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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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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4 章

    豫王此時尚未被緝, 拿出親王令牌,一路疾馳出了長安州界。

    洛溦被擄上了馬,剛開始還覺得颠簸難受,後來暈了過去, 便也沒了知覺。再醒來時, 迷迷糊糊的, 感覺自己像是身處營帳之中。

    豫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們現在着急回南啓,你帶着她就是個累贅!”

    姜興道:“姐夫上次從曲江宴回來,不是跟我說,這個宋洛溦是齊王心尖上的人,兩人下棋喝酒都是搭伴的嗎?眼下姐夫的罪名難以洗脫,不如索性反了!若反,将來最大的敵人就是齊王,咱們有他的心上人在手裏,不管是進是退都多了道籌碼!”

    豫王拿不準主意。

    他現在猶如沒頭蒼蠅,除了姜興指的這條路, 也想不出別的什麽對策。

    那日宮舫雙陸賽上,齊王如何待洛溦, 他看得一清二楚。有了這丫頭在手裏,确實等同有了對付齊王的籌碼。退可以保命, 進, 指不定還能誘殺齊王,徹底除掉禍患。

    他不再反對,撂下話:“你要留就留, 總之天一亮就得啓程去商州,拿了兵就回南啓!”

    說完, 掀簾出了帳。

    姜興扭過頭,盯着毯子上的洛溦,慢慢蹲身湊近。

    美人果然生得标致,難怪之前跟太史令訂了親,如今又把齊王迷得神魂颠倒的。

    姜興忍不住伸出手,往洛溦臉上摸去。

    洛溦原本已醒,此刻再裝不下去,睜開眼揚手就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手腕被綁了繩,另一頭系在了一旁的帳柱上。

    姜興見美人醒來,也起了興致,饒有趣味地盯着她扭動手腕掙紮:

    “乖乖,還是個烈性的……”

    他就喜歡烈性的。

    眼下尚在逃亡途中,離天亮也只剩一兩個時辰,姜興原本也就想着摸弄一番,沒真打算真怎麽樣。可如今美人臉瑩瑩映于燈下,倔強扭抗,反倒激得他邪念叢生,什麽都不想顧忌了!

    反正都是要拿來做棋子的,不如先讓自己嘗嘗滋味,看看到底有什麽妙處,能勾得齊王五迷三道。

    姜興一雙細眼将少女上下打量,手同時伸了過去,開始扯她的領口。

    洛溦反應過來他的意圖,掙紮得愈加厲害,“你別碰我!”

    她推搡着,無奈力氣懸殊,手腕又被綁系住,根本躲逃不開。

    轉念想起豫王一直跟沈逍走得近,朝帳外喊道:

    “豫王殿下!我是玄天宮的人……”

    話沒說完,就被姜興死死摁住了嘴巴。

    “玄天宮的神女是吧?巧了,爺就喜歡玩你這種聖潔不可冒犯的!”

    但到底怕她的喊叫把豫王招來,壞了自己好事,想了想,從懷裏摸出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出來。

    洛溦的下巴被用力捏住,不得不張開了嘴,随即那藥丸便在舌尖融化開來。

    她猜到那是什麽,拼了命掙紮,卻被姜興摁得死死的。

    “爺也不喜歡用這種手段,可誰讓你不聽話呢?這次讓你遭點兒罪,下回你就乖了。”

    姜興覺着那藥咽得差不多了,松開手,一把拉開了洛溦的衣襟。

    衣襟下,是女孩素白的亵衣,包裹着讓人血脈噴張的曲線。

    洛溦趁着姜興松手的剎那,猛地翻過身,手指卡進喉嚨,用力将咽下的藥液吐了出來。

    可她這一轉身,上身整片的衣裳便被姜興從背後撕扯了開來。

    纖細的脖頸,雪白的後背,姜興呼吸驟熱,伸手抓住女孩的頭發,把她拉近到身前。

    “別躲了,一會兒爺就讓你什麽聖潔都不顧了……”

    洛溦雖嘔出了藥液,但那藥丸化得太快,到底沒能吐全,整個人霎時又熱又暈,嗓子發不出一點兒響聲,被姜興死死扯住頭發的一瞬,猶如被拖上砧板,無力反抗,任人刀俎。

    她閉上眼,流下淚來。

    姜興壯碩的身體壓了過來。

    洛溦眼前發黑,滿心絕望,縱知發不出響聲,依舊忍不住用盡全力地嘶喊驚叫起來。

    藥力的作用,讓她的哭喊聽上去更像是哀求的吟哦。

    而壓到她身上的人,卻終于停下了動作。

    洛溦不敢置信,轉回頭,只見姜興仿佛僵住,滿面驚悚,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肆溢的長劍。

