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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么
    我的语气里有一丝怒意,将他方才伪装的那点太平撕扯的干净。

    搭在我肩上的手一顿,陆凝也转眸朝我看过来。

    他的眼神我看不懂,怎么反而受伤的人是他似的。

    “你觉得本宫是故意的?”他的语气提的有点高,已经不仅限于我们两个能听见了。

    余光里亦芷的表情的一变。

    我:“......”

    还没来得及说话,肩上又多了一只手。

    萧牧野竟然还没走,他拽住我的手臂,要将我拉离陆凝也身边。

    “太子殿下方才装的像快不行了,为的就是苦肉计能派上用场吧。”

    他淡淡嘲讽。

    陆凝也手上的力道却也不逊色他,我的肩胛骨和手臂都被他们挟制的有点疼。

    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又杠上了。

    “跟成安王没关系吧。”陆凝也用警告的眼神看我。

    那好像在说:你最好站在本宫身边来。

    这两个人是小孩子在抢糖吃吗。

    我摘下萧牧野的手,不管他对孟冬宁生孩子上不上心,他们的孩子又是不是会被狸猫换太子。

    这跟我本身没多大关系。

    但我依然厌恶他落在我身上的触感。

    于是我拍下他的手,退回到陆凝也身边:“殿下受伤,成安王就不要掺和胡闹了。”

    萧牧野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不要忘了他是什么人,这些人耍起心眼来,你以为你就能看透他们在想什么?”

    我自认不能。

    因为亦芷就出乎我的意料,我当然更不可能知道陆凝也究竟在想什么。

    但同样,萧牧野就能自诩清白吗?

    他眼睛里难道就没有野心了么?

    同样是心机算尽,在我面前戴上伪装面具而已。

    “卖孤王一个面子,既然太子没事,就先不吵了如何?”

    燕北桓老好人似的,伸出一只手介入我们之间,将陆凝也和萧牧野分开。

    “本宫头疼。”陆凝也又侧头过来,带着一点抱怨和服软。

    我难以将他和服软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已经有人驾了马车过来,陆凝也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再骑马回去。

    可除了刚刚强制让御医替他看完,现在他拒不让御医靠近。

    上车也不要人扶,只是搭着我的肩,将我压成一个弯腰驼背的鹌鹑也不放手。

    直到坐进车里。

    我将这位大爷安置在位子上,转身想去叫个侍女进来。

    陆凝也的身上有些因为落地时沾染上的灰尘和落叶,加上身上的小伤,总是要清理收拾的。

    但我刚一转身,他就伸手一扯。

    大概猜到他是要扯我的手臂,但被我微微一躲,扯中了衣袖。

    并且因为力道有些大,我往他身上栽,被他揽住了腰。

    这就算了,还压到他腿上的伤口,令他倒吸了一口气。

    我挣开他的手,确认