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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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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領證

    段星閣就像是露出獠牙還沒來得及收的狼崽子, 聞言一下子愣住了:“什麽?”

    他這幅呆愣愣的樣子和方才恨不得咬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雲栖一眨不眨地看向他,将剛剛簡短的回答補充成了一段完整的句子:“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劇組為演員們準備的宿舍雖然是全新的,但并不算很大, 燈光也不是很明亮。和段星閣之前住過的地方比起來, 這裏甚至稱得上簡陋。

    可他此時此刻卻感覺自己身處在前所未有的夢幻中,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 而是難以置信。

    大腦中的某個區域仿佛被凍結了一樣,他甚至有些遺憾又篤定地想到,果然今天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夢, 可惜這夢過于真實, 一直到現在才露出端倪, 不然也不至于讓他白高興一場。

    然而正當他自嘲之際, 雲栖卻挑了挑眉,作勢要把文件抽回來:“不願意就算了。”

    手中傳來的動靜讓段星閣驀然回神。

    “……等等!”他宛如大夢初醒般一下子攥緊那份文件。

    雲栖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繼續,未曾想段星閣就跟斷線了一樣,說完那兩個字便沒了下文。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任雲栖再有自信, 此刻也有些拿不定段星閣的意思了。

    雲栖一下子斂了神色,眉眼間有些冷:“不答應就放手。”

    “不不不,我不是不答應……”段星閣連忙想開口, 嗓音艱澀異常, 半晌才找回言語的能力, 聲音卻小得宛如夢呓,“原來不是做夢嗎。”

    雲栖聞言一愣, 回過神後,那股說不清的酸楚混雜着觸動又泛了上來。

    段星閣聲音不大, 像是害怕一大就要把美夢驚醒似的:“哥哥要不然還是咬我一口,不然我……”

    他話還沒說完,雲栖突然湊上前,攬着他的肩膀側頭在他的喉結上狠狠咬了一口。

    驟然傳來的刺痛讓段星閣驀然回神,那些被身體機能下意識掩蓋的狂喜瞬間噴湧而出。

    原來不是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雲栖咬完後輕舔了一口自己留下的齒痕,正準備退開卻被人一把抱在懷裏,那力度大得仿佛要把雲栖揉碎在他懷裏。

    雲栖卻什麽都沒說,只是舔了舔嘴唇道:“……這下子清醒了嗎。”

    “清醒了……”段星閣死死地抱着他,像是要把他揉碎在骨頭裏一樣,“從來沒有像眼下這麽清醒過。”

    雲栖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那你的答案呢。”

    “願意……我願意!”段星閣說話間驀然頓了一下,之後才迫不及待地繼續道,“……怎麽可能不願意。”

    感受到頸窩的濕意時,雲栖才意識到方才段星閣的停頓實際上是哽咽,一時間又心疼又好笑:“出息。”

    “我是哥哥沒出息的小狗。”段星閣一點不嫌丢人,說完就那麽抱着他,繼續一言不發地流淚。

    雲栖被他哭得心下一顫,驟然想到了那封遺囑。

    ……如果段星閣知道真相,恐怕哭得比現在還要狠吧。

    至于除了哭之外的事情,雲栖突然有些不敢細想,一時間有些頭皮發麻。

    于是他立刻轉移話題般把文件從段星閣手裏抽出來:“別哭了,把文件簽了再哭。”

    段星閣聞言總算松開了他,接過雲栖遞過來的文件,又從抽屜中拿了支筆,拉開椅子坐下後睫毛上還帶着眼淚,一邊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眼淚,一邊認認真真地看着協議,期間還得騰出手擦眼淚,看得雲栖心疼又好笑。

