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向后回退,回退到星几人刚从工造司与玄鹿战斗结束之后不久
丹枢:开拓者,在下初步理清了「龙蟠虬跃」的药理
不过…你应该正忙着处理仙舟上的麻烦吧
星:之前工造司出了点麻烦
建木长得到处都是,还冒出一头鹿来…
丹枢:不急,有空时来找我即可
我在若木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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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从脚步听来,你的状态不错。”
“你耳朵真厉害。”星由衷的赞叹道
“不必羡慕,这不是天赋,只是目不视物所得到的补偿。我听到的,嗅到的,终究无法替代你眼前真实的色彩。
还是来谈谈正事吧…在下研究了一下你得到的那个药方,「龙蟠虬跃」。现在得到了一些初步的结论,请你帮在下送去神策府吧。”
“有什么结论吗?”星看着眼前的丹枢疑问道
“结论嘛…从结果上来说,在下并不认为「龙蟠虬跃」拥有「解药」。甚至在可预见的未来,也不会有任何「解药」。
在下已经将更详细的内容整理成文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这是在下整理好的《「龙蟠虬跃」药理考》,若策士长急着想看,就要劳烦你呈递上去了。”
星接过药理考翻来看了一眼,嗯没看明白。
她又看了一眼丹枢,开口道
“那我便先将这份药理交给神策府去了。”
“嗯,神策府那边估计也正急着想要看这东西呢”
星急急忙忙的赶去神策府,路上还遇到了抱着一坛酒的许弋,他一听星要去神策府,也是直接让星给景元带过去
“景元早就馋我的好酒了,正好我在这里的府邸还有一些存货,你给他送过去吧。”
就这样,星带着酒和药理考去了神策府
青镞疑惑的看着匆忙赶过来的星,问道
“开拓者,你来了啊。怎么,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吗?还有这个酒…”
“关于药王秘传的药方…”
“这么快便有下文了?看来这几位丹士确实颇有水平。”
“是丹枢研究出来的。”
“丹枢?等等?丹鼎司的丹士长怎么也滞留在外?
我听说这位大人双目失明,不良于行,平日里绝少离开丹鼎司的洞天。以她的技艺学识,难怪这么快就能解出药理。
让我瞧瞧她的报告…不过,这个酒…”
“这是许弋给景元的”
“哦哦哦,将军又去要许弋先生的酒了是吧。也就是许弋先生,换了别人…”
“换了别人也不会有这等好酒。”
“将军?”青镞疑惑的看着景元的投影
“没事,我就看一下许弋哥送来的酒到没到。”
青镞和星已经懒得吐槽了,直接看起了报告
“没有解药?啧,这些妖人到底从什么地方搞来如此高深的丹方?真教人头疼。
不过这已是一条线索了。多谢你,开拓者,务必收下这些谢礼。”
“你给过我谢礼了。”星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谢礼,不过青镞则是硬塞了过去
“那是代表神策府给你的酬劳,而这是代表我个人送给你的谢礼。你为罗浮…为仙舟做了很多事,身为策士长,这是我应有的答谢。”
星刚走出神策府,便收到了丹枢的来信。请她到若木亭一叙
“开拓者,谢谢你能来见我。”
“需要我做什么吗?”
“在下这次驻留长乐天,本是来为一些同胞看诊送药…但临时接下了神策府研析药方的活儿,耽搁了时间。
我备制了些药物,若是误了时间可不好啦,能否请你代劳,帮我送去?”
“没问题。”
“麻烦你了。若是她遇上什么困难,请开拓者回来时也告诉我。
配好的药在这里。她家就在悠暇庭附近,去那里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星出发寻找丹枢所说之人
“这就是丹枢让我找的孩子吧?她来这儿是为同样眼盲的孩子看诊送药吗?”
星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小女孩叹了口气。
“小瞎子,上楼台!上得去,下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
“她下不来咯!嘿嘿嘿,下不来咯!”
“喂,那边那个化外民,你在这儿围观什么呢?这是你该看的东西吗?”
