走了一路,德裏克就覺得頭皮發麻。
……要知道,就在半年前,他還只是個得看領導臉色行事,小心翼翼平衡勢力利益、地區平衡和治安的高級社畜罷了。
此時此刻,他手頭的情報居然已經能夠撬動一位高高在上的議員的席位!
“阿列克謝閣下,我只是個傳遞消息的信使,并不負責解答你的所有疑問。”他說道。
……德裏克覺得自己的演技也是愈發精進了,他此刻居然還能用一種“沒錯,我們星庭就是這麽厲害,勸你早點習慣”的怡然自得的語氣說話。
“有了這個東西,我就能讓連濟下臺……不,不行。”阿列克謝自言自語般低聲說道,“自由派會替補一個同樣的爛人上來,倒不如将把柄捏在手裏……”
通過這份把柄,他就能從背後操縱議會十五張票中的一票——雖說不能每次都起作用,畢竟這種王炸只能用上一兩次,若是濫用,連濟很快就會被自由派內部解決掉。
但在關鍵時刻,這一票或許會起到極大的作用!
在沉思了片刻之後,阿列克謝望向了德裏克手中剩下的兩個還未被開啓的信封。
他那向來冷靜的目光中驟然爆發出了狂熱之色來。
這份來自星庭的“回禮”已經重到讓他既狂喜又警惕——狂喜于這份天降的禮物帶給他的難以想象的權力和機遇,警惕于未知星庭手中還有多少像這樣的把柄。
哪怕阿列克謝自問行得端坐得正,也難免會心裏嘀咕,這幫人會不會捏造了什麽他自己的黑料。
但那幾個小小的信封裏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就仿佛是一個手持王冠與權杖的魔鬼,誘惑着他走向那個虛無缥缈的、至高權力的王座。
對于任何人而言,這誘惑都難以抵擋,更何況是已經在臨星城這個被柏塔掌控的城市裏,被壓制了數十年、堆積了無數的仇恨與不甘的臨星山公爵阿列克謝·科羅溫。
德裏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按照之前小卷告訴他的話術,接着說道:“既然阿列克謝閣下認同星庭帶來的籌碼,那麽……如果您想要接剩下的兩個信封,就該談談您可以給星庭的回報了。”
阿列克謝點了點頭。
他知道遲早會到這個環節,這反而讓他松了口氣。畢竟,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這個道理他再清楚不過了。
“星庭需要我做什麽?”他說道。
德裏克推出了第二個信封,說道:“幫助星庭在議會阻止推進星空信仰非法的提案。”
阿列克謝心下了然。
對于最近自由派和柏塔針對星庭的一系列動作,他自然是清楚的。
即使星庭沒有主動找上他,他也會想辦法拖延法案的通過。但以他目前在議會的影響力來看,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
“……這很困難。”阿列克謝說道,“這個提案受到了大多數上層區人的歡迎。議會的十五個席位中,自由派和進步派一共九票,已經占了多數票,幾乎是必過。保守派的四席中也一定會有人投贊同,趁機博取上層區人好感。”
他稍微向前傾斜身體,制造出壓迫感:“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對于公爵閣下來說,這也是個展現能力的好機會。”德裏克完全無視了阿列克謝試圖讨價還價的意圖,不慌不忙說道,“畢竟,星庭選擇合作夥伴,也是需要考量的。”
阿列克謝眯着眼睛,不動聲色地看了他許久。
……阻止法案通過确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有了一份能要挾一位自由派議員的把柄,事情便有了轉圜的餘地。
終于,他說道:“……好,我會去運作,但不保證一定能夠成功。”
德裏克點了點頭,将第二個信封推到了他的面前:“這是預付的酬勞。另外……”
在阿列克謝錯愕的目光中,德裏克将t第三個信封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阿列克謝:“……這是?”
“有了這三個信封,議會無法通過提案将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你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用你的公爵身份去運作一下。”德裏克平靜說道。
阿列克謝愣了半晌,才聲音略有些幹澀地說道:“……那麽,代價是什麽?”
德裏克注視着他:“你欠星庭一個人情。”
“……一個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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