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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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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蘇穎想象的很美好,但現實卻很骨感。

    她帶着蘇谕确實是看到野雞了,老大一只呢,但這野雞跑得好快呀!撲棱着翅膀還能上樹呢!

    總之最後,蘇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給這只大野雞拿下。

    不過拿下之後她才發現,呃這只野雞是個公的…

    這妨礙她待會兒扯謊了啊!

    算了算了,等做熟了就看不出來了。

    蘇穎給大公雞脖子扭斷,塞進了後背的小筐子裏,完後拉着蘇谕颠颠兒的下山了。

    到家之後呢,蘇穎先給大公雞的毛兒都揪了,留在廚房外頭當做罪證,完後她三下五除二就給大公雞剁巴了。

    這雞呢要是剁成了塊兒,她媽劉蘭香就沒法兒給腌上留着過年吃了,因為會特別的費鹽。

    嘿嘿嘿,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切好之後呢,蘇穎并沒有做這只大公雞,而是進柴房,從房梁上拿下了蘇老大家的兩只老母雞,也給這兩只母雞剁吧了。

    院子裏,蘇谕正在玩兒蘇穎中午時候給他縫的野雞毛毽子,這是隔壁伍大叔第二次給他們的野雞毛做的。

    蘇穎朝她弟招招手:“老四,老四,你過來下兒的!”

    蘇谕停下了錘爆野雞毛毽子的小游戲,颠颠兒的跑過來問他姐:“幹啥?”

    蘇穎說:“今天咱們上山捉到了兩只野雞,知道了不?”

    蘇谕歪了歪頭,水汪汪的大眼睛開始眨巴,然後再眨巴。

    蘇穎立刻捂住了心髒同時閉上眼,嘴裏警告道:“你不許給我使用歪頭殺,這招兒只能對付外人!”

    蘇谕想了想,才點點頭說:“今天,姐捉,兩只雞!”

    蘇穎摸了摸小可愛的頭:“沒錯沒錯,媽要問你就這麽說,媽要是不問你就啥也別說的啊。行了,玩兒去吧!”

    蘇谕就又開始回去接着玩兒錘爆野雞毛毽子的小游戲了,但他的眼光卻似是不經意般的掃過了家裏的柴房。

    哦哦哦他姐想要移花接木!

    沒錯,蘇穎今天并不打算做山上逮到的這只大公雞,而是打算做兩只蘇老大家的老母雞,然後跟她媽劉蘭香扯謊,說他們是捉到了兩只野雞hhhhh…

    蘇穎給切好了塊兒的大公雞放到了一邊兒,準備留着明天再吃一頓兒的,完後開始拾掇兩只肥肥的老母雞。

    但這倆老母雞也長得實在是忒白嫩了,野山雞的皮肉哪能有那麽白嫩呢?不可能的,必須得給它擱醬油美黑!

    等雞肉塊兒都裏裏外外的塗勻了醬油,再腌制上一小會兒就可以炒制了。

    蘇穎想再擱點兒姜片兒去腥,卻發現家裏好像又沒有姜了。

    這…應該是那天處理伍大叔家的那只臭臭雞給用光了吧?

    蘇穎圓溜溜的大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開櫃門兒拿大碗兒,往裏頭裝了野雞的兩只雞爪子以及兩個雞翅膀尖兒,又拿小碗兒扣在了上頭,讓人看不出來裏頭裝的是什麽東西。

    然後她出了家門兒後立即轉彎兒,“咣唧咣唧”敲響了隔壁孫大媽家的大門。

    蘇穎喊:“孫大媽!孫大媽!”

    學大寨不算緊急,一般由每家的爺們兒們去就差不多了,女人和孩子們則多是在家的,家裏頭洗洗涮涮的也有不老少的活兒呢,不能老沒人幹不是,所以像是蘇大媽和孫大媽這種情況,這段兒時間一般都是在家裏的。

    其實要是蘇老三還在,劉蘭香也是不會去學大寨的,畢竟這麽冷的天兒,要不是家裏頭特別的過不下去了,女人跟孩子也沒必要非得去遭那個罪。

    孫大媽很快就過來開門兒了,但今天她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那麽的熱情。

    因為蘇穎家好像是已經連着兩天都吃肉了,而孫大媽家沒吃上,她覺得這都是街裏街坊的,那麽多年的老鄰居了,你說你家都吃上肉了,咋不想着給我家也送兩塊兒呢,真是不夠團結友愛,所以孫大媽不高興了,吃瓜同盟的友誼小船岌岌可危。

    孫大媽問:“咋了?”

