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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絲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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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絲綢

    竹樓外, 夜深人靜,唯獨雨聲淅淅瀝瀝地傳來。

    竹樓內,段星閣一言不發地攥緊了鼠标, 他忍得小臂都青筋暴起了。

    耳機挂在他脖子上, 耳機上自帶的麥克風就那麽豎在他嘴前, 他卻一改先前指揮若定的樣子, 咬着牙一言不發。

    游戲裏等着他帶飛的隊友有些不明所以, 聯系到剛剛段星閣沒閉麥時傳來的動靜,于是忍不住開麥喊他:“大佬,你哥哥來了?有什麽急事嗎, 能帶完這把再走嗎?”

    而相較于這個姑娘, 另外一個打了0—5的人就沒這麽好的脾氣了, 哪怕段星閣前期帶飛了全場, 剛剛只是不小心死了一次,他便忍不住開罵道:“啧,能不能別送啊?”

    他好似故意在那姑娘面前顯擺一樣,殊不知對方看到他的戰績又聽到他的言語,當即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面對隊友不同的言論, 段星閣卻一個人也不願意回,第一次死亡的複活時間相當短,複活後他立刻手起刀落地解決了一個人。

    前一秒還在指指點點的人瞬間就不逼逼了。

    那姑娘忍不住嘆服道:“大佬果然是大佬......大佬好像改人設了, 但是高冷也好, 現在挺流行高冷人設的, 大佬加油,你幹什麽我都支持你。”

    這顯然才是正兒八經想贏游戲的态度。

    段星閣在隊友們眼中的人設立刻從指揮若定的親民大佬, 變成了冷漠寡言手起刀落的高冷大佬。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游戲之外, 他們眼中的高冷大佬忍得鼠标都快捏炸了。

    □□焚身表現在游戲中,便轉化成了刀刀見血的戾氣,對面上單被殺了四五次後終于忍不住破防了,在公屏地圖上發了一連串“QAQ,娛樂局而已,跪求放過”。

    奈何此刻游戲內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戰神,此刻正趁着游戲的空隙,委屈巴巴地向身旁人撒嬌:“哥哥......”

    “游戲還沒贏呢,讓你說話了嗎?”雲栖輕聲道,“又想不聽話了嗎?”

    一個“又”字道盡了段星閣昔日幹的所有壞事,好似孫悟空的緊箍咒一樣,念出來的一瞬間,他便一下子閉了嘴什麽話也不敢說了。

    最終段星閣的火氣攢到了一個巅峰,無處發洩之下只能全部傾瀉在了游戲內。

    六分鐘不到他便一個人殺穿了對面的高地,直接平推了對方的水晶。

    勝利界面跳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當即咬着牙把耳機一扔,完全不顧信息欄中一下子跳出來的數條好友申請,轉頭掐着雲栖的腰直接把他按在了床上。

    那副樣子兇的好像是一個月沒吃到肉的狼一下子聞到了肉味,任誰見了恐怕都忍不住膽寒。

    唯獨雲栖見狀絲毫不怵,甚至有心挑眉揶揄道:“才哪到哪......這就受不了了?”

    “哥哥欺負我。”段星閣手上恨不得把指尖掐進懷中人的腰肢中,嘴上卻委屈巴巴道,“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忍得都快哭出來了,生怕輸了游戲哥哥給我趕出去。”

    “是嗎。”雲栖不以為然道,“你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自己要哭,倒更像是想把我弄哭出來。”

    “......被哥哥發現了。”段星閣死皮賴臉地一笑,低頭吻了吻他的嘴唇。

    雲栖擡手抵住了他的額頭:“壞事做盡還不好好接受懲罰,成天腦子裏就知道想點下流事情,我怎麽養出你這麽個小變态。”

    “懲罰我明明已經好好做完了,哥哥不能憑空污人清白啊。”段星閣有理有據道,“而且算上之前那些時間,我都十天沒開葷了,變态點也正常吧?”

