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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許罂接過首飾盒, 裏面躺着一條由寶石和鑽石綴連而成的手鏈,在陽光下流轉着耀眼的光澤,彰顯着其非凡的價值。手鏈背部, 漂亮的英文字體刻着她名字的字母縮寫。她難以忽視內心的波動:“這是你提前準備的?”
陸瀝成應聲:“嗯。”
許罂在和陸瀝成的相處細節中察覺到了他對她的特殊, 如果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便是傳聞中非常渣的不承認、不拒絕了。因此,她想來試探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
但許罂沒想到,陸瀝成竟然已經提前準備了告白,好像她從認識陸瀝成至今,也沒有聽過他說這麽多話。陸瀝成的真誠是難以被質疑的。
但說實話,她并沒有做好談戀愛、甚至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理準備。她一個人自由慣了,享受的是靈魂無拘無束的感覺。協議婚姻并沒有要求她和陸瀝成必須在一起。既然一個人生活得也挺好, 便沒有考慮過去攀附、依賴另一個人。
就像她和溥雪所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可以掌控自己的精神世界, 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自己的人生。愛情卻并非投入就能有回報, 以真心就能換真心。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如果是其他人, 許罂或許已經拒絕了, 但陸瀝成無疑是一個足夠有魅力的男人。身材樣貌樣樣不缺,能力更是卓爾不群。穿書至今, 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讓她感到身心不适的行為, 他們的相處也不會給她帶來任何排斥感。
要知道在原生世界裏, 她和一些普通又自信的男人是交談不過三句的。
面對陸瀝成猝不及防的告白,許罂心中産生了很多糾結和考量,好在陸瀝成并沒有急着要她給出答案。
許罂望進陸瀝成深沉的視線, 道出心裏的真實想法:“我可以嘗試着和你拉近關系,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喜歡上你。”
當她的話音落下, 陸瀝成深邃的眸光微微閃動。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告白。在此之前,他的字典裏甚至沒有“動情”二字。他知道就算很多女人會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想和他在一起,許罂卻不會那般輕易被打動。她看起來随遇而安、與世無争的背後,其實是精神和人格的絕對獨立。因此在剛剛告白的時候,他遠沒有他看起來那麽冷靜。
許罂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已經給他帶去了比想象中更豐盈的喜悅。
陸瀝成喉結微微一動:“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在這期間,你喜歡上其他人也無妨。”
既然許罂不是以前的許罂,她對顧洵的感情便與原主中學時期那段轟轟烈烈的明戀沒有關系。陸瀝成很想知道她此刻對顧洵的态度,但知道這時候問詢并不合适。既然許罂願意給他機會,便證明她和顧洵還沒有在一起。他會努力争取。
許罂聽罷倒是覺得稀奇,揚了揚眉道:“你認真的?”
陸瀝成鄭重道:“我們的婚姻只是協議婚姻。你依然有追尋真愛的權利。”
許罂心中的訝異更強烈了幾分。這話的意思是,就算她給他戴了綠帽他也不介意?若不是陸瀝成看向她的目光深若寒潭,她都要以為他的告白是玩笑話了。
然而事實恰好相反,陸瀝成之所以能有這樣的立場,并非是因為不在乎而不介意,而是因為對她的深情。
只是她這邊尚且還沒有上心,陸瀝成這種自虐般的深情又自何而來?
她不由說道:“陸瀝成,你說你這是何必?我是一個又懶又佛的人,你要是深入了解我的本性,也許不一定會喜歡上我。”
陸瀝成卻道:“感情上的事情,沒有那麽多理由,只有一個結果。更何況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許罂仍然覺得陸瀝成對她的感情應該存在一個産生的契機,她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那天我喝醉以後,除了念了一串菜名,還有沒有做過其他什麽事情?”
這話問到了痛點上,陸瀝成微微一噎:“沒有。”
許罂注意到陸瀝成前一秒還注視着她的視線此刻竟然微微垂落:“你确定沒騙我?”