    蘇穎一聽孫大媽說話的那個腔調兒,就知道她心裏咋想的了,但沒關系,孫大媽很好忽悠的。

    蘇穎往左右兩邊兒都瞅了瞅,見這條胡同兒裏确實是只有她們倆在,就悄悄的給自己手裏的大碗上頭扣着的小碗,擡起了一條縫兒,露出了野雞醜不拉幾的雞爪子和翅膀尖兒。

    蘇穎說:“孫大媽,我家前天在山上撿柴的時候,撿到一只野雞,想跟你家換點兒姜塊兒行不?”

    雖然蘇穎說是撿到的野雞,但野雞哪有那麽好撿不是?多半是特意去山上逮的!

    不過這野雞到底是咋來的,這個時候孫大媽可是不會深究的,因為拿雞肉換姜塊兒,這明顯是蘇穎給她家送肉呢!

    這大便宜要是不占,那可是王八蛋!

    孫大媽立馬換了副笑臉兒出來:“行啊行啊!這咋不行呢!你等着的,大媽這就給你拿去啊!”

    說着話的,孫大媽麻溜兒的就給蘇穎手裏的大小碗兒都奪過來了,完後“嗖嗖兒”的就往自己家的廚房跑。

    好家夥,這可是倆大雞爪子倆大翅膀尖兒呢!

    足夠炖兩回土豆兒吃的了!

    其實兩個野雞爪子和兩個翅膀尖兒,真吃起來根本就沒有幾口肉,但對于現在的村民們來說,大半年嘗不着肉味兒才是常态,那肉這麽金貴的東西,哪能常吃呢?

    所以這會兒,孫大媽是真的老開心老開心了!

    而對于蘇穎來說呢,一個是野雞的雞爪子和翅膀尖兒是真的不好吃,幾乎就光是一層皮,不像是家養的雞那種皮膚富含膠質的感覺,她家都有了三只雞了,誰還在乎這些個邊角料呢。

    再有一個,也是她家接連着吃了兩回肉了,還都是白天吃的,孫大媽家多多少少是能察覺到的,蘇穎今天就是要落實了,她家吃的就是山裏的野雞,跟蘇老大家的老母雞是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誰也別想往她家懷疑!

    這最後一個原因嘛,就是吃了她家的雞爪子和雞翅膀尖兒,那就是跟她家一夥兒的人了,孫大媽可別想着要出去傳閑話兒,說她家上山去薅集體的羊毛了!

    哦對了,她還能換到孫大媽家好吃的大姜塊兒,你瞅瞅,這麽老多的好處,就舍出去倆雞爪子倆雞翅膀尖兒而已,多超值!

    沒多久,孫大媽就給蘇穎把兩個碗都送回來了,而且兩個碗裏頭都放滿了整塊兒的姜。

    蘇穎又是麻溜兒的一頓誇:“哇!孫大媽,這要說老姜,還得是您家種得好!我家的就是不行,死活不長,到後來都爛地裏頭了,哎呀真是羨慕您種姜的手藝,您咋那麽厲害呢!巴拉巴拉…”(此處省略一百萬字不要錢的彩虹屁)

    孫大媽聽了都要美上天了,你瞅瞅,這還是蘇家的大丫頭愛說實話,不像是她家老頭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對于孫大媽來說,這姜塊兒就是自己家種的,算是無本兒的東西,用來換雞肉,那簡直是不能再劃算了!