“这就是人性的劣根,而且,小孩子的恶才是最纯粹的恶”
许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的着装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仙舟的长袍,配上腰旁挂着的长剑,让周围的女性仙舟民频频回眸
星看了看许弋,然后对着三个小孩“出手”了
“啊这…”
许弋看着三个小孩做的戏就很无奈。
“虽然很可笑,但是…这很伤人啊小鬼们。”
许弋对着三个小孩的背影说道。不过小孩听没听到另说了。
“大哥哥,大姐姐,谢谢你们
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好,本不该到处乱跑的…结果撞上那几个家伙。
他们平日里便取笑我眼睛瞧不见东西,总爱在我面前使绊子,偷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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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大哥哥和大姐姐在这儿,要不然他们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丹枢让我给你送药。”
“啊,是丹枢大人托你来的?
听说最近出了许多乱子,她一定很忙吧。谢谢大哥哥和大姐姐,也请你们帮我谢谢丹枢大人。”
“嗯,星你去和丹枢回复吧,小妹妹,我想和你说些东西。”
“嗯…好。”
看着星走远,许弋才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小妹妹,你这是先天的吗?”
“是的。”
“那么你想看见这世界吗?”
“想,可是…做不到的。”
“不,可以做到的。别人做不到,哥哥可以做到。”
“如果真的可以,哥哥需要我做什么?”
“欸,太聪明可不好。不过,我正好愿意和聪明人讲话。那么,做我徒弟吧。”
“欸?”轮到小女孩疑惑了。“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三个小屁孩吧。”
许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坚持住哦。”
“嗯!”女孩坚定的声音传出,许弋也开始了命途力量的灌输。
“眼睛的地方好痒,我可以挠一下吗?”
“不可以哦,再坚持一下。”
许弋就这样坐在旁边看着女孩忍着瘙痒煎熬的样子。
“不痒了,好温暖的感觉。”
“睁开眼睛看看吧,要慢慢睁开哦,毕竟刚刚恢复视力,突然睁开眼睛的话,眼睛会受损伤的。”
“知道了师傅。”
女孩一点点睁开了眼睛,温暖的阳光与明亮的色彩充斥在她的眼中。
“我可以看见了,谢谢师傅!”
“不要说是我帮你恢复的,你就说突然就好了。还有,如果你以后长大了,想离开仙舟就来找我吧。去「梦境骑士团」找我吧。”
“师傅?”
“师傅其实就是来仙舟帮个忙,这个忙很大,也很小。不过,不能告诉你。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拜拜喽,如果真的找我报一下代号就好,记住了,「银狐」,这个小球等你长大了再打开吧。”
说罢,许弋的身影消失不见。
“不是,你当着我面偷我仙舟人民是吧。”
“笑死,我给她光明了,克服了「丰饶」你做的到吗?”
“做不到,不对,这不是你挖墙脚的理由。”
“总比好过成为丰饶孽物不是吗?”
景元沉默了。“罢了,所以那件事你答应了?”
“不答应又如何?我可不想我徒弟的家乡出问题。”
“不是那件事,另一件”
“你说重建仙舟?拜托,我就一个出钱的。你还想让我干活”
“帮一下”
“不帮,华都不来我帮什么。”
“元帅现在很忙”
“她忙?忙什么?仙舟平板的称号想变一下?”
“也就你敢这么说了。”景元摇了摇头。
“你放权符玄,认真的?”
“她总要成为将军的。”
“但她领兵,嘶,不敢想。”
“至少比我强”
“你?”许弋看了看景元“你就是个老狐狸。不说了,我去找瓦尔特了。”
“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你还想不出手?你不动手我就控制幻胧的身体控你。”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景元叹了口气
“打不过你,随你了。不过,毕竟命运这场大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希望不会出岔子吧。”景元摇了摇头,同时投影消失了。许弋也从这处空间离开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星那边也与丹枢再次见面了,并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在年幼的时候,我也和她一样在黑暗中摸索,要面对不知何时迎面而来的障碍,还有人们不自知的恶意。
被欺负了,或是摔伤了,只能哭着求丹鼎司的医士为我治伤。一来二去,我自己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多谢你能保护那个孩子。开拓者,在下能否拜托你另一件事?”
“你担心那孩子的状况?”
