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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何景,你的话本没了!!!
    “南宫禅知道是我游悠要买水晶葡萄吗?”方悠然问。

    “应是不知的,我们派去的人经验老道,只说买瓜果,其他一概不提。”牧云风想着说,“怎么突然这么问?”

    方悠然叹口气:“上次被这人耍计策给逃走了,往后对上他,我得多留点心。”

    “那,水晶葡萄不买了?”

    “买!我想吃。”方悠然抱着仅剩的半盘葡萄不放手。

    牧云风想了想,问:“悠然,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水晶葡萄不是诗月姑娘要送来的,是世子要送来的呢?”

    “郎南山?他送我瓜果做什么?”

    牧云风被方悠然问住了,他怎么和方悠然说可能是因为他俩在赌气?

    “这,兴许是因为世子喜欢你呢?”牧云风装作玩笑地说,实则在观察方悠然的表情。

    “绝对不可能!”

    方悠然大手一挥,极其肯定。

    “为何?”牧云风皱眉。

    “因为……”方悠然顿了顿,想着自己刚吃过郎南山分给她的瓜果,可不能转头就把郎南山和离的事情给卖了。

    “云风,我俩认识多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方悠然最喜欢什么嘛?”

    “钱,和自由。”

    “对的,什么男人,只会影响我挣钱的速度。”

    方悠然转头就吩咐下去:“饮溪,把算盘拿来。”

    等方悠然在算盘上一通狂打之后,露出一个奸笑。

    “南宫禅,你少了我葡萄,我不给你地。”

    “饮溪,传信给豫州的人,就说按照我新给的条件再收购一批旱地,越多越好,只要还没有去府衙过地契的,我们全都要。”

    “原本已经买回来的地也放出去消息,只要农户愿意回来,也按照新条件再定。”

    饮溪拿过方悠然给的条件一看:“呀,小姐,你这是要把其他商人的路给堵死了。”

    “其他人没有威胁,我就是要堵死南宫禅。”

    你不是要拆东墙补西墙吗,我把你的墙全都给扒了。

    几日后。

    “不好了世子。”何景推开醉风楼密室的门,急匆匆地说,“世子,豫州的地出事儿了。”

    “怎的?”

    “那个游悠突然变卦,把买地的价格再高一层不说,还许诺农户,只要农户留下耕种,不收农户的租庸调,只要农户能在夏秋两季按地皮缴纳定价租金即可,其他税额皆有游家商铺承担。”(租庸调制是隋及唐前期实行的赋税制度,两税法是从唐朝中期开始实行的赋税制度。)

    郎南山闻言皱眉,拿了何景递来的传信仔细查看,在心里计算后,又用纸张验算了数遍才猛地起身,大叹一声:“好税法!”

    “怎么了,世子?”何景看郎南山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其妙地激动。

    “何景,这是税法真是游悠算的?”

    “这……不确定是不是本人,但是确实是游悠的商铺发出的。”

    “这就够了。”郎南山看着自己验算的步骤,眼冒精光。

    “此人之才,天下无双,当为国用,当为万民用!”

    “世子,游悠这一招,可是把咱们要在豫州买到手的地都截胡走了。”

    何景不解,这不是竞争对手吗,怎么自家世子还夸起别人来了。

    “我知道。”

    如今洪朝的土地几近十之七八都握在宦官的手中,而宦官群体为饱私欲,在原本朝廷的租庸调之上,又加各种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

    然而,如果真按照游悠的这种夏秋两税法进行新的税收,可大大减少租庸调的繁琐程度,也能减轻百姓的交税负担。

    “奇才!”

    “何景,可有什么办法让我现在就和游悠会面?”

    “现在?”

    “越快越好!”

    “世子,那可是神出鬼没的游大东家,属下能有什么办法让您现在就见到他?”何景现在越来越不理解了,“总不能咱们这边说,那边游悠就送上门来吧。”

    何景正说着,密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郎南山,看世子夫人送我的手链好看不——”

    诗月高高举着自己的手腕,怼到了郎南山的脸前:“看,这是世子夫人刚送我的。”

    诗月一副我有你没有的嘚瑟样子,让郎南山的内心涌现出一种不爽的感觉。

    “夫人为何送你?”

    “因为我刚给世子夫人送瓜果了。”

    诗月继续摆弄着手链,这是一条细蛇骨金边的手链,中间镶嵌上了九种颜色各异的宝石,皆熠熠生辉,戴在诗月的手腕上满满的异域风情,别致极了。

    郎南山脸色不自觉地冷了:“那是我的瓜果。”

    诗月翻个白眼:“哟哟哟,现在分你的我的了,当初是谁说什么,这不是我的果篮,是你的果篮,我呸!”

    诗月姑娘啐了一口,风风火火地离开,临走前还下命令:“世子夫人吃葡萄吃得快,下一批货别耽误了。”

    “世子?”何景看郎南山明显不爽的表情,谨慎问,“属下现在就放出去消息找游悠会面?”

    “先等等,先去西域接葡萄。”

    “啊?”

    “有异议?”

    “没没没,那游悠?”

    “无妨,他会找我会面的。”

    见何景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郎南山边验算边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

    “说。”

    何景撇撇嘴:“就是觉得,属下这次回来之后见世子,世子好像大变样了。”

    “哪里变了?”

    “就是……”何景搜肠刮肚,终于从自己看的话本里想起来一个词,可转念立马止住。

    他要是把情窦初开说出口,是不是明天就得是他去西域买葡萄了?

    “就是什么?”

    “没什么,属下这就去办事。”何景立马溜烟儿一样地跑了。

    郎南山皱了眉:“这小子,怎么这次回来之后总是莫名其妙,定是话本子看多了。”

    在埋头验算了众多算数后,郎南山起身活动,突发奇想去往何景平时放书的柜子上,打眼一瞅,就从书柜一堆厚重史书的夹缝里揪出了一本薄话本。

    “果然。”郎南山唇角一勾,抬手就把书扔向自己书柜的角落,没收。

    只是书册在空中倒腾时,扉页上赫然两个娟秀的字体进了郎南山的眼睛。

    日夕。

    女子出书?

    倒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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