    反正雙方都算是非常的滿意,然後就是各回各家,各自進廚房炖雞。

    蘇穎回去以後,把兩只老母雞都給炖上了,調料放全乎了,泡發了的小蘑菇幹兒往大鐵鍋裏頭一擱,齊活兒,完後就是燒大火炖煮了。

    炖煮的這段時間,蘇穎趕緊的給隔壁伍大叔家的第二床棉被彈好了,等到明天再給兩套被罩兒都洗幹淨晾曬幹了,套上縫好了,就能給伍大叔送回去了。

    要不說這棉被棉衣的用久了就得彈一彈呢,不彈就是死沉的,板硬板硬,不管是穿啊還是蓋的,都老不舒服了。等用大棉花弓和小木錘兒給彈一彈,再曬一曬呢,就又變回松松軟軟的狀态了,還更保暖。

    而且彈棉花彈棉花,一斤彈成八兩八,就是說一斤的舊棉花,能彈出去一兩二的髒東西,這些髒東西哪兒來的呢,就都是人身上滲透進去的,彈一彈也更有利于健康。

    等蘇穎将将給伍大叔家的兩床被子棉芯都弄好了,也到了劉蘭香他們下工的時候兒了。

    蘇穎給被子棉芯都收好了,就趕緊的往廚房裏頭鑽。

    她得先毀滅證據,家養雞的雞爪子和野雞的雞爪子差太多了,就算是她老娘不常吃雞,那也是一定能分辨出來了,所以這兩只老母雞的四個雞爪子,是絕對不能留在她家的鍋裏頭的。

    但沒關系,她給可以盛出來給伍大叔送去嘿嘿嘿!

    嗯,一只野雞也不可能有兩個脖子,更不能有兩個雞頭,還不能有四個雞翅膀兒,算了算了雞脖子雞頭都不要了,雞翅膀兒留兩個,統共沒有二兩肉的,再給伍大叔放一個大雞腿兒和幾個小蘑菇進去,棒子面兒的貼餅子上給澆上幾大勺子的濃香醬油湯兒,齊活兒!

    等蘇穎剛剛把給伍大叔銷贓的肉盛到大海碗裏,再拿盤子給蓋上,劉蘭香就回來了。

    劉蘭香一進院子就直奔廚房,急吼吼的:“咱家咋又吃雞了?今天這肉味兒倒是沒飄出外頭去,但我一進院子就聞出來了,這雞是哪兒來的呀?”

    蘇穎端着大海碗就要往外走:“媽我回來再跟你說,伍大叔也下工了不?我趕緊先給他家送一碗兒的去,要不我怕他該做晚上飯了,咱家都白吃人家兩回雞了,不能咱家有不給人家送不是。”

    劉蘭香最怕打岔,一打岔她就犯迷糊,記住後頭的話,忘了前頭的話。

    她一聽蘇穎說的後半句,就趕緊的道:“對對,那你趕緊去,省得他都做上飯了,我倆前後腳兒進的家門兒。”

    蘇穎“嗯嗯嗯”的就端着大海碗走了。

    等蘇穎都到伍大叔家門口兒去“咣唧咣唧”了,劉蘭香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這雞到底是哪兒來的呀?你都不告訴我是打哪兒來的,我咋放心你給人家送哇!

    劉蘭香出了廚房去問在院兒裏頭錘爆野雞毛毽子的小兒子:“老四,你姐做的雞肉哪兒來的?”

    蘇谕想了想,然後歪了下頭兒,開始眨巴大眼睛。

    劉蘭香:“…”

    想摸小兒子的頭!

    但劉蘭香忍住了,她叉着腰道:“少給我裝聽不懂,媽知道你腦瓜子好使着呢!”

    自從知道小兒子過目不忘之後,劉蘭香就逐漸的反應過來了以前的好多事兒,好家夥,這小東西平時淨給她裝傻充愣了的!

    小兒子的腦瓜子這麽聰明,瞅見過一回的文字兒都能給記住了能再寫出來,那之前他跟他姐上黑市的事兒,他心裏頭肯定明白是咋回事!但當時她揍老大的時候,這小東西可是給她裝得那叫一個無辜啊…

    哼!劉蘭香努力不被小兒子的可愛模樣所迷惑。

    蘇谕沒辦法,只能給劉蘭香看廚房架子上放着的野雞肉塊兒。

    劉蘭香往盆裏伸手巴拉巴拉就看明白了,原來是野雞啊,那說不準是今天運氣好給逮住了的,這才放下了心。

    蘇谕暗自嘆氣。

    唉,是他蘇3歲老了,都提不動刀了!

