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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姜氏集團海外總部。
一場會議結束, 姜鶴從其他集團的高層領導交談中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神色微微一動:“我聽說這次M集團會議,華國陸氏集團的總裁陸瀝成先生也會參加?”
“是的, 姜總。”
姜鶴當年和陸瀝成算得上是隐婚, 既然是賭,她便知道存在失敗的風險,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外界知道。
一來,她不想背負太多輿論的壓力,二來,她也不希望陸瀝成在輿論的壓力下被迫做出選擇。
姜鶴的理念中,人生中每做一件事便要做到最好, 感情既然要有,便需要純粹, 她既然要離開, 便需要決絕。
這麽多年裏,她從未和陸辭、陸瀝成有過任何聯系, 但近日的熱搜無疑攪動了她內心的池水。
姜鶴從最下方的抽屜裏取出一本備忘錄, 裏面存有陸瀝成的身份證號,她利用它查到了陸瀝成的航班號, 記下落地時間, 吩咐司機道:“明天送我去趟機場。”
-
周一早上, 徐翀才得知今天又是一輪教育局領導抽查,如果沒有交齊作業,将面臨寫五千字檢讨的慘烈懲罰。
平時考試八百字作文都能要他的命, 徐翀不禁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周作業怎麽會這麽多!有沒有人借我抄一下!”
“我也沒寫完。”
“我的借林靳言了!”
“我也正在抄呢!”
……
時間在教室裏此起彼伏的補作業聲中流逝, 徐翀半天沒有找到可以借他抄的學霸,兩眼一抹黑。
就在這時候,他的背部被拍了拍,陸辭救世主般的聲線響起:“拿去。”
徐翀發誓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悅耳的聲音,頃刻間淚流滿面:“辭哥辭哥,你就是我爸爸!”
陸辭語氣懶散:“你這句話前後矛盾。”
徐翀當即改口:“辭爹辭爹,我愛你!”
當翻開陸瀝成的作業本,徐翀心下一陣擔憂:“辭哥你……沒抄答案吧?步驟好像有點省略?”
“我沒有說抄答案不好的意思,辭哥你上次考試進步那麽多,正确率再高老師也不會懷疑,我就不一樣了……”
陸辭打斷道:“你才抄答案,你找出個答案來試試。”
徐翀這才反應過來:“對哦!這試卷是沒有給答案的!”
徐翀還是想在網上找點步驟,不說全抄,抄一兩道也不錯,至少給老師意思一下。于是拿出手機,打開搜題軟件,随機掃了兩道題,發現都搜不到。
因為這是他們學校老師自己出的魔鬼試題。
不對,馬上都要寫不完了,他為什麽要糾結這些細節?!!!
辭哥都願意借給他了,他應該感恩才是,為什麽連辭哥都敢質疑?嗯???果然得寸進尺。
徐翀以最快的速度抄完數學,又問:“辭哥,物理寫了沒?”
陸辭這才掀起眼眸,啊了一聲:“忘了。”
徐翀也跟着:“啊。”
辭哥就是淡定啊,五千字檢讨都不帶怵的。
陸辭氣定神閑:“我現在寫。”
這次依然沒有标答。
兩分鐘後,徐翀目瞪口呆地眨了眨眼,發出慨嘆:“???辭哥?你還是人?”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握着筆唰唰唰往下寫的人是誰?
怎麽能寫得這麽快,思考時間呢?
陸辭看起來就像沒有感情的刷題機器,但又不像死讀書那種。
林靳言聞聲而來:“大早上的在這大呼小叫,幹嘛呢?”
徐翀驚恐地呼喚:“你快點來欣賞,這裏有變态啊啊啊啊。”
林靳言微微扶額:“我沒那麽重口。”
是生活不夠美好嗎陽光不夠燦爛嗎他為什麽要欣賞變态?!
徐翀:“我說的變态是辭哥!!”
林靳言一秒變臉:“來了!!”
兩分鐘後,林靳言:“???辭哥?!你還是人?!!”
他剛剛抄的是學委的答案。
拿學委的答案和陸辭的答案進行比對,發現至少有80%的重合率。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這回搜題軟件能搜到了,學委的答案竟然是錯的,陸辭的答案是對的。
要知道學委可是他們班年級前三啊!!!
徐翀顫顫巍巍:“你還是我認識的辭哥嗎?”
林靳言:“事物果然是不斷發展變化的。”
徐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林靳言:“兩日,兩日,剛過個周末。”
徐翀:“辭哥,我覺得我已經不配與你為伍。”
陸辭被他們吵得腦殼疼:“你倆這說相聲呢?能不能低調一點。這試卷考的就是一個單元,有什麽難的。”
林靳言:“所以,你願意帶上我們嗎!?辭哥!!”
