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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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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

    這位小秦總的表情實在豐富,短短幾秒,從震驚,到狐疑,覺得餘缺說笑,一系列轉變看得讓人頗覺幾分趣味。餘缺目睹全程,也難得對他多了幾分耐心,将傳到平板上的那張圖片的某個角落的隐蔽記號放大,指給他看。

    “看一下,像什麽”

    照片上是略泛黃的紙張,被特意指出的部分看起來像是水漬不小心印上了,因此顯現出稍微深一些的顏色,不特意點出,幾乎完全和周圍融為一體。但盯着看幾秒後,順着這淺淡的輪廓,隐約能看出是條簡略的魚影。

    秦昊輝: “一條魚。”

    餘缺輕“嗯”一聲: “這是我習慣的記號。”

    小魚。

    一開始餘珍不識字,但她常識還是具備的,也偶爾聽路邊算命的給大家測字,起名,因此她清楚:一個人的名字帶“缺”,并不是什麽好的寓意。

    雖然她并沒有把這個信息吐露出來,但日常還是多少帶點忌諱,很少會像別人一樣叫他全名。她給餘缺取的小名也不是叫“名”,而是叫“姓”,也就是“小餘”,或者“阿餘”。

    因為字音一樣,後來下河捉魚時,她也曾調侃着說,餘缺就是河裏的小魚,她是大魚。還故意說大魚吃小魚,張牙舞爪吓唬他,逗得餘缺直樂。

    餘缺第一次覺得自己名字好聽,也是在這個時候。

    在那片晃眼的日光中,餘珍用濕淋淋的手摸他在太陽下曬得滾燙的額頭,撥開他汗濕的碎發,語氣溫和又認真: “我們家的小魚,以後也會魚躍龍門的。”

    小魚,一個很簡單的小名,卻成了姐姐對他的期許。

    或許也算不上期許,而是一種對自家孩子的天然信任和期望。她是真心覺得餘缺是天下最好的小孩,理所應當的,未來會擁有很多很多東西。

    後來經濟寬裕了一些後,餘缺就被她送去學認字,他那時還沒接觸過毛筆,寫得跟狗爬似的。倒是餘珍學習能力極強,幾乎餘缺一天學會幾個字,回來教她,她就能學會幾個字,她也會拿筆,但一般最多沾點清水。後來因為舍不得不用弟弟的紙張,改成拿一截燒過的呈現出碳化的小棍,在青石板寫寫畫畫。

    她學了不少字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給餘缺換個名字,可惜最終沒能換成。

    餘缺倒是不在乎自己名字裏的寓意,但他喜歡“小魚”這個稱呼。這些年來,不管他的字畫和當初有多大的進步和變化,但“小魚”這個隐蔽的,不為人所知的記號,每次都被他放在自己的作品當中,算是一種不算署名的署名。

    至于眼下這幅字,上面并沒有蓋餘缺的印章,甚至并不算正式的作品,而是一幅“練習作”。因為只是練習,本來是不打算賣,只是為了避免浪費,打算繼續當草稿紙。

    那個時間段他非常缺錢,自己的字畫大批量拿出去賣,可他一無名氣,二無渠道,最後字畫賣出去一幅能有幾千就算幸運了,效率也極慢。那人從那疊練習作中抽出了這張,說要買,餘缺不可能不同意。

    當時那個人給餘缺的感覺,與其說是看上了那時他還不算成熟的筆墨,不如說是看上了他從修真界帶回來的,看起來有些略微泛黃的紙張,一番游說,讓他搭上了好幾張贈品。過程中,這個書畫商還問餘缺,要不要直接學着模仿別人的作品,假如能以假亂真,他會高價收購。餘缺沒有答應,只收了賣當時這幅字的錢,兩千塊。

    “兩千,我他媽花了快兩百萬!”小秦總罵了一長串髒話出來。

    其實錢不錢的都是其次,秦昊輝是覺得自己完全被糊弄了。他買下來能是這個價錢,是因為這畫标的是某位大家早年的真跡,稱其“頗有意趣”,本質上認定的還是名家的名號,是個古董。

    要不是今天運氣好撞見餘缺,還被指了出來,等到了蘇家那位老爺子的壽辰上,他等于是眼巴巴送了一個贗品過去。

    人家老爺子一直被吹捧為書畫方面的老手,要是看出來了,直接說出來還好,無非就是丢臉,他一個小輩,挨頓訓也就罷了。萬一要是老爺子沒看出來,之後反而被別人指認出來了,那到時候心裏指不定會有點疙瘩。

    他是去送禮的,又不是結仇的!

