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方政治学理论相关课程)
二、案例篇
1、那一刻,历史的车轮滚动(中国近现代史)
2、那一刻,天地也为之动容(感动中国人物精选)
三、实践篇
……
最后一卷《实践篇》,其实就是舒凫将两世的所见所闻、江湖阅历,添油加醋美化一番,赋予到一个名为“贾执冠”的角色身上,讲述贾执冠在上述先进思想和先贤事迹指导下,度过了怎样一段充实而有意义的人生。
其中,自然也包括她在修仙界游历多年,亲身体验过的一切。
童、姜、齐三家的恩怨,九华宗的变革,凌霄城的变质,花童的悲剧,凤仪门的恶行,不可说的上古传说……
玉简是以神识刻写,故而记录中融入了舒凫自身的感情,包括她每一丝幽微的欣喜,每一点难平的义愤。
简单来说,这卷玉简,就是她两世人生的分量。
“这……”
做师尊不易,徒儿脑洞太牛逼,江雪声看了都叹气,“对于极少离开魔域的南宫溟来说,这实在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啊。他若是不被感动,反倒说不过去了。”
“说的也是。”
舒凫依稀记得,原著中南宫溟爱上女主姜若水的瞬间,好像是女主在他受伤时照顾他,为他熬了一次药,令他惊为天人:
——哦,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儿啊!
相比之下,舒凫为了“感动”他而付出的努力,可以说是相当沉重了。
就连邬尧都面无表情地鼓掌:“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不声不响,胸中还有这等沟壑。”
“我们多复刻几份,回头呈报给掌门,请他过目,看看能不能从九华宗开始推行。”
柳如漪抿嘴笑道,“也让各位掌峰都提提意见,且看如何传授给新弟子,效果会更好些。”
舒凫点头:“九华宗对外门弟子几乎不设门槛,又有对外开放的讲经堂,凡人都能学习吐纳调息、强身健体的法门。从九华宗开始,自然是最合适的。”
“不过,这样还不够。九华宗外门,终究依附于各峰,摇光峰地方有限,也不好太过麻烦掌门和其他掌峰。”
“待事毕以后……先生,我想开宗立派。”
……
……
“……”
南宫溟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栋林间木屋,四面是一望无垠的苍翠竹海,碧波万顷,苍莽逶迤,风声如海浪起伏,听在耳中有一种独特的清凉之感。
“你醒啦?”
有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你的下属在给你看着药炉,还有那个巫……巫妖王?他也在,这里是他的地方。我不放心舒凫前辈,一直在魔域边境等她,想要跟随她修行。可惜她说自己另有要事在身,不方便照看我,就把我打发来照顾你,顺便等兄长过来接我了。”
“你……是……”
南宫溟视野模糊,看不见眼前少女的样貌,只觉得她好像一只活泼伶俐的鸟雀,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令人心旷神怡。
“我?”
少女的笑声如同银铃,“我叫季小北。”
“对了,你身边这卷……什么贾执冠?好像挺有意思的,我刚才都读了半天了。你若是有空,不妨给我讲讲吧。”
何须桑梓地
第一百三十九章呦呦鹿鸣
好嗨哦,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将南宫溟安顿好以后,舒凫与江雪声、柳如漪一起,回到了熟悉而亲切的快乐老家——摇光峰。
在这二十年间,很长一段时间里,舒凫一直跟随明潇,在雪峰,在绝谷,在不知名的高山之巅和深渊之底,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修行,将对“剑”的领悟打磨到极致。
正是因为体验了物我两忘的“出世”之感,出关之日,舒凫才越发眷恋人间烟火的温度。
——总而言之,回家真好!
山中无岁月,一晃二十年匆匆而逝,舒凫已有“出走半生”之感。但摇光峰的景色,与她当年入门时相比,几乎没有发生半点改变。
还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还是世外桃源般的清绝幽谷,还是碧波摇曳的摇光潭。各种千奇百怪的妖修弟子环湖而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摇光峰不敢收。
就连当年迎接舒凫的小熊猫——在修仙界被称为“九节狼”,也还是旧时模样,只不过稍微长高了几公分。
不过,他新做了一枝更为精巧的竹笛,技艺较之于当年精湛许多,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乐修了。
相比之下,舒凫的琴艺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在进境一日千里的小熊猫面前,作为一个标准的乐器废物,她不禁有些汗颜。
好在小熊猫不会因此嫌弃她,相反,他和摇光峰众弟子一样,对舒凫这位“四师姐”的剑法十分崇拜。
而且,他也很喜欢舒凫带回来的大熊猫。
于是,舒凫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大熊猫肩头坐着熊猫幼崽,熊猫幼崽头顶趴着小熊猫,叠罗汉似的,在油菜花田里欢快地来回奔跑。
在摇光峰,你不仅能看见熊猫爬树、熊猫戏水、熊猫打拳,还能看熊猫放风筝,熊猫和小熊猫一起躲猫猫。
其中有一只雌性熊猫,最得舒凫喜爱,如今已经能够化形为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是先前两巴掌抽飞魔修那一只。
——顺便一提,也是当初被舒凫抱着睡觉,又被江雪声挤出被窝那一只。
舒凫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唐欣”,谐音“糖心”,因为她实在是太过甜美可爱了。由于这个命名,玉衡峰的田馨爱屋及乌,也对唐欣十分照顾。
至于其他熊猫,从大哥开始,就分别叫做唐杲(糖糕)、唐双(糖霜)、唐果、唐画……
整一个蜀中唐家堡,齐活!
