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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獨(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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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捉蟲)

    既然答應要陪同秦昊輝去挑選送老爺子的禮物,後續自然很快空出了時間。

    正式會面那天,小秦總全程安排得井井有條,豪車接送,鮮花陪伴,他自己更是精心做了造型,人模狗樣的,一看就很有正經追求的派頭。

    其實不僅表面如此,背地裏他也下不少功夫。為了投其所好,秦昊輝特地去買了《荊棘王座》和《絕密檔案》的游戲賬號,都上號玩了不短的時間,期望能制造共同話題——他并不期盼餘缺能有多主動,又不想約會途中冷場,花的心思比起之前追人時都不知道多了幾倍。

    實際的體驗比想象中還要好。

    餘缺的态度雖然依舊不算熱絡,但無論談話還是相處,給人的感覺都非常舒服。秦昊輝此前預計的,一路上由他制造話題,對游戲談天說地的場景并未出現,整體氣氛比想象得要寬松很多,話題的內容從二者所從事的事業,再到一些興趣愛好等,期間幾乎沒有冷場。

    這個過程裏,秦昊輝發現,他此前對餘缺的解實在過于淺薄,那些調查過的資料,記載的內容抵不上本人的十分之一。不知不覺間,他的視線就一直跟着餘缺轉,連本身稍顯輕佻的态度也自覺收斂不少。

    當然,重點還是在挑選禮物的事上。餘缺明顯也是有備而來,不僅從蘇家老爺子的喜好,為他客觀詳細地進行了建議:古董字畫這個方向沒錯,但可以不只局限這部分,筆墨紙硯,詩作賀詞也可備選。實地挑選禮物時,他也言之有物。秦昊輝在旁邊聽着,他提一個,就忍不住想買下一個,一趟下來,收獲頗豐。

    事辦完後,餘缺拒絕了晚餐邀請,但秦昊輝整體的興致絲毫未減,甚至由于體驗過好,他忍不住在送人回家的車上,問出了那句話: “既然你也不讨厭我,那和我交往試試”

    餘缺坐在副駕,并未對這句話産生情緒波動: “不讨厭,和做情人是兩回事。”

    “不是情人,”秦昊輝側過身看他,眼裏難得多了幾分認真: “我是說正經交往,後面時機成熟,帶你見我爸媽的那種。”他對性的态度很開放,之前有過不少前任,男女不拘,但玩玩和認真還是分得清。今天和餘缺相處下來,他第一次産生了想和一個人共度餘生的沖動。秦昊輝是個很尊崇內心的人,既然有了這股沖動,話也就順理成章地脫口而出。

    從他眼中讀到這個訊息後,餘缺拒絕得更加确切: “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秦昊輝有點惱了: “扯淡,你不感興趣,身邊那幾個哪兒來的!”

    餘缺淡笑: “他們不一樣。”

    秦昊輝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 “你要是單獨跟哪一個人好了,說對他感覺不一樣,是真愛,那我都能勉強接受。但你這是幾個你的心分成了幾瓣,全給他們了是吧”

    “要這麽形容的話……好像也沒錯。”

    “操!”秦昊輝是真炸毛了: “不是,我很差勁嗎他們都行,我怎麽就不行了”

    “并不是你差勁,”餘缺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語氣雖然輕松,但也極認真: “是我從來就沒考慮過戀愛的事。”世間的人類形形色色,有魅力的很多,但無論男女,餘缺對誰都提不起興趣,他也很難想象自己哪天會喜歡上哪個人。

    感覺很怪。

    “搞了半天,你走腎不走心”

    餘缺: “……不是。”是怎麽理解偏差到這個程度的

    但這話秦昊輝不信,又和別人勾搭,又不給名分,不就是只上床不負責嗎

    他一方面覺得要搞定這樣的餘缺很難,畢竟自己之前也差不多是這個路子,那些小情人每個都想讓他收心,有哪個成功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先上床也不是不行,身體合拍再戀愛的事在現代社會并不稀缺。可惜毛遂自薦,說在床上試試,甚至說實在不行,讓餘缺當1也可以,還是被拒絕了。

