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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想解释,尽做蠢事
    “姐姐,莫关门啊姐姐……”

    方悠然率先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向门口跑去,但还是没有跟上顾宝玥的速度。

    顾宝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仅关上了门,还落上了锁。

    还赶紧去支开了一队巡视的侍卫,自己坐守在转角处确保没有人来打扰。

    怪不得她怎么也找不到郎南山,原来是自己过来安慰媳妇儿了。

    啧啧啧。

    顾宝玥内心唏嘘着,翘着二郎腿,感叹着春夏真是彻底来了。

    郎南山起身,自己揉了揉被榻边木角磕疼了的后背,看方悠然拍着门,怎么也拉不开。

    “怎么了?”郎南山问。

    方悠然焦急回头,眼中有些薄怒:“门被关上了,打不开。”

    “为何要关门?”

    郎南山疑惑,顾宝玥不应该冲进来打死他吗?

    “你还问为何要关门,她定然是生气了。”

    方悠然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意这个小倌儿提出的意见,事情真是越来越乱了。

    本在顾宝玥打开门之前,二人在屋内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谁也不敢出去。

    郎南山一想再想,终于开口:“不若,你就留在此屋,我上房梁,先过去再说。”

    “房梁?”方悠然疑惑地抬头,见宫中房梁距离地面至少有三四个人的高度,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这么高,你能上去?”

    郎南山勉强点点头。

    这点高度对他来说本算不得什么,可他藏拙多年,对外不过是一个废物的浪荡世子。

    除了顾宝玥、顾泊钦等几个心腹重人,无人知他会武功,更无人知他的武功到底几何。

    如今暴露在一个舞女面前,实在是他意料之外。

    郎南山横着心,想着这好歹也是诗月收下的人,往后让诗月多加培养就是。

    “不行,光你上去我也不好办的。”

    顾宝玥是何等的人精,看她着素袍在此处,只消再叫人查这个小倌儿的行踪,事情仍旧暴露得彻底。

    “那……”

    “你有办法,送我也上去吗?”

    “你?上房梁?”

    看方悠然一身纯白,身量纤纤的弱不禁风模样,真和趴在房梁上一点儿也搭不上边儿。

    “废什么话,你行不行?”

    “行!”

    郎南山知道,此刻必须说行。

    顾宝玥已经近在门前了。

    “你踩着我的臂膀,等我将你举到房梁边再扒紧梁木,只消坚持两个呼吸,我就能攀上房梁拉你上去。”

    “可以。”

    说着,方悠然就瞅好了长榻上的一处低矮些的梁木,正好借着长榻的高度还能近一些。

    “愣着干嘛,快过来!”方悠然冲有些呆呆的小倌儿招手。

    郎南山着实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舞女不仅心理接受程度高,行动能力还极强。

    和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好。”说着,郎南山自觉地站在长榻上蹲着马步,方便方悠然踩上。

    马步他日日蹲,夜夜蹲,可等女子柔软的脚掌踩上自己的手臂和肩膀时,郎南山承认,自己的马步乱了。

    “可有踩好?”

    郎南山略带压抑的嗓音,在方悠然听来倒是有些像承不住她的体重似的。

    “好。”

    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躲避解释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们二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等高度逐渐上升,方悠然成功地扒上了梁木。

    “我且扒住了。”方悠然手臂一抻,脑袋向上扬着,好让自己多坚持一会。

    这一扬不要紧,方悠然眼神撇到了梁木上藏着的一堆又一堆的东西。

    那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物件儿。

    有鞭子,有麻绳,有比手指粗两倍的木棍,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小铁片,小铁网之类的东西。

    而自己扒住的梁木,手臂下是一条沾了血迹的纱布。

    上面的血迹有新有旧,凑近些,甚至能闻见隐隐约约的腥臭味。

    “呜……”

    纵使方悠然内心再强,猛然之间也被吓得不轻。

    尤其是那血迹就在自己手边,手下不自觉地躲避就松了劲儿,眼见间自己就要往下掉。

    “哎……”

    郎南山刚松了方悠然,正想腾身上梁,就见方悠然的身子如秋风落叶一样地掉下。

    应激间,一个伸手去捞住方悠然的腰肢,可脚下歪了方向,自己也要被带摔了。

    千钧一发之中,郎南山奋力将自己和方悠然的方向转了个向,将方悠然整个人罩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落在了硬邦邦的长榻上,砸出一声闷吭。

    一起应声的,正好是顾宝玥打开了偏殿的门。

    只是顾宝玥落锁的操作,把二人彻底惊呆了。

    “确实该生气。”郎南山揉着后背,想着自己方才的窘样,实在无语。

    方悠然也是急了,她想和顾宝玥解释,可现在顾宝玥明显是怒极,都不想面对这一切了,可如何是好?

    方悠然的脑筋正飞快地转着,正要说话看见郎南山不断地揉着后背,不禁问:“方才一摔,要紧吗?”

    “不打紧,还是先出去再说。”

    看这个小倌儿没有多说什么,只自己坐在长榻边也没有怪她坏事,方悠然撇撇嘴,也冷静了下来,坐在了长榻另半边。

    “方才不是我没有扒住,而是房梁上藏了骇人的东西,所以我才松了劲儿……”

    “无妨,你没摔着就好,怪我。”郎南山只怪自己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关心问,“房梁上什么东西?”

    “是些……污秽不堪之物。”

    看方悠然皱眉的样子,郎南山也警肃了起来。

    他可从来不知宫中有什么东西藏在房梁上。

    “我去看看,你坐好。”

    “好。”

    说来也是奇了,二人见一时之间打不开门,都默默地承认了目前的局面。

    没有互相推卸责任,也没有过多的指责谩骂,想得更多的,是想弄清楚面前的事情。

    等方悠然看郎南山一个脚步腾空,踩了一下墙面就蹲在了房梁之上,才明白自己拖了对方多大的后腿。

    等郎南山检查一遍下来,脸色铁青。

    “此事不要声张,你当不知此事,诗月会保你。”

    “诗月姑娘保我做什么?”

    “只要你一日是醉风楼的人,诗月就会护你安全。”

    “我不是醉风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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