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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搶奪
面對如此稱呼, 段星閣卻一點反應也不生氣,反而沉默了三秒道:“那什麽……其實也沒什麽事。”
他原本可以直接把活動要求親友連線的事說出來,可偏偏瞞着不說。
“沒事你打什麽電話, 有事說事。”那女孩看起來正沉浸在旅游中, 喝了一口咖啡随口道。
雲栖的眼神已經能殺人了, 段星閣頂着壓力, 暗示般清了清嗓子:“……你沒看直播?”
“我這兩天白天忙着旅游, 晚上忙着在網上舌戰群雄,沒怎麽看。”雲皚推了推墨鏡道,“怎麽, 你又惹你老婆生氣了?”
兩人三兩句話基本上相當于坐實了雲皚的身份, 一個“又”字更是錦上添花。
彈幕此刻已經徹底坐不住了:
“《又》啊???”
“白天忙着旅游晚上忙着在網上舌戰群雄……難不成?!”
“誰老婆?!姐姐你說清楚!!”
“等下, 雲皚, 白雲皚皚,卧槽,不是巧合吧?”
“白雲皚皚的IP好像就在巴黎……這位姐姐的背後不就是埃菲爾鐵塔嗎????”
“???皚皚太太本人嗎”
“等下,這個雲皚小姐姐和雲總一個姓哎!”
眼看着雲栖的神态已經不僅僅是想用眼神殺人而是準備動手了,段星閣終于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是節目組——”
然而他話沒說完, 手上便因為緊張不小心歪了一下子手機鏡頭,好巧不巧将雲栖冷着的半張臉照在了手機中。
這下子便不用再費力解釋什麽了,雲皚的表情很明顯的空白了一秒, 端着杯咖啡整個人看起來像宕機了一樣。
雲栖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從小打到大的小王八蛋彼此之間還有聯系, 如此一想, 說不定雲皚一張大嘴天天在網上胡言亂語的事段星閣早就知道了。
可這小子還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怪不得雲皚在網上那麽信誓旦旦地說他屏幕後面偷笑還來不及, 又怎麽會告她,原來兩人早就串通好了。
而且旁人看不出來, 雲栖卻一眼就能看出段星閣方才看似不小心弄巧成拙,實則完全是故意的,一時間氣得牙根癢,周身的氣氛登時又冷了幾分。
以至于隔着屏幕雲皚都能感覺到後背一涼,連忙回過神,懶得運轉的大腦瞬間就開竅了:“……表、表哥好啊,哈哈哈,你也在啊。”
雲栖涼涼道:“雲總監,帶薪休假的感覺不錯吧。”
“是、是挺不錯的。”小姑娘立馬摘了墨鏡,笑得谄媚又殷勤,“那不是托您的福嘛,現在這就業情況,沒有雲總我上哪找這麽好的老板去,您說是吧。”
一聽到這個稱呼,觀衆們一下子什麽都明白了:
“我去,我以為皚皚太太最多是個公司秘書什麽的,原來是雲總表妹啊,我去關系這麽近”
“不是,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皚皚太太真的是知情人,媽呀,難道吵了一中午的事原來是真的嗎?!”
“啊這,所以說雲總您真的把星星關——”
“星雲粉揚眉吐氣了!!中午那群冷嘲熱諷的人呢?黑子滾出來說話啊!”
彈幕是高興不已了,鏡頭之下屏幕之上,雲皚卻一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她還主動把墨鏡摘了下來,低眉順眼的樣子看得雲栖好氣又好笑。
再怎麽說,這小丫頭也是他看着長大的,雖然從小淘氣,雲栖也不舍得真罵她。
最終他索性也不演了,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道:“管好你的嘴,回去把你微博好好拾掇拾掇。”
“是是是,一定一定。”雲皚擦了把冷汗,也沒敢問雲栖怎麽知道是她的,聞言忙不疊道,“哥您還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我挂電話了,現在就去删微博——”
她只顧着讨好雲栖,似乎忘了跟她連線的是段星閣,主持人見狀連忙打斷道:“請稍等一下。”
雲皚一怔:“……這麽多人啊?你們擱這開會呢?”