    越想越氣,小秦總在線表演何為“炸毛”,旁邊的服務人員忍笑都忍得頗為困難。短短幾秒,大家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傷心事都想了一遍。倒是林秘書和楊助理不受影響,一個平靜到仿佛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另一個照例挂着完美假笑。

    餘缺不置可否,将平板奉還: “有購買記錄在,正好是簽收途中,很好追責。”

    他早期練字的時候,确實有臨摹不少名家大作,當時還沒練出什麽風骨,下手寫字也容易被影響,因此在臨摹時,沾染一點對方的字跡習慣不足為奇。再加上有紙張的原因,也不知道後面經歷了些什麽,總之現在來看,能被誤會是那位大家年少時風格并不固定的作品,期間應該沒少下功夫。

    追責肯定是要追的,但另一個問題也出來了:這個禮物不行,那送什麽

    罵罵咧咧了一通後,秦昊輝盯上了餘缺: “你既然懂古董字畫,那幫我掌掌眼”

    餘缺表示拒絕: “我并不擅長。”自己的作品能認出來,和對別人的作品辨別真假,那是兩回事,他并沒有刻意選修這個技能。

    “不是,你就當幫哥一個忙呗,我這都火燒眉毛了!”秦昊輝只覺得餘缺就是在謙虛,華夏人嘛,略懂一二幾乎就是精通範疇了。見餘缺不搭腔,他還哥倆好的去攀人家的肩: “不讓你白忙,事成之後……”

    他手剛要下落,就被打斷了。羅摩也不知道在旁邊看了多久,此時才伸手,按在了餘缺肩頭,長腿一跨,橫隔在了兩人中央。看着沒說什麽氣人的話,但眼裏那種“離我的人遠點”的警告意味非常明顯。

    秦昊輝看得牙疼。

    狗東西,你指不定是餘缺的小三還是小五呢,在我面前這麽嚣張!小秦總此時甚至感覺比剛剛還火冒三丈。

    但人在面前耀武揚威,他又不想落了下乘,腦子一轉,也不看羅摩,轉而問餘缺: “我這次要去的是蘇氏集團那位蘇老爺子的壽宴,你也一起”

    餘缺搖頭: “我工作很忙。”這種大型名利社交場,他并不是特別感興趣。

    “但你對那個燎原計劃很感興趣吧”秦昊輝雙手插兜: “他們那個公司的老總一直深居簡出,但這次老爺子壽宴,他肯定會來。”

    燎原計劃,也就是餘缺和眼前這位小秦總遇上時,那次行業峰會上的一個重點項目,之後餘缺也關注着對方。他總覺得這家公司和天機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苦于沒有什麽實質意義上的證據,也的确如秦昊輝所說,這家公司的老總一直深居簡出,外面的信息很少,整體查證進展緩慢。

    餘缺看了他一眼: “你怎麽知道我對他們感興趣”正常來講,餘缺現在公司運營正常,又不需要把游戲眼巴巴送到對方手裏等投資,按理不該被注意到這方面才對。

    “煩不煩。”秦昊輝又不可能說,在那天的行業峰會上,除了那個什麽引擎,你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當時看那麽認真,我就記在了心裏,只語氣不好的問他: “你就說去不去!”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去,”餘缺對他倒也算不上什麽惡感,思索一下便答應了: “小秦總有什麽交換條件”雖然他自己費點周折也能搞到一張邀請函,但疑是天機樓的人物出現,這點信息對他倒是相對珍貴,感謝一下是應該的。

    秦昊輝: “簡單咯,幫我挑送給老爺子的禮物。”

    餘缺: “真僞上面我能幫的确實有限。”

    “那不管真僞,字畫上面你和老爺子口味應該相符,幫着挑幾樣合适的,總不能每個都不對吧”之後再找幾個專業鑒定的人,來回鑒定,就不信還能出錯!