    視線順着那劍往上看去,男子戴着鬥笠,面色陰沉。

    洛溦淚水簌簌而下,“衛延……”

    衛延的劍,抵在姜興頸側,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讓他屍首分離,可他受不了這人肮髒的血液污了她,伸手捏住姜興後頸,将他狠狠掼了出去。

    誰知姜興手裏還攥着洛溦的一绺長發,跌滾間将女孩也帶翻了身。

    渾圓的肩,亵衣兩側雪色的膚,遽然坦呈無遺。

    衛延忙扯過毯子,裹到洛溦身上。

    姜興趁着這一瞬間機會,拔出藏在靴間的匕首,撲了過來。

    衛延護住洛溦,忽覺腰間一涼,低頭看了眼刺進自己腰側的匕首,面無波瀾地抽出,随即轉身貫入了姜興肩膀,拉劃而下,挑斷了他整條胳膊的手筋。

    姜興發出殺豬般的凄厲慘叫。

    洛溦淚眼迷蒙,依稀瞧見鮮紅的血不斷爆灑在帳面之中,她捂住耳朵,把頭埋進毯子裏,蜷作一團。

    周旌略進來的時候,姜興已面目全非地倒在了血泊中,瀕死抽搐。

    衛延拭幹淨手,上前抱起洛溦。

    周旌略禀道:“豫王已經控制住了。”

    衛延淡聲吩咐:

    “殺了。兵符帶走,屍體燒掉,不留痕跡。”

    他抱着洛溦出了帳,把她送進馬車。

    馬車裏t鋪着絨毯,衛延取過幾個軟墊放到廂角,把洛溦慢慢扶靠過去。

    裹在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女孩淚痕交錯的臉龐,唇色微微泛白,雙頰卻覆着一層嫣色。

    衛延伸手摸了摸她額頭,覺得有些燙。

    洛溦卻立刻撇開了頭,啞着聲:“別……碰我。”

    衛延觸在她鬓邊的手指蜷了蜷,繼而慢慢收回,半晌,輕聲道:

    “那你好好躺着。”

    他擡手摁住腰間傷口,直起身,往外退去。

    洛溦擡起迷蒙淚眼,望向衛延轉身的背影,瞥見他腰後側大團浸染的血跡,動了動唇,卻又旋即抿住。

    絕望無助的那一瞬間,回頭乍然看見他的臉,她沒法否認,一顆心剎那有種什麽都不想顧忌的塌陷……

    可再聽見周旌略的話,轉念想起他們才是長安之變的始作俑者,又不覺懼恨交加。

    更難以啓齒的是,或許因為剛才姜興在她身上留下的餘悸尚未褪去,又或許,是那沒吐幹淨的藥丸的緣故,他一碰她,她就渾身難受,只想躲開……

    洛溦的心,惶惑彷然。

    慢慢靠着墊子,曲起雙腿,緊緊抱住自己,把頭埋進了膝間。

    周旌略等人處理完事,駕了馬車,下了山道。

    輾轉行出半日,路過市鎮時,有人買了衣物送進車廂。

    洛溦此時心情已平複了許多,取過衣物一件件換上,再整理了一下發髻,推開車窗,朝外望去。

    馬車再次駛出了市鎮,轉上山路,越往上走,覆蓋山頭的雪色越加濃厚。

    一行人最終抵至峰巒凹處的一座山寨,之前在昌野鎮見過的一個青年,來接了洛溦下車。

    寨子不大,更像是臨時落腳的藏兵地,幾座木屋錯落,周圍雪山高聳,瑩白耀目。

    洛溦被引進一間木屋中,屋中央燒着火,周旌略蹲在爐火旁,低頭擰着袍角上的雪水,擡頭見洛溦進來,讓開身:

    “公子說你有些發燒,先過來烤着火,我派了人回卧龍澗拿藥材,阿蘭也會過來照顧你。”

    洛溦環視一周,沒看見衛延。

    “他……”

    正想開口詢問,卻見一名部屬匆匆入內,對周旌略低語了幾句。

    周旌略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扔了手裏準備劈砍的柴薪,擡腳就出了屋。

    洛溦在屋中怔立了會兒,慢慢走到火爐旁。

    火光的暖意拂到面頰上,反倒讓她愈感不适。她站開身,走到門外,抓起地上一小團雪,抵到發燙的面頰和脖頸上。

    一擡眼,瞧見周旌略出了對面的木屋,朝自己大步走來。

    “公子被姜興刺了一刀,現在情況不大好。”

    他似有些焦頭爛額,也懶得遮掩,徑直吩咐洛溦:“你跟我來。”

    周旌略将洛溦帶回到剛才烤火的地方,翻找出一個幹淨的小碗,然後抽出腰間短刀:

    “我需要一些你的血,你自己割,還是我來?”

