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正熟练抱着儿子换尿布,经过几天的训练,常威凭借肌肉控制力,已经是个合格的奶爸。
奶粉没用上,陈琳的粮食很充足。
留着给家里人自己喝吧,补钙,小鱼多喝点。
炉子上坐了一大盆水,冬天太干燥,水蒸气能让屋里湿润,自制版的加湿器。
“安安就是跟你亲,你给他换尿布就老老实实的。”
陈琳靠在床上,看着常威给儿子换尿布换裤子穿衣服,再用小被子抱上,放在她身边。
名字最开始打算让岳父陈教授来取,陈教授觉得常家第三代长子还是常威取名字合适。
12月,中华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及其所属各协会开始整feng。
这风轻轻吹过,常威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反复提醒过岳父岳母,深山穷谷不可处,霹雳魍魉兼狂风。一定要谨言慎行,高层自然有高层的考虑。
百姓论政,犹如村妇辩论皇后挑水用金扁担还是银扁担。
希望此后平平安安,岁岁平安。
常九安,取自楚辞《天问》里,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开始想在《招魂》里找一个名字,常威想到穿越的诡异,还是放弃了。
《天问》就很合适,九天边界何处安放归属,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陈琅嘲笑这个名字好土气,跟乡下常二狗一样,常威说以后陈琅就叫陈二妞,二柱子。
霍启发的媳妇胡香织,挑开门帘进来,苹果一样的脸上总带着笑容,说她家老霍找常书记。
胡香织是霍启发去d校学习认识的,也是一个寡妇,订婚后亡夫牺牲在战场上,组织照顾安排工作,有了城市户口和商品粮本。
这些年一个人过日子,性格要强,骨子里倔犟,使得她坚韧地活在流言蜚语中。
今年刚好三十岁,比霍启发实际年龄小六岁,比老霍证件上的年纪大两岁。
常威嘲笑霍启发,老牛吃嫩草,不知羞耻。
两个人十一月完婚,在常威院里摆了一桌,简单吃一顿。
胡香织也不挑剔,反而认为老霍很有觉悟,今年到处闹活动,举报的人越来越多,低调才是生存的王道。
相比霍启发,常威更满意胡香织,这女人虽然农村出身读书不多,做事大气,性子沉稳,做事干练,胸襟开阔。
霍启发完全不用操心家里,大事小情全部让胡香织做主,还给她透露过常威的部分身份。
花姨要抽时间筹划一月份常蕤的婚礼,胡香织主动过来帮忙兼职月嫂。
岳母娘基本搬过来住了,周末的时候陈琅就跑这边跟小鱼挤,陈家就剩陈教授一个人。
韩姨说那边有学生照顾,不用担心,估计这段时间才是陈教授最快乐的日子,没人管着他喝酒。
胡香织进屋穿上围裙,洗洗涮涮擦擦抬抬,话少不唠叨,眼里有活。
常威打算等两年,要是胡香织真的表里如一,外面买个院子给他们两口子住,阎埠贵以前那套房不行,隔壁院子是剧情世界的发源地。
东耳房的钥匙给了胡香织,平常帮忙打扫一下,刘文明这臭小子,说好他负责,谈对象忙得没空回院。
天天去未来丈母娘家干活,也是一个舔狗。
霍启发正在烫他的客人杯,常威不喜欢别人用他的茶具,准备了一套客人杯。
常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扔给霍启发。
“老霍,上次你说你媳妇爱吃桂圆干,我让人弄了点,带回去给她吃。”
“诶~”霍启发乐颠颠拿起袋子看一眼,收好放旁边。
“花爷,杨厂长最近联络上他以前的上级,好像是冶金工业部的头头,具体我还没打听清楚。”
“不用打听职务,与你无关,我们只抓杨厂长小辫子就行,”
霍启发纠结了一会儿,“我不懂啊,花爷,红星轧钢厂跟咱们势力范围没啥联系,为啥要查杨厂长?”
“为啥?你看傻柱一周最少三四次做小灶接待餐,最多时候带三个饭盒菜回来,这吃的喝的可都是工人的血汗钱,也是国家的财产,凭什么让老杨这个不要脸的吃喝用了。”
“啊~您就为这个要搞他?”
“不然呢,我作为纪检监察工作的副书记,敢于同一切吃喝享乐,铺张浪费的d员干部发起冲锋,百战死沙场,碧血耀千古。”
霍启发牙疼,花爷这不要脸的境界提升了,现在唱高调脸不红心不跳的,化身正义的使者。
什么特么的反腐败,就是人家没拿你检举揭发的事当回事儿,你记仇了呗。
这点有一内内冤枉了常威,常威对杨厂长和李厂长都没好印象,李厂长贪财好色批斗别人,杨厂长就是啥好玩意儿?
吃喝成风,还把常威带去给大领导做饭,跟过去官员进献美人珠宝有什么区别?