    餘缺略一點頭: “好,我會空出時間。”

    “那到時候我來接你,先說,不許帶別人啊。”秦昊輝故意看了羅摩一眼,得了應允後,他心情看起來一下就好了很多,像是打了勝仗一樣,高仰着頭,幹脆利落地轉身走人。

    此時林秘書也出言提醒: “餘總, 30分鐘已經到了。”

    “那回公司。”

    一行人轉身出門,只有羅摩拿着個不大的袋子。

    現今公司的員工是越來越多了,在《荊棘王座》的制作途中,為了趕進度,他們招募了不少人手進來,鑒于現在又要大量招新,辦公室已經又租下兩層。

    現在新游戲運營良好,流水可觀,資金寬裕了不止一個百分點。因此,公司目前的兩個新項目都提上了日程:一個是餘缺計劃了許久的高自由度仙俠游戲。一個是之前安排由陸含昭為主導的換裝游戲。

    餘缺還好,一回生二回熟,制作游戲就那些步驟,只是這次新項目的攤子會更大。陸主美不同,她現在天天忙得不可開交,一邊跟餘缺和羅摩學怎麽掌控游戲進程,一邊也因為游戲的美術是重點,在頭疼招募畫師的問題。

    讓蘇霧高興的是,這種高強度的壓力下,她竟然還時不時産出幾張同人圖!這讓蘇霧覺得她仿佛是超人!不,是神!

    拿着新出爐的羅摩X餘缺同人圖,蘇霧連忙奉上自己甄選的零食,接着才眼睛放光,欣賞美圖:畫中的餘缺雙手反铐在身後,被羅摩單手按在辦公桌上,襯衣完全是解開的狀态,後露的脖頸上帶着吻痕和牙印,偏着頭,表情像是對這個姿勢異常不滿,但臉上的紅暈明顯,羅摩則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背部的肌肉帶着指甲的抓痕。

    蘇霧: “!!!老婆你真的好會畫!”真的是神啊,她比劃地那麽抽象,竟然還能完美地把她想象中的畫面畫出來。

    “咳,小聲一點。”陸含昭耳朵都紅了,擡眼看見餘缺他們回來,趕緊将平板塞蘇霧懷裏,站起身,拿着文件小跑過去: “餘總!”

    要接手項目,事情是一天比天多。在對接完工作,又被安排了一些需要補的功課後,陸含昭從辦公室出來,再次回到工位。

    剛坐下,蘇霧就眼睛發亮地用手肘杵她: “話說你看見沒,羅總監又給餘總買小禮物了!”

    “哦,”鑒于他們時不時就買點什麽東西,陸含昭不以為意地看向自己的工作: “淡定點,我都習慣了。”

    沉迷磕CP的蘇霧: “可是我好想知道是買的什麽啊——”

    陸含昭: “明後天不就知道了。”上次買了袖扣,第二天就出現在了餘缺身上,上上次買的領帶夾,也很快用上了。蘇霧的好奇心很快就會被滿足,然後在這種小細節上磕生磕死,每次還在同人圖裏要她夾帶私貨。

    熟悉的流程經過太多次,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

    經過蘇霧的仔細觀察,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餘缺身上并沒有多出什麽小飾品。難道那個小的黑袋子不是送餘總的禮物嗎蹲了好久都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洩氣極了。

    其實答案是一致的,只是這次羅摩買的是襯衣夾,外人看不出來。

    當時他還被服務人員慫恿着買下了配套的袖箍和黑色皮質肩帶。襯衣夾本就是幫助固定正裝的小工具,倒是皮質肩帶,之前是作為qiang套的配套使用的,現在用在正裝裏,成了單純的裝飾。

    至于回家後餘缺穿着白襯衣,是怎麽被羅摩戴上這些配套小飾品的,外人當然不可能清楚。

    唯獨可惜襯衣夾那一圈皮帶箍稍微有點緊,有點勒大腿,羅摩給本體試戴的時候,手指沒忍住在邊緣勾了一下,導致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肩頭還帶着被本體咬出的新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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