    洛溦怔住,“為什麽?”

    “反正就是需要!公子為你挨了一刀,我想拿你的血喂他,不行嗎?”

    洛溦漸漸反應過來,“你們是缺藥材,怕他失血太多嗎?可是單喝人血,也不會有用的。”她看了眼門外,“而且這種天氣,你把我的血裝碗裏帶過去,也用不了了。我知曉一些醫術,我去看看他吧!”

    說着就轉身往外走。

    周旌略黑沉着臉,語氣帶着豁出去的意味:

    “你就算過去了,也得喂血給他!他身上,有赤滅毒。”

    洛溦朝外走的步子驟然滞住,良久,轉過身。

    赤滅毒?

    可是……

    她嘴唇翕合了下,“可……你怎麽知道,我的血可以解赤滅毒?”

    周旌略數日惡戰,幾番波折起伏,憤懑,沮喪,乃至有種連命都不想要了的沖動。

    他昂起脖子:

    “我當然知道。”

    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懶得藏着掖着了,“赤滅之毒,源自域外,十三年前,是我把它帶進了中原。我下手毒害的第一個人,是殊月長公主,第二個人,是長公主的兒子。你說我有什麽不知道的?”

    洛溦腦中轟的一聲,人差點失了力,退靠到門框邊,不可置信地盯着周旌略:

    “你……”

    “對,我!”

    周旌略不避不退,接過話:

    “我,本是晉王府親勳翊衛旅帥,二十年前随晉王殿下北征突厥,可聖上為除長兄,突斷增援,致我八萬同袍慘死異鄉,晉王被俘,裂屍示衆,我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也成了叛兵逃犯,家人被誅,妻離子散,連我那剛會說話的女兒……”

    他頓了一頓,擡頭抑住情緒,片刻方又才繼續:“我為了複仇,輾轉籌謀,所幸曾在王府任職,熟悉宮禁,十三年前,終于讓我有了靠近皇帝的機會。我拿着劇毒,潛進了他的馬車,可誰知,裏面的人并不是皇帝,而是殊月長公主。”

    洛溦神智稍回,喉間發哽,“所以……你就殺了長公主?”

    “我沒想殺她!”

    周旌略想起當日情形,心中沖擊亦是難以承受,不由得暴躁起來,“我是恨不得讓皇帝全家都死光!但老子再恨也不想殺女人,那毒,是她自己搶去的。我也沒想到她兒子會藏在車裏!”

    他頓了住,大口呼吸了幾下,一把抓過洛溦:

    “總之今日你願也得願,不願也得願,天冷割不了血,你就過去喂!”

    說着,拽着洛溦就出了屋,大步走去對面的木屋。

    木屋裏,光線晦暗。

    屋子的最裏側,衛延靠在榻角,雙目緊閉,身體微顫,已然失去了意識。

    旁邊照顧的部屬站起身,對周旌略道:

    “刀傷沒有惡化,就是這毒症……大概先前動了情緒……”

    周旌略點了下頭,示意部屬退出,自己将洛溦拉到榻前,手裏短刀往她腕間一劃:

    “喂他血,我在外面守着,他不好,你就別出來!”

    說着,将洛溦推到榻上,自己出屋關了門。

    洛溦被推得伏跪到衛延面前,腕間湧出鮮血,她卻一時恍然無感。

    視線,定定凝濯于面前男子的臉上。

    他此時終于摘了鬥笠,阖起的墨睫鴉黑似羽,與他看上去那麽尋常的面容,顯得格格不入。

    腦海裏,無數的念頭紛雜飛馳,卻又好像……一個也抓不住。

    血珠順着指尖滴落。

    洛溦回過神,緩緩将手遞了過去。

    男子微涼的唇,觸上她的腕間,帶出一絲讓她立刻想要逃離的顫栗。

    可下一瞬,他睜開了眼,呼吸沉重,眸色阒幽,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腕,攥緊。

    洛溦望着他,身體和聲音都在輕輕發抖:

    “你……”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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