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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許罂:“發燒了就去好好休息, 杵在我房間門口幹什麽?”
許罂:“我今天很累,不會煮粥的,你讓阿姨給你煮。”
許罂:“……我也不會離開我的房間。”
許罂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 她知道陸瀝成沒走。
她一連問了好幾句, 才聽到他的回話。
陸瀝成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只是帶上了幾分病态的虛弱:“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看看你。”
“幾個小時前不是才看過,我也不是醫生,有什麽好看的?”許罂此刻對陸瀝成的信任度為零,兇巴巴道,“而且,你得寸進尺怎麽辦?”
陸瀝成聞言一頓:“不會, 我感冒了。”
他的聲線太過于沙啞,不需要仔細分辨便可以聽出其中強撐的無力以及罕見的脆弱, 讓人心中一顫。
許罂嘆息一聲, 拉開門的一瞬,宣告着他們之間再次破冰。
陸瀝成把她唇紅齒白的模樣盡收眼底, 眸中暗色湧動, 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按進懷裏。他的眉梢緊緊蹙着, 一言不發。
許罂緊貼着他的胸膛, 耳邊充斥着急促的心跳, 微微一愣。
陸瀝成此刻脫去了西裝外套,穿着一件黑色襯衫,偏深的色調更襯得臉色蒼白, 身形好像也消瘦了幾分,隔着薄薄的布料, 傳遞來滾燙的溫度。
許罂從陸瀝成懷裏抽身而出的時候,陸瀝成身形一晃,盡顯疲憊,差點往她身上倒。
這讓她錯覺,陸瀝成剛剛抱着她,也是在借她的力。
許罂意識到,陸瀝成狀态确實不太好。
霸道總裁化身美強慘,讓她的鐵石心腸都軟化了幾分。
再開口時,質問不由變成關心:“你去房間裏躺着。站着不難受麽?”
許罂沒有任由他站着,去推他:“走了。”
若幹分鐘後,許罂打破不出房間的誓言,把陸瀝成按在他卧室的被子裏。
同行的朋友寄來的藥箱裏剛好有退燒藥、降溫貼、溫度計,也無需濕毛巾。
陸瀝成看着許罂忙前忙後,眯了眯眼,一度懷疑這是燒糊塗的幻境。
但想到這藥箱是誰寄來的,她的美好又讓他心中不安。
陸瀝成也意識到自己太容易吃味,過度的插手只會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不足以引起他危機感的異性,他不會挑起話端。
五分鐘後,許罂看着溫度計上的刻度陷入沉思:“39.8度,你感覺不到?剛剛不會一直在工作吧?”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早點回床上休息,吃退燒藥降溫嗎?
陸瀝成心道,僅僅是發燒而已,不足以影響他的思緒。但想到他是借這個理由把許罂哄出房間,最後也只是抿着薄唇,沒有回答。
許罂把盛着藥的碗端到陸瀝成面前:“喝藥,退燒。”
陸瀝成抿了一口,擡眸:“甜的?”
許罂道:“有什麽問題?看來你味覺還沒有喪失。”
陸瀝成想,沒什麽問題,只是他從過去的不喜甜,到如今生活中甜分越來越多,連生病喝藥也是如此,何其有幸。
完成這一切工作後,許罂起身準備離開:“行了,你好好睡吧。”
陸瀝成有些不舍她的溫存:“等會兒。”
手腕被猝不及防攥住,許罂失去平衡,竟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他身上,這讓她瞳孔驟縮。
陸瀝成眸中笑意淺淡:“如果我沒有生病,你準備過多長時間理我?”
許罂微笑道:“你覺得呢?”
陸瀝成攥着她手腕的手沒松,持續傳來滾燙的溫度。他們之間的氣氛也在持續升溫。
夜晚的卧室總是缱绻,許罂不想每次都落于下風。陸瀝成燒成這樣,明天總不能去公司。至少,讓他無顏面對陸辭。
于是她偏過頭,在男人喉結上咬上一記,留下紅印。
陸瀝成沒有料到許罂會這麽做,渾身一僵,過電般的酥麻由點及面,擴散至全身。攥着她的手也随之一松。他聲音沙啞暗沉:“知道我不能對你做什麽,所以這樣撩撥我?”
許罂輕輕一笑,只給他留了個無情的背影:“誰撩撥了?我這叫以牙還牙。讓你感受到同一份的無法見人。”
第二天一早,陸辭等候在廚房。
沒錯,昨天許罂忘記告訴他是什麽時候來廚房幫他,他自認為一日之計在于晨。
但許罂告訴了他要做什麽,陸辭提前幫她備好了原材料。
許罂打着哈欠和陸辭在廚房打了個照面,驚訝他竟然能把準備工作完成的這般細致。
看來只讓他朗讀課文,是有些屈才了。
所以,她決定一邊讓陸辭打下手,一邊朗讀課文。:)
最後,烘焙進行得很順利,許罂對陸辭道:“去喊你爸來吃早餐。”
陸辭點了點頭,然而不久後,他回來彙報:“我爸不在。”
程苓見狀和他們解釋:“陸總已經去公司了。”
許罂:“……”
陸瀝成不是發燒了嗎?高燒狀态下也能工作?
