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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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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趙老太給頭點得“嗯嗯嗯”的,她一拍巴掌道:“那可不,據說就在這個月的中下旬吧,你要來最好等下個月的,穩妥點兒。”

    蘇穎深有同感:“你說的對,先瞅瞅啥情況再說,別回頭再讓人給一鍋兒端了!”

    黑市幹的這個事兒人民有多需求先暫時不論,但反正目前革委會是不允許的,就大家都得偷摸兒的,被抓到是真要拉走幹苦力去的。

    等蘇穎跟蘇谕出了趙老太家之後,就直接往國營飯店走去,其實這會兒還不到中午飯的點兒呢,但是小姐弟倆餓了。

    早上倆孩子出來太早了的,蘇穎跟劉蘭香扯謊說是今天早上跟蘇谕一起上後山找野果去,完後直接上學,但反正是5點多就到了村口兒了的,那會兒倆人就一人墊吧了一根兒煮玉米棒子,到現在這都10點半奔着11點去了,就小肚瓜早都餓得不行了。

    眼瞅着就快到國營飯店的門口兒了,蘇谕問他姐蘇穎:“姐,咱還有糧票兒嗎?我想吃大饅頭了!”

    蘇谕現在可不是去年剛來那會兒啥都不懂的呆瓜小朋友了,現在什麽糧票油票布票啦,他都可懂了呢,而且這會兒蘇谕其實是知道他姐手裏沒有糧票兒了的,但是他也知道他姐手裏有錢,并且一定有辦法可以搞到糧票兒。

    就你瞅瞅的,有這麽個大姐多棒呆,想吃啥可以直接要!

    反正蘇谕上輩子是沒有這個技能的,上輩子他扮演的永遠是蘇穎的那個角色,替父皇母後考慮,照顧弟弟妹妹們,他不能倒下,也不能失敗,更不能放棄,後來才知道原來太強了也是會被讨厭的。

    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嗯,都過去了。

    這會兒蘇谕扯着蘇穎袖子撒嬌:“咱們多買點兒大饅頭吧,回去也能吃好幾天呢!”

    家裏的細糧現在吃得很費,就連劉蘭香都被蘇穎半推半就的把嘴巴給養刁了,時不常的棒子面兒裏就得摻和上點兒細糧吃一頓二合面兒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劉蘭香現在手裏有八百多塊錢的存款了,還有蘇謀欠着的小兩百塊錢外債,所以還真不像是去年那麽摳搜兒了。

    不過家裏的細糧已經從半個月前開始見底,雖然家裏還有公社上次獎勵的些許票據,但是老母親劉蘭香還沒顧得上出來買呢,所以最近蘇穎家算是處于經常能吃到肉,但是大米白面确實是見不到了的一種非常奇妙的貧困狀态。

    這也直接導致了蘇谕終于能明白他姐以前老說的白薯吃多了拉不出屎的意思了…就那個屁屁痛哦!

    當下蘇穎讓她弟給仰給的腦殼疼,于是立即繳械投降道:“成成成,咱上機械廠的家屬院兒找鐘順問問去行不?別搖晃我了,腦瓜子要讓你給搖晃下來了…”

    蘇穎兇巴巴,但是上翹的嘴角已經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鐘順就是之前在公社的黑市倒賣票據的,但是公社黑市倒了大半年,蘇穎本來說年前去找他一趟的,後來也沒顧得上。

    當下蘇穎瞅了一眼頭頂的大太陽,發現太陽現在還沒升到天空正中間兒的位置,時間還來得及,就幹脆轉頭兒拉着蘇谕往機械廠大院兒走去了。

    機械廠大院兒蘇穎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機械廠是蘇穎上輩子的老單位,她從單位給分了房子一直住到後來機械廠倒閉呢。

    小姐弟倆很快到了地方,碰着人就說要找老鐘家的小兒子,這話是原先鐘順自己說的。

    其實這裏說是機械廠的家屬大院兒,但實際就是廠子裏出資自建的一大片小平房,幾戶兒人擠在一個院子裏,完後院子緊挨着另一個院子的那種,各家都沒有農村堂屋兒前頭的小院子,但是家屬院兒外頭就是大片的荒山,想吃啥菜了自己種點兒的也沒人管,只要不大面積的種糧食就沒事兒。

    蘇穎本來就路熟,這會兒拉着蘇谕根據住戶兒們的指引沒多久就找到了鐘順家。

    但是小姐弟倆沒想到,就好家夥的,鐘順家裏今天可是真熱鬧啊!