    雲栖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不置可否。

    段星閣立刻撒嬌道:“你就疼疼我吧,哥哥,求求你了。”

    說着還跟小狗一樣蹭了蹭雲栖的脖子。

    雲栖被他蹭了三秒後終于忍不住破了功,抓着頭發一把将人拽了起來,擡頭吻了上去。

    ——這便是默許了。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倒是掩蓋了竹樓內明滅的燈光與漸漸急促的呼吸聲。

    白皙到連淡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修長手指就那麽無力地抓在被褥間,那一幕簡直看一眼就令人血脈偾張,頭皮發麻間忍不住想要更過分一些。

    段星閣是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他摟着人低聲喊了句:“老婆......”

    雲栖原本該罵他大逆不道的,可他實在沒力氣,最終他徒勞地抓了一下段星閣的脊背,張了張嘴,一句話沒能說出來不說,眼淚還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于是他驀然閉上了眼,咬着嘴邊的被褥側臉埋在了枕褥間。

    這一晚的夜色對于雲栖來說顯得格外的綿長,雨不知道何時停了,等到雲栖睜眼時,外面已經雲銷雨霁了。

    陽光爛漫間,兩人收拾完便出了門,他們緩步走在古鎮中,雨停後的空氣格外清新。

    一條小溪貫穿整個古鎮,溪水中漂浮着竹制的小船,上面還有人在賣當地的特色美食。

    一切的一切,都完美符合普羅大衆對水鄉這一幻想。

    觀衆們早早地等在了直播間,看着如水墨畫一般景色,紛紛在彈幕感嘆起了美景配美人的視覺沖擊。

    好在除了雲栖走的動作慢了點外,衆人完全沒看出有什麽其他異樣。

    兩人走到那竹船旁,買了點早餐一邊吃一邊繼續往前走。

    “既然這地方已經差不多開發完畢了,”段星閣吃着早餐道,“這有什麽特色項目嗎?哥哥給我介紹介紹?”

    “特色項目?”雲栖咽下最後一口早餐,哄小孩一樣随手一指斜前方的那家店,“拍婚紗照,拍嗎?”

    雲栖原本只是随口一說,那地方其實是拍當地民族特色照的窗口,可段星閣聞言一下子就直了眼,立刻拉着雲栖不依不饒地走過去。

    雲栖心吓一跳連忙道:“等等,逗你的——”

    段星閣卻像個無比執着的小狗:“我不管,這可是哥哥自己說要跟我拍婚紗照的。”

    雲栖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到拍照片那裏,一時間胳膊拗不過大腿,最終只好妥協了。

    “行吧,算是給這地方做宣傳了。”雲栖無可奈何道,“如果拍得不好看了可別怪我。”

    “怎麽會呢。”段星閣異常自信道,“世界上沒有比哥哥更好看的人了,不可能拍得不好看。”

    聽到他比自己還自信,雲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而最終的成片也确實證明了段星閣所言非虛。

    這裏的民族特色就是頭上簪花,雲栖小時候來尚且不願意簪,然而這一次卻被自己家的小狗央着求着簪上了幾朵鮮花。

    雲栖原本想簪白的,至少看起來沒那麽鮮豔,可段星閣嘴角一耷拉,委委屈屈道:“旁人看了還以為哥哥死了老公——”

    他話還沒說完,雲栖當即便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

    段星閣立刻乖乖閉上了嘴,但最終雲栖還是如他所願的,和他一起簪上了店長一大清早采的最鮮豔的那幾朵花。

    陽光之下,雨後的彩虹橫跨小溪,剛好挂在兩人的身後。

    鏡頭中,段星閣笑得無比燦爛,哪怕頭上頂着那麽鮮豔的花朵也不顯突兀。

    而雲栖則因為第一次簪花,神色間難免有些不自在,但他還是控制着自己看向鏡頭。

    兩廂加持下,竟使得整張照片看起來确實像極了婚紗照。

    新郎歡欣雀躍,新娘則因為不自在而有點“害羞”。

    拿到最終成片的一剎那,段星閣立刻便高興起來。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婚紗照!”段星閣脫口而出,在雲栖瞪他之前開口道,“哥哥看這彩虹難道不像淡彩色的頭紗嗎?”