    今天的小秦總,高高興興出發,罵罵咧咧回家——把餘缺送樓下的時候,看見羅摩下來接人,發現兩人同居,但又沒立場質疑,只能憤憤不平地豎起個中指,再罵罵咧咧走人。

    後面他又幾次約餘缺出來吃飯,未果,本以為他被冷待過後會慢慢收斂,結果跟個沒事人似的,蘇家老爺子壽宴前幾天,就送了邀請函過來,還提出當天接人一起出門。

    餘缺不欲同他過多糾纏,但秦昊輝把話說得有理有據: “這次宴請是在蘇家的一處莊園,你的車沒有提前登記過,有邀請函還是要被仔細核對,到時候攔下來,還不是我去接你。”

    他也知道餘缺一直以來的态度,說話有故意激他的意思: “而且就坐個車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追人是追人,我秦昊輝就沒有強迫別人的先例,之前相處時,我有對你動手動腳嗎沒有吧!你怕什麽”

    餘缺當然不是怕他,真要有這個苗頭和膽子,那秦昊輝該擔心自己的命。之所以拒絕,純粹是覺得這小少爺不知道在他身上堅持個什麽勁兒,他又不準備給人希望,當然是能拒則拒。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坐個車而已,不算什麽大事。

    正式出發時間訂在上午九點。

    這次秦昊輝打扮得正式了許多,西裝也終于好好穿在身上,到樓下接人時,有路人對他的豪車拍照,小秦總頗為自得,戴着自己的墨鏡,像車模似的,一邊耍帥,一邊靠在車身上等餘缺下來。

    接到人後,路上兩人也不免閑聊。

    秦昊輝上面有兩個哥哥,工作上都很優秀,他本人是不期望争奪家業的,對外的人設也是“資生玩咖”,生活費全靠家裏給。但因為餘缺那幾個情人都有自己的事業,餘缺本人更是個實打實的工作狂,他現在手裏有點閑錢,也就不想着怎麽花了,而是考慮怎麽投資。這次的話題也是他投資的金融産品——雪球。

    這個餘缺也有所了解,是針對高淨值人群的一種“結構化産品”,風險和收益都很高,此前還是在韓國流行,但近幾年的風刮到了國內,很受富人偏愛。他沒給什麽建議,只簡單提了幾句見解。

    車子漸漸駛出城區,四周的綠化開始大面積增加,外面也下起了小雨,路邊變得有些濕漉漉,讓汽車輪胎碾壓過公路的聲音都極為清晰。

    臨到莊園時,路上有人按了下喇叭,兩輛豪車并行,車窗搖了下來,露出那邊一個打着眉釘,穿着異常朋克的年輕人,副駕還載着一位頭發染成淺金色,穿着禮服的美女,兩人沖秦昊輝都示意了一下。

    路上風大,兩邊沒有多說話,等車子一路駛進莊園後,又開了十幾分鐘,終于在一處噴泉旁邊停下來後,鑰匙扔給幫忙泊車的侍應生,秦昊輝對着人“啧啧”了兩聲: “不得了啊馮二少,你出一趟國,搞成這樣回來,也不怕回頭被你爸罵”連眉釘都整上了。

    “罵就罵呗,他罵得還少”這位馮二少不以為意,單手攬着女伴的腰,沖餘缺示意了一下: “這你新男朋友”和之前口味差距好大。

    秦昊輝趕緊打住: “這我朋友,餘缺,是游戲行業的,你沒回來不知道,他公司出的兩款游戲現在都挺火。”接着和餘缺介紹了他這位朋友的身份。

    馮二少這才伸出手: “原來是餘總,幸會。”

    餘缺: “幸會。”

    覆蓋着皮質手套的手露出來,那凸起的關節和纖長的手指,讓馮二少臉上多了抹玩味的笑,轉身之際,湊到秦昊輝耳邊: “真不是男朋友”

    “咳,還沒追上。”出于這位朋友的尿性,秦昊輝警告了一句: “你別打什麽歪主意啊!”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馮二少感覺有些遺憾: “看來是真動心了啊……”只是玩玩的話,他還能挖個牆腳,但秦昊輝動心了,他再下手,恐怕就得因為這事結仇了。

    唔,那不挖牆腳,別的總行吧。

    手下還摟着女伴纖細的腰肢,馮二少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另一邊,秦昊輝領着人直接到了二樓。雖然說餘缺來的目的貌似只是為了那個“燎原計劃”背後公司的老總,但既然到了這個名利場,結交一些人脈總是好的。他有心想表現,就将一些重點人物挑出來,給餘缺指出,認認臉。

