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协会相比王宫就比较难潜入了,但贺笙有伊凡,他有凭证可以顺利进去,再加上贺笙等级比较高,一般血猎也发现不了她,两个人偷偷摸摸就来到了那栋建筑物中。
伊凡甚至还拿到了这里的平面图,对着一顿分析,他得出这里有暗室的结论。
贺笙乐得不动脑子跟他走,反正七拐八拐他们找到了那个藏起来的门。
一进去里面黑乎乎的,贺笙视物没问题,毕竟她不是人,但伊凡居然也不受影响,很是奇怪,但贺笙懒得问,无所谓。
观察后能发现这里就像是为了保护某个东西建造的,里面有很多机关陷阱,一旦碰了最中间那个玻璃罩就会触发。
但神奇的是,本该有东西的玻璃罩里没有任何东西。
“找错了还是圣器被拿走了?”伊凡嘀咕,“还能在哪里?”
贺笙收回目光,“没有东西就算了,走人。”
“不找了吗?”
“不找了。”
贺笙果断离开,伊凡立马跟上。
从这里离开会经过一间会议室,从门缝里能听到里面的声音,贺笙驻足聆听。
“还没找到吗?”
“没有……长老,这……”
“血族近期有发起进攻的倾向,不断骚扰王宫就是一个信号,他们在试探人类的实力!”
“还怕他们不成?打就打!”
“上帝会保佑我们。”
“事已至此,我希望能是我们抢占先机,先一步发起进攻杀他们措手不及!”
“但是……”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你真的以为被动防守就能守住这片土地吗?”
“圣杯真的没希望了吗?”
“找不到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怎么打?!”
听到这里贺笙往前走,那他们没找错,只是圣杯失窃,所以那里面没东西。
伊凡不明所以但还是紧跟贺笙的脚步。
他们刚离开里面开会的其中一个血猎猛然打开门,“谁?!谁在外面!”
外面空无一人。
马里恩背靠在椅子上,“没有人,你太疑神疑鬼了。”
“或许是的,我太紧张了。继续吧。”
“警惕是好事,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日后再说。”
——
“笙,你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吗?”
“是的,我得到了。”
伊凡看起来忧心忡忡的,“那你,什么时候走?”
“你想要我什么时候走呢?”贺笙现在心情很好,提前完成任务她可以回去给该隐交差了,她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
伊凡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想你离开。”
“但你知道的,我们总会分开,毕竟你是血猎我是吸血鬼。”
伊凡一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我可以不做血猎了吗?”
他记得笙说过让他留下当血猎。
“好主意,你确实应该赶紧逃离,毕竟血族随时会拿血猎开刀。”
“我能跟你走吗?”
“那你和我走吧。”贺笙张开双臂,伊凡扑进她怀里。
“好。”
从这边走路回去还是有点挑战性的,但贺笙也做不到带着他飞回去,慢慢走吧。
两个人在路上边走边聊天,也挺有意思。
贺笙:“突然想起来前天听到关于你的谣言。”
伊凡:“什么谣言?”
贺笙:“那个木匠,木匠说你疯了,大半夜买棺材,肯定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伊凡:“我那时候确实要死了,高兴得快要死了。”
······
就这样贺笙带了一个人类回去。
贺笙给他找了好多书给他解闷,毕竟这里是血族的领地,他一个人类不适合出门。
说来也奇怪,对于贺笙把他带到城堡里这件事他一点异议都没有,明明上次他们在那样简陋的木屋里。
第二天入夜,贺笙醒来又看到了趴在棺材边的伊凡。
“晚上好。”伊凡两眼放光和她打招呼。
“晚上好。”
伊凡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笙你今晚有安排吗?”
贺笙点头,“要去找另一个血族一趟,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伊凡难掩沮丧,“在天亮之前吗?”
“会的,天亮之前回来。”贺笙从他背后抱住他,低头吻在他的脖颈处。
“我要咬了。”
“好哦。”伊凡当然没意见。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伊凡一个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和吮吸声。
伊凡把他的手塞进贺笙的手中,用力和她十指紧扣,“笙,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当然,伊凡的血很甜,也很乖。”贺笙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伊凡再次大脑宕机,他想过无数种回答,就是没想过她会这么直白承认。
“我会乖乖的。”伊凡蹭蹭贺笙的脸。
贺笙拍拍他的头离开他,“好了,看书去吧,我要出发了。”
伊凡完全没反应过来贺笙就已经变成蝙蝠从窗户一跃而下了。
屋里只剩他了。
伊凡盘腿坐在贺笙的棺材边,手抚摸着棺材,怎么办啊,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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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笙到的时候该隐正在用餐,他刚洗完澡,身上松松垮垮挂着一件浴袍,胸膛大敞,完全不在乎被人看。
高脚杯里是鲜红的血液,他像品酒一样不紧不慢喝下。
“贺笙公爵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放下高脚杯看她。
贺笙毫不客气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我带回来了好消息。”
这句话吊起了该隐的兴趣,“说说,什么好消息。”
“圣器,我没找到。”贺笙停顿一下。
该隐闻言皱眉,“没找到……”
贺笙接着说打断他的话,“但是血猎也没找到。”
贺笙坏笑,“血猎弄丢了圣器,它现在不在血猎手中。王要是想实施计划建议赶快,毕竟越拖他们越有可能找回来。”
该隐挑眉,“你说得对,感谢你带回来的消息。”
贺笙:“那清剿计划中我需要干什么?”