“雲皚小姐您好,是這樣的,”主持人主動解釋道,“眼下是我們節目組進行的親友連線活動,聯系您呢,是想采訪一下您對您親友的看法,方便其他嘉賓更全面的了解他。”
“哦哦,原來是這樣,好說好說。”雲皚一下子就悟了,“我哥人超級好,追到就是賺到——”
“那個,雲小姐,”主持人眼疾口快地提醒道,“您是段總的親友,雲總的親友已經聯系過了。”
雲皚一下子卡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雲栖:“……表哥,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雲栖無語道:“你覺得呢?”
雲栖上一期之前,還沒料到一個破綜藝能有這麽多事,但當時他便防了一手,怕雲皚這姑娘多嘴,沒填她。
其實雲栖當時有那麽一瞬間想把段星閣的名字寫上去,但最終理智還是占據了情感,不過如果他當時沒把持住,也許就能提前幾天得知段星閣騙他的事了。
如果真是那樣,雲栖一氣之下或許會直接選擇違約不上一期,之後的事情也就不再會發生了,而他也會和段星閣再次擦肩而過。
只不過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将錯就錯之下的結果倒是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只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千防萬防沒防住雲皚這張嘴。
雲皚從短暫的委屈中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需要評價的對象居然是段星閣後,當即清了清嗓子,立刻換了副語氣道:“既然是段總聯系的我,那我其實沒什麽好說的……不過硬要讓我說,那我也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他了——瘋狗。”
段星閣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打斷道:“我勸這位姐想清楚再說話。”
雲皚露出了一個标準的假笑:“我想的挺清楚的啊。除了瘋狗,我想不出來哪個正常人小時候能因為哥哥不喂自己差點把自己餓死。”
段星閣非但不否認反而把鍋往雲皚頭上扣:“如果不是因為你非要跟我搶,會有這事嗎?”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看得觀衆們瞠目結舌,雲皚聞言嗤笑道:“是是是,我不該跟你搶,那最後我沒跟你搶啊,喂飯不是你一個人獨享了嗎?當然,挨打你也一個人獨享,爽得很。”
段星閣完全不在乎:“打是親罵是愛。”
雲皚無語至極,一張嘴更沒好話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所以我還是勸各位嘉賓擦亮眼睛,別以為姓段的自己是搞珠寶設計的就以為他審美有多好,實際上他審美奇醜無比,買的圍裙沒一件能看的。而且此人還極度小心眼,小時候我去他家找我哥,他就因為我說錯一句話,就把當時年僅九歲的可憐小姑娘關門外面不讓我進去。”
“我比你還小一歲,別說的跟我以大欺小一樣謝謝。而且你怎麽不說我為什麽給你關外面?”段星閣似乎完全不在乎鏡頭前出糗,理直氣壯地回怼道,“還不是因為你哭着喊着不讓哥哥嫁——”
眼看着雲皚和段星閣兩個大逆不道的王八蛋還想說什麽,雲栖實在忍無可忍了,當即打斷道:“行了,你們聊得夠久了,之後還有其他嘉賓要連線。”
他一開口,兩個恨不得隔着屏幕吵起來的人登時偃旗息鼓了。
但段星閣顯然更不服氣一點,還想說什麽,被雲栖一把奪過手機直接挂了電話。
雲栖的耳根子終于是安靜了點,可顯然已經有些為時已晚了,彈幕的興奮勁壓都壓不住:
“好了,這個語氣,這個腔調,是皚皚太太本人沒錯了!!”
