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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荊采采石化在原地。
幻海之心名聲響亮, 是所有愛好珠寶人士的最高追求之一,更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
買下剛剛那枚戒指的她,已經沒有財力參與競拍了。
這意味着她無法像她信口開河的那樣, 拍下全場最貴的藏品。
前幾分鐘還沾沾自信的荊采采, 此刻驕傲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再也笑不出來了。
事實上,由于高昂的起拍價,參與競拍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拍下它,才是陸瀝成來這趟拍賣會的目的。
拍賣師落槌之時,這條聲名赫赫的項鏈毋庸置疑歸陸瀝成所屬。
和許罂帶來的藏品不同,這條項鏈色澤如夢似幻,高貴典雅, 佩戴在脖頸上,說是城堡在逃公主也不為過, 明顯更适合女性佩戴。
陸瀝成斥巨資拍下這條項鏈, 除了送給和他一同與會的妻子許罂,衆人心中再也想不出第二個答案。
而今晚, 他們已經不知道唏噓驚嘆多少回了。
許罂明明只是低調地坐在陸瀝成身側, 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刻意嘩衆取寵、奪人眼球, 卻從始至終, 一直是衆人的焦點。
除了她穿上晚禮服後宛如罂粟般勾魂攝魄的絕美容顏, 更因為向她展現深情愛意的不是旁人,正是陸氏集團總裁、緋聞絕緣體陸瀝成。
要知道,陸瀝成當年不知道因為什麽隐情倉促結婚離婚、誕下一子, 同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應該狗血八卦纏身, 撲朔迷離。集團上下、社會各界對陸瀝成的評價卻依舊是冷情冷性,高冷禁欲,可想而知,本人“禁欲”到了什麽程度。
更有傳聞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的辦公室裏只有同性工作人員。
本以為陸瀝成這輩子都和“深情”二字沾不上邊,他的生活應當是無關風月的,如今不僅在他那雙一向冰冷漠然的眼眸裏看見了深情,更是把愛人帶到上流社會的重要場合,只為當衆把最貴重的珍品贈予給她。
相比于陸瀝成的“一反常态”,許罂反倒顯得從容淡靜得多。
荊采采只覺得肺裏的空氣都不通暢了。
她無數次希望,最後拍走幻海之心的人不是陸瀝成。
就算陸瀝成執意要拍走它,也應該以她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天價拍走才是。
這樣一來,她心态才不會失衡。
然而事實卻和她所期望的恰好相反。
陸瀝成冷靜地舉牌,追價數次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被陸瀝成看中的藏品,他一定會跟拍到最後。
而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敢和陸瀝成硬着剛?
一方面,論起財力,他們确定剛不起。
另一方面,既然價格上剛不起,他們還要繼續追價,豈不是在無形之中給陸瀝成擡價?
即使拍賣會的規矩便是如此,陸瀝成也未必會記挂于心,他們依然不想給這位商界大佬添不痛快。
在競拍的過程中急流勇退,說不定還能給陸瀝成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為日後良好的合作關系打下基礎。
當然,在場的人亦和荊采采有同樣的困惑。
為何之前那枚鑲嵌着深灰藍鑽石的戒指,陸瀝成沒有追價到底?
難道是因為,荊采采當真把價格擡得太高了?
荊采采也同樣這般認為,這是她給自己找到的唯一臺階。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從陸瀝成和顧洵手中競争下藏品的人,這足夠她吹噓小半輩子。
荊采采經過最後的确認手續,把戒指收入囊中。
她仍然有些好奇,能讓陸瀝成和顧洵同時相中的鑽戒,究竟有什麽特殊的魅力。
要怪就怪在她多問了一句,工作人員竟然小心翼翼地向她介紹:“這枚戒指是許小姐帶來的藏品,是由她親手制作而成的。”
荊采采登時胸口氣血翻滾,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花高價買下來的,竟然是許罂DIY的戒指???
顧洵和陸瀝成争着搶着,不是因為它本身價值尊貴,而是因為出自許罂之手,意義非凡??
這于荊采采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她連許罂都不想看見,怎麽可能願意看見和她有關的戒指?