    現在鐘順家所在的院子裏,正站着一大幫人,并且依據地理位置很鮮明的劃分成了兩派人馬。

    其中一方人馬打頭陣的是一個大高個兒的男的,大高個兒男的身邊兒站着個妝容豔麗的女的,女的懷裏抱着個好像比蘇谕稍微大點兒的小娃娃,完後這三人組身後頭還有人,反正瞧着像是幫着撐場面的親戚一類的。

    而另外一方人馬呢,則是較為弱勢的鐘順一方,鐘順蘇穎認識,之所以覺得他們這方人馬比較弱勢,是因為鐘順後頭貌似只有他媳婦兒孩子跟老娘仨人,呃…孩兒太小了勉強算半個吧,就兩個半,反正明顯是被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此時此地還存在着第三方目的明顯,但對事件的結果應當是影響不大的第三方人馬,就是從院子裏其他屋子中的玻璃窗處兒往外探頭兒,或者扒着門口兒往院子裏望的吃瓜群衆們,雖然人數兒不多,因為今天是工作日,大多數兒人都上班兒去了,不過也确實是有好幾個鄰居在關注着這邊兒的。

    可是目前蘇穎跟蘇谕小姐弟倆,也不确定自己應當是屬于第二方人馬還是第三方人馬的。

    所以她們倆決定再看看!

    此刻鐘順的老娘正護着家門口兒呼天搶地的:“啊!!!不孝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混蛋玩意兒啊?啊嗚嗚嗚…”

    但是第一方人馬打頭陣的大高個兒男的毫不示弱:“媽,您這大帽子可不能就這麽扣下來的啊,我才是您的長子,您睜開眼看看的,我媳婦兒懷裏抱着的是您的大孫子呢!您就當着您孫子的面兒這麽說是吧?明明是您偏心眼兒,把我爸留下的錢都給了我弟,現在您還在這兒颠倒是非黑白說我不孝,這話我可不敢擔啊!”

    其實事情是這樣式兒的,現在說話的大高個兒是鐘順的大哥鐘孝,倆人的爹媽先前都是機械廠的員工,後來退休後就把自己的工作傳給了倆兒子。

    鐘順的爹死的早,老娘原本一直是跟着大哥鐘孝過的,但是大前年的時候倆人的老娘生了重病着急用錢,可誰家也沒有那麽多現錢,于是鐘順的大哥鐘孝就說不治了,治不起,但是鐘順不樂意,就賣了自己的工作給老娘治病。

    本來都眼瞅着要見閻王的老太太沒成想竟然還真好了,于是就從此與大兒子鐘孝劃清了界限,搬去小兒子鐘順的家裏住了,平時給帶帶孩子收拾收拾家什麽的。

    事情到這兒還沒什麽問題,頂多兩家人從此就不來往了呗,但是有問題的是鐘順後來找了黑市的路子開始倒賣票據,賺了點兒小錢,現在家裏添了12寸的黑白電視,大塊兒頭的收音機和自行車兒。

    就先不說搞票子的錢,現在光是12寸的黑白電視在縣裏就得賣到370塊錢,再加上另外兩樣兒東西,反正是沒有個五六百塊錢下不來吧。

    鐘順原先在廠子裏是二級工,還沒考下來三級工呢,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就算是賣了工作,但是還給老娘治病花了不少錢呢,所以就買這些個東西的錢是哪兒來的呢?

    反正鐘順他大哥鐘孝是就在心裏頭琢磨上了,這不會是爹媽以前還攢着錢呢吧!