陸瀝成避開話題:“阿辭也同樣喜歡你。”
就算她對陸瀝成做過什麽,也不可能對陸辭做過什麽,他喜歡她,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就值得喜歡。
但這也同樣說明,她做過什麽。
只是當時第二天起來,許罂沒有在自己身上看到任何暧昧的痕跡,才讓她誤以為一切無事發生。
許罂自然是想不到,這源自陸大總裁驚人的克制力。否則,世界上難有幾個男人能忍受住她主動獻吻的撩撥。
許罂一時無言。
想到既然今天的一切都因為她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而起,那麽她勢必要把讓她醉後都難以忘懷的美食吃回來。
“走吧,去食堂。”
她交代了身份,談話間便少了許多顧忌,她和陸瀝成作為校友,不缺共同話題可聊。
只是許罂的校園生活,和陸瀝成仍然是有區別的。
去往食堂的路上,許罂看到不少學子游客在投喂流浪貓,不禁感慨道:“北大的貓還是這麽多。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只橘貓還會跑到教室來聽課,我們都叫它學術貓。校友們還會給它們取名字,我至今記得姜絲鴨、黃小孫女、奶油雞……當雞當鴨當人,總之就是不當鴨。而最有名的姜絲鴨,是一只著名的渣鴨。哦不,渣貓。”
這甚至引起了陸瀝成的好奇,他聽得極為認真:“為什麽這麽說?”
許罂想起這些事情還覺得啼笑皆非:“姜絲鴨經常換領地,每換一次領地,就會勾引新領地的小母貓,直到被其他公貓趕跑。它和不同小母貓私會的照片在各個學院群裏都傳瘋了。久而久之,它的貓緣變得很差,幾乎沒有貓喜歡它。再看見它,它就成了非常喪的一張臉。滿臉寫着‘貓生無望’。”
同樣在一個校園裏生活了四年,陸瀝成卻鮮少關注這些見聞。若非是許罂說起,他不會知道連流浪貓背後都有這麽多奇聞轶事。
“所以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到處勾引女人的渣男是沒有好下場的。不過,這個道理你聽不聽結果都一樣。”許罂察覺陸瀝成心中所想,“像你這種人,應該是圖書館,宿舍,食堂,教室,四點一線吧。大學時期,是不是連戀愛都沒有談過?”
陸瀝成坦誠道:“不止大學。”
許罂推算了一下時間,覺得不對:“我記得你生陸辭的時候很年輕,那你和陸辭媽媽……”
陸瀝成沒有避諱:“沒有戀愛,無論是婚姻還是陸辭,都是很多因素下促成的意外。”
“哦,好吧……”許罂心裏想着,那這意外,确實意外得比較厲害。
陸瀝成問道:“你大學時期,談戀愛了嗎?”
許罂道:“當然。”
她上輩子一副清純校花的長相,在學校裏自然也是迷倒萬千少男。
大學時期,她從中挑了最帥最順眼的一個,談了幾年戀愛。
她的感情經歷倒沒有太大波折,沒有背叛,沒有劈腿,談戀愛期間,前男友對她寵得不像話。
只是後來前男友出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展,再強烈的情感也歸于平淡。
食之無味,棄之可棄,兩個人最終還是走散了。
正是因為經歷過戀愛,許罂對戀愛便沒有了太強烈的向往。
她知道感情無常,再海誓山盟的誓言,面對現實和時間浪潮的沖刷,能留在岸上的也寥寥無幾。
只是她一句話說完陷入沉思,陸瀝成那邊也同樣沒了聲音。
最終還是許罂打破沉默:“在想什麽?”
陸瀝成努力忽略心髒的酸脹感,評價道:“他很幸運。”
希望有一天,他也能有這麽幸運。
-
如果不是事務繁忙,陸瀝成會願意和許罂一起走過校園裏的所有角落。
這些她和前男友踏足過的地方,他希望她的記憶中也留下他的印跡。
奈何上午因講座而推辭的會議迫在眉睫,在食堂結束午餐過後,他們便離開了北大。
當天下午,林楓工資卡上入賬了一筆數額不小的獎金。
顯然,這事他是辦妥了。
比起金錢的獎勵,林楓更為陸瀝成感情的進展所開心:“陸總,您太太收下了?”
陸瀝成只是極低地嗯了一聲,便把一份文件傳給了他:“這裏有一份ppt,你可以學習。”
林楓正感慨不愧是陸總,這話題扭轉得猝不及防,這麽快就從私事轉移到公事上了:“好、好的,陸總。”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陸瀝成道:“我太太做的。”
語氣中還夾雜着淡淡的不易被察覺的驕傲。
林楓:!
原來話題還沒轉,是他膚淺了。
-
圍脖負責人那邊把網上噴黎淼的黑子處理得差不多了,再次致電許罂:“許小姐,您看看?”
許罂打開軟件,扒拉了扒拉,發現黎淼的評論區和廣場都幹淨了不少,之前投訴舉報的也有了答複。她得出結論:“原來你們平時并不是沒有能力管,而是不想管。”
“是,我們是有能力管的。”負責人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問,“所以,您準備什麽時候注冊賬號呢?”