    伍大叔伍磊同志那頭兒呢,他到家之後,剛給火竈臺點燃了,水還沒往大鐵鍋裏頭倒呢,就又又聽見了非常熟悉的“咣唧咣唧”拍門聲兒。

    伍磊同志“嗖嗖兒”的就跑去開門了,步伐非常的輕快。

    但當他打開了門之後,發現今天小不點兒竟然沒來!

    伍磊同志扶着門:“幹啥?”

    蘇穎從他扶着門的胳膊底下一鑽就進去了,完後颠颠兒的跑進伍大叔家的廚房,給雞肉雞湯和棒子面兒貼餅子都倒進了伍大叔家裏的盆子裏。

    伍磊同志:“…”

    失算了,都賴他長得太高了,沒攔住。

    伍磊同志到了廚房門口兒問:“又有好吃的啊?”

    蘇穎:“對呀,今天我家也撿到野雞了。對了伍大叔,你家還有多餘的被面兒不?你要有我待會兒給你縫上,你今天晚上就能蓋新被子了,兩條棉被芯兒我都彈完了。”

    伍大叔伍磊同志挑眉,小丫頭動作還挺快速的。

    但伍磊同志抱着胳膊搖頭兒:“沒有。”

    蘇穎嘆氣,她就知道沒有。

    不過這個年代也正常啦,那棉布多難得呢,哪能有那麽多富裕的被套兒呢。

    于是蘇穎說:“那就最快只能明天晚上給你了,你家的被罩兒太髒了,我得拿大河那邊兒好好的給你搓一搓,全是陳年的油哈喇味兒,伍大叔你以後多洗洗澡行不?”

    伍大叔伍磊同志:“……”

    伍磊同志的俊臉微紅,但被滿臉的胡子拉碴都給擋住了,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蘇穎說完之後,也沒管伍磊同志是啥反應,給自家的碗和盤子都騰幹淨的就走了,徒留一直巨大的伍磊同志傻站在原地尴尬。

    但伍磊同志也沒能尴尬多大會兒,因為蘇穎送來的這大碗雞肉實在是太香了!

    伍磊同志連手都沒洗,拿上筷子就開始呼嚕呼嚕。

    蘇穎擱到大鐵鍋邊兒上貼的棒子面兒餅子,都已經讓她給放到雞湯裏泡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是吸滿了汁水和豐富的油脂,吃着完全不拉嗓子!

    伍磊同志呼嚕嚕的沒一會兒就幹掉了大半碗,他吐出了一口熱氣,才發現腦門子都冒汗了。

    呼,真舒服的,這隔壁的小丫頭做飯可是真不賴!

    完後伍磊同志開始扒拉碗底子裏頭的肉,發現竟然有四個雞爪子、兩個雞頭、兩條雞脖子、兩個雞翅膀兒、一個大雞腿兒,以及一大堆的小蘑菇。

    伍大叔伍磊同志:“…”

    你告訴我這是野雞?

    野雞的腳丫子能長這麽老胖嗎!

    野雞的頭能跟家養的老母雞似的嗎!

    嚴肅懷疑你是看不起我這個祖傳的獵戶身份。

    但伍磊同志只是默默的在心裏吐槽了三句話的時間,完後就美滋滋兒的開始嗦喽雞爪子了。

    嗯,都炖爛糊兒了,粘嘟嘟的,一吸就都脫骨了的,可真好吃,他有些年頭兒沒吃過做的這麽好的炖雞肉了。

    伍磊同志暴風吸入老母雞的雞爪子,完後噗噗噗,都給雞骨頭吐到他家的土竈臺子裏頭去了,毀屍滅跡。

    今天隊裏頭傳蘇老大家又被黃大仙兒光顧了,但是吧,就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嗯,這雞湯也好喝,蘑菇也好吃,要是再來一碗大米飯,那就完美了!

    各家的晚飯時間都是很快的到來。

    今天孫大媽家的飯桌上喜氣洋洋,孫大媽給土豆兒炖雞一端上來,家裏的老爺們兒們眼珠子都看直了。

    孫老大問:“媽,咱家殺雞啦?!”