    鐘順搗騰票兒的事兒自然是不敢張揚出去跟別人瞎說的了,鐘順也不敢告訴他大哥,他大哥連親媽都敢不管,他不過是個弟弟,萬一要給他告密了呢?反正鐘順是不敢賭的。

    于是這個事兒它就成了個無解的扣兒,就卡在這兒了。

    先前鐘孝兩口子都過來鬧過好幾回了,今天是正好兒讓蘇穎跟蘇谕給趕上鬧得最大的一回。

    此刻,兄弟倆的老娘哭得都要厥過去了,老太太咆哮道:“老大,你非得逼我把事兒做絕了是吧?你敢不敢當着這麽多街坊鄰居的面兒說說你弟的工作是咋沒的?!”

    先前鐘孝不願意賣工作救老娘的事兒兩家人誰都沒往外透露,七十年代的社會,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要是鐘孝因為這個事兒而丢了工作,那鐘孝的老婆孩子怎麽辦?以後的生活怎麽辦?而且當時誰也不知道賣掉工作的錢夠不夠治病的,這會兒的醫療條件很差的,許多後來不算什麽的普通病,放到當時可能就是查不清楚的罕見病,連醫院的醫生心裏都沒譜兒。

    其實說白了這個事兒也不能全賴鐘孝不管老娘死活,在母親和孩子只能二選一的時候,誰又能說的準自己到時候會怎麽做選擇呢。

    但當下鐘孝拉着老婆家的親戚過來鐘順家裏鬧事兒,想搶東西,那就絕對是過了的。

    于是這會兒鐘孝氣短了,但鐘孝的老婆可是不氣短的,那又不是她親媽,哪裏有她的孩子重要,反正鐘孝媳婦兒心裏是很不服氣的,覺得是老婆婆原先藏着掖着,跟他們家玩兒心眼兒呢,實際就是不願意把錢給大兒子家!說是逼得小兒子賣了工作,那興許就是做做樣子,好順理成章把公公的錢留給小兒子鐘順呢!

    于是鐘孝的老婆抱着孩子上場了,她冷笑一聲兒道:“媽您看看,這可是您的親孫子,您要看着您孫子以後都吃不上飯嗎?這偏心眼兒也不能是這麽偏的吧?非得要毀了大兒子一家是吧?”

    本來剛才鐘順的老娘正在氣頭兒上,沒準兒下一句話就能把鐘順賣工作的原因給說出來的,但是讓大兒媳這麽一将軍,老太太是真張不開嘴啊,大孫子是老太太一手給帶到了3歲的,這都分開了兩年多了,統共都沒見着幾面兒,老太太哪兒舍得讓大孫子回頭遭罪,大孫子懂個啥啊,造孽的是他爸他媽,可孩子沒有錯啊!

    但是如果老太太今天不解釋清楚了的話,那小兒子家的東西肯定就保不住了。

    于是鐘順老娘心裏頭的這個怄哇,就幹脆還不如前兩年就死了算了呢!

    鐘順老娘崩潰的坐在地上大哭:“天爺啊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哇…啊啊啊…讓我死了去吧…”

    鐘順一見老娘都給氣成這個樣子了,就不想再跟他哥嫂瞎掰扯了,想着要不就他吃點兒虧,把東西給他哥得了,總不能真看他媽死去吧,再說了東西哪兒有親媽重要,大不了以後都不認這個兄弟就是了。

    鐘順嘆了口氣,把自己老娘從地上拉了起來,紅着眼跟鐘孝說道:“哥,這些東西真不是爸留下的錢買來的,但是你要願意要,我家裏你随便看着想拿啥就拿吧,我無所謂,但你以後都不能再來我家了,也不能再這麽氣媽了…”

    鐘順媳婦兒心裏肯定是不願意的,但當下這個情況,鐘順媳婦兒也不能看着老婆婆真有個好歹,鐘順媳婦兒只能緊緊的抱着孩子抹眼淚兒。

    鐘順餘光瞟見老婆的動作,心裏頭是難受得不行,大老爺們兒憋了半天也只能是憋出了句:“對不住了媳婦兒,是我沒本事…”