    “那位,是雲石科技的副總,姓方。拿杯子的那位,是興旺珠寶的老板,姓王……”接連指了幾位後,一個穿着改良旗袍,戴珍珠項鏈,看着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映入眼簾,秦昊輝也指了指她: “她姓寒,現在旗下雖然沒有多少出名的産業,但她老公是溫家的掌權者,他們兩人也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恩愛夫妻。”

    當人得到了足夠的金錢和權利時,欲/望往往會無限制的增長,底線也容易被無限的降低。豪門圈子裏,多得是各玩各的夫婦,但凡不把情人帶家裏來的,都得被誇幾句“有底線,有責任心”,更多的,是私生子跳出來,把局面都攪成一團亂麻。有手段的還能把人料理了,沒點手段的,很可能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而這位姓寒的女士,她和她的丈夫,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恩愛夫妻。不僅年輕時追人鬧的轟轟烈烈,之後結婚多年也沒有絲毫緋聞和隔閡,雙方都極為潔身自好。

    豪門內生育幾個是的常有的事,但他們倆只育有一子,據說是因為這位寒女士身體不好,當年生下這個兒子就去了半條命,之後她的丈夫說什麽都不讓再生了,怕傷害到母體。

    外人很多都說,他們這家是典型的“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甚至這個丈夫除了看自己妻子時,眼神裏會有點溫度,其他時候,包括看自己的兒子都沒甚感情,只知道悶頭工作。

    “就連他們兒子的名字都起得膩乎乎的,叫溫慕寒,用來表達丈夫愛慕妻子。”提到這個名字,秦昊輝還輕哼了一聲: “可惜溫慕寒沒遺傳到丁點兒他爹的專情,腳踏兩條船,玩得可6了。”

    “啧,他是曹操嗎說來就來。”

    巨大的水晶吊燈泛着金色的光,從二樓往下看,樓下大廳裏衣着光鮮的人們,身上的珠寶華飾閃爍着紙醉金迷的光。一席灰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從大門邁步進來,除了手上的腕表,沒有多餘的墜飾,明明該淹沒在衆人當中,但他氣度從容,靠近的人群反而如同水流一般讓開一條路來。

    他直直走到那位寒女士身邊,路上随手拿了支香槟光,臉上的笑意極為溫和,眼睛盯着自己母親的臉,那種母子間的親昵,即使不認識也一眼就能被看出來。被親密地挽着胳膊介紹給其他人時,溫慕寒也非常配合,別人誇他,他就看着母親笑,似乎被母親炫耀時他也有一種隐秘的驕傲。

    別人的私事,餘缺并不放在心上。秦昊輝給他介紹時,他身邊就亮起了一張張光屏,将每個對上號的人,相關的訊息都進行了簡單的收集和整理。到了溫慕寒這裏也是一樣。直到2247入侵了這裏的監控攝像頭,用來幫餘缺提前鎖定可疑的人員時,一個鏡頭定格在了溫慕寒看腕表時,略微露出的一點紋身。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排列的橫線很像八卦。

    會有人因為興趣,在身上紋八卦或者逆向八卦的圖案嗎雖然不能排除,但事情這麽湊巧,餘缺不免多放了幾絲心神在對方身上。

    恰在此時,溫慕寒像是感受到了別人的注視,擡頭時,兩人的目光直直撞上。

    隔着璀璨的燈光,也隔着從上到下的距離,溫慕寒臉上露出一個笑來,看起來客氣又溫和,沖他們的位置,遙遙地舉了下杯。

    他旁邊的那位寒女士,也順着兒子的目光看到了兩人。她是極為溫婉的長相,笑起來很有親和感,先是招了招手當做招呼,又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兒子的背: “你過去,和人家打個招呼。”之前兩個小輩有點摩擦,正好借機把話說開。

    溫慕寒略顯無奈地看向母親: “那事都過去了。”

    “我還不知道你”寒女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快去!”

    “好好好——”

    面對母親,滿臉都是笑意的溫慕寒,一轉身面孔上便挂上了些許森寒。他手裏還端着香槟,踏上階梯時,淡青色的酒液在瓶中略微晃動,地面的紅毯随着液體搖晃,仿佛杯中盛着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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