許罂随便點進了幾則标題明顯是引戰的熱搜,粉絲在廣場上撕得不可開交,而每條撕逼的動态後面都跟了一條商業廣告:“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整頓好整個平臺的風氣,不是把我朋友的評論區和廣場清了就完事兒了吧?我跟你們提了我朋友你們才去處理,那其他人呢?申訴無門的普通網友怎麽辦?”
負責人一口老血哽在胸口:“許小姐,您不要得寸進尺!”
許罂輕飄飄道:“我一開始提的條件就是如此,何來‘進’?您要是一開始沒理解到,那是您理解能力有問題。”
負責人胸口起伏了好幾下,才勉勉強強擠出一句話:“容我說一句,您是聖母嗎?其他人被網暴不網暴,跟您有什麽關系?”
許罂覺得這人果然沒救了:“每天在網上吵來吵去的,我看到多影響心情?而且誰知道哪天網絡暴力會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您這個業務水平有點堪憂啊,不僅理解能力差,态度欠佳,三觀還有問題。勸你們平臺換一個人和我聯系。”
随後“啪”地一聲,再次把電話挂了。
負責人:“……”
在打電話前,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為什麽最後還是被氣到需要速效救心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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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采采那邊經過兩天的準備,已經聯絡好幾個大熱營銷號,集體下場抹黑許罂:
“最近走紅的那個博主其實已經結婚了,而且是在給人當後媽,根本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麽唯一純白的茉莉花。就這樣一個沒有文化,沒有內涵的花瓶,有什麽值得你們喜歡的,連她的丈夫都不喜歡他。嫁入豪門後,她的丈夫從來不帶她出席任何晚宴,所以這才籍籍無名。”
“而且,她不僅已經結婚,還和影帝顧洵不清不楚。上次和顧洵出入包廂的人就是她!是誰勾引誰,一目了然。”
荊采采采用的是匿名爆料,她幾乎已經篤定陸瀝成不可能站出來說:“這是我的妻子。”
因為他如果要和許罂公開,早就公開了。
許罂表面上無欲無求,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紅,要是陸瀝成能讓她蹭熱度,她能不公開身份?
之所以不公開,肯定是因為陸瀝成不同意,畢竟是協議婚姻,許罂算哪根蔥。
所以,荊采采并沒有揭露許罂嫁給的人是誰。
除此之外,她也沒有造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相。
如果陸瀝成看到了,說不定還會因為許罂和顧洵不清不楚,提前結束協議婚姻。
而負責人自然不可能和主管說:您把我換了吧!對方說我腦子有問題!
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和無能。
他看到荊采采的爆料後,簡直兩眼放光:“把這條推上去!”
一旦許罂人設崩塌,就是互聯網時代的一粒沙礫,很快就被淹沒了。
他又何愁主管要求他必須把許罂邀來圍脖?
她都身敗名裂了,來圍脖還有何意義?
不一會兒,這條熱搜就被推到了文娛榜熱搜前三。
許罂最近熱度很高,自然熱度也很大,一時間激起千層浪。
“我的天是真的嗎?你們說知情人士爆料是真知情還是假知情?她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啊。”
“這不說還不知道,一說我去看了一下,那顧洵照片裏的人确實像她!顧洵發的奶茶是不是也是因為她?”
“什麽?女神已經結婚了??還給人當的後媽??塌房塌得太突然。”
“不是,怎麽結婚就叫塌房,你們對塌房的定義是不是太離譜了。”
“結婚是不算塌房,可她上趕着給人當後媽,這是為了什麽去的一目了然。知人知面不知心,連她的丈夫都不待見她,也能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了。網友看幾張照片就高潮,連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不覺得很可悲麽。”
“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放開我們家顧洵,啊啊啊啊啊!”
“對此我只想評價一句:營銷號說的話都信,只會讓你小腦萎縮。”
……
正在網友們将信将疑、網絡輿論開始發酵的時候,一個有些粉絲量的個人賬號突然站出來了:“沒有內涵的花瓶??你說的是來我們學校禮堂開講座的助理姐姐??”
荊采采點開圖片前,還在想許罂又在整什麽幺蛾子、立什麽人設,怎麽會跑到高校論壇去開講座?也不知道是哪個野雞大學。
而點開圖片時,禮堂講臺臺身上的校徽上赫然是兩個上下排列的篆字“北大”,差點亮瞎她的眼。
而站在許罂身邊的人,赫然是她口中不帶她出席任何晚宴的陸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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