    其實鐘孝哪能不知道弟弟是啥人呢,他他他這不就是唉…從小兒爸媽就偏着二弟,這兩年大家見面兒了都不說話,再加上自己媳婦兒也常叨叨,家裏連個像樣兒的家具都沒有,弟弟家裏卻整日吃香喝辣…

    一時之間,大院兒裏是老太太跟倆孫子嗷嗷兒哭,兄弟兩個沉默無言。

    但是鐘孝媳婦兒哪能錯過這個機會呢,今天她是特意趕在工作日帶着親戚過來,這個事兒就必須得有個說法。

    鐘孝媳婦兒說:“二弟,咱們公平點兒,我家也不多要你的,電視機給你家留下,但自行車跟收音機我家拿走總行了吧?別說當大嫂的不照顧你,這兩年你家都先使了的,我都沒跟你家計較…”

    鐘孝媳婦兒給身後的親戚們使眼色,她家的親戚說着話的就要往鐘順家的屋兒裏進。

    可老太太哪裏舍得小兒子家這麽受委屈,小兒子本來都把自個兒工作買了給她治病,現在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東西還得給大哥家裏送去,這憑什麽?老太太就是抱着自家的門框子死活不撒手!

    就大中午的來了這麽一場,都給蘇穎蘇谕小姐弟倆給看傻了…

    不是關鍵是看了半天兩邊兒人跟打啞謎似的,這這這到底是那邊兒占理,他們也不知道哇!!

    蘇穎想了想,拽了拽旁邊兒老大媽的胳膊,問道:“大娘,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他們兩邊兒誰對誰錯啊?”

    但是老大娘也不知道,她皺着眉毛搖頭兒道:“我這都沒鬧清楚呢,他家原先過得好好的,後來老太太生了場病,再後來兄弟倆就鬧掰了,也不咋來往了,偶爾的嗯…也鬧過幾回,但是都沒今天這麽大的陣仗!”

    這個老大娘也算是鐘順家多年的鄰居了,也是機械廠職工的家屬,但是就到了現在都還是迷迷糊糊的呢,就都不敢上手兒幫忙的,因為不知道那邊兒是正義的一方啊!那萬一要是幫錯了呢!

    蘇穎:“…”

    她就說咋都沒人敢上前給勸勸的呢!原來大家夥兒都是雲裏霧裏呀!

    可是就這麽下去也不行的啊,總不能真讓鐘順他老娘急出來個好歹的吧,而且鐘順賣工作是為了給老娘治病,這個事兒蘇穎是知道的。

    根據直覺來講,蘇穎覺得應當鐘順那邊兒是挨欺負的…

    于是蘇穎當下也不看了,拉着蘇谕就跑,跑得是嗷嗷快,風灌到蘇谕嘴裏嗆得他都問不出話來。

    興隆公社這塊兒的機械廠是省總廠的分廠,現在工人還不多,也就是兩千來人吧,但是好歹也算是國營的正經廠子,該有的部門兒是一點兒不少。

    機械廠家屬院兒的旁邊兒沒多遠就是機械廠的工廠,蘇穎拉着蘇谕,沒幾分鐘就跑到門衛去打小報告了。

    蘇穎呼哧帶喘的喊:“門衛大叔不好啦!你們家屬院兒打起來了,人可多了!”

    正值班兒的門衛本來正昏昏欲睡,一聽這話立刻就警醒了起來,廠子裏的家屬們要出了事兒那還得了!

    于是之後就是門衛去喊廠子的保衛科,保衛科長帶着人就跟着小姐弟倆直奔鐘順家了。

    但是等保衛科的人給兩邊兒人都拉開了,了解完情況之後,保衛科的人也頭大,這屬實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兩邊兒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很難評啊!

    不過不管怎麽着的,在家屬院兒打架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機械廠保衛科的科長對鐘孝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完後給人先勸走了。

    至于處罰吧…一個是人家也沒真鬧出什麽嚴重結果來,再有就鐘孝也算是初犯,都是本廠職工,就先算了吧。

    等到人群都散場了,院子裏除了本來的住戶兒,就剩下蘇穎跟蘇谕小姐弟倆了。

    但小姐弟倆也很猶豫啊,現在鐘順家看起來這麽慘,就他他他…他還有心思賣票兒嗎?要不就就下回再說吧…

    正當蘇穎猶豫着要不她先走吧的時候,鐘順也看見小姐弟倆了。

    鐘順苦笑一聲兒道:“剛才謝謝你們啊,進來喝口水吧?”