披着红旗,私底下干着封建官僚纳贡贿赂的肮脏事,看看南海里的高层吃什么?甘省百姓用树皮加麸皮做饭团吃,要死人的啊。
杨厂长动辄一桌子十几个菜,拍这段的时候估计也没当回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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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拍的人也是既得利益者,怎么会把大吃大喝当成犯错误,日常操作而已。
整肃不了风气,就搞掉几个贪污腐化的干部。
大船航行有舵手,常威在船舱里抓老鼠就行。
“他有个老对手,李副厂长,想办法弄点资料给李副厂长。”
杨厂长让老对手李副厂长处理,等过两年他处理李副厂长就行了。
锁上门,何雨水从后院端着空碗回来。
“雨水,给老太太送饭了。”
“常威哥,听说你生个儿子,恭喜啊。”
“我媳妇生的,我生不了,功劳全是她的。”
何雨水翻个白眼,每次跟常威说话就不能认真听,能把人噎个半死。
“常威哥,我有个事想求你。”
“你先说什么事儿。”
“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这有快半年了,也没找到工作,想问问你在肉联厂有没有工作名额。”
“现在指标还是五、六百块吧,不过那是装车队的,女职工好像是去分割车间,那活儿你也干不了啊,需要大妈大姨那种体格子壮,气血旺的。”
常威也没隐瞒,现在装车队的价格还是那么多,他知道这事儿也没禁止,肉联厂还是需要干体力活的人,也需要给别人吃几口肉。
厂里的肉不许碰,外面的肉你有本事就多吃几口。
“听说你在厂办有路子,能不能......”
“你听谁说的,我现在是负责抓纪检和监察工作的,厂办是厂长主抓和负责的,你想进厂办就找厂办主任。”
常威点上烟,贪婪吸了几口,屋里都不许有烟味,经常被花姨拎耳朵骂,还被陈琳嫌弃。
“雨水,所有人进厂都要花钱走关系的,我可以帮你提一句,钱你还是要花的,我当初进厂也是花钱进去的。”
何雨水点点头转身走了。
张张嘴就想落个人情,都说阎埠贵小气算计,这年头哪个老百姓不算计,只不过分轻重里外和损人损己罢了。
常威全身拍打一遍,在掌心里呵气,真臭,怪不得媳妇儿嫌弃。
刷完牙回到东跨院的屋里,在炉子边烤烤身上,不能把寒气带进卧室。
胡香织走过来小声说:“睡着了,我先回家,下午再过来。”
“嫂子,不用特意过来忙活,家里有人,我妈忙过这一阵儿就好了。”
“不说那个,我就喜欢孩子。”
常威看岳母和陈琳都休息,常九安也睡得老实。
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来到前院小书房,小鱼和陈琅正在看鱼。
“姐夫,这鱼缸里要多加一条鱼,代表我。”
“你还想吃我家一辈子啊,做梦。”
“我是小姨子,吃姐夫理所当然的。”
“你还是半拉屁股呢,小孩子懂个屁小姨子。”
走到小鱼身边,摸了摸小鱼头上小揪揪,“还是我闺女好。”
小鱼在常威身上闻了闻,“爸,你不要当小姑姑面夸我了,她要不高兴了,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姐妹情谊吗?还有你少抽点烟。”
“你们俩差着辈儿呢,当什么姐妹?而且你都喊过妈了,要喊陈琅小姨。”
“一看你就不懂。”陈琅昂着头剜着眼睛,“情谊不分辈分,你庸俗了。”
“你不庸俗,我跟你爸还是忘年之交呢,要不是娶了你姐,你要喊我叔叔。”
陈琅属于人来疯的类型,“行,下次你跟我爸称兄道弟去吧,我反正不介意,看我姐怎么收拾你。”
常威懒得搭理她,周末到这里就是吃,吃,吃。
给陈琳煲下奶的汤也要尝尝,下次炖点中药汤给她尝尝。
“小鱼,你妈跟你弟弟睡觉了,咱们去逛逛,爸这阵儿忙着照顾你妈,也不能忘了我闺女。”
“爸,你不用特意照顾我,我初二了,已经是大姑娘了,我能照顾自己。”
“那你陪爸去逛逛。”
小鱼还是很高兴,哼着歌拿外套帽子和手套。
陈琅也喊着:“带我,带我,我也要去。”
“你在家干点活,十八岁大姑娘了,大学生了,全家人都在忙,就你在吃,你还不如小鱼。”
常威毫不留情拒绝她,陈琅越大越懒,还矫情。
“这是我们父女俩的亲子活动,不带外人。”
常威蹲下给小鱼系好围脖,检查下帽子,小鱼身体跟正常人差不多,就是秋冬要格外注意,不能受风寒。
陈琅一下扑倒常威后背上,搂着常威脖子撒娇,“姐夫,姐夫,带我,我也要去出去玩,在家都憋疯了。”
常威抓着他手腕,反身把她弄下来,“多大姑娘,就算我是你姐夫,也不能跟男的打打闹闹,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你答应带我出去玩,我就不跟你闹,离你一米,不,两米远。”
常威哼了一声,“你感谢新中国,要在旧社会,你这种傻不啦叽的,一天能骗一百个,卖给穷山沟五六十岁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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