“草,怪不得皚皚老師一口一個段狗的,原來是有私人恩怨啊”
“……媽呀,為了跟人争寵差點把自己餓死,星星是不是有點太癫了”
“不讓哥哥幹什麽??幹什麽??雲總你讓星星把話說完啊啊啊!”
“細節,皚皚老師喊的是哥或者表哥,只有你星一直在喊哥哥,這年下小狗真的該死的綠茶”
有了雲皚這一遭,剩下幾個嘉賓的親友連線一下子顯得相形見绌起來,被壓着罵了一中午的星雲粉絲瞬間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身心都愉悅了起來。
然而他們愉悅了其他粉絲就不好說了,一時間網上又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午飯過後,雲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期望節目組下午別再弄點這種刺激人心的活動了。
好在下午衆人再次來到甲板上時,那張巨大的屏幕已經撤了。
視野開闊後,鏡頭特意給到了遠處海面上的一點,如此意味明顯的鏡頭自然引起了觀衆和嘉賓們的注意。
雲栖遙遙地望見那處,拉開椅子坐下,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明皎率先拉了椅子坐在雲栖身邊,好奇道:“阿雲,那是什麽啊?”
雲栖見狀一頓,下一秒身邊的另一個位置也被人占了,熟悉的聲音随之響起:“哥哥,你想吃什麽水果?”
面對不同人的不同提問,雲栖卻完全沒有猶豫:“葡萄。”
段星閣一下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
主持人仿佛沒看到場上的暗流湧動一樣,盡職盡責道:“大家應該已經看到了遠方海面上的那一點了,至于那是什麽,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二期開始前,我們官方微博上放的剪影宣傳圖。”
段星閣拿了個葡萄,剝完後擡手遞到雲栖嘴邊,聞言随口道:“島嗎?”
“沒錯。”主持人輕笑道,“這便是接下來三周我們的主線——諸島之旅。”
雲栖吃了段星閣遞來的葡萄,聞言起了些許興趣,所以也沒顧上段星閣喂完他還主動給他擦嘴的小動作。
但他不注意不代表觀衆們也不注意,彈幕一下子便開始起哄道:
“啊啊啊啊星星你小動作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媽呀這什麽男狐貍精喂葡萄情節”
“已經腦了高嶺之花明君為了非要當自己男妃的外姓王跟大臣們翻臉的情節了”
“你好,能不能用嘴喂?”
主持人微笑着繼續道:“節目組已經提前上島完成了布置,不會有安全隐患的,請各位放心。雖然後面兩個島的主題暫時不能告訴各位,但現在可以正式告知大家第一個島的主題——荒島求生。”
此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觑。
其他戀綜往往都是光鮮亮麗的一群俊男靓女看看月亮聊聊人生吃吃糕點,沒聽說過哪家戀綜能和荒島求生扯上邊的,實在是有些過于出人意料了。
主持人像是沒看見嘉賓們的愕然一樣,繼續道:“不過考慮到諸位嘉賓的身體素質不同,節目組也給大家準備了一些驚喜。”
說着,幾個工作人員拿着節目組常用的抽簽盒走了上來。
“盒子中一共八個簽,代表八種不同的‘初始狀态’,大家抽到什麽全憑運氣。所以有的人會因為抽到的簽好,一開始就比別人要輕松一些,有些人則要稍微艱辛一點,抽完簽後我們會給大家一下午的思考時間,晚飯結束後進行接下來一周的伴侶選擇。”
說到這裏,主持人笑了一下,終于透漏出了這個活動的真實含義:“那麽,不知道各位嘉賓在面包和愛情面前,最終會選擇什麽呢?”