眺望着大小熊猫其乐融融的景象,舒凫觉得自己整了个好活,不禁昂首挺胸起来,得意道:
“先生你瞧,他们多可爱啊。”
“能遇上你,也是他们的造化。”
江雪声先是赞许地点点头,接着又道,“不过,我还是看着凫儿的时候,心中最为欢喜。食铁兽、九节狼,还有旁的妖兽,他们固然可爱,但与凫儿相比……”
“好了,别骚了。”
舒凫伸手绕到他腰间掐了一把,催促道,“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回家吧。”
江雪声动作一顿,停住脚步,双眼微微眯起:“凫儿当真大胆。”
舒凫笑道:“那是自然。自家地盘,又没有孩子看着,我有什么不敢大胆的?(此时,一位柳姓美女专心端详自己指尖的蔻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再说,这才哪到哪啊。都是成年人了,装什么大惊小怪呢。”
她要是更大胆一些,方才就该奔着龙屁股去了。
舒凫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
“师父、师兄,还有小师妹,你们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们。”
“……”
舒凫一秒钟将手收回,挺直腰板,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和蔼笑容,“三师兄好。”
……唉,说孩子,孩子他就来了。
三师兄司非,东海鲛人后代,摇光峰唯一不谙世事的清纯小公主,身心发育奇晚无比,阅历约等于白纸一张。
哪怕把小簧书摆在司非面前,他也会以为这是一种独特的功法,需要两人共同摆出种种姿势才能修行,然后一本正经地依样演练。
为了避免他被人举报×骚扰,江雪声煞费苦心,悉心教导,让他成为一条讲文明、懂礼貌,与异性保持社交距离的好鱼。
当然,主动接近司非的同性和异性也有很多,用心各异,无非就是睡鱼和卖鱼。
为此,江雪声又教了他一套《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二十年后的司非,外表同样变化不大,银灰色鲛绡编织的轻衣飘拂,乌黑长发如波涛翻卷,其中点缀着闪闪发亮的珊瑚、海贝与珍珠。鲛人清新秀丽的眉眼稍稍长开,身材更加颀长匀称,越发出落成一条颠倒众生的“美人鱼”。
顺便一提,此时此刻,舒凫身上依然佩戴着司非的鲛人鳞,与江雪声的守心鳞挂在一处。
如果换作其他男人,江雪声多半已经明里暗里地滋酸水,试图说服舒凫将鲛人鳞取下——哪怕这是他亲手送出去的。
论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他向来很有一套。
但对象是司非,就连江雪声也提不起兴致,心情平淡如水,只觉得鲛人鳞一点儿都不扎眼,就跟儿子的长命锁没什么两样。
对于司非,以及舒凫和司非之间的深厚亲情,他无须怀抱任何危机意识,连酸都不必酸,只需要担心“万一少儿不宜的时候被孩子撞破,该如何尴尬而不失优雅地说明”。
……说实话,这问题还挺难的。
“师妹,我等你们好久了。”
司非步履轻盈,轻纱摇曳,一转眼便到了他们面前,仿佛一条在风中游弋的鱼。
他大大方方地伸出鱼鳍、不,双手,一手拉着舒凫,另一手去拉柳如漪:
“这段时日你们不在,大家都很想念。”
柳如漪一脸姐妹情深地牵着他手,真诚道:“师弟,我也很想念你。看见你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模样,我就觉得十分亲切。如今这摇光峰,也只有你最可爱了。”
“?”
司非脸上冒出个茫然的问号,但他不甚在意,很快又转向舒凫道:
“对了,师妹。白鹿山的秦掌门遣人来问候你们,带着好些猫猫狗狗,在谷中住了好几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舒凫:“真的?!快带我去!!”
江雪声:“……”
——“出走半生,归来仍要撸猫”,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人可能是一时的,但猫一定是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