    雲栖原本想罵他的,可垂眸一看,發現這小子說的竟真有幾分道理,一時間倒真不好說什麽,最終索性只能沉默了。

    段星閣見狀微微一笑,越發蹬鼻子上臉起來:“老婆,這頭紗配你真好看......我有靈感了。”

    觀衆們不知道他打的什麽啞謎,雲栖卻知道他的靈感指的是什麽,眉心不禁一跳,看了段星閣三秒後最終沒說什麽。

    之後的兩天中,他們一起吃了雲栖小時候來這裏常吃的拌粉,去後面的山上采了雨後新長出來的蘑菇。

    由于這地方早些年其實是個玉礦,故而到處都有售賣玉石邊角料的小店,其中還不乏讓游客自己設計玉石首飾的店面。

    而在戀綜即将結束的倒數第二天,他們兩個世界有名的設計師,就在那種路邊的小攤上,用人家切割下來的玉石邊角料做了兩串手鏈。

    店家看到兩人的成品後一時間驚為天人,非要拍照留下來作為門店的展示,以吸引更多的游客,最終甚至連原料錢都不收了,純屬白送給他們。

    實際上這兩串手鏈和他們先前設計的那些作品根本沒法比,可就是如此粗糙的作品,卻使得段星閣高興得不得了:“這算不算是交換定情信物?”

    “算。”雲栖略有些好笑,難得開了個玩笑,“再見一見家長,下一步就該禮成入洞房了。”

    段星閣聞言驀然扭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哥哥說真的?”

    雲栖但笑不語,不過很快段星閣便意識到,洞房的事真不真先另說,見家長的事卻是真的。

    三期最後一天的清晨,天剛蒙蒙亮,攝影師還沒到,雲栖便帶着段星閣買了點水果和點心,沿着河道一直向上,直至走到山頂。

    一路上雲栖一言不發,也沒說去哪,可段星閣隐約間多少猜出了這一行的目的地,心下難免泛起了一股見家長般的緊張。

    而當他真的看到伫立在那裏的祠堂時,腳步不由得一頓,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山頭顯然是被重新修繕過,青色地大理石鋪滿了整個地面,那不像是祠堂,倒更像是一座雕梁畫棟的古代建築。

    雲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沒出息感到了一絲好笑。

    最終他擡手将那沒出息的小狗拽進了祠堂,走到裏面的三座石碑前站定,擡眸看向那上面镌刻着的姓名。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雲栖才開口為段星閣介紹起來:“這是我姥姥、姥爺和媽媽的衣冠冢。因為鎮上後來說要開發旅游業進而對外開放,害怕打擾到他們,所以已經把他們遷走了。不過據古人說,如果真的有魂魄的話,恐怕也會停留在這裏。”

    雲栖的語氣很輕,好似在說外人的家事一樣,唯獨段星閣能聽懂他話裏的分量。

    “我原本不信這些,但我很小的時候,她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死了,她想回到父母身旁。”雲栖沒有說“她”指的到底是誰,可兩人顯然對此心照不宣,“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墓碑是留給生者的念想和紀念。”

    他說着頓了一下,轉身看向段星閣:“加上你先前見到過的那些,這便是我的所有親人了。”

    ——我将我所有擁有的一切都展示給你了。

    段星閣喉嚨發澀,他攥着雲栖的手腕,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的親人——只有哥哥與媽媽,哥哥也都見過了。”

    “胡說。”雲栖卻擡手點了點他的眉心,“讓雲皚知道怕是要罵你,從你進雲家門的那一刻起,這些便都是你的親人了。”

    “......嗯。”段星閣笑了一下,“哥哥這麽說,我反倒更像是哥哥養的童養夫了。”

    雲栖反問道:“你不是嗎?”