    孫大媽回:“我傻兒子呦,你再仔細瞅瞅,這是野雞的雞爪子和翅膀兒!”

    這會兒屋裏頭幾乎都沒什麽光亮了,但孫家人不舍得點燈。

    于是孫老大、孫老二和孫大叔眯着眼一瞅,好沒,還真是野雞哈!

    孫大叔先拿筷子夾了一大塊兒的土豆兒送到了最裏頭,土豆兒都讓孫大媽給炖面乎兒了,孫大叔差點兒沒夾起來。

    孫大叔哈着熱氣道:“豁!可真香!”

    當爹的都動筷子了,幾個小的才剛伸手夾菜,桌兒上幾個人都吃的啼哩吐嚕的,連小姑娘孫園園都給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孫大叔都吃半飽了才想起來問:“哪兒來的野雞?”

    一提這個事兒孫大媽就老開心了,就她家的姜種得那可是老超值了!

    孫大媽說:“前兩天咱家不聞着隔壁好像吃肉了嗎,原來是她家跟山上弄了只野雞,今天她家沒有姜了,就拿這些個換的,我就給了幾塊兒大姜塊兒,就換了兩只雞爪子和兩個雞翅膀尖兒呢!今兒我才放了一個雞爪子和一個翅膀兒,明天咱還能吃一頓兒呢!”

    現在家裏頭要是宰一回雞,那吃上個十天半拉月的太正常了,就孫大媽哪能想得到呢,隔壁的蘇穎家,這幾回,每天吃得都是不同的雞啊!

    但孫家的仨孩子聽說明天還有野雞肉吃,心裏頓時就都樂開了花,他們竟然能連着兩天吃到肉味兒唉!這日子也太幸福了吧!

    孫大媽說得眉飛色舞的,孫大叔一聽不是老婆子跟隔壁主動要的,就也沒多言語。

    只是在一家人都吃完了飯收拾桌子的時候,孫大叔多叮囑了一句:“咱家吃了人家的雞可別出去瞎說去啊,蘇老大家昨兒晚上又丢雞了,現在他家是跟中邪了似的,非得覺着是黃大仙兒吃的,但真相是咋樣的誰知道呢?你們可都給我把嘴巴堵上的啊,不許出去的瞎叭叭去,別到時候惹咱家一身的騷。”

    這黃大仙兒的事兒就是這樣的,村裏的人甭管心裏是信不信的,但嘴上肯定是都要說不信的,不能宣傳封建迷信不是。但等各自都回了家呢,那就是信得特別信,不信的特別不信了。

    屋裏幾個孩子,甭管大的小的聽了後都道:“知道了爸!”

    孫大媽一邊兒抹桌子還一邊兒說:“我這嘴巴是最嚴實的了,我你還不放心嗎?”

    孫大叔為了家庭的和諧與安定,沒有吱聲兒。

    但全家人的心裏想的都是:就數您最愛傳閑話最大嘴巴啦!

    蘇穎家這邊兒呢,她今天難得的給大家都搞了回分餐制,而且她家今天也沒點煤油燈。

    蘇穎給個人都端上來了一碗雞肉雞湯蘑菇泡貼餅子的混搭,完後還像模像樣的說道:“今天咱家不點燈了啊,費煤油,我直接給每個人的飯菜都盛碗裏去了,不夠了再說。”

    劉蘭香一聽這個招兒好嘿,省錢哇!

    劉蘭香說:“要不以後咱家都這樣兒吧,這樣兒不用伸筷子夾菜,只管吃自己碗裏頭的就行了,也用不着點煤油燈了!”

    幾個娃自然都說:“行!聽媽的!”

    劉蘭香又發現了一個省錢的新方法,再加上今天的碗裏頭有好些肉呢,她吃得美滋滋兒的。

    但吃着吃着,劉蘭香覺出來不對來了:“這是野雞嗎?這肉嚼着好像沒那麽勁道啊?”

