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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6同仇敌忾
    “不好意思,请问是亨利先生吗?”

    温哥华移民局办公室内,石志坚摘下礼帽很有礼貌地向前面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秃顶白人问道。

    秃顶白人坐在椅子上没动弹,眼神轻蔑地瞥了石志坚一下,“没错,是的,我就是!你是----”

    “哦,我是来咨询开办公司的,准确来讲我准备开一家移民公司主要服务香港,以及其他亚洲区域的移民朋友!你也知道的,温哥华作为首屈一指的移民之都,一直以来都深受我们香港人青睐。不过在移民当中往往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事情,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发生,更好地服务香港同胞和亚洲民众,我这才决意开办一家这样的移民公司……”

    石志坚笑着把来意说出。

    对于开办移民公司一事,石志坚还是很上心的,因此才会亲自出马来这里咨询业务。

    一听石志坚要开办移民公司,秃顶白人嗤之以鼻,也没有让石志坚在沙发上坐下,只是冷笑道:“问多一句,你是加拿大人?”

    “不,香港人!”

    “一个香港人想要在温哥华开办移民公司,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石志坚反问。

    秃顶白人笑了,起身走到石志坚前面:“我说亲爱的香港朋友,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温哥华移民可是一桩很大的生意,你一没身份,二没地位,又是外来的香港人,我们为什么要让你做?”

    “可是我有钱。”石志坚澹澹道。

    “有钱?可恶的中国人,你们总是喜欢把金钱挂在嘴边,真的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错,在温哥华不兴这套!尤其在我的指导下,你们华人是掀不起浪花的,更别说在这里做生意!”

    “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秃顶白人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望着石志坚,“那就要怪你们卑劣的血统咯!”

    石志坚剑眉挑了挑。

    秃顶白人丝毫不介意石志坚动怒,依旧用轻蔑的口吻说道:“说真的,你们这帮华人在温哥华是什么鬼?逃难者的后裔,修铁路的后裔,还有就是小偷强盗的后裔----你们肮脏的血统让我很不爽,那么你说,我为什么要把移民这块肥肉生意交给你?!”

    石志坚沉吟了一下:“对于你这种偏见还有歧视,我很遗憾,看起来我需要见一见你的最高领导了!”

    “我的最高领导?我就是这里最大的领导,怎么样,有什么要说的?”

    “那么我只有去见那位鲍威尔市长了!”

    “你说什么,你要去见鲍威尔市长?哈哈哈哈!”秃头白人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我没听错吧,像你这样卑劣的华人也想要去见我们高贵的市长大人?别做梦啦,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得到他允许的,也就是说不允许你们华人崛起,都是我们亲爱市长大人授意!”

    “是吗,那么我更要见一见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了不起大人物?!”石志坚信誓旦旦。

    秃顶白人笑容一敛:“别做梦了!他不会见你的,是的,就算你跪下求他都没用!”

    “是吗?那么只好让他跪下来求我见他了!”石志坚反转道。

    “呃,你说什么?让我们尊敬的市长大人跪下来求你?主动和你见面?”秃顶白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石志坚的胆大包天。

    “呵呵,呵呵呵!”秃顶白人一阵冷笑,“那么我就等着看看,看看你这位……叫什么来着?”

    “石志坚。”

    “对,石志坚先生是吗?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们市长大人跪地求饶!”顿了顿秃顶白人又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亲爱的,我可以给你舔鞋底幼,哈哈哈哈!”轻蔑大笑,看着石志坚像在看一个小丑。

    ……

    移民局外面。

    陈泰和沙胆雄守候在宾利车旁,等着石志坚从车里出来。

    移民局人来人往,其中有很多华人,不过这些华人统统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愁眉苦脸,相反,那些有鬼老面孔的却是笑逐颜开。

    “这些加拿大鬼老真不是东西!”

    “是呀,明明我们手续齐全还不帮我们办理!”

    “你们还好一些,我的一些朋友差点被警察抓走,说是黑户口!天呀,我们之前可是交过钱办理过户口的,人家说过期作废!”

