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陈教授又被常威强制‘退休’回家。
4月15日,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在四九城举行。
会议通过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纪要,提出了所谓两个估计。
从这两个估计出发,会议确定和重申了一整套政策,包括工宣队长期领导学校;让大多数知识分子到工农兵中接受再教育;选拔工农兵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缩短大学学制,将多数高等院校交由地方领导等等。
常红鱼读书越发刻苦,回家姥姥姥爷给她开小灶,课程多,难度高。
闵玉山偷偷摸摸带来一封信,廖湘从美国寄回来的信。
廖京听过闵玉山转达常威的话,虽然大势没有改变,还是给廖家留了一条后路。廖京本人也是一头扎进部队,根本不给别人斗他的机会。
廖家避其锋芒,整体没有伤筋动骨,一些职务位置让就让了。
廖湘估计打听到这些事,现在才能轻松给常威写信,不然她的信可进不到四九城。
信里开头炫耀她现在已经是廖博士,已经和常威拉开差距,不是一个层面的。
中间大段都是对祖国科技的思考,对时局的担忧,本来工业和科技就落后,现在大批知识分子接受思想学习,没空钻研科学技术,以后的差距的追赶需要更长的时间。
常威用了小手段,北清的教授避免被形式惩罚,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多保护十个教授,某一领域就能提前十年追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速度,多保护一百个呢?
用什么办法,把这群小鬼注意力从学校里转移出来呢?
常威拿出一个名单,用手指弹了弹,“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来早与来迟。”
这份名单就是肉联厂之前招待超标的客户和领导,轧钢厂那边也有一份名单,商业局也有一部分。
掀起反腐,反铺张浪费,反大吃大喝,不是不算,时候未到。
把那群吃拿卡要久居高位的人拉下来,岂不是比批评一群老教授更有成就感。
少年行,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腐贼贪渎?
第一批被批的竟然有一大爷刘海中。
发起是轧钢厂工宣队发起的,抓着斗个没完的是刘光福。
真是个逆子啊!
李怀德秘书日记上记着:1967年5月9日,二车间锻工刘海中找李厂长,拿了两条烟求一个工宣队小组长位置。李厂长当场拒绝,私下和我说,两条烟就想收买他,太看不起他这个厂长。
本来也没多大的事,行贿不成罢了,许友谅了解常威的想法,刘海中一家不能放过。
直接把这件事提升到用资本主义方式拉拢腐蚀干部,李厂长受贿,刘海中跑官要官,罪大恶极,影响深远。
刘海中生平第一次,顶这么大太阳走这么远的路,受这么大羞辱遭这么大的罪。
立夏这天,刘海中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伴随剧烈呕吐。
曾经的二大妈,现如今一大妈求傻柱送老头子去医院,五十八岁的刘海中,还有两年就退休,竟然被亲儿子批、斗。
伤心大于身体受到的伤害。
傻柱借了板车,一身臭汗拉着刘海中到医院,一大妈挂号交费拿单子。
血压高压迫血管,引发神经性呕吐,一测血压高压210,直接办理住院,降压消炎。
坐在长凳上的傻柱喘着粗气,三十六岁的身体比不了年轻的时候,求儿子也求不到。
过来几个小伙子,其中一个捧着一包药渣,大喊找医生。
一个护士拦住他们,让他们不要在医院大喊大叫,有什么事慢慢说。
捧药渣的小伙子非常激动,“护士同志,不是我要喊叫,实在这事儿太让人着急。”
说完捂着心脏一脸痛苦,顺势倒在傻柱坐的长凳上。
陪同来的人七嘴八舌解释着,原来问题出在这包药渣上。
捧药渣心痛的年轻人是他们工友,结婚好几年没孩子,肚子一直也没动静。带着媳妇儿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小两口身体没问题,就是运气不好,努努力会怀上。
小伙子着急,于是偷偷找了一个大夫开了药,媳妇吃了以后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例假都不准,所以怀疑这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傻柱作为一个老厨师,鼻子非常灵敏,药渣包离他不到半米远,一下就闻到熟悉的药味,好像跟媳妇秦淮茹喝的药一样。
难道秦淮茹也着急怀孕,也找那个不靠谱的大夫开了能怀上的药。
好奇心驱使下,傻柱跟着几个小伙子找到医生。
医生虽然不是学中医,但也略懂药材,从里面挑出藏红花、桂枝、五行草,就这几味药能怀孕真是见了鬼。
傻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难怪怀不上儿子,就是秦淮茹信错了大夫,吃错了药。
他跟小伙子一样怒发冲冠,跟着这群人去找开药的大夫算账。
气势汹汹一群人找到大夫家,没等小伙子说话,傻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抓着大夫就要动手打人,被几个人拉住,等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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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动手打坏了人,后面还怎么问?