    結婚對于常人來說尚且需要深思熟慮,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更非尋常事。

    哪怕是婚後,他們兩人代表的也并非只是自己,各自的財産也不是單純混合在一起那麽簡單。

    段星閣顯然清楚此事,故而他看得格外認真,也沒有為雲栖草拟婚前協議的事表現出半點不高興。

    在婚前列清楚財産分割的明晰,防止婚後糾紛,這非但不是對他有防備的表現,反而是對這段婚姻十分重視的體現。

    如果不寫,稍微有些閃失,從員工到公司,乃至整個珠寶界說不定都要為此受到牽連。

    雲栖深知段星閣本質上是個相當有責任感的人,故而完全不擔心對方看到這份財産約定書會發什麽瘋。

    只是與此相對的遺囑就不一樣了,段星閣認真閱讀協議時,雲栖又想到了那份被他鎖在家裏櫃子中的遺囑,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好在協議內容很嚴肅,段星閣看得也很認真,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狀況。

    協議內容不少,需要一定的閱讀時間,段星閣的理智多少拉回來了一些,看着看着眼淚總算是停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協議寫得詳盡,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段星閣根本沒多想,細細看完後立刻道:“哥哥寫的沒有任何問題,我都同意!”

    但是輪到他簽字的時候,那手又開始不聽話地抖了。

    雲栖好笑:“你手抖什麽,又不是結婚證。”

    段星閣當即道:“……哥哥別取笑我了!”

    最終好不容易忍下那股興奮簽了字,他才總算從那種做夢一樣飄飄然的情緒中徹底抽離出來。

    不過雲栖剛把文件放起來,一扭頭卻看見前一秒簽個字還在抖的段星閣,此刻卻跟個小狗一樣蔫了吧唧的,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又怎麽了?”

    段星閣委屈巴巴道:“我連表白都還沒好好表過……求婚也該我來的,沒想到被哥哥搶了先。”

    “你表了沒有八十次也有六十次了。”雲栖無奈道,“至于求婚,誰先說又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小狗的理論似乎永遠其他人不同,“我追了哥哥這麽久,怎麽能反而讓哥哥來求婚!”

    雲栖卻安靜地看了他三秒:“你不是早就說了嗎。”

    段星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雲栖卻不願再說,反而輕輕移開了視線。

    段星閣反應了三秒才驀然意識到他的意思,随即瞳孔驟縮。

    ——你八歲時已經說了,而我也早就答應了。

    段星閣突然感覺嗓子有些發緊,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開口道:“……就算我早就說了,哥哥還沒告訴我為什麽呢。”

    他這話說得語焉不詳,好似在問為什麽要在今天把財産約定書送來。

    根本原因當然是因為雲栖急着在二期複播前将遺囑立好并且公證,做賊心虛的雲栖聞言心下一顫,面上道:“當然是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

    可段星閣卻執拗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雲栖擡眸,直直地撞進段星閣的眼中,一時間瞬間明白了對方想聽什麽。

    喉結微動,讓雲栖說出這話,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你明知道……”

    段星閣卻驀然打斷他:“我不知道。”

    看着對方眼底的執拗,雲栖安靜了三秒後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道:“因為我喜歡你。”

    此話一出,屋內霎時安靜了下來,與此同時,雲栖看到段星閣的眼圈一下子又紅了。

    “怎麽又哭,你多大了。”雲栖無奈,擡手替他擦眼淚。

    段星閣一把攥住他的手:“我等這話等了兩……”

    他話說到一半驀然頓住,而後一言不發地牽着雲栖的手給自己擦眼淚。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雲栖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聽出了段星閣的言下之意。

    ——我等你的回應等了兩輩子,怎麽可能忍得住不哭。

    一時間苦澀緩緩在胸口彌漫,甚至滲到了口腔中。

    不過段星閣顯然是個破壞氣氛的好手,眼淚還沒擦幹呢,動作間就變了味,一手牽着人的手,一手去摟雲栖的腰,将人扣到懷裏後低頭埋在對方頸窩中道:“照這麽算……今晚是不是哥哥和我的洞房花燭夜?”

