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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考题
    “王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箫尘眯着双眼,淡淡的看着王卓,轻声道:“为孤建立谍网?是随便说说的事吗?”

    “罪臣愿肝脑涂地!”

    王卓立刻叩首,眼中闪出希冀的光。

    他终于猜中了,猜中箫尘留他到这时候的用意。

    其实他也是被之前的事蒙蔽了,因为箫尘留他,是先让他在大夏做些脏事。

    脏事箫尘的确要做,但在大夏,他肯定不会用王卓。

    原因也很简单,此人忠心不够。

    对周边诸国,箫尘早有想法,想建立谍网收集情报,瓦解其内,之后再大军压境,夺其土,灭其国。

    只是这建立谍网的人选,他却始终没有定论。

    有两个合适的,其一是方宁,此人行事内敛,经多次试探,忠心也够,但他的身份却是个问题。

    国朝宿将,若想将他的身份坐实,还要一系列手段,且需要方宁本人配合。

    他本人若不愿意,这事就成不了。

    故此箫尘只是提了两次,此番也并未带方宁回京,便是想再看看。

    至于另一个,就是王卓了。

    此人心智自不用说,关键是不好控制。

    故此箫尘将他扔在牢中一个月,又屡次打压,消其心智,将他的自尊压进尘埃了,此番他主动开口,这事才能成。

    “肝脑涂地?想为孤肝脑涂地的人很多,孤为何要留你?”

    箫尘轻笑道:“此番李党之中,孤若给他们机会,任何人都能做你说的这件事,为何一定要用你?”

    “罪臣……罪臣……”

    王卓仔细的想着,脑中思绪极其混乱,此时忽然灵光一现,叩首道:“罪臣了无牵挂,除殿下外,无人知晓罪臣生平。”

    “若想重归故里,只能一往无前,再无退路。”

    “罪臣生死都捏在殿下手中,亦无反抗可能。”

    “殿下,您留罪臣一命,罪臣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一往无前,再无退路。”

    箫尘重复了这句话,随即轻轻一笑,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起身,大步离去。

    “殿下!您给罪臣一次机会吧!”

    “殿下!”

    王卓跪在地上,磕头磕的额头见血,声声血泪。

    可箫尘再未回头看他一眼。

    很快,方才的两个麒麟卫再次出现,将王卓拎起,带回牢房。

    这一路上,王卓再未说任何一句话,好似他的天,完全塌了。

    当日,箫尘并未入宫,返回王府之后,仔细想了一下之后的事,很快拥着王妃睡去。

    翌日一早,箫尘便乘车入宫,面见箫承嗣。

    叔侄二人在养心殿用了早膳,用完之后,箫尘才说了这次的来意。

    “户部的四个侍郎,你都见过了?”

    “见了一面。”

    箫承嗣道:“四人都是进士及第,之前的履历也都干净。”

    “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他们是户部的侍郎,怎么没查出和李贼有关系。”

    “李贼谋逆,户部也是重中之重啊。”

    “查不出就对了。”

    箫尘笑道:“付友忠若连自己的家都看不住,他也早就被李荣昊灭了,如何还能留着他。”

    “只有阳奉阴违,不表现出任何反抗之意,付友忠才能活。”

    “他如此,下面的人当然也是如此。”

    坐着,箫尘拍了拍箫承嗣的肩,又道:“不过,这可不证明他们就和李贼毫无瓜葛,也可能是藏得深。”

    “那……这些人还怎么用啊。”

    箫承嗣不解的问道:“心中有疑的话……”

    “用人不疑,你权当看到的都是真的就行了。”

    箫尘道:“就算他们之前和李贼有染,牵扯的也必然不深,不然早被何游之拎出来了。”

    “既然麒麟卫都没发现,那就证明他们有手段。”

    “想做户部天官,连护着自己的手段都没有,那这人也没法用。”

    箫承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箫尘也并未解释的太透彻,这些事只可意会,慢慢的就懂了。

    “你对这四人,观感如何?”

    “谈不上观感吧。”

    箫承嗣道:“现在的官见了我,都是跪地叩首,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抓住什么把柄,直接打成李贼一党。”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看不出来。”

    “无妨。”

    箫尘摇头轻笑:“只要有真才实学,就先用着。”

    “我留几道题目,让他们回去答了,给你上条陈。”

    “看过之后再定。”

    “好。”

    箫承嗣点头,亲自给箫尘研墨,箫尘提起毛笔,写下了三个题目。

    其一,论当今天下税制。

    其二,前朝两改税制,由农税独行变多税并举,却依旧积弊,为何。

    其三,当今税制若改,如何行之。

    写下这三个问题之后,箫尘看向箫承嗣,笑问道:“这三项,你可知道答案?”

    箫承嗣微微皱眉,随即轻声回道。

    “现在国朝税制的确有问题,主要在农税不畅,商税不足上,这两点都麻烦。”

    “农税是国朝根本,可粮草却不是银钱,不能直接使用,故此税官收税时大多都要百姓交相应银钱,这里面弊端可就大了,处处都是蛀虫。”

    “至于商税,那些商人利益至上,勾连各地官府,虚报瞒报,交上来的税银怕都不过一半。”

    箫承嗣随即在箫尘身侧坐下,又道:“这两点就是现在国朝税制的弊端,必须要改,只是要怎么改,我还不知道。”

    “至于二叔的第二题,不是因为前朝吏治昏庸,皇族毫无作为,高高在上,任凭百官鱼肉百姓所致吗。”

    “他们收税也困难,最后只能不断加税,才逼反了百姓。”

    “咱们萧家的先祖,也是那时造反的,最后从万军之中杀出,立了大夏基业。”

    “嗯,你能说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箫尘闻言,欣慰的摸了摸侄子的头,道:“十岁孩子有这般见识,天下少有。”

    “二叔您就别夸我了。”

    箫承嗣有些不好意思:“多少老师日日在耳边念叨,再记不住,我也太笨了。”

    “呵。”

    箫尘轻笑一声,随即道:“且看那四个侍郎,如何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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