“是啊。唔…我担心她一个人来去,也想听听她最近的心事。
那个孩子的父母因为丰饶民战争而离世了…收留她的亲戚也和她不甚亲近。我为她看病时,常常成了她倾诉的对象。
医者开药也许能保护一个人的身体,但有时候心里的孤独和创伤却只有陪伴关心才能慢慢疗愈。”
“你知道去哪儿见她?”
“她说自己有心事时,都会去工造司找个角落坐下,听听那里的声响。
孩子的父母曾是工造司的工匠,想来是那里让她心有怀恋吧。
我猜她眼下是往那儿去了。不成,眼下遍地都不太平,她一个目不视物的孩子,可不能放着她乱跑。”
星与丹枢赶去了丹枢所说的地点。却只见到,女孩旁边堆满了机巧的残骸
“这…这不对吧。”星转头看向丹枢,一脸疑惑。
“怎么了?那孩子遇到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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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孩子旁边全是机巧的残骸,很新,应该是她打败的。”
丹枢一脸迷茫“这…这不对吧。”
“你是,丹枢大人,那你就是刚才帮我的姐姐了吧。”
“你…能看见了?”
“嗯,小鱼今天刚和姐姐分开后不久就来到了这里。小鱼想着,如果我能看见就好了。然后就有一个巨大的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我再次醒来就能看见了,而且力气变得很大”
小鱼回想了一下他师傅给他留的纸条的内容,原封不动的重复道
“原来是这样吗?看来小鱼是被星神选中了。”
两人和小鱼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开拓者,像我们这样的「天缺者」,年轻时免不了遭受欺辱,即使历尽了苦难,坐上了丹士长的高位,也依然对很多事束手无策。”
“仙舟没有义眼之类的技术吗?”星疑惑的问道,我记得很多地方都有这个技术吧
“长生种的身体状况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的。相貌妍丑,心智贤愚,身材高矮…这些全都自出生的那一刻被永久固定在了血肉基因之中。
许多在短生种处可以借由机巧或手术弥补的缺陷,对仙舟人反而回天乏术。
因为无论采用何种手段,植入何等机巧,我们的身躯都会复元回最初的模样。
我也曾不信邪,为自己装上过义眼。不过很快,被摘除的盲眼又再度生成原状,让我痛不欲生。
而从那以后,这重获光明的片刻,反而变成了……永久灼痛我的记忆。
对于长生种来说,「天缺」即是永恒的苦行,避无可避。
哼,讽刺啊…很多「丰饶民」——也就是所谓「孽物」不会受此折磨。呵,至于「天缺」,大约是寿瘟祸祖为背叛者准备的诅咒吧。”
“你的脸色变得好可怕…”
“不,没事了…是在下一时失言。
辛苦你陪我走这一遭,开拓者。我想,我在长乐天的心愿也暂时了却了。
对了,在下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你。但这还需要我准备一段时间…等到谢礼准备好,在下会再联系你的。
那我们就暂时别过吧,开拓者。”
“等一下,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丹枢想了想转过身道“好”
“真的没法治好「天缺者」吗?”
“并非全部的「天缺」都是不治之症。在下的这只机巧臂就还算是活动自如。因为它不涉及任何侵入性的手术,只是在皮肤表面接收生物电讯号来运转。
但在下的双眼情况不同。视神经发育不全,现在只能依靠植入物来医治,但植入物很快会被仙舟人强大的恢复能力「排异」出去…那过程生不如死。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骨骼畸形、软组织缺失、先天性心脏病,等等等等。
对于短生种来说,这些都可以靠人造器官和植入物来解决。但对于长生种来说,这些都是「天缺」。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你知道吗,虽然程度不同,但仙舟人大都受到口腔疾病和颞下颌关节紊乱的困扰。
因为对于很多像仙舟人这样的生物来说,「智齿」都是需要尽早拔除的。可仙舟人做不到,仙舟人的智齿像竹子一样顽强,除之不绝,是一个终身的顽疾。
你看,这就是「天人之舟」的真相…「天缺之舟」罢了。”
丹枢叹了口气,等着星接下来的问题。
“为什么孽物不会「天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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