    這人前一秒還純的不行,扭頭就開始惦記這事,雲栖前一秒還在心疼他,扭頭聽見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哪有按求婚算的,都是結婚當晚才算。”

    段星閣也只是随口一說,畢竟剛剛雲栖從行李中拿文件時他看到對方只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而且這地方着實偏僻,實在不符合他心目中第一次的感覺。

    而且他是個口頭上的巨人實踐上的矮人,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連一起洗澡都沒敢提,只敢在兩人都洗完澡準備睡時,抱着人躺在被窩裏愛不釋手地多親兩口。

    然而他自以為已經很克制的動作落在雲栖眼裏卻跟狂風驟雨一樣,讓人一下子會錯了意。

    雲栖臉一熱,腦海中卻又想到了遺囑和前世的事,微妙的愧疚間,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道:“……你真的想在這裏?”

    段星閣立馬便聽出了他話裏的松動,呼吸一滞間眸色立刻便深了,雲栖後背一涼,突然有些後悔這麽說。

    但很快段星閣便恢複了先前的神色,低頭親昵地吻了吻他的嘴唇,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這地方太簡陋了。”

    雲栖挑了挑眉,他骨子裏和浪漫絕緣,對所謂的儀式感以及什麽第一次看得沒那麽重。

    但段星閣顯然不一樣,他對誰求婚都能耿耿于懷到委屈的程度,洞房花燭夜這種事肯定更認真。

    意識到段星閣說什麽也不會在這裏動手後,雲栖看了他三秒,故意逗他:“真不想?”

    段星閣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起來心裏的那根底線正在搖搖欲墜,但最終他還是在雲栖耳邊小聲道:“……想的要死,別勾我了哥哥。”

    雲栖心下一軟,然而還沒軟多久便被人看出了端倪,那人立刻湊到他耳邊道:“哥哥心疼我?哥哥如果真心疼我,那不如……”

    雲栖眉心一跳,有些警覺地看向他,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人吐出了一句極度破廉恥的話。

    雲栖驀然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因為震驚僵在了床上。

    段星閣卻趁機牽着他的手往下,雲栖一下子回神,跟燒着了一樣使着勁地往回縮。

    段星閣手上的勁奇大,面上卻還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哥哥,可憐可憐我吧。”

    雲栖咬着牙和他對峙半晌,最終心底那股愧疚還是泛了上來,閉着眼妥協了。

    段星閣剛洗完澡,也換了新衣服,原本該十分幹燥的,可雲栖剛搭上去便被上面截然相反的觸感給驚呆了,他睜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

    段星閣的笑意終于淡了一些,露出了些許藏在其下的幽深:“吓到哥哥了?體諒一下嘛,都是想哥哥想的。”

    他嘴上說得可憐,手上的勁卻一點沒少。

    “——?!”

    雲栖突然後悔自己的妥協了,他的手本就敏感,此刻手掌上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像是被人用羽毛掃過一樣,他下意識想躲,卻被人攥着手腕死死地按住,碾過他的手心,直直地滑過指腹。

    過電般的觸感從指腹傳來,雲栖的呼吸瞬間就亂了,他咬死牙關才沒讓自己發出聲,徹底沒了一開始那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段星閣見狀輕笑着揶揄:“這才哪到哪,哥哥便受不住了?”

    雲栖根本沒精力回應他的揶揄,他顫抖着想要把手蜷縮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手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不對勁,羞得快要燒着了。

    胡亂間他下意識咬住左手的手腕想止住聲音,段星閣見狀眼神卻一暗:“不許咬手。”

    他如此沒大沒小的命令自然換來了雲栖的怒目而視。

    然而這小子就跟戲瘾上來了一樣,硬生生把雲栖的手掰出來,低頭輕吻了一下,立刻換來了一聲嗚咽。

    “聽話,不許咬。”他暗着眸子大逆不道地吻了吻雲栖顫抖的左手,“乖。”

    右手被人抓着不放,左手還被人握在手裏親。

    “小混蛋……”雲栖實在受不住了,終于顫抖着憋出了第一句有完整含義的話:“……關燈。”

    “小混蛋就想看着哥哥。”然而段星閣太知道怎麽拿捏他了,“我怕燈一黑,夢就醒了。”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奈何雲栖是真的吃這一套,他呼吸一滞間便錯過了最好的掙紮時機,整個人被燙的燒心,想松手卻被人極力按着。