    “是。”段星閣笑着承認了,轉頭看向了面前的三座石碑,低頭就要拜,卻被雲栖一把攔住:“等等。”

    段星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卻見下一秒,雲栖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拉着段星閣一起拜了三拜。

    “姥姥,姥爺,媽媽,這是我青梅竹馬的愛人,從小養在我們家的段星閣。”雲栖介紹道,“媽媽應該認識,從此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言罷他扭頭道:“愣着幹什麽,趕緊喊人。”

    段星閣就像是跟着老婆回娘家的新女婿,一時間高興得有點找不着北,還得老婆喊他他才驀然回神,連忙道:“姥姥、姥爺、媽媽,您、您三位好。”

    如此拘束的樣子就好似眼前真的站着三位家長一樣,雲栖見狀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接下來他就笑不出來了。

    “我會對哥哥......不,我會對栖栖好的。”段星閣好似是為了在長輩面前裝成熟一樣,特意換了稱呼,“我發誓,我這輩子會像愛戴神明一樣愛戴他,像尊重神明一樣敬重他。從此往後,我不會再有任何事虛瞞、欺騙他,我會愛他,直至我生命的最後一秒。”

    雲栖聞言一愣,當着長輩的面被小六歲的伴侶喊小名,莫名的羞恥讓他一下子紅了耳根。

    回過神後,雲栖連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姥爺姥姥、媽媽,我願意和他......生同枕,死同穴。”

    “死生契闊,白首不離。”雲栖鄭重道,“請你們祝我心想事成吧。”

    等到兩人掃完墓後,天已經蒙蒙亮了。

    兩人又去那小溪旁吃了早飯,把古鎮轉了一圈後,便坐上飛機啓了程。

    可能是節目組特意安排的,飛機落地,兩人剛一下飛機,便在機場碰見了剩下的兩對嘉賓。

    白一鳴被人牽着手,他另一只手捂着臉顯然是不想面對鏡頭,可他依舊攔不住洛光看似随意和周圍人宣布道:“剛領完證,他還有點不适應,沒見過世面的小孩是這樣的,過幾天就好了。”

    白一鳴當場惱羞成怒:“你才沒見過世面!”

    至于一旁魚思危和木聽風,他們倆不知道剛從哪個藝術節回來,穿得格外鮮亮,眼前還都架着眼鏡,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才是藝人,段星閣倒像是個路過的男大學生。

    看到雲栖和段星閣拉着行李過來,四人紛紛向他們打了招呼,衆人分享了這段時間的經歷後,站在機場門口合了照。

    在觀衆們撕心裂肺的不舍聲中,命途多舛的戀綜《山海之約》到此徹底結束。

    不過在片尾曲放出來之前,段星閣突然和剩下兩組道:“對了,大家下個月有空嗎?”

    “有空啊,段總有什麽事?”白一鳴随口道,“段總什麽事,難不成要請我們吃飯嗎?”

    段星閣聞言卻笑道:“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要請大家吃飯。”

    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不過下一秒段星閣卻道:“我們打算在下個月舉行婚禮,誠摯邀請大家到時候來參加。”

    雲栖聞言當即挑了挑,雖然他對段星閣的打算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道:“一個月就能準備好?這麽有自信?”

    段星閣一笑:“喜糖請帖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我先前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剩下那些重頭戲确實需要哥哥拍板。”

    雲栖一愣:“你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

    段星閣勾了勾嘴角:“從我決定求婚的那一刻開始。”

    雲栖下意識想問你為什麽不等到求婚後再開始準備,可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驀然截住了話頭。

    ——他已經自信到了篤定雲栖一定會答應他的求婚,所以才早早地就着手開始準備婚禮的事。

    這小子倒真會恃寵而驕,雲栖心下一軟,忍不住看向段星閣,聽着他興致勃勃地和衆人分享着對婚禮的設想與構思。

    和自己比起來,雲栖新下發軟地想到,看來他是真的很期待這場婚禮。

    而觀衆們也忍不住道:

    “小狗真的好積極啊我的媽”

    “戀綜結束的悲傷都被你小子沖淡了,你是真的恨嫁啊星星”

    “怎麽說呢,星星讓我徹底明白了什麽叫真正的喜歡和愛,是完全藏不住的”