說好的同一份不可見人,他不會貼了個創口貼就去了吧?
許罂聯系上林楓時,這位特助是這樣和她說的:“陸總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也從不耽誤工作。”
所以,昨晚弱不禁風往她身上倒的人是誰?
事實上,林楓早上看見陸瀝成喉結上的紅印,驚訝得話都不會說了:“陸總,您您、您……”
之前打好的讓陸瀝成保重身體的腹稿,突然死機般地從他腦海中臨時删除了。
不止林楓,員工群全體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們今天有沒有人看見陸總?他喉結!喉結!喉結上……”
“我操,你不要命了,竟然敢盯着陸總的喉結看?你他媽在哪看的?能不能帶我一個?”
“當然是在大堂!”
“我是在電梯裏碰見的……”
“不對,陸總不是有專屬電梯嗎?不是從不走大堂嗎?”
“對不起,激動暈了,竟然沒發現,陸總今天做的員工電梯!”
許罂不知道,陸瀝成非但沒有和她擁有同一份煩惱,還想把這份不可見人昭告天下。
-
王文棟一整天都在抽風,魔音從朋友圈的文字進化成嘚瑟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差點沒被同班同學拖出去群毆。
各科老師也覺得奇異,今天學生們的作業怎麽上交了這麽多?
成績一般般的同學作業時交時不交,突然趕在一天交上來,概率雖然很小,但不是沒有。
奇異的是,有幾個從來不交作業的差生,竟然也交了上來。
譬如王文棟,仔細批改,會發現他的正确率還挺高。
作為體育生的他,如果學習成績能達到這種水平,能上非常不錯的學校。
他們還以為是教育局下發了什麽通知,先在學生群體裏流傳開了,但去查了一查,發現沒有。
這讓他們知道,哪怕看起來再不可能認真學習的差生,有朝一日也是有望改變的。
他們不應該提前放棄任何一名學生。
林靳言也想跟着他們一起奮筆疾書,說不定晚上還有望和許罂多排開黑,奈何實在不會,奮不起來。
他在心裏咆哮,蒼天啊,誰能告訴他,到底從哪裏開始學?
陸辭見林靳言難得學習态度端正,哪怕知道他想完成作業的目的,依然沒有拒絕他和徐翀的教學邀請。
陸辭回想起江淮當初教給他的內容,大差不差地轉達給徐翀和林靳言。
結果,他迎來了兩張萬分茫然的面容。
徐翀:“啥啥啥?”
林靳言:“辭哥,再講一遍?”
雖然陸辭說話語氣總是漫不經心,但聲線低磁,咬字其實很清晰。
他們聽得見,卻聽不懂,成功做到了左耳進右耳出。
陸辭難得耐心:“哪裏沒聽懂?”
徐翀小心翼翼道:“哪裏都沒聽懂?”
陸辭:“……”
五班數學老師路過七班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教案都差點掉到地上。
她沖進辦公室,以複雜的心情對徐琳道:“徐琳啊,你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麽,陸辭竟然在給你們班同學講題。”
如果這幅場景放在過去,就是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徐琳已經習慣了天上一個一個掉餡餅,被稱作滅絕師太 N 次方的她,臉上詭異的笑容與日俱增。
她見如今陸辭都會給同班同學講題了,若有所思道:“難道這陣學習風潮是陸辭帶起來的?”
五班數學老師表示贊同:“很有可能。陸辭之前雖然成績不好,但在校園裏的人氣毋庸置疑。上次月考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可能給其他同學樹立了不小的正面影響。”
除了陸辭,他們再難想到誰有遍及全校的影響力了。
而七班同學同樣震驚。
“卧槽卧槽,你們怎麽都開始學習了,是為了和辭哥後媽打游戲嗎?”
“那可不,王文棟都嘚瑟成什麽樣了,據說他在五班笑了一天了,和瘋了一樣。”
“真是恨啊,辭哥後媽明明是我們七班的家長,怎麽被五班同學撿了便宜。”
“不過也能理解他,換作我,我也嘚瑟。”
在耳邊響起了第一千零一聲王文棟時,陸辭打開了從家裏帶來的甜品盒。一股甜而不膩的奶香瞬間充盈了半個教室。
“卧槽!誰這麽缺德的教室裏放毒!”生活委員剛感慨完,轉頭一看,香氣的源頭正是陸辭。當場滑跪,“辭……辭哥。對不起,我沒說您。”
對不起,缺德的人不存在,羨慕嫉妒恨的人是他!