話音剛落,那個抽簽筒便被擺在了衆人面前的桌面上。
衆人還是沒有完全從馬上就要荒島求生的震驚中回神,聯想到抽簽結果很可能和接下來一周的生存狀況産生聯系,于是一時間沒人願意當第一個。
雲栖擡眸看了看遠處的海島,收回視線擡手從筒內抽出了第一個簽。
衆人都想知道節目組所謂的“初始狀态”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紛紛靠過來看。
但唯獨段星閣離的最近,于是他硬是擠開了一衆人湊到雲栖身旁念出了紙條上的內容:“初始獲得一棟每天可以産出三個面包的木屋。”
原來所謂的“初始狀态”指的是這種意思,看起來似乎還不錯,對荒島求生确實能起到一定作用。
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個簽,衆人以為後面的簽應該跟這個差不多,或者比它更好,于是紛紛湊到抽簽筒旁邊。
然而他們未曾想到的是,所有簽抽下來看,雲栖的簽竟然是全場最好的。
最終大家把結果一亮,只見八個人抽到的簽分別是:
雲栖——“初始獲得一棟每天可以産出三個面包的木屋。”
段星閣——“初始攜帶一個不會損壞的打火機(如果損壞可以向工作人員索取)。”
魚思危——“初始攜帶一支永遠有墨水的筆(如果沒墨可以向工作人員索取)。”
明皎——“每天獲得一杯純淨水。”
白一鳴——“初始攜帶長度不限的松緊帶(每根松緊帶長度有限,需要可以向工作人員索取)。”
程溪——“獲得一個每天随機産出的山洞。”
洛光——“可以向他人提一次要求,對方不得拒絕。”
木聽風——“海邊釣魚時有幾率獲得雙倍産出。”
衆人看着手中五花八門,跟什麽游戲角色的初始buff一樣的東西,一時間面面相觑。
唯獨魚思危置身事外一樣,把大家的簽都看完後,推了推眼鏡道:“到了島上後,是不是除了抽到山洞和小屋的兩個人外,我們剩下的這些人只能自己找住處?”
“當然。”主持人理所當然道,“畢竟這是荒島求生嘛。”
明皎聞言明顯一愣,神色間一下子便有些慌了。
觀衆和嘉賓這才意識到,主持人所謂的愛情和面包并非象征意義,而是純粹字面上的意思。
而雲栖則一下子成了有房有面包的香饽饽,哪怕是往日無欲無求的魚思危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事态一下子變得有趣起來,彈幕登時起了興趣:
“笑死,這無限拉長的橡皮筋有什麽用啊,成為海賊王嗎,還沒星星的打火機好用”
“……我靠,牛逼啊這導演,這才是真考驗愛情”
“随機産出的山洞,聽起來有點像什麽RPG游戲的怪物刷新點,半夜睡着睡着刷出來一只紅屁股公狒狒,刺激”
“神他媽紅屁股公狒狒哈哈哈哈彈幕都是人才”
“怪不得我上不了戀綜……換我我肯定死皮賴臉地要面包,我直接給77跪下求他分我一個面包”
“确實,這次活動中追求一無所有的人才能體現出感情的可貴吧,兩個一無所有的人荒島求生也有話題度,要都去追有房的那兩位,多少顯得有點物質了”
然而段星閣似乎就是為了打破戀綜刻板印象一樣,去吃晚飯的路上,他黏着雲栖嘴就沒閑過:“哥哥,你選我嘛。”
雲栖腳步一頓,随即故意逗他:“我有房有面包,要你個打火機有什麽用。”
段星閣立馬道:“人類最偉大的發現就是發現了火,有火能辦好多事。”
“鑽木取火的效果不是一樣。”雲栖随口道。
“那太慢了而且不方便。”段星閣死皮賴臉地繼續道,“而且我聽話還會幹活,入贅也行啊,哥哥選我嘛。”
他比雲栖還有高小半個頭,此刻撒起嬌來卻一點不嫌丢人,觀衆們壓根沒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根本頂不住,直播間嚎叫聲一片。
然而雲栖卻好似早就免疫了一樣,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段星閣一眼:“我要是養你,三個面包恐怕不夠你一頓吃的,哪個好人家要你這樣能吃的上門女婿。”
段星閣當即道:“我養你,不用哥哥養!”