    “瘋狂+111,真愛你的人從求婚前就開始籌備婚禮了,不愛你的人看到你興致勃勃的穿婚紗也依舊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死相”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壓婚紗的價”

    面對彈幕鋪天蓋地的誇贊,段星閣很快便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觀衆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兩人吃完飯回到家當晚,段星閣便直接把所有繪制設計圖紙要用的工具拿到了客廳,而後恨不得把客廳的吊燈開成最大亮度,燈泡感覺都能孵雞蛋了。

    雲栖見狀好笑不已:“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你至于這麽急嗎?”

    “婚禮安排一個月的時間來得及,但婚紗不一樣。”段星閣頭都不擡地認真道,“說好了要給哥哥設計婚紗的,可不能食言。”

    他還人五人六地找了副眼鏡戴上,看起來像極了斯文敗類。

    雲栖見他當真這麽上心,忍不住挑了挑眉:“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段星閣擡眸看着他笑了一下道:“有的,不過哥哥先去洗澡就好,洗完澡再來幫忙。”

    雲栖不太明白什麽忙需要洗完澡才能幫得上,不過他還是聽話地脫下衣服進了浴室,不過很快他心底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雲栖洗完澡擦幹水珠,正準備穿衣服,卻被段星閣一下子攔了下來:“哥哥等下再穿吧,麻煩先過來配合我量一下尺寸。”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婚紗才需要□□地貼身量體裁衣,然而段星閣把這一番話說得認真又坦蕩,完全沒有往日的流氓樣。

    雲栖沉默了三秒後,最終還是在段星閣的要求下,就那麽□□地站在了他面前。

    他原本想看看這小子又能整出什麽花樣來,未曾想他還真錯怪他了。

    段星閣這次真的做到了心無旁骛,他單膝跪地蹲在雲栖的雙腿之前,臉都快碰到那豐腴的腿肉了,依舊能保持面無表情。

    甚至卷尺裹在臀圍上,把那白膩的肌膚勒得微微下陷時,他依舊能把持得住。

    雲栖見狀忍不住想逗他,于是等到對方測腿圍的時候,他趁着段星閣伸手送卷尺的檔口,故意夾緊雙腿,一下子便把他的手夾在了雙腿之間。

    段星閣呼吸一滞,耳根瞬間便紅了,可他依舊故作鎮定道:“勞煩哥哥把腿......分開一些。”

    雲栖挑了挑眉質問道:“沒聽說誰家婚紗還要測腿圍,你這恐怕是......心思不純吧?”

    可這次雲栖是真的誤會段星閣了,他聞言立刻解釋道:“不是婚紗,是西裝要用。”

    雲栖動作一頓:“西裝?”

    “嗯,婚禮上穿的西裝嘛。”段星閣說着緊了一下手下,面前的腿肉一下子被微涼的卷尺給包裹住了,“畢竟哥哥的婚紗只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他把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的。

    “占有欲這麽強?”雲栖聞言忍俊不禁,擡手籠着他的頭發道,“我記得我先前沒答應要辦婚禮吧,你先斬後奏的速度屬實夠快啊,小狗。”

    段星閣聽到前面那句話時沒什麽反應,好似默認了自己的占有欲,可聽到後面那句話時卻立刻就不依不饒了,當即扣着雲栖的腰道:“哥哥難道不願意辦婚禮嗎?你都答應我了,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哥哥怎麽能反悔呢?”

    “我答應的是求婚,現在結婚證已經領了——”雲栖原本還想說點什麽逗逗他,可段星閣不知道張嘴幹了什麽,雲栖動作一僵,拽着他的頭發就要把他拽開,“辦辦辦......嘶,你屬狗的嗎?”

    段星閣把測好的數據往手機上一記,反手便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摟着雲栖便把人按在了床上,低頭于他耳邊道:“我就是哥哥的小狗啊。”

    雲栖一愣,立刻推着他的胸口道:“等等,你不幹活了?”

