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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香定律
    乔芝芝?

    方悠然随了宦官尖锐的呼唤,眼神转向殿门。

    这不是上一世,高轩寒高攀上的丞相之女吗?

    上一世没见过的人,这么早就要见到了,方悠然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兴奋。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她很好奇。

    随着呼声传唤,方悠然看到在百官中有一瘦小中年人精神抖擞地站立起来,行礼请示就向殿门走去。

    再见这中年人伸手从殿门外迎进来一个女子,方悠然才知道这瘦小中年人就是当朝丞相乔良春。

    不像,实在是不像。

    看着殿中缓缓走来的两人,方悠然的眉头皱得愈来愈深。

    乔芝芝与乔良春的容貌如出一辙,中人之等,肤色有些偏黄,应是受之父母。

    可胜在体态珠圆玉润,皮肤光滑有泽,眼睛有神发亮,嘴角的笑更是压不下去,一看就是在家被宠上天的主儿。

    方悠然诧异的点在父女二人的服饰。

    乔芝芝一身藕粉烫金百褶襦裙搭草绿发簪流苏饰,脖颈上是一颗颗圆润粉珍珠串成的串儿项链,腰上别着个蜻蜓长青佩,臂弯处挽着丝胧薄纱,好一副富态的模样。

    不说别的好东西,就那快两人长的丝胧薄纱打个结地从背后穿过搭在臂弯处,看似不经意,实则价钱足有千两之数,一匹布料才只能出两个这样的披肩。

    洪朝正一品丞相一职,年俸一千两、禄七百石、赏赐绫罗绸缎、添支、职田、津贴等杂七杂八地全算完,一年的总收也就够买一匹丝胧薄纱的布料。

    可见乔良春对乔芝芝宠爱至极。

    也可见其贪污至极。

    只是对比乔芝芝一身的华贵,乔良春倒是简朴异常,只一身寻常官服,任何饰品都没有。

    那官服方悠然只看一眼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看似普通实则昂贵的料子,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丞相棉衣服制,甚至洗了又洗,褶皱处有些发白,应是多年只穿了一件。

    也怨不得方悠然在席面上坐这么久,找了半天当朝丞相都没有找出来。

    实在是不打眼得很。

    “原来前年从扬州来的唯一一匹丝胧薄纱,被当朝丞相买了去。”牧云风小声说,“当时让你留着你不要,如今再看,如何?”

    “没有我挣到手的一千五百两白银好看。”方悠然不在意地摇摇头。

    这丝胧薄纱是她的商铺从扬州带来的货,所以她才清楚得很,当初被人抬价买,她是控了许久才把价格控得正好。

    中上等人买不起,上等人想买没货了。

    方悠然心里正在盘算,眼见着夏天就要到了,她从前年开始就让扬州囤的丝胧薄纱布料,堵了两年的货源才堵了三匹,今年也该到了她再赚一笔的时候了。

    方悠然正想着,乔良春领着乔芝芝来到台前行礼。

    “臣携小女拜见陛下,见过魏公公。”

    直接挑衅。

    方悠然眯着眼睛,看来,她还是没有到皇室这些人精的程度,竟然把这样胆大的人给漏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是我见识浅了。”方悠然撇嘴。

    “不怨你,胆比人大,我也是第一次见。”显然,牧云风也没有料到乔良春上来第一句就说了个大的。

    丞相都敢将宦官与皇帝并论,也怨不得魏祖德敢称公主为孙女了。

    “怎么你又来了,烦人烦人。”顾泊钦看画卷的注意被打断,一脸不耐烦地对乔芝芝摆手。

    “我乐意来就来,我还没嫌你烦人呢。”乔芝芝也是女承父一样的胆大,对着顾泊钦就怼了回去。

    气得顾泊钦放下画卷,撸起袖子就冲上去。

    乔芝芝也是不甘示弱,正要和顾泊钦硬碰硬,就被乔良春给按住了。

    乔良春看着魏祖德阴暗的眼神,讪笑向顾泊钦道:“望陛下恕罪,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陛下。”

    “她还年幼?她也快及笄了,哪里有朕嫂嫂一丁点,一丁丁点的美丽温婉。”顾泊钦像个三岁孩童一样,对着乔芝芝比小拇指一半的大小。

    被说到的方悠然直接一口酒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地,瞬间红了脸,看上去倒是有些经不住事儿地羞涩。

    魏祖德瞅了一眼方悠然,就对乔芝芝说:“陛下所说有理,芝芝该知礼数了,往后要多去国公府和世子夫人多学学才是。”

    方悠然愕然,和她学?

    怕是整个京城找不到比她名声还不好的女子了吧。

    “世子夫人,意下如何?”

    “额,那,自然是好。”方悠然猛地起身,抖抖索索地说完就赶紧坐下,从牧云风地手里接过口茶喝了压惊。

    乔芝芝从小被宠惯了,根本看不上方悠然小官之女的出身,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直接向魏祖德撒娇说:“魏公,君儿今日这般是有原因的,芝芝今日被欺负了。”

    说着,乔芝芝就委屈,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又被顾泊钦嫌弃了几句,彻底哭了。

    “好芝芝,说说怎么回事。”乔良春心疼得不行。

    “还能是什么事,我今儿来宫里的路上,本走得好好的,哪里想到马突然受了惊吓,我不过让人去查看,哪里想到竟是一个蛮横无理的老妇在当街叫骂才惊了马车。”

    乔芝芝拉着乔良春的肩膀哭的委屈:“爹爹,女儿不过是想让老妇受到惩戒,谁知那老妇一口一个活不了了,吵得很,吵得女儿耳朵都疼了。”

    “好女儿,乖,不哭。”乔良春安慰着。

    方悠然倒是想起来段不好的回忆。

    不会是……

    “幸好那老妇的儿媳还明事理,听话得很,很快就照我说的惩戒了那老妇,要不然,女儿还得再耽误来赴宴呢。”

    “好好好,芝芝做的对。”

    二人一番父女情深的样子,在座的没几人能看得下去。

    让儿媳妇惩戒婆婆?

    嗯,方悠然突然觉得很像乔芝芝能干出来的事情。

    魏祖德也看不下去了,直接问:“芝芝莫要如小孩子般生气了,且说说如芝芝此等尊贵的身份,看上了谁家的主母之位,咱俩做主,及笄礼上就给定了。”

    “多谢魏公,自然是身份最为尊贵无比的才配得上我……”

    随后,乔芝芝看见了牧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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