    蘇穎編瞎話不帶打草稿的:“秋天了貼秋膘兒了吧,要不是這兩只野雞吃得太飽,變胖了,那我也逮不住它們倆啊!那野雞多難逮呢,好家夥今天這給我累的…”

    劉蘭香想想也是,或許是前兩次隔壁伍鳏夫撿的野雞比較瘦吧,而且她統共也沒吃過幾回野雞,倒是也沒那麽了解的。

    就天真的小寡婦,到現在都還以為伍磊同志給她家的野雞真的是從山上撿回來的呢。

    吃着吃着,劉蘭香不好意思了,她說蘇穎:“你說你還給媽一個大雞腿兒,媽吃啥雞腿兒啊,給你們吃吧?”

    小老二蘇茂立刻說:“我也吃到了!”

    小老三蘇誠撓了撓腦袋:“我好像剛剛也吃到了…”

    小老四蘇谕:其實我也吃到了,但是我不說!

    劉蘭香問蘇穎:“你不是就炖了一只雞嗎?”

    蘇穎底氣老足了:“對啊,這兩只雞可肥了,我給雞腿兒剁吧了,不信您待會兒上廚房看去,那一個雞腿兒都老大個兒了呢。”

    三只老母雞的肥肥大雞腿兒,切吧切吧,誰能吃得出來呢hhhhh……

    一家人吃完晚飯後,蘇穎還特地給所有的雞骨頭都放到土竈裏頭燒成了灰,行了這下都完事兒了的,現在老母雞全都到肚子裏去了,絕對的安全!

    之後的幾天,蘇穎給伍大叔伍磊同志的被罩洗幹淨晾幹,完後縫到棉被芯外頭去了。

    可憐的老伍同志,都已經着湊合蓋了兩宿兒的薄被子了,得虧他常年往山上跑身體壯,嗯,還能扛得住!

    弄完了伍大叔家的被子,蘇穎又開始搗鼓自家的被子棉襖啥的。

    劉蘭香的新棉襖蘇穎早都給縫好了,蘇穎還特意給設計成了中長款的,可以護住後腰和屁股,洋氣又實用,只等着再降溫一茬兒的,劉蘭香就能穿新棉襖了。

    弄的劉蘭香又是歡喜又是嫌棄蘇穎浪費布料和棉花:“早知道那天在公社我說啥也得自己挑布跟棉花的!”

    等蘇穎給三個弟弟的厚棉襖全都拆洗過一遍,再彈完之後重新縫上之後,都到了村兒裏該要交公糧的時候兒了。

    蘇二伯早就跟她家通過氣兒了,今年交公糧和公豬,可以讓村兒裏的孩崽子們都跟着鏟豬糞,回來給每個孩子記上1個工分兒的。

    其實1個工分兒不多,但問題是,就大隊裏養的豬統共也沒有幾只啊,就那麽幾只豬,這一路上能拉出多少屎去呢?

    所以這個1個工分兒,就算是大隊過年給各家娃娃們發的福利了。

    有這種好事兒,蘇穎家的幾個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就連3歲的蘇谕都是要參加的。

    正好,蘇穎打算到了公社交完了公糧之後,還能跑一趟趙老太家和劉大栓家。

    明天就要去公社交公糧了,村裏不用學大寨,算是放一天的假,劉蘭香正好能跟家裏頭休息休息。

    頭天晚上,劉蘭香給幾個孩子準備第二天的幹糧。

    這個時候兒各家都已經吃完了晚飯了,原本村兒裏頭挺安靜的。

    但突然,就聽見外頭有人喊:“胡老五他婆娘要跟他鬧離婚了!帶着一大幫的娘家人都打上門兒來了!”

    蘇穎聽到動靜兒以後,眉心就是猛地一跳,完後她趕緊從炕上竄下了地,抱上蘇谕就開始往外跑。

    沒辦法,不帶上蘇谕回頭他肯定得鬧騰。

    蘇穎一邊兒跑還一邊兒回頭跟老二蘇茂和老三蘇誠喊:“你們倆快點兒的,晚了熱鬧就沒了!”

    于是劉蘭香就發現,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

    老二蘇茂和老三蘇誠兄弟兩個,給鞋和棉襖都胡亂的套到身上,完後一邊兒跑嘴裏頭一邊兒喊:“姐!姐!你等等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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