“这位大哥,你媳妇也是吃了他家的药,所以一直怀不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家的,但是药味一样,我怀疑我媳妇也是他给开的药。”
大夫喊冤,“虽然我本事不算高,也不会乱开药,你媳妇叫啥?有名字才好查脉诊药案记录。”
“秦淮茹。”
大夫翻开记录本,问了大致的日期。
果然查到秦淮茹,大夫看完后直接递给傻柱,“你媳妇主动要求开避孕的药汤,可不是我乱开药害人的,你还找我算账?”
大夫得理不饶人继续数落傻柱,“幸好被他们拉住没动手,要不我非找警察把你抓起来,自己媳妇不想怀孩子,你怪我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傻柱已经完全听不进大夫的责怪,脑子里全是:秦淮茹不想给我生孩子?
凭什么不给我生儿子?这些年照顾贾家一大家子,难道是为了棒梗?
一定是怕有了亲生儿子,自己不再管棒梗,以后家产和房子都要留给棒梗。
贾家的儿子就比何家的儿子贵重?为了死鬼贾东旭,不肯给自己生儿子。
一腔情意喂了狗。
岂有此理!
傻柱撕下这页脉案,踩着沉重的步伐扬长而去。
刚才激动叫嚣的小伙子们,瞬间嘻嘻哈哈起来,其中一个拍在桌上十块钱,“可以啊,刚才戏演的不错。”
大夫拿起钱非常自然塞进兜里,“都是江湖混口饭吃,我也没撒谎,确实是秦淮茹主动要求避孕的,又不是我乱开药,去哪儿说我都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懂规矩。”
小伙子明白大夫刚才的话外之意,他不是坑蒙拐骗,只不过是病人家属上门要个说法,他只能实话实说。
再说脉案也是傻柱撕掉的,可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刘黑子听了手下的汇报,嘿嘿一笑,还是跟着花爷有出息。
现在他都学会用计了,不用亲自出面,也不用栽赃陷害,只要让对方自己找出真相,比劝说强百倍。
人只会相信自己观察发现寻找的结果,你直接给他答案,或许他还要怀疑你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一个小弟在常威回家的巷子口,比划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常威眉毛一挑,傻柱发现了啊。
这事儿过去半年多了,他都快忘了,刘黑子记在心里,不错,是个忠诚之人。
回到院里没听到傻柱家的吵闹,难道傻柱又原谅了秦淮茹?
不应该啊,傻柱最大的追求就是娶秦淮茹,让秦淮茹给他生儿子。
花姨看到常威探头探脑的样子,用手指敲了敲儿子的额头,“别琢磨了,傻柱回家跟秦淮茹吵了一顿,砸了药罐,砸了家里的锅,然后跑出去了。”
“还是妈懂我。”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这些年别看你在外面威风八面,对隔壁院你可是步步为营,万分小心。那个院子有什么让你忌惮的人?”
“妈,您这成语用的真棒,嘿。”
常威没回花姨的话,迈着四方步看到常九安拔池塘里荷花,从柴火垛抽出一根棍子,跑过去打儿子。
爷俩跑到后院,鸡飞狗跳闹了一阵,常九安晚上吃饭筷子都握不稳。
“你怎么真下死手打孩子。”
姥姥姥爷带着怨气看常威,陈琳帮儿子夹菜,小鱼住校没回来,小雪叉着胳膊扭头不理爸爸。
家里能骂常威的只能是花姨。
“隔辈亲,隔辈亲,有了孙子忘了儿,唉~那荷花是干爹和小鱼最喜欢的,这臭小子拔荷花,你说他该不该挨打?再不管,这家里他无法无天要拆房子了。”
“妹妹想吃莲子,我才摘的。”
“对,我跟哥哥说我想吃莲子。”
常威揪着常静彤的小辫子,“闺女,下次掩护你哥的时候动动脑子,莲子在莲蓬里,荷花里没有莲子。”
小雪撒娇扑进常威怀里,“爸,人家还小,不知道莲子在莲蓬里,下次我让哥哥摘莲蓬,不要摘荷花。”
“小雪,不用替我隐瞒,荷花就是我要摘的,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
“给我叫板是不是?今晚咱爷俩好好谈谈心。”常威在最后三个字加了重音。
常九安转了转眼珠,“爸,你刚才打过我了,晚上不能再打我了,姥姥说不能大晚上打孩子,影响睡眠。”
这心眼子全用在自己亲爹身上了,以后怎么管啊?
傻柱和秦淮茹再也没有之前的和睦,傻柱日日酗酒,满身酒气回到家倒床上呼呼大睡。
贾张氏骂过几次,傻柱差点要动手打她,让她滚回贾家房子,不许吃何家的饭。
秦淮茹认命一般停了药,和傻柱继续努力,到年底依然没有突破,傻柱,这一世命中无子。
1971年,经济发展中最突出的问题是出现三个突破。
职工人数突破了5000万人,工资支出突破了300亿元,粮食销量突破了800亿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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