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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 大公主过敏
    也不怪纯妃这么生气,这件事一旦严重了,只怕会危及大公主的性命。

    只不过,宁嫔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孩子?

    姜念思索了半晌,小声道:“姐姐,你觉不觉得,宁嫔之前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纯妃所做?”

    颖妃身为妃子,心思不比姜念差,姜念怀疑过的事情,她也怀疑过。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宁嫔要害大公主。”

    可这件事始终存有疑点,宁嫔到底被纯妃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她为什么愿意乖乖听话,亲自把自己的孩子摔没了。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清宁宫内。

    裴珺坐在宓儿的床边,听着纯妃在一旁的哭诉:“皇上您瞧……”

    纯妃把大公主胳膊上的衣袖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细窄的胳膊,上头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宓儿对花粉过敏,宁嫔一早就知道,她还偏偏存了这样的居心!宓儿一直闹着说自己身上痒,臣妾怎么哄她,她都控制不住去抓挠。”

    裴珺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的,他看着宓儿胳膊上的痕迹,啧了一声,道:“太医可开药方子了?可得好好涂抹药膏,留了疤就不好了。”

    大公主一出事,装扮一向朴素的清宁宫如今更显简约,就连带着花朵图案的瓷瓶,都暂且被收了起来。

    生怕纯妃看见了糟心。

    纯妃流着泪,心疼道:“自然是涂抹过了,可宓儿对花粉过敏,今天一直在流涕,太医说就算吃了药,用处也不大……”

    裴珺幽幽叹了口气,平日里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让宓儿接触任何花朵。

    可万一接触了,却又没什么好方法。

    如今只能是更加小心地照顾她,搭配着太医止痒的药膏,生生熬过这几天。

    纯妃听了大公主许久的哭声,这会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望着宓儿苍白的小脸,泪珠儿止不住地向下落。

    哭着哭着,宓儿的鼻子耸动了两下,又重重打了个喷嚏。

    纯妃见状,立马恨声道:“皇上,宓儿变成这副样子,都是宁嫔害的……”

    一提起这个,裴珺当即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朕知道你与宁嫔一向交好,连皇后也说你们二人是难得的一对姐妹,这好好的,她为何要害宓儿?”

    纯妃面上的阴翳立马消退了一些,是啊,平日里她和宁嫔在旁人看来是关系极好的姐妹,这会子也不能变脸变得太快。

    纯妃吸了吸俏鼻,眼眶升腾起一层朦胧的水雾,唇瓣微微打着颤,委屈道:“臣妾也想知道……臣妾识宁嫔为姐妹,臣妾与她相识两年,一路扶持着,臣妾做梦都想不到啊……”

    “会不会是……当时宁嫔流产,她没了孩子,便嫉妒臣妾有孩子?!”

    纯妃到底也算是受害者,裴珺现在不便太过严肃认真地询问她,摆摆手无奈道:“朕已经下旨,将她降为贵人,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暂且不能出来。”

    纯妃抬手柔柔擦拭着泪珠,略低敛了些眉目,将眼中的异样掩盖了下去。

    宁嫔可以说是她的一把刀子,纯妃要扮演远离是非、不屑争斗的女人,那宁嫔就是她用来害人的一把利刃。

    宁嫔这一下子被禁足了,日后纯妃也不好有什么动作了。

    不过她害了宓儿,要让她向皇上求情把宁嫔放出来,纯妃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宁嫔受她压制许久,不管不顾地疯了呢?

    “臣妾多谢皇上做主。”

    “宓儿是朕的女儿,自然会做主,只是苦了这孩子,这两日你要好好照顾她。”

    纯妃站起身,郑重地说:“臣妾定然会好好照顾宓儿的。”

    裴珺点点头,又留在清宁宫待了半晌,看着宓儿暂且没什么不适的症状了,这才离去。

    裴珺坐在龙辇上,看着宫道旁间隔着摆出来的花,头疼道:“对花粉过敏,可真是难办。”

    应忠一听裴珺又发愁了,连忙附和道:“是啊,虽说纯妃娘娘也有些过敏,但到底是比大公主轻多了,只要不一次性接触过多,就不会有事。”

    一提到花,裴珺就想起自己之前找姜念的时候,还特意仔细挑了株开得最艳的花。

    小丫头看到那枝花从他的后背钻出来,眼中的欣喜与雀跃是那般生动。

    姜念就像一只春日的鸟儿,跌跌撞撞地飞到了裴珺的面前。

    裴珺想要抓住她,将她关进笼子里,日日都能瞧见,可鸟儿却不喜欢他,更不愿意一直待在他身旁。

    应忠说完话,眼看着裴珺半晌没有动静,有些紧张地唤:“皇上?皇上?”

    裴珺骤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不小心飘到姜念身上了。

    他在想姜念。

    这个认知莫名让裴珺有些恼火,他重重啧了一声,问:“沿着这条路走,会经过景仪宫吧。”

    “是。”

    “绕道。”

    应忠愣了愣,又挥挥手,示意奴才们拐个弯。

    这可真是奇怪了,颖妃娘娘这两日好像没做什么得罪皇上的事情吧?

    回到宣明殿,殿外正站着个女人。

    那一瞬间,裴珺还以为那人是姜念。

    可仔细一瞧,他就立马否认了自己的念头,姜念的背影是什么样子,他最熟悉。

    这个人一瞧就不是姜念。

    裴珺顿时变得意味阑珊,下了龙辇后,眯着眼睛去瞧,就见萧常在打扮得娇艳,头上簪着两朵花,笑得俏丽:“嫔妾给皇上请安。”

    大公主这会还因为花粉过敏躺在床榻上,那虚弱的小脸还印在裴珺的瞳孔中。

    应忠略略抬眼一瞧,就心道一声不好。

    这萧常在来的真不是时候,皇上现在心情正糟糕着,旁人都不敢凑上前,她倒是会挑好时候。

    裴珺抿直了唇线,负着手大步从她面前走过。

    萧常在的笑容僵在脸上,紧接着她就听见裴珺嗓音冰冷,撂下了一句话:“以后你不许簪花。”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直接进了殿内。

    留下一阵冰凉的风,萧常在额头的发丝被这阵风带得微微浮动,这一瞬间,尴尬、难堪、伤心等等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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