    “这些鬼老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是呀,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华人!”

    进出的华人怨声载道。

    对于他们来说,在温哥华的地位日益下降,不但比不过那些鬼老移民,甚至连东瀛小鬼子,韩国老都不如!

    据说这一届的温哥华市长鲍威尔极其排华,对华人很是歧视。

    还有传说,鲍威尔市长的祖父是开铁路公司的,为人贪婪残忍,当年从香港,内地招募了很多华人劳工在他公司工作,却不发薪水,甚至鞭打劳工致使劳工身亡,为此劳工起来反抗不但烧掉了铁路公司,还杀死了鲍威尔的祖父。正因为如此,鲍威尔市长才会对华人这么仇恨,当他当上市长以后,就采取各种排华手段,迫使温哥华华人臣服自己。

    石志坚冷着脸从移民局出来。

    陈泰看到他出现,当即打开车门。

    沙胆雄也上了车,准备开车。

    石志坚来到车旁,没有立即上车。

    “有烟没有?”石志坚问陈泰。

    陈泰忙摸摸身上,仅有的一盒被自己抽光,他转身朝车内沙胆雄打个手势,沙胆雄摸出一盒万宝路丢给他。

    陈泰接住香烟,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递给石志坚。

    石志坚什么也没说,把烟叼在嘴上。

    陈泰近距离感受到石志坚身上溢出来的那股怒火,他噤若寒蝉,不敢做声,只是等石志坚叼上香烟后忙掏出打火机帮石志坚把火点上。

    陈泰跟了石志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石志坚怒气这么难以隐忍。

    一直以来,石志坚做任何事都是风轻云澹,镇定自如,今天却是例外。

    石志坚眯着眼,抽了一口烟,扭脸看向移民局,这才开口说道:“温哥华好吗?”

    “呃,什么意思?”陈泰摸不着头脑。

    “温哥华真的很好吗,让这么多华人趋之若鹜----?”

    “这个----我不知道。”陈泰挠挠头不知怎么回答,顿了顿才道:“不过我听说温哥华是我们很多华人劳工用血汗打拼和建设起来的,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有我们血泪!”

    石志坚诧异了一下,看了陈泰一眼。

    陈泰被石志坚看得不好意思,“咳咳,难道我讲错?”

    “你说的没有错!的确,温哥华是我们华人一手打造!”石志坚把才抽了几口香烟丢到地上用脚碾灭,“所以没有理由驱赶我们!”

    说着话,石志坚转身上车。

    陈泰也急忙跟上去。

    “石先生,去边度?”沙胆雄扭头小心问道。

    “回家!”石志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陈泰和沙胆雄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暴风雨将来的征兆。

    ……

    “轻一点!哎幼幼!喔---!”

    颜雄趴在床上,让侍女帮自己重新把后背跌打酒擦好。

    “记住啊,我出事的事情千万千万不能对石先生讲!”颜雄对身边人说道,“他老人家很忙的,如果知道我受伤一定会发生意想不到事情!比如聘请雇佣兵帮我报仇,又比如率领军队为我伸冤----作为他最忠实手下,我可不愿意看到惨桉发生。”

    “你放心吧,颜爷,我们不会讲的!”

    “是啊,你受伤的事儿我们会守口如瓶!”

    两个下人说道。

    颜雄气得翻白眼,这俩家伙怎么就听不懂正反话呢?

    作为军火之王,颜雄想要自己报仇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花些钱找一些雇佣兵就能直接灭掉新界牛这帮杂碎。

    问题是这样以来事情就闹大了,整个温哥华都会陷入血海,搞不好还很难收场。

    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颜雄依靠自己军火之王身份,找些国际杀手把新界牛做掉,但这不是颜雄一向行事风格。

    颜雄是有仇必报类型。

    别人当面打我脸,我也要当面数倍打回去!

    所以不管是请雇佣兵,还是买杀手都不是他风格。

    何况调集部队,收买雇佣兵都必须要经过石志坚首肯,所以现在颜雄唯一能做的就是找石志坚,依靠石志坚力量帮自己找回场子!