    夏季的山谷中蟲雀繁多,窗外時不時傳來各種生靈的聲音,好似一場忙忙碌碌的音樂會,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寂靜,聽得床笫之間的人臉上十分挂不住。

    雲栖埋在段星閣頸邊,忍了半晌終于是忍不住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求饒道:“停……”

    對于別人來說求饒可能得配點好話,可對于雲栖來說,只這一個字便用了所有的力氣和臉皮。

    然而美美受了這一聲求饒的人卻還不領情。

    “哥哥讓誰停呢。”段星閣好整以暇地把玩着他的手,“喊我什麽?”

    雲栖眼角都紅了,滲出淚水,半晌還是道:“星星…松手……”

    在段星閣剛來到雲栖家的那段時間,天天晚上不睡覺時雲栖便會這麽喊他。

    實打實的算起來,他是先有的星星這個名字,之後才有的段星閣這個大名。

    但從段星閣成人那天算起,雲栖便沒再這麽喊他了。

    雲栖感覺小孩可能都有自己的自尊,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被喊小名,于是自作主張地停了這個稱呼。

    殊不知段星閣為此惦記了許久,惶恐地以為哥哥不要他了。

    兩人可能都想不到,時隔這麽多年居然是在這種狀态下再次聽到這個稱呼。

    當年段星閣睡不着時,雲栖也是這麽摟着他哄睡的。

    如今世事變遷,原本做哥哥的反倒被弟弟摟在了懷裏“哄睡”,雲栖意識到這一點後恥得睫毛微顫,忍不住再心中祈禱段星閣沒看出端倪,可惜事與願違。

    “哥哥好不害臊啊。”段星閣強硬地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從自己懷裏擡起來,叼着他的下唇故意吸了一下,呢喃道,“被弟弟這麽對待,還喊我小名。你上次喊我可是我高中的時候,難不成那時候,哥哥就想讓我……你了?”

    他帶着笑意的葷話在雲栖耳邊炸開,轟一聲紅了臉,面上卻不願露怯,咬着牙道:“倒打一耙,分明是你從高中開始就……”

    那詞雲栖着實說不出來,然而他低估了段星閣的不要臉程度。

    “是啊。”段星閣竟然就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從高中開始就想和哥哥睡覺了。”

    他故意模糊了用詞,端的一副純良的樣子,聽得雲栖面紅耳赤。

    段星閣還故意湊上前,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哥哥喊點別的嘛。”

    雲栖心下暗暗咬牙,決定要治治他,閉了閉眼顧左右而言他道:“……手麻了。”

    左右也無所謂,段星閣沒往心上去:“那就換只手。”

    雲栖按着他的說法換了手,他擡眸定定地看了段星閣三秒,段星閣被他看得心下一跳,還沒意識到他想幹什麽,下一秒便見雲栖輕輕舔了一下他剛抽出的右手指尖。

    段星閣驀然聽到了自己腦海炸開的聲音,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床上。

    感受到某人沒出息的動作後,雲栖仗着他不願意在這真的把自己怎麽樣,強撐着體面,學着他方才的語氣嘲弄道:“不過如此啊……段總。”

    他果真如段星閣所言換了稱呼,只不過在這種狀态下喊段總,仿佛只是一段商業婚姻,聯系到他們剛剛簽的商業協議,還真有那麽點感覺。

    虛情假意之下,藏着誰也不願意先透露的真心。

    段星閣呼吸一滞,雲栖勾了勾嘴角,還想說什麽時。對方突然毫無征兆地掀開被子,雲栖瞳孔驟縮,意識到他想幹什麽後拼命地推着他:“你幹什麽……!”

