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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熊熊燃烧,火堆上架着一只剥洗干净的黄羊,林小勾边熟练地翻转树枝,边往黄羊身上撒上各种香料,营地四周弥漫着一般诱人的肉香。
孟南那货眼巴巴地看着,馋得直咽口水,第N次问道:“哥,好了没有!”
林小勾笑道:“急个屁呀,还没熟透,再等一炷香吧。”
孟南憨笑着抓了抓后脑勺,小女仆却弱弱地道:“少爷,反正还没好,给我们讲段故事吧,我要听《射雕英雄传》。”
这几天赶路,为了解闷,林小勾特意把金大侠的《射雕》拿出来消遣,谁知小女仆和孟南都听入迷了,每天必然要听上几段。
林小勾笑嘻嘻地问:“丫头,让本少讲故事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小女仆弱道:“少爷,你问吧,不过别问太难的,人家好笨,怕答不上!”
孟南拍着胸口道:“别怕,你答不上还有我!”
林小勾笑道:“一边去,这个问题只有女孩子能回答。”
小女仆有点紧张地看着林小勾,后者笑嘻嘻地道:“卿卿,如果你是穆念慈,你喜欢杨康,还是郭靖?”
小女仆脸蛋刷的红了,吃吃地道:“少爷,这……算什么问题!”
“甭管什么问题,把你心里所想的说出来就是!”林小勾笑道。
小女仆犹豫了一下,吃吃地道:“杨康吧!”
孟南顿时傻了眼,林小勾哈哈笑道:“就知道如此,虽然杨康人品不行,但知情识趣,懂得哄女孩子开心。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孩子都喜欢杨康这种类型的。”
孟南不服气地道:“郭靖忠厚老实,宅心仁厚,忠直正义,黄蓉喜欢这么精明的女子都喜欢他。”
林小勾笑道:“事实上忠忠直直,只能当街乞食。试问哪个女子愿意跟一个木头木脑,毫无情趣可言的丈夫过一辈子。”
孟南胀/红脸道:“哥,你胡说,我娘就很爱我爹!”
林小勾面色一僵,立马嘿嘿笑道:“逗你玩的还当真,其实男人忠厚老实挺好,至少嫁给他不用担心其粘花惹草,你爹,经济实用,非常好!”
孟南这才喜笑颜开:“那是,我娘的眼光岂会差!”
“咳咳……下面开讲,上次讲到哪了?”
“讲到黄蓉做了乞儿鸡!”小女仆提醒道。
林小勾不禁笑道:“真是巧,今晚我们也做了乞儿鸡……咳咳,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上次讲到,黄蓉正准备把乞儿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撕作三份,鸡屁股给我……!”
小女仆和孟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听起来,林小勾一口气讲了半炷香才停下来,喝了口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孟南和小女仆都有点意犹未尽,纷纷要求马上“书接上一回”,林小勾笑嘻嘻地道:“今晚到此为止,乞儿鸡熟了,难道你们不想吃!”说完便捡起一根树枝往火堆里扒拉。
孟南闻言猛咽了口水,捡起一根树枝帮忙,很快,一块被烧得黑麻麻的土疙瘩被扒拉出来。
林小勾用树枝敲碎表层的泥土,立即露出里面一层热气腾腾的碧绿树叶,将树叶剥落,一团清香四溢的嫩白便完全暴露。
三人都不禁狂咽口水,孟南那货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憨笑道:“洪七公不会跑来跟我们抢鸡、吧!”
林小勾差点一头栽倒,笑骂道:“讲故事你还当……我操,你是谁!”
林小勾本来正想撕鸡,火堆旁竟然鬼魅般多了一人,吓得他一抖,乞儿鸡都差点掉进火堆里。
孟南和小女仆都吓得同时惊呼起来,只见来人是邋遢老头,脏兮兮的灰布衣服,白胡子乱糟糟的满是油污,正垂涎欲滴地盯着林小勾手中的乞儿鸡。
邋遢老头眨了眨眼,促狭地道:“撕作四份,鸡屁股给我!”
林小勾只觉眼前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把大草原践踏得遍体鳞伤。
孟南吃吃地问:“你……你是洪七公?会降龙十八掌吗?”
邋遢老头摇了摇!
“打狗棍总会吧?”
再摇头!
孟南抓了抓后脑勺,不悦地道:“你什么都不会也想吃鸡?”
林小勾差点憋出内伤,邋遢老头向着林小勾哭笑不得地道:“你这位兄弟得吃药了!”