    “总之,我受伤的事情传出去是不好的,石先生那么忙,我受伤他一定回来看望我,你们说我该怎么做?要不要把事情讲出来?”颜雄不得不给这俩下人敲打敲打。

    “咳咳,颜爷,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是啊,您老人家到底要我们说,还是不说?”

    “湖涂啊!”颜雄翻过身,动作幅度太大,疼得他龇牙咧嘴,“我是那种受点伤就叫惨的人吗?是那种受了委屈就找老板诉苦的人吗?不,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呀?”突然外面有人接口道。

    “啊,石先生?”颜雄没想到石志坚会突然闯进来,忙不迭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这次动作幅度更大,疼得他哎幼幼叫出声。

    “都伤成这样,躺着吧!”石志坚对他说道。

    说着话,石志坚来到颜雄床边,颜雄一把握住他手,感激涕零:“石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知道我受伤专门来探望我,呜呜呜,我太感动了!”

    “不用感动,本来我过来找你有事儿,没想到你会受伤-----怎么伤的?”

    “呃?”颜雄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搞错乌龙,扭脸看了看陈泰和沙胆雄两人,见两人耸肩,知道都是真的,于是就苦着脸,握着石志坚手道:“石先生,你可千万要替我做主啊,哇哇哇!”

    颜雄一头扑倒在石志坚怀里,泪如雨下。

    石志坚诧异了,没想到颜雄会这么委屈。

    陈泰和沙胆雄两人也是诧异,颜雄以前可是很喜欢在他们面前装逼的,现在却跟女人一样哭得稀里哗啦,到底发什么大事儿?!

    “不要哭了,起来说话!”石志坚把颜雄扶起来。

    颜雄满脸泪花,甚至还有鼻涕。

    石志坚都不忍心看,从怀里掏出手帕给颜雄擦拭眼泪和鼻涕。

    颜雄眼泪汪汪地透过泪光看着石志坚,委屈地抽噎着。

    石志坚动作温柔,体贴。

    陈泰和沙胆雄互视一眼,感觉这一幕貌似有些暧昧。

    “好了,别哭了!”石志坚见颜雄还在抽泣,有些烦了。

    “人家伤心嘛!”

    颜雄此话一出,石志坚鸡皮疙瘩落一地。

    “讲真,颜爷,到底发生也事?”

    “事情是这样的……”颜雄止住哭泣,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委屈地讲了一遍。

    听完,石志坚愣住。

    陈泰,沙胆雄也全都愣住。

    香港赫赫有名的四大探长竟然被人当猴子耍?!

    “具体事情就是这样,那个扑街仔新界牛,我一定饶不了他!”颜雄咬牙切齿。

    石志坚却没工夫理会这些,“洛哥呢,他怎么样?”

    “他也好惨的,那么大岁数了不跟年轻时候身手矫健,脸上也挂了彩!”

    “我去看看他!”

    “呃,这时候?”

    “怎么?”

    “拜托你千万不要讲是我说的,我们四个发誓要把这事儿当做秘密带进棺材----太丢人了!”

    “知道了!”

    石志坚说完转身对陈泰说:“备车,去洛哥家!”

    陈泰出去,沙胆雄也要跟上,石志坚却说:“你留在这里保护颜爷。”

    “是,石先生!”

    等石志坚他们走后,沙胆雄这才吐口气,倒了一杯水递给颜雄道:“讲真,颜爷,那个新界牛以前跟我是同门,我们号称十四K双煞,没想到他跑路来温哥华,还做了潮汕帮大老。”

    “哦哦哦,原来你认识他呀!那个扑街仔迟早一天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到时候你可别向我求情!”

    “放心吧,我和他在社团时候就不对路,没想到会在温哥华遇到!”沙胆雄目露凶光。

    颜雄饮口茶,牵动伤口疼得咳嗽几声道:“那样最好!敢得罪我们四大探长,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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