    “哥哥的所有數據都收集完了,所以今天的活已經幹完了啊。”段星閣理直氣壯道,“來日方長嘛,反正還有一個月呢,不急。”

    雲栖萬萬沒想到這人在客廳鋪了那麽大的陣仗,最後竟然就只測了這麽點數據,于是忍不住渾身一僵。

    段星閣見狀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言罷他掐着懷中人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上來。

    雲栖驀然回神,□□的肌膚被段星閣身上穿得嚴嚴實實的衣服牢牢地壓着,摩擦感讓他渾身一顫,忍不住頭皮發麻。

    段星閣衣冠楚楚,連扣子都沒解幾顆,而他卻......

    雲栖耳根發熱地不願再想下去,他微微閉了閉眼,像是不願接受現實的逃避,又像是某種帶着縱然的默許。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段星閣便拿出了極大的熱忱忙起了婚禮和婚紗的事。

    雲栖也跟着忙碌了起來。

    雖然他只需要在段星閣列出一堆計劃中做出最終的裁定,但等到真的開始處理這事,他才驀然發現婚禮此事恐怕可以排到人生最麻煩之事的前三行列。

    雲栖尚且有如此感受,段星閣便更不用說了。

    段星閣一連幾天都忙得腳不沾地,雲栖幾次都想勸他放棄了,可話一出口他便對上了段星閣震驚又不可思議的委屈眼神。

    最終他只能作罷了。

    而那件婚紗,則是臨到婚禮的前一周,才終于從設計稿變成了現實。

    其實那件華美的袍子說是婚紗并不盡然,它上面沒有和傳統婚紗一樣繁複的蕾絲,也沒有那麽誇張的裙擺。

    雪白的絲綢裁剪得無比妥帖,不像婚紗,反倒像是年輕神父的聖袍,又像是神明降世時赤裸披在外貌的聖衣。

    無比聖潔的設計下,卻照出了設計者暗不見天日的心思。

    雲栖看到成品時不由得一愣,而當他真的換上袍子從屋內走出來時,愣住的人便換成了段星閣。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個身着婚紗站在自己眼前的美人。

    在設計這身作品時,段星閣下筆的每一個瞬間都在思考最終的成品穿在雲栖身上到底會是什麽樣子的。

    然而當現實真的發生時,他才驀然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想象力竟然是那麽的匮乏。

    白皙光潔的絲綢包裹住他勁瘦的腰身,除了腿根處絲帶交疊的孔隙中露出了一點腿肉外,其餘部分全部被那雪白的衣袍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看起來不像是即将參加婚禮的新人,更像是降于人間的至高神,眼下只是短暫地為信徒而停留,下一秒就要再次回到天上。

    可那雙赤.裸的雙腳、白皙的腳踝和腰腿側露出的微妙白膩,都好似在暗示着這位神明的另一重身份。

    段星閣喉結微動,下一秒,那人擡腳走到了他的面前,明明擡眸看向他,姿态卻好似居高臨下一般。

    段星閣宛如被定身一般,一動也不敢動了。

    雲栖見狀輕聲開口道:“你親自設計出來的衣服,不想摸摸嗎?”

    他明明說的是摸摸婚紗,可落在段星閣耳朵裏,那卻像是僞裝成神明的魅魔在低聲暗示着什麽。

    ——你不想摸摸我嗎?

    段星閣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向前,擡手隔着光滑的絲綢摸上了那人的腰身。

    雲栖什麽都沒說,只是擡手勾住他的脖子,随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而他縱容的态度好似在說:你可以更過分一點。

    段星閣呼吸一滞,貌似被蠱惑一般探手下去,可指尖順着孔隙探進去的一瞬間,他卻一下子愣住了,而後不可思議地擡眸看向雲栖。

    ——入手之間一片光滑,那白袍之下他竟什麽也沒穿。

    高潔的神明此刻卻赤身裸.體地穿上了信徒帶着無邊的狹昵為他親手制作的聖袍,聖潔與誘.惑在這一刻交融。

    神明捧起信徒的臉頰,低聲許諾道:“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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