“你不是入贅嗎。”雲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嘴角上揚了幾分,“哪有讓上門女婿養家的道理。”
段星閣纏着人不依不饒,一路鬧到餐廳,兩人還沒剛坐下一會兒,明皎突然咬了咬唇,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小聲開口道:“……栖哥哥。”
雲栖一愣,顯然還沒意識到明皎在喊誰,段星閣卻陡然回神,他方才還一副哼哼唧唧的樣子,此刻臉色卻一下子冷了下去,聲音也緊跟着一沉:“你喊他什麽?”
明皎哪見過段星閣這幅樣子,當即吓了一跳,手足無措地看了看段星閣又看了看雲栖。
雲栖看了段星閣一眼,輕飄飄道:“別發瘋。”
這句話是對段星閣說的,可沒等明皎高興幾分,便見他微微朝自己這邊側了側,幅度并不大:“他不喜歡你這麽喊,換個稱呼吧。”
明皎張了張嘴,似乎充滿了委屈,眼底甚至都起了水汽,但最終還是道:“……雲總。”
“嗯。”雲栖淡淡地應了,“剛剛有什麽事?”
“我、我想跟你一組。”明皎忍着話語中明顯的顫抖道,“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段星閣就坐不住了,然而沒等他開口,雲栖便搶先一步道:“選搭檔的方式還沒公布,等晚飯後再說吧。”
明皎聞言眼神稍微暗了幾分,但想到雲栖沒有直接拒絕他,神色又稍稍恢複了幾分:“好吧,那就晚飯後再說吧。”
雲栖原本是婉拒,沒想到他順杆爬,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什麽。
段星閣一開始在旁邊神色不善,聽到這裏後卻一愣,畢竟他剛剛黏了雲栖一路也沒得到對方一聲準信,回過神後他忍不住垂了垂眸子,連眼角都帶着難掩的低落,一時間像個被抛棄的小狗一樣,透着股說不出的委屈。
偏偏雲栖剛好低頭吃飯,沒有看到他面上的神色,恰好錯過了。
明皎時不時就委屈,對于他的委屈,觀衆們顯然已經免疫了,然而鏡頭之下大家還從未見過段星閣如此明顯的委屈,彈幕登時便坐不住了:
“!!!雲總你扭頭看星星一眼啊,孩子要碎掉了!!”
“媽的,沒吃過這款cp,更沒見過這種1,有點上頭”
“不是,77只是說句客套話吧,你怎麽就委屈成這樣啊星星,演的吧卧槽”
“我總感覺你星下一秒委屈完就要開始發瘋了”
“三分靠真情,七分靠天分,剩下九十分全是演技,只可惜老婆低頭沒看到”
“你星這演技,茶味比明皎還重,我宣布下屆影帝易主”
吃完飯,選搭檔的方法終于要正式公布了。
節目組先給每人發了一個金屬制作的,僅有指腹那麽款的銘牌,上面印着各自的姓名,并且特意說了這些銘牌都是消過毒的,大家可以選擇從袋子中将它們取出來,也可以選擇先在袋子裏密封着。
夜色中,甲板上霓虹交錯,帶着說不出的感覺。
衆人吹着海風坐在一起,聽着主持人介紹規則:“想必各位已經收到了各自的銘牌。那麽我們的規則其實也很簡單,即如果想要跟哪位嘉賓一組,就需要通過各種手段拿到他的銘牌。”
“無論是搶或者用別的什麽方式讓對方心甘情願把銘牌給你,總而言之只要拿到對方的銘牌,那麽他就必須跟你一組,當然,有些嘉賓如果不想跟某些人一組,那就必須要保護好自己的銘牌。”