    蘇穎蘇谕:“…啊那好的吧。”

    你都這麽慘了,你說了算。

    這會兒鐘順的老娘正抱着小孫子在裏屋兒“嗚嗚嗚”,鐘順的媳婦兒也在裏頭陪着呢,鐘順就燒了壺開水,給小姐弟倆一人拿了一碗兒。

    小姐弟倆捧着大碗吹一吹然後“噸噸噸”,但是誰也不好意思提要幹啥。

    還是鐘順先開口了:“你是不還要票兒呢?”

    蘇穎:“…嗯吶。”

    大兄弟好眼力,這麽明顯你看出來了啊。

    這會兒家裏都關上門兒了,鐘順就小聲兒的道:“最近黑市要重新開了,我确實是存了點兒,你看看有沒有你要的。”

    之後鐘順就回屋兒掏了個小盒子出來,蘇穎跟蘇谕倆就開始挑。

    其實他們本來就只想換點兒米面糧票兒啥的,之前公社獎勵的票子還都沒使用呢,不過這會兒瞅見鐘順這兒的花樣兒挺多,根據上次多買多優惠的經驗,很快小姐弟倆就挑走了一大堆。

    最後蘇穎統共要了二十來塊錢的票子,主要是白面和精米,還有鹽糖布之類的剛需票兒,都是今年內使完了就行,也浪費不了。

    小姐弟倆本來說換完票兒就走的,結果耽擱到現在,估麽着得有個1點的樣兒了,但好在大隊長那頭兒且完不了事兒呢,他們現在再去國營飯店也來得及。

    但是臨走之前,蘇穎還是提醒了鐘順一句:“雖然外人說這個話可能不大合适,但我覺着你哥應當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其實蘇穎之前去找機械廠保衛科的人,也只是不想讓鐘順的老娘再這麽激動了而已,她也知道這種家裏的事兒是很難一次就說清楚的。

    不過蘇穎覺着,這種事兒最好是兄弟倆自己解決,折騰老娘算什麽本事。

    但有時候不切身的處于當事人的位置,好些信息外人僅憑借只言片語是弄不清楚根本的,所以蘇穎也沒說得太深。

    可沒想到,蘇穎就說了這麽一句,鐘順的眼淚兒都掉下來了。

    可能也是憋得太久了實在沒人說吧,鐘順就把前因後果都跟小姐弟倆講了。

    蘇穎跟鐘順不算熟人,頂多算是相互間擁有一定信任程度的交易雙方,但有時候跟鄰裏和家人都沒法兒說的話,跟外人反倒是好張口,大概是沒什麽利益和感情牽扯,也就沒那麽在意吧。

    鐘順抹了半天眼淚兒,完後說:“我都想了,這幾年就是有錢也先不花了,等…再說吧,回頭我就把自行車啥的都趕緊先倒賣出去,就算是便宜點兒處理我也認了,錢財動人心啊…總不能真把我媽給急出個好歹來,到時候我哥跟我嫂子找不着東西,也就說不出啥來了。”

    但是蘇穎:“…”

    等等自行車?

    你…你不要自行車啦?

    她大堂哥蘇謀正好缺一輛自行車兒吶!

    雖然大堂哥蘇謀現在不但沒有錢而且還欠着她們24個月的外債,但是她可以暫時先借給她大堂哥嘛!

    順便還能收收利息,威脅威脅她大堂哥不要随便打小報告兒啥的。

    嗯,不錯~

    于是蘇穎咽了口唾沫:“你…你打算便宜賣多少錢啊?”

    蘇谕一聽他姐這話,小眼神兒“嗖兒”下子就發射過去了。

    咋滴你還想要自行車兒啊?

    大饅頭還沒給我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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