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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脸上的疤痕
    “我没事,不回去,我要和你去集市。”

    季温禾继续往前走,怕他真送自己回去,小跑了起来。

    “别跑,你慢些,不着急。”

    不说还好,一说她觉得拖累他的脚步了。

    “对不起沈大哥,我说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今却还是要你放慢脚步等我。”

    她垂着头,神情沮丧。

    沈榕山跟上她,抬起右手:“是我走太快了,你拉着我的衣袖,咱们慢些。”

    季温禾看着身侧的手,很大,很粗糙,但却让人看着有安全感。

    抓住衣袖时,担忧地问:“别人瞧见了,会不会说不好听的话。”

    “会,不过他们不敢当着我们的面说。”

    她轻笑出声,引得他低头看去。

    季温禾抬头,望着他转过去的侧脸:“他们怕你,若是说了,你会打他们吗?”

    沈榕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你怕我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望着前方,她回:“一开始是怕的,后来不怕了。”

    又补充道:“我怕你不是因为你脸上的疤痕。”

    沈榕山用余光看着她:“我脸上的疤痕很丑陋,许多人瞧了害怕,或是嫌弃。”

    想起从河里救起她,她看到自己的第一眼,目光里满是惊惧。

    “我不嫌弃你。”季温禾觉得这话有些暧昧,改口道,“我是说我不嫌弃你脸上的疤。”

    “一开始我不了解你,而且你整天冷着一张脸,从未见你笑过,我们又不熟,对陌生男子,我自是害怕的。”

    后来相处中,发现他其实很好相处,和面上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渐渐的,心中对他再无害怕。

    “沈大哥,你能跟我说说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沈榕山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这道疤痕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时留下的,大夫说伤到了脸,日后无法再和以前一样,开怀大笑。”

    浅笑可以,大动作做不出来。

    季温禾抬起头,目光落在疤痕上,眼中闪过心疼:“当时一定很疼吧。”

    “说不疼是假的,那时我以为会死在战场上,可是想到家中的两个弟弟,我不能死。”

    硬是拼出了一条血路,在战场上活了下来。

    “之后呢,元山他们和我说过,你是被迫抓去当得壮丁,和自己主动去参军不同吧。”

    沈榕山回忆起了在军中难熬的那段日子。

    迟迟不见他回答,以为是他不想说,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过了许久,他淡淡道:“军医很忙,我们这些人请不到军医,是同行的一个大哥,随身带的止血药救了我一命。”

    用了止血药后,他只能和十几个人挤在帐篷里,等待着伤口发脓,扩大等死,好在他运气好,挨了过来。

    季温禾从他脸上收回目光:“那人是个大好人,愿意出手帮你。”

    在战场上,随时会受伤,愿意拿出身上携带的止血药,怕是没有几个。

    不过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不拿出来,别人也无权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沈榕山明白,心中一直感激他,后来上战场,两人相互扶持。

    季温禾抓紧了他的衣袖,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时,一辆牛车从他们身旁经过,车上有男子‘咦’了一声,紧接着听到他说。

    “这人好眼熟啊,是不是跟咱们村猎户学打猎的,沈家村的那个孩子。”

    车上的几人纷纷看过来,有人回:“像,好像就是吧。”

    “旁边是他新娶的媳妇吗?”

    车子越来越远,他们的谈话声也渐渐听不清。

    季温禾听到一句: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吗,原来没死啊。

    不悦地皱起眉头,到底是谁传他死在战场上了?散播谣言的人到底安得什么心。

    好好一个人,非要咒人家死在战场上。

    仰起头,见他面色平静,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柔声问:“你知道是谁在传你......”

    沈榕山点头:“嗯。”

    “是谁啊?”季温禾好奇。

    他转头看她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心中闪过一个可能:“是村里的二流子?”

    能让他不好开口的,估摸着也就是曾经调戏过她的二流子,担心说出来她会害怕,或是不高兴,才犹豫吧。

    果然。

    他说:“是他,那日救了你后,我夜里找到他打了一顿,不知去哪了,没有再回村里。”

    若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他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一条腿。

    季温禾好奇:“他不敢回来,是不是害怕碰见你,怕你在打他一顿。”

    干了不少坏事,烧了人家的房子,还造谣他死在外面了。

    “不知,他在村里本就不受待见,村里人看到他都绕着走。”

    前面要往左拐弯,沈榕山看了眼身后,没有车子,拉着她走到对面,接着说道。

    “他回村里,每家不敢不留人在家,怕他偷东西。”

    “他家人呢?”季温禾疑惑,“家里没人管得住他吗?”

    “他娘生他时难产,保小,家中父子过活。”

    沈榕山也是听爹娘闲话时说得,没有细问过。

    “原来是这样。”

    家中只有父亲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地里活计不能丢,哪来的时间教育孩子。

    村里人养孩子都是放养,男娃成天结伴,和村外的孩子一起,这里溜达一圈,那里溜达一圈。

    “沈大哥,往后日子好了,村里的私塾还会开吗?”

    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家里有些条件的,都将孩子送到沈家村。

    “应当不会,叔他年纪大了,怕是有心无力。”

    沈榕山回来时去见过他一面,老了很多,没有往日的精神气,说句不好听的,像将死之人。

    两人路上聊着天,在晌午前到了镇上。

    安和镇。

    望着城门口上的三个大字牌,季温禾双腿发软,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

    “歇一会儿,等下在进镇。”沈榕山望着,寻找能坐下的石头。

    “不了,沈大哥,我们进去吧,趁现在人多,把野鸡卖了。”

    人少,她怕卖不出去。

    季温禾直起腰,咽了一下口水:“走吧沈大哥。”

    沈榕山见状,不再强求,大步向前,和她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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