陸辭:“沒說不帶,你們不是要考試前開小竈麽?我以為你們要臨時抱佛腳。”
徐翀:“我們之前以為辭哥也是臨時抱佛腳。”
陸辭:“上個月是,這個月我已經不抱了,我決定做一個老實本分的人。”
徐翀劃重點——老實本分我辭哥。
“我們也想做老實本分的人。然後出其不意,在下次月考中裝個逼。”
陸辭:“膚淺。”
林靳言:“就是,太膚淺了,我們讀書當然是為了建設祖國回報社會啊。”
徐翀:“……”
陸辭認真思考了一下帶上他們的可行性。
他覺得他一個人給江淮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即使江淮已經把高中課本知識掌握透徹,他也還需要準備競賽,他不想耽誤江淮太多時間。
而且,誰也不能确定林靳言和徐翀是不是三分鐘熱度。
不如先由自己輔導他們,也算是鞏固知識的一種方式。
“在學校可以,麻煩江淮的話還是要等到考試前。”
林靳言:“沒問題,就我們這智商,也不想給江大學神添堵。”
徐翀:“唯一的悲傷是,現在每天放學,我們的三人行中都少了辭哥的身影。”
陸辭:“你倆又一起走了?林靳言現在是什麽情況?”
林靳言:“啊,她這幾天沒來了。”
徐翀:“是你終于不再散發魅力了?”
林靳言:“哪兒跟哪兒,要說起來,這還是阿姨的功勞。”
徐翀看向他:“阿姨?”
林靳言:“辭哥後媽。”
陸辭也看向他:“你又麻煩她做什麽了?”
林靳言:“這個暫時不能說,過幾天再告訴你們。”
真相就是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許罂說過幾天再告訴他。
陸辭神色微沉。
徐翀趕緊緩和氣氛,把話題拐回去:“辭爹辭爹,千萬記得帶上我。”
陸辭:“就剛剛抄的那些,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
徐翀:“那不懂的……可能有點多。但我昨天沒睡好,現在得先補個覺……不如,我們明天再開始吧。我還需要一個心理緩沖期。”
一日之計在于明日。
一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最後一節自習課,林靳言上廁所的時候,特意跑到溥雪班級附近看了一下。
溥雪依然提前從教室裏出來,卻沒有去七班找他,而是朝校園外走去。
外面天陰沉沉的,林靳言一頭霧水地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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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雪沒有去找林靳言,而是去找了許罂,她們約好今天在陸宅“借酒澆愁”。
田韶華和程苓的熱情讓溥雪受寵若驚。
許罂同樣熱情:“想吃什麽就拿,不要客氣。”
溥雪也不好意思拿,鹌鹑似的縮着腦袋,跟在許罂身後,走進了她的房間。
溥雪和許罂分享在互聯網上看到的金句。
“一曰:不要在垃圾桶裏撿男朋友。”
“不對,林靳言好像不是渣男。”
“二曰:談戀愛不要扶貧——”
“不對,林靳言好像是富二代。”
“三曰:切莫醜性戀。”
“不對,林靳言一點也不醜……”
……
許罂:“打住,打住。”
再說下去,溥雪的腦回路又要繞回去了。
溥雪:“好……好,我打住了。”
許罂:“網上還有一句話,談戀愛是為了變成更好的自己。喜歡林靳言能給你帶來快樂嗎?能讓你進步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溥雪反駁道:“可是人生的意義不止于快樂和進步呀!”
許罂:“你沒有感受過快樂和進步,怎麽知道你人生的意義是什麽?經歷過了才能有選擇,你甚至沒有經歷,這個論斷下得太早了一點吧?”
溥雪:“可是,我覺得我生活裏已經沒有快樂了。”
許罂:“你看劇嗎?”
溥雪:“不看。”
許罂:“綜藝?”
溥雪:“不看。”
許罂:“打游戲嗎?”
溥雪:“不打。”
許罂:“你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溥雪搖了搖頭。
許罂:“那我們來下棋。”
溥雪:“下棋?我不會。”
許罂:“五子棋。”
溥雪:“這個我會,但是有什麽好下的?不過是靠運氣的東西。”
許罂:“你确定是靠運氣?”
溥雪:“本來就是。”
許罂:“好,讓我看看你的運氣。”
随後,溥雪一連敗了五場。
就和打游戲一樣,乍一看好像都是匹配機制決定勝負,但如果水平遙遙領先于當前段位,便可以把匹配機制按在地上摩擦。
實力不夠的情況下,運氣才會顯得尤為重要。
溥雪默默收回剛剛說的話:“阿姨,你好強啊。”
許罂:“我教你,你也能這麽強。”
溥雪:“我學習又不好,腦子也笨,哪能學會?”