荊采采兩眼一陣昏花,身形劇烈顫抖,剛剛還覺得這戒指萬裏無一,一瞬間覺得不過如此……
氣急之下,荊采采一揚手,把這枚戒指狠狠摔向了地面。
拍賣會場的地面并不是赤裸裸的大理石瓷磚,上面鋪着一層厚厚的花紋繁複的複古羊毛地毯。
被抛落的戒指毫發未損,甚至沒有發出聲響,安靜地滾落到許罂腳邊。
幻海之心作為整場拍賣會的壓堂貨,價值高昂,确認手續比較複雜。
許罂在室內待了許久,胸口有些悶,便沒有跟着陸瀝成去貴賓室,而是走動走動透透氣——順便來給荊采采添個堵。
不過她好像還沒有出現,荊采采就自己把自己氣得嘔血。
比如此時此刻,這枚戒指靜靜躺在她腳邊,倘若她彎腰去撿,荊采采估計又要陷入“還給我——”和“她才不稀罕——”的心理糾結中去。
荊采采再如何憤恨,這也是她一擲千金買的,不可能會拱手讓人。
許罂擔心荊采采當場氣厥,視線從那枚戒指上輕輕掃過,眨了眨眼安慰道:“不要悲傷,不要難過,不要心急。反正這筆錢最後是拿去做公益,你就當做好事了。”
她的前半句宛若吟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郁的日子裏須要鎮靜。
荊采采聽了許罂的話,更要被氣厥了,她當真有一種被全世界戲耍捉弄的感覺。
“許罂你賤不賤——”
荊采采忍無可忍,也不顧穿着一件幾乎快露到大腿根的短款禮裙,沖上來就要和許罂厮打。
許罂眼睛微微一睜,順勢往後退一步。
荊采采當然不可能得逞,若是得逞,不僅拍賣行,連洲際酒店都要擔責。
因為參加拍賣會的都是有聲望的大人物,他們随行是要帶保镖的,而拍賣現場卻不允許任何保镖入內,他們将肩負起保護在場每一個人安全的職責。
時刻注意着場內動向的安保人員第一時間擋在許罂身前,隔開快要喪失理智的荊采采。
只是荊采采穿得太單薄了,讓他差點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裏放。
許罂挑了挑眉,繼續安慰道:“你不要沖動啊……沖動也是沒有用的。”
說罷,悠哉悠哉地邁着步離開了。
和荊采采的氣急敗壞比起來,她這步子走得多少有點閑庭信步的意思了,連背影都透出一股雲淡風輕。
“你別走,你——”荊采采更沖動了。她在安保人員的牽制下奮力掙紮,這一掙紮,沒把許罂掙紮回頭,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視線。
他們頭頂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個問號:荊采采終于瘋了?
這路人中還有一個荊采采很熟悉的面孔,她咬牙切齒:“顧——洵——”
抛開何白曼,她和許罂的一切淵源,都要從顧洵的爺爺說起。
若不是一開始想讨顧又廷歡心,她又如何會被時不時竄出來的許罂氣到心神大亂?
難道許罂的意圖就不是想讨好顧又廷歡心?她不相信,于是好心提醒顧洵,希望他多多留心,不要讓許罂得逞。
結果顧洵非但沒有疏遠許罂和顧又廷的關系,自己反倒和許罂交好了。
荊采采簡直覺得這個世界魔幻了。
若不是顧洵那天劈頭蓋臉對她一頓嘲諷、把她拉進黑名單,她也不至于沖動地去聯系營銷號。
她以為她不會重蹈何白曼的覆轍,結果還是步了她的後塵。
顧洵朝她看來,慢悠悠地撥弄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英俊的面孔一臉無辜:“幹嘛這麽瞪着我?”
荊采采語無倫次地控訴道:“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吃這麽大虧?!你自己安的什麽心思自己心裏清楚!”
顧洵提醒道:“你別忘了,我們本不相識,是你自己要來找我的。如果你是說今天的拍賣,更沒有人要求你跟拍。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決斷,更是你咎由自取。”
荊采采怎麽可能聽得進去:“許罂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你一個三金影帝這麽袒護她?你是不是忘記她已經結婚了?你對她好你能得到什麽?”
顧洵身形微微一僵,但又不動聲色地恢複了正常:“她哪裏好?也就大概比你好一個銀河系那麽多吧。”
就像中學年代,原主偏執地、死纏爛打地對他好,她又能得到什麽?
感情上的事情,又豈能計較付出與回報?
“既然,她、那、麽、好——”事已至此,荊采采只能及時止損,見那枚戒指正躺在離顧洵不遠的地方,“那枚戒指原價賣給你,要不要?”
荊采采當真是把他當傻子。顧洵冷冷扯了下嘴角:“這枚戒指甚至是我帶許罂去做的,我再帶她去一次不就行了?”
荊采采兩眼一黑,這是仙人跳吧?這一定是仙人跳吧。
她被憤怒沖昏頭腦,剛剛掙紮累的她再次掙紮起來,發誓一定要去找許罂洩火。
“刺啦——”一聲,那件薄薄的禮服終于不堪重負,整個後背都裂開了。
按着她的安保人員面色青紅交錯,趕緊把她帶離現場。
傅孟陽處心積慮地等在附近的安全通道裏,意外發生後,第一時間把荊采采接走了。
顧洵彎下腰,撿起那枚戒指,視線微微一凝。
就在這時候,一道修長的身影投落在他身前。
陸瀝成身形俊挺,下颌緊繃,聲線中帶着沉沉的妒火:“是你帶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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