    “禮尚往來嘛。”段星閣眸色沉的吓人,死死地按着他的腰不讓他跑,嘴上卻還笑得出來,“別怕啊,哥哥。”

    最終雲栖還是因為身體素質問題,被人用武力鎮壓了。

    炎熱的夜晚,空調外機在窗外吱吱作響,雲栖咬着下唇,被人一遍又一遍地吻着臉頰,喚着他的小名:“栖栖……”

    大逆不道的混賬……

    他在心中暗罵,面上卻根本沒空就稱呼的問題說什麽,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只能發出簡短的幾個音節:“別……”

    未曾想段星閣居然真的聽話地停了下來,只不過随即開口道:“那哥哥自己來。”

    雲栖一愣,帶着淚光擡眸,瞳孔地震:“……什麽?”

    段星閣牽着他的手溫柔道:“哥哥自己來。”

    第二天,段星閣沒辦法離開劇組,只能親自把雲栖送上了車,臨走時候像個和主人依依惜別的狼崽子一樣,摟着人不願松手。

    雲栖擡手想安撫他,卻被人一把抓了手握在懷裏。

    雲栖分明戴着手套,按理來說不該有什麽反應,可經歷了昨晚那一遭,此刻仿佛被隔着手套燙到一樣,下意識想抽手卻沒能抽出來,只能暗暗磨牙地看向面前人。

    段星閣見狀笑得更燦爛了:“哥哥在家等我。”

    在家等他做什麽不言而喻,雲栖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可段星閣嘴皮子耍的溜,不料等到他的戲份全部殺青時,恰好撞上了二期複播。

    程溪的案子在期間也塵埃落定了,警方還記着雲栖先前的疑問,特意打電話來告知雲栖,只不過給出的答案是:嫌疑人動機源于嫉妒。

    雲栖對此早有預料,道了謝後挂了電話。

    但是聽到程溪居然真沒把明皎供出來,還是忍不住在心下好奇,明皎到底給了他什麽好處?

    案件塵埃落定後,節目組立刻發了通告,一副比警方還要急的架勢,不過他們急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夏天都接近尾聲了,二期再不拍,若是等到冬天去海島那顯然說不過去。

    網友們聽到複播的風聲後熱情異常:

    “啊啊啊啊複播終于要來了!!”

    “太好了,得虧沒被那個煞筆牽連QAQ”

    “幾個月沒見,星雲不會已經大DO特DO了吧!!”

    “好好好,我要看公主裙!!舞臺劇!!角色扮演!!統統給我搬上來!你小子可別搞虛假宣傳!”

    “我要看木頭人嗚嗚嗚這幾個月全靠太太們的人偶文學度日,我怕我再看不到就要被黃色徹底污染了”

    “?麻煩把人偶文學發我一份謝謝,讓我來替你承受這份污染!”

    節目組很快便給嘉賓們發來了複播邀請函,根據衆人的檔期确定了複播時間。

    只是檔期确定後段星閣劇組那邊又出了點岔子,以至于他臨到二期複播的前一天才緊趕慢趕回來。

    雲栖不知道為什麽相當急,段星閣剛落地便拉着他去民政局領證,連午飯都排在了後面。

    雲栖也不想如此,問題是明天開播,公證便只剩下了下午這段時間,而留給領證的時間只能是上午了。

    好在段星閣被領結婚證幾個大字沖昏了頭腦,根本沒發現雲栖的異常,連夜趕完飛機,整個人卻還是生龍活虎的,高高興興地跟雲栖去了民政局。

    原本是随便撞上的日子,卻不料遇上了黃道吉日,民政局內領證的人不少,還需要排隊。

    兩人為了防止被認出來,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

    從進了民政局開始,段星閣那點妄自菲薄的老毛病就犯了,平均三分鐘向雲栖問一次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直到工作人員喊他們倆的號,段星閣還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

    雲栖忍無可忍推了他一下:“你能有點出息嗎?”

    領完證到家時已經一點多了,段星閣拿着結婚證看了一路,回到家還是沒看夠。

    于是拍了張照片就打算發微博,被雲栖眼疾手快地按下:“等等,這事對外界得保密。”

    段星閣一愣,還沒轉過彎:“為什麽?”