“是该吃药,不过该吃药的是你,准备好金创药吧!”林小勾说完把乞儿鸡塞给卿卿,然后抓起一根树枝就向老头敲去,骂道:“老混蛋,小爷正找你算账,居然还敢送上门来骗吃骗喝,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
“哎哟,臭小子,不就是吃了你几碗牛杂不给钱,用得着……别打脸!”邋遢老头双手挡住得脸挨了几下。
当然,林小勾并未用力打,只是像征性地轻敲了两下,他不是笨蛋,这名老头神出鬼没,一个人就敢在深山野岭深夜游逛,又岂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洪七公那样的高手。
孟南见状吃吃地问道:“哥,你认识这老头!”
林小勾咬牙切齿地道:“何止认识,而且还有不共戴天之仇!”
孟南闻言面色一变,倏地抽出大剑,邋遢老头连忙摆手道:“臭小子,话不能乱说呀,老夫几时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欠我钱的都跟我有仇!”
邋遢老头顿时语塞,孟南虽然憨点,但并不是傻子,闻言抓了抓后脑勺道:“哥,那这老头还砍不砍?”
“砍咯!”林小勾道。
孟南对林小勾是言听计从,呼的一刀就当头砍下去,邋遢老头怪叫一声向旁边狼狈滚开,躲过了孟南砍来的一刀。
“老头,再吃我一刀!”孟南冲上几步,举刀再砍。
邋遢老头一边哇哇惊叫,身形在地上滚来滚去,每次眼看被砍中,偏偏却能安然避开,倒是砍人的孟南累得气喘如牛。
林小勾喝道:“小南,回来,别砍了!”
孟南疑惑地瞪了邋遢老头一眼,收刀返回火堆旁坐下,惭愧地道:“哥,那老头滑溜得像条老泥鳅,我砍不着。”
林小勾笑嘻嘻地道:“砍不着就对了,甭管他,吃鸡!”说着撕了只鸡腿给孟南,把另一只给了卿卿,自己捧着剩下的啃起来。
邋遢老头凑回火堆旁坐下,扯着胡子一脸忧怨地看着林小勾,后者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反瞪了邋遢老头一眼,故意吧嗒吧嗒地吃得满嘴流油。
邋遢老头讨好地往旁边挪了挪,嘿嘿笑道:“臭小子,别小气嘛,整点来吃!”
“还钱!”林小勾狠咬了一口鸡脖子,撕下大块香喷喷的肉。
邋遢老头笑骂道:“算你狠,给你!”说完摸出一枚金灿灿的星币抛了过来。
林小勾毫不客气地接过装好,然后继续大块朵颐,邋遢老头吞了吞口水道:“臭小子,钱也还了,整点给我老人家吧!”
林小勾白眼一翻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爷可没说过你还钱就给你吃!”
邋遢老头不禁哭笑不得,旁边的小女仆见老头那馋相,有点于心不忍,把咬了一小口的鸡腿递去:“你吃我的吧!”
邋遢老头大喜,正想接过,却被旁边的林小勾手急眼快抄走,不禁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小女仆望着林小勾吃吃地道:“少爷……给老伯一点吧!”
林小勾把鸡腿塞回小女仆手中,将自己那份的鸡屁股部份撕下来,自言自语地道:“鸡屁股太恶心了,扔了吧!”说完往身后一抛。
邋遢老头大叫:“别扔啊!”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邋遢老头已经捧着那鸡屁股坐在原地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还骂:“臭小子,多美味的鸡屁股,你竟然扔掉,太过暴殄天物了!”
小女仆和孟南都石化了,捧着鸡腿傻傻的合不拢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林小勾明明把鸡屁股往身后扔,咋眨眼就到了邋遢老头手上了?
林小勾也是暗暗吃惊,他虽然猜到了邋遢老头不简单,却没料到竟然这么牛,那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
邋遢老头几口就把鸡屁股吃光了,又眼巴巴地盯着小女仆的鸡腿,林小勾把手中剩下的扔了过去,淡道:“这几天吃腻了,老混蛋,便宜你!”
邋遢老头不禁眉开眼笑,捧着吃得渍渍响,没几下子就剩下一堆骨头,小女仆弱弱地把鸡腿伸了过去,那老货来者不拒,最后几乎整只鸡都进了他肚子。
吃完了鸡,老头意犹未尽地望向串着的烤黄羊,舔了舔嘴唇道:“臭小子,你做的食物还算不错!”
林小勾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拿起烤黄羊撕成四份,随手扔了一块给邋遢老头,鄙夷地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咽死你。”
邋遢老头嘿嘿一笑,竟然丝毫不顾忌高温,揍着还滋滋冒油的黄羊肉大吃特吃。
“我去,这老货比小爷还要能吃!”林小勾暗道。
有林小勾和邋遢老头两只饭桶在,一头几十斤的黄羊竟全部吃光了。
邋遢老头满足地拍了拍肚皮,嘿嘿笑道:“三十年来,吃得最饱就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