許罂:“學不會你就當今天白來一趟,繼續追林靳言行不行?”
溥雪抿了抿唇,沒有拒絕,她總覺得許罂的提議是錯不了的。
随後,許罂教了溥雪幾種入門陣形,她講得非常通俗易懂,由淺入深,沒有人學不會。
浦雪有些震驚:“還可以這樣?!”
她之前以為五子棋就是靠運氣,贏不贏天注定,竟然還有規律可循,有陷阱可挖?
雖然她的水平完全比不上許罂,但打敗之前的自己還是綽綽有餘。
但凡需要謀略的娛樂,便沒有無聊的可能。
溥雪和許罂接連下了好幾把,竟是沒想過主動停下來。
許罂:“這就是我所說的,進步帶來的快樂。當你專注任何一件事情,你都可以不斷提升自己,并從中獲得成就感。唯有在追人這件事上,很難獲得成就感。因為你有沒有進步,完全由別人掌控。”
許罂:“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多嘗試着去做一些事情,培養一些興趣愛好。在此之前,不要給自己設限,覺得做什麽都不會快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很多事情,需要嘗試過後才知道答案。更何況,只要能獲得進步,感受到進步帶來的成就感,人是會熱愛上很多事情的。如果你還是做不到,就來找我,我會幫助你。”
溥雪:“好,我現在覺得……下五子棋就挺有意思的。”
許罂:“你如果想下,在學校裏,可以去找陸辭下。”
雖然她沒有教過陸辭下五子棋,但在和她的對弈中,陸辭偷師學了不少。
溥雪:“陸辭?他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和校霸,我根本不敢和他講話。”
許罂:“沒事,這是他的一個職業。他的座右銘是,國服小陸,在線陪玩。他不睬你你告訴我,如此消極怠工,我保證不打他。”
溥雪:“……”
許罂說得一本正經,溥雪差點都分辨不出來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她想了想,覺得肯定是,陸辭家裏這麽有錢,有什麽必要做兼職?
如果去當陪玩,估計全校的女生都會纏着他。
溥雪是沒有這個膽子。
她找回今日的主題:“不說這個了,來,阿姨,我們喝酒。”
許罂取來酒杯,斟滿:“好,喝酒。”
她已經和田韶華、程苓說好,溥雪和她喝醉後把溥雪送去客房,把她房間門反鎖。
溥雪只喝了一口就嗆得不行:“咳咳咳咳咳咳咳,這酒真難喝。”
許罂拍了拍她的背:“那你只喝這一次,畢竟未成年,傷身,陸辭都沒喝過酒,他爸不讓。”
溥雪臉色嗆得通紅:“真的假的?我以為校霸千杯不醉呢……”
事實證明,溥雪酒量比她還差。
許罂甚至沒看見她喝兩口,她的眼神就開始迷離。
也挺好,這麽快就醉了,完全不可能導致飲酒過量——
溥雪絮絮叨叨地說着:“阿姨,阿姨,我之前好羨慕那些家庭完整的同學,現在,我好羨慕陸辭。他有你這樣好的後媽,一點代溝都沒有,你們甚至可以做朋友……”
許罂沉吟:“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溥雪:“那不一樣的,嗝。”
許罂:“你想一樣,也是可以一樣的。”
溥雪聽出來了,許罂的意思是,她的懷抱永遠為她敞開。
但她也不能讓她失望,說酒醒要放棄林靳言,便要真正做到才是。
溥雪眼眶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紅的。
“來,幹!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把酒須盡歡!”
……
而國際機場,陸瀝成的行程臨時取消。
林楓:“陸總,M集團董事長突發心疾住院,會議暫時取消,但一切須得對外界保密。”
回陸宅路上,陸瀝成思緒沒有被集團事務填滿,隐隐有些不安。
在他離開的時候,許罂會不會接受其他追求者的約會邀請,會不會夜不歸宿。
許罂問過他是否出差,若是要做他不方便在場做的事情,他貿然回家,她又會不會介意……即使那是他的家。
陸瀝成回到陸宅時,一切安靜如常。
許罂卧室裏透出光亮,當他走到門口,“咔噠”一聲,甚至沒有敲門,門自己開了。
陸瀝成撞上的便是許罂一雙喝醉後瑩潤的眼睛。
她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有一種平日裏罕見地嬌憨與純真。
原來她把他支開,就是為了在家裏喝酒,不讓他看見她醉酒後的樣子?
陸瀝成緊懸的心髒落地,薄唇微微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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