平時想和陸辭套近乎的同學紛紛圍了上來。
奈何陸辭的甜品盒只有一個拳頭那麽大,裏面裝填的烘焙,也只有一人份。
“不是我說,這也太香了吧,賣相還這麽好……辭哥,你在哪兒買的呀。這比大栎城一樓那家泡芙店還精致欸。”
陸辭被議論聲包圍,心情舒緩了一些,面色仍然高冷地繃着:“這是我媽做的。”
“辭哥,弱弱地問一句,你媽是……你後媽吧?”
陸辭:“不然呢。打一把游戲,有什麽好炫耀的?我每天和她朝夕共處。”
拍彩虹屁的聲音響了起來,但這裏面有很多真心的羨慕嫉妒。
陸辭雖然發誓和陸瀝成劃清界限,但還是和陸瀝成一樣,想全方位多角度地炫耀和許罂的關系。
不僅這麽想了,還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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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汐認認真真地翻完劇本,已經用掉了好幾包抽紙。
在其他同學奮筆疾書妄圖和許罂同開一把游戲,頻頻登錄《吃茶去》妄圖能多偷許罂一顆菜的時候,鹿汐已經領先了他們幾條街。
這可能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嗚嗚嗚嗚嗚太感人了。”
“反派怎麽會是他!”
“知道他是反派我也恨不起來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啊他怎麽就這樣死掉了!”
鹿汐哭得太真情實感,她的同桌差點擔心她抽過去。
“你在看什麽小說,有這麽好看?”
“真的超級好看。”
“能不能安利安利?”
“過段時間再給你看,這部作品還沒有發表,內部稿件,對不起,嗚嗚嗚嗚嗚。”
“鹿汐,你人脈圈這麽廣,不僅和辭哥後媽熟悉,連寫書的作者都認識?”
鹿汐腼腆地笑了一下,繼續哭。
緩過勁後,她第一時間給曾灼打了個電話:“曾導您好,我是鹿汐,也是您昨天在醫院裏碰到的女生。我已經考慮好了,決定出演您給我的角色。非常感謝您的賞識。”
曾灼擔心鹿汐是個內向的高中生,他的邀請抛出去就此石沉大海,為這個角色物色了好幾個備選演員,但沒有任何人的氣質能貼合得過鹿汐。如果鹿汐不演,他心中的遺憾可想而知。如今接到鹿汐的電話,非常欣喜,聲音都擡了幾個聲調:“你家長同意了?”
鹿汐甜甜地嗯了一聲:“不僅同意了,還說您是一個非常好的導演。我看了劇本,實在太好看了,哭得我眼睛都腫了。之前是我戒備心強,有眼無珠,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鹿汐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曾灼心弦顫動,然而,更顫動的還在後面:“不過,我說的家長并不是我的親生媽媽,而是我同學的家長,她叫許罂,說和您是很好的朋友。”
曾灼手機都拿不穩了,聲音顫抖道:“許罂?!”
鹿汐把許罂的話如實轉達:“她說,如有必要,在聯絡演員時,可以适當披露投資信息。還有……她說給您的投資款會再翻兩番。”
鹿汐并不知道投資款是多少,許罂讓她轉達,她便轉達了。
許罂讓鹿汐來說,也是想讓曾灼對她多加照顧。
一來曾灼拍戲以嚴厲著稱,不少演員都被他怼哭過。嚴厲是對的,但把鹿汐怼哭就不好了。更何況她演的還是揭開她傷疤的戲份。
二來鹿汐家庭狀況其實不容樂觀,但不到萬不得已,小姑娘不可能會主動和她開口。她想憑借這個機會,讓曾灼通過發放片酬的方式多給予鹿汐一些資助。
三來她知道這個項目穩賺不賠,陸瀝成又往她賬戶上打了一大筆錢,與其浪費心神去思考投什麽,不如直接加大曾灼拍劇的成本。他拍的是仙俠劇,燒特效,成本越高,拍出來效果越好。
曾灼聽後嘴巴張大,近乎完全失态:“啊???????”
一方面,許罂現在給他的投資資金已經很多,如果再翻兩倍,豈不是突破九位數?這遠遠超過他的預期,他真的配去拍一部如此高成本的作品嗎?
另一方面,選角時披露投資信息,既可以讓演員知道這部劇的高成本,許罂的身份又會讓人以為這個項目和陸氏關系匪淺。如此一來,他看中的演員基本沒有拒絕的可能,更可以放心大膽地挑選。
曾灼尚且沒有從這個輝煌的夢裏回過神來,突然收到一則來電,是醫院體檢中心打來的。
聽完對方的陳述,曾灼心髒驟然一沉。
他父母,居然同時查出了早期惡性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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