    雲栖沉默了三秒,選擇了铤而走險。

    畢竟世界上最真的謊言便是說一半的真話:“明皎原本想要害我,是為了讓聞風林繼承我的全部財産,而後他再在聞風林走後順利繼承一切。”

    “但他一旦得知我們倆已婚,我的第一順位者不再是聞風林,而且程溪進去後他一個人,很可能不會同時對我們倆下手,為此可能會按兵不動,屆時我們便更難抓到把柄了。”

    他說的有理有據,段星閣一聽果然嚴肅了下來:“确實。”

    雲栖見他沒起疑心,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不過段星閣正經了不到三秒,便湊到雲栖面前:“照哥哥的意思,我們這豈不算是……偷情?”

    “有名有份的算什麽偷情。”雲栖心下一顫,面上故作鎮定道,“頂多算是地下情。”

    段星閣聞言笑了一下,只是那笑裏多少有點別的意味,雲栖一顫,擡眸看向他。

    粘稠的氣氛緩緩彌漫,段星閣什麽也不說,就那麽直勾勾地看着雲栖的眼睛。

    他什麽都不用說,眼底的欲念便已經足夠暴露一切了。

    明天就要開播,心心念念良久的肉眼下卻只能看着,吃不到嘴裏。

    雲栖都能猜到這小子心裏此刻的委屈有多大,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湊了上來:“二期結束後一定,哥哥說好了,不許抵賴。”

    一定幹什麽他沒說清楚,但兩人對此心知肚明。

    段星閣把這種事說得跟要吃糖一樣,撒嬌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你腦子裏能裝點別的嗎?”雲栖被他臊得慌,扭頭道:“……知道了。”

    言罷放下結婚證後囑咐道:“你早上才回來,下午好好休息。”

    段星閣不解:“哥哥去哪?”

    “還能去哪。”雲栖撒謊時忍不住用舌尖舔過上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以為明雲跟星雲一樣是我一家獨大的嗎?”

    段星閣一聽雲栖為了他連正事都挪到了下午,立刻笑得更燦爛了:“我在家洗幹淨了等哥哥。”

    雲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卻見對方笑得沒有絲毫陰霾。

    他似乎從未想過雲栖會騙他,那笑刺得雲栖眼睛生疼,立刻收回視線,拿起早就準備好地文件夾,裏面裝着那份遺囑。

    段星閣回來的時候,這文件夾就那麽光明正大地放在那裏。

    雲栖實在是太懂他了,越是藏起來的東西他反而越要看,因為那是私事,而這種一看就是公務的事,他反而碰都不碰一下,因為他不想讓雲栖為難。

    雲栖拿着遺囑出了門,一下午的時間足夠完成公證了。

    他原本想邀請跟他一起跑了兩趟的雲皚回家吃飯,雲皚一聽說段星閣也在家,整個人跟炸毛的兔子一樣差點跳起來,回過神後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雲栖見狀只能作罷。

    他回到家裏時段星閣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動靜立刻探出了一個腦袋:“哥哥回來了?先洗澡吧,洗完飯就好了。”

    雲栖默默攥緊文件袋應了一聲:“嗯,好。”

    段星閣笑了一下後沒有絲毫懷疑地回了廚房,那笑仿佛沒有任何緣由,只是他看見了雲栖,便情不自禁地想笑。

    雲栖在回來的路上想了無數種該把遺囑放哪的事情。

    這個位置既不能在平時讓段星閣察覺,但必要的時候……比如他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段星閣又能一瞬間想到。

    突然,雲栖擡眸看向了三樓,那一刻他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晴空萬裏。

    別墅第三層那個最不為人知的房間裏,床頭櫃第一層放着一個被人撬壞了的手铐,而連鎖都有沒有上的第二層,卻放着一份格式嚴謹的遺囑。

    而簽名那一欄赫然寫着:“雲栖”。

    于此同時,無數人翹首以盼地坐在直播間前。

    畫面上緩緩浮現出了一座色彩斑斓的島嶼,周圍蔚藍的海面風平浪靜,鏡頭在觀衆們的驚呼聲中,從島上最高的過山車和摩天路一路推過扮演各種童話角色的NPC,最終定格在主持人身上,他對着鏡頭笑道:“歡迎各位來到樂園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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