该隐当初制定计划时因为贺笙已经有盗走圣器的任务,所以完全没给她安排,现在她这个任务完成,该隐一时说不上来她还要干嘛。
他沉默几秒,“随便你,可以去绞杀血猎,也可以去吸食新鲜血液,都可以,就当给你的假期。”
“贺笙,你收到消息了吗?”尤利塞斯在得到王给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贺笙。
比起和王探讨,他更希望借此机会来和贺笙聊聊。
面对这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伊凡眼里有十二分警惕。
贺笙恰好此时从该隐的城堡回来,两个人在门口相遇。
贺笙带他进去,“进来聊聊吧。”
伊凡扔下手中的书朝贺笙扑过去,“笙你回来了!”
贺笙抱住他,“没骗你吧。”
“没有!”
尤利塞斯打量伊凡,发现他是人类之后嗤之以鼻,“你养的小宠物?”
“算是。”
“嗯,走吧。”
贺笙松开抱住伊凡的手,带着尤利塞斯去往二楼的书房。
伊凡站在原地看他们上楼梯,视线一直追随贺笙,等贺笙开门的间隙,尤利塞斯站在二楼栏杆边居高临下看着伊凡。
他的眼底是伊凡再熟悉不过的不屑和轻蔑。
伊凡仰头和他对视,确认贺笙没在看这边之
后扬起嘴角,朝尤利塞斯做口型,“是我的。”
尤利塞斯的脸立马黑下来,“区区宠物,呵。”
“进来吧。”贺笙摆好椅子叫尤利塞斯。
尤利塞斯重新扬起微笑,“好。”
伊凡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他只知道他们在书房里待了很久,只有他们两个,待了很久。
他捏紧书页,反反复复看这一页的内容,偏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笙现在身边的人是他,以后也只会是他。
“好的,我明白了,慢走不送。”贺笙把尤利塞斯送到门口。
尤利塞斯和她挥手告别。
伊凡紧跟着走到尤利塞斯身边,伸出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尤利塞斯看他受伤流血的手心,没有选择和他握手,“尤利塞斯,你的名字就算了,不用告诉我,我对你没兴趣。”
伊凡看不出一点生气,他蹲下捡起~尤利塞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手帕,“你的,掉了。”
尤利塞斯随手接过把它揣兜里,“走了,下次见。”
伊凡目送他飞远。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心,血液被蹭到了手帕上,祝尤利塞斯好运。
此时距离天亮只剩一个小时,伊凡越想越觉得可恶,如果没有那个尤利塞斯,他和笙原本会有很多很多时间。
伊凡抱紧贺笙,“尤利塞斯对你很重要吗?”
“同事,谈不上重要。”
伊凡松一口气,原来只是同事。“你不会喜欢尤利塞斯那种吸血鬼的对吧?”
贺笙了然,“担心我不要你?”
“嗯。”伊凡大方承认,“害怕你赶我走……”
“不会的。”贺笙神色认真,“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血。”
那他就放心了。
——
血族的进攻来势汹汹,一晚上这座镇子就被数批吸血鬼袭击,实力一次比一次强,血猎们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变得精疲力竭。
到处是人群的哭喊声,地上是数不尽的尸体,吸血鬼的尸体和血猎的尸体混在一起,逃窜的人们路过都不曾多分出来一点目光。
天亮以后血猎协会的会议室再次热闹起来。
“谁给他们的胆子!该死!”
“偷袭,真叫人恶心,像杀不完一样,一批死完又来一批。”
“镇子快沦陷了。”
“用圣水吧。”内利出声,“事已至此,只能先用圣水了。”
“但是……”
“没有但是,我们不仅要用,还要毫不吝啬地用,不能让他们发现圣器失窃,营造一种圣水充足的感觉。”
“这……”
内利摆手打断犹豫的话语,“就到这里,回屋休息吧,今晚还有硬仗。”
“好……”
会议室的人陆续离开,而内利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等到这间屋子只剩下他,他站起身仰头看会议室中摆放着的上帝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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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保佑人类战胜血族,保佑顺利找回圣器。”
他缓缓跪在雕像面前叩首,“圣器在哪里,您愿意给指条明路吗?”
风无端吹来,吹开桌面上的书,书页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内利瞪大眼睛,“上帝保佑。”
他去看翻开的那一页,这是一本哲学书,书中的内容大多晦涩难懂,这一页上写着……
内利百思不得其解,他带走这本书回去好好参悟。
经过他不懈的钻研,终于找到了门路。
“圣器……也会生出自我意识吗?”
不过它身为上帝的器物,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脑子突然闪过那一次诡异的血族公爵事件,内利觉得,自己受到了上帝的眷顾。
“好孩子,你在哪里?”
——
接连的战斗最遭殃的就是百姓,镇子上的人来不及逃离就成为了血族的盘中餐。
白天,血猎勉强能抓到机会打回去,但是和镇子的损失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而且他们根本找不到大多血族的位置,最多只能弄死几十只末代血族。
和外面的纷扰比起来,贺笙的领地一片祥和。
伊凡有一种她会和贺笙在这个城堡一起厮守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伊凡,王找我有事相商,你在家里待着!”
“好!”
这样的对话经常在这座城堡中上演,每当该隐觉得人类有异动的时候都会拉着所有人开会。
只是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
瘴气听起来难对付,但实际上只要捂好口鼻屏住呼吸就能撑过去,森林里的瘴气浓郁,但不是每一片地方都有,吸入的量达不到一定程度造不成中毒。
以马里恩为首的这支小队集结了目前实力最强的几个血猎,他们今天找到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夺回圣器。
——
这次会议称得上是近期最重要的一次,血猎有反击的想法,并将圣水用于战斗。
但因为此前已经知晓圣器失窃,该隐并不担心他们会输,不过还是要装一下,请君入瓮。
假意打不过,畏手畏脚不敢进攻,等到他们发起攻击进入血族的地盘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最好所有的血猎都死干净,一个都不留。”该隐眼神狠辣,百年前失败的光景历历在目,他绝不允许历史重演,这一次,输的不会是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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