“當一方拿到另一方的銘牌後,這兩位嘉賓同時從游戲中退出,其他人不可以再搶奪或者觸碰這兩位的銘牌。”
“在這種情況下,拿到兩個銘牌的那一方嘉賓可以選擇交出自己的銘牌,也就是選擇和對方交換銘牌,當然,也可以選擇不交出自己的銘牌。”
說到這裏,主持人頓了一下後微笑道:“如果選擇不交出,那麽兩人的銘牌就會集中在一個人手中,那麽這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則擁有命令權,該命令權每天生效一次,而且對方不得反抗。”
主持人把規則講完,場上一時間有些凝滞。海風剛好吹拂過甲板,越發襯得衆人安靜無聲起來。
眼下只要稍微有點智慧的人,或多或少已經品出了這規則暗藏的含義,
節目組似乎在暗示愛情,亦或者說暗示婚姻。
一些人瞧不上思慕自己的追求者,自己心愛之人卻又對自己愛搭不理,而同時他/她又是別人的追求者,以此形成名為愛情的閉環。
但愛情顯然不僅如此,哪怕運氣爆棚遇到兩情相悅的愛人,約好了彼此交換銘牌,可先交出銘牌的那一方卻會陷入某種不利的情況,倘若對方臨時反悔,手捏兩塊銘牌不願交換,那先愛上的人便成了愛情的奴隸。
節目組想要的顯然就是這種效果,而且他們還特意加入了物質的作用。
那不是關乎生活質量的物質,而是正兒八經關系生存的物質。
在生存面前,會有人毫無猜忌地選擇愛情嗎?
而在生存面前,掌握生存資料的人又如何去保證堅定選擇自己的人并非另有所圖呢?
無法分辨,于是人們陷入了一種類似囚徒困境的漩渦中。
觀衆們後知後覺地品到了節目組這個設計的高妙,彈幕忍不住驚嘆:
“草……設計出這個模式的人真是個天才”
“實打實餓一周,說不定還沒地方住……這要是我,就是我親老公來了我也得選有房有面包的”
“我懂了,有山洞但不知道随機刷新什麽的=潛力股,雲總就相當于六邊形戰士”
“這還用選?接下來應該是雲總争奪戰了”
“哦莫,我已經開始期待荒島求生了,感覺很有樂子”
萬衆矚目之下,挑選同伴的階段終于正式開始了。
有人選擇明搶,有人則選擇智取。
段星閣堂而皇之地把銘牌跟吊墜一樣戴在脖子上,不過他那個打火機的誘惑力顯然不是很大,壓根沒人來搶。
眼下最熱門的兩個人除了雲栖就是程溪了,顯然有房才是硬道理。
雲栖自己顯然也清楚,故而游戲還沒開始,他便早早地把銘牌不知道藏到了哪裏,至少明面上是看不出太出來的。
随着主持人一聲令下,雲栖當即看向了段星閣,原因無他,場上唯一一個可能硬搶的人也只有他了。
然而活動開始後段星閣卻并沒什麽動作,反而是明皎立馬湊了過來:“雲總,我感覺在小島上淡水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水是生命之源——”
“錯了,火才是。”段星閣驀然開口打斷道。
雲栖以為段星閣會說出什麽花來,扭頭看向他。
段星閣拎着他的椅子湊近了一點,似乎想展開說說他的觀點,雲栖也沒做防備,未曾想下一秒對方毫無征兆地擡手,直接摟着雲栖的腰一把将人抱起按在了懷裏,所有人都驚呆了。
雲栖愕然地睜大了眼睛,愣了兩秒後當即意識到眼下的姿勢有多難為情,剛想掙紮,雙手便被人攥着束在身後。
段星閣笑着湊上前,滿意地看着那人驀然鮮亮起來的眸色:“哥哥,告訴你把銘牌放哪了好不好?”
雲栖在此刻不合時宜地想起來,段星閣小的時候經常喜歡讓自己這麽抱着他玩,他似乎很喜歡雲栖懷抱的味道和感覺。
然而時過境遷,此刻的自己卻在衆目睽睽下被迫坐到了弟弟懷裏,那種羞恥感簡直是成倍的。
雲栖羞憤不已地想掙紮,卻被人用指尖挑開手套,直接探了進去。
他驀然一僵,驀然擡眸,鼻尖卻剛好撞上湊過來的段星閣的鼻尖,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輕笑了一下。
沒有人能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直面段星閣的臉還無動于衷,雲栖也不行。
精神和身體雙重刺激之下,雲栖一時間連呼吸都在顫抖,而此刻觀衆們嚎得快把直播間嚎塌了:
“???我以為星星要靠口才戰勝情敵,沒想到你小子直接玩硬的啊?!”
“啊啊啊啊親上去,你有本事親上去啊!!”
“kswl啊啊啊”
“看得我都面紅耳赤了啊啊啊啊”
“不是,沒親嘴也沒幹嘛,就是挑個手套我怎麽感覺比脫衣服還色呢!!”
“哥哥,”段星閣一手握着雲栖的手腕,一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腰重複拷問道,“銘牌在哪,告訴我好不好?”
雲栖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住了想要開口的欲望,最終硬是抿了抿嘴什麽都沒說。
段星閣見狀挑了挑眉:“這麽硬氣?”
于是事情很快就不僅僅局限于脫手套了。
手套被人褪去,偏偏那人還很貼心的沒把手套放在桌子上,而是塞在了口袋裏,只不過塞的是段星閣自己的口袋。
他笑了笑稍微退開了一些:“哥哥要是不說,我可就搜身了。”
雲栖還沒來得及反應,褪去手套的雙手便被人攥住輕輕往下拉了一點,被迫挺腰,原本還能藏一下的勁瘦腰線一覽無餘。
原本興奮不已的觀衆此刻卻一下子看直了眼,直播間嚎叫的彈幕一下子少了一半,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而引起巨浪的事确實還在後面。
雲栖被捏住了雙手,整個人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騰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腰側自下往上。
“你——”雲栖氣結,忍不住想罵他,低頭卻發現了段星閣的不對勁。
對方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可抿成一條線的嘴唇卻不似玩笑,動作間更是毫無說話時的狹昵,反而找得異常認真。
雲栖一下子就明白了段星閣心裏在想什麽。
——他真的以為雲栖不會選他,因此拿出了一百倍的認真。
只有不被偏愛的小狗才會像眼下這樣努力。
雲栖掙紮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他垂眸看着段星閣,突然意識到了,原來自己這麽讓他沒有安全感。
“在這裏,被我找到了——”段星閣勾了勾嘴角,按着雲栖的腿側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下一秒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雲栖什麽都沒說,只是在他懷中輕輕低下頭,用嘴叼住了他挂在鎖骨前地銘牌。
但那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段星閣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撲撒而來的呼吸,他一下子連動都不敢動了,只能微微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人,仿佛生怕自己多動一下,這場夢就會碎掉。
雲栖擡眸看到他這幅愣愣的,像個小狗一樣的樣子,咬着銘牌都沒忍住笑了一下。
他似乎在笑段星閣的妄自菲薄,畢竟他的選項中,從始至終就沒有別人。
段星閣一下子看呆了。
他就那麽束手就擒地,眼睜睜看着雲栖從他脖子上扯下了那個吊牌,連呼吸都差點凝滞。
動作間,對方的嘴唇還不經意地劃過了他的鎖骨和喉結,段星閣猛地回神,喉結驀然滑動了兩下,然而還沒等他說話,雲栖便從他懷中微微直起了身。
明明雲栖才是那個被束住雙手的人,此刻的他卻叼着銘牌居高臨下地看着段星閣,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他用舌尖舔過段星閣三個字,而後輕輕将整個銘牌收入嘴中。
段星閣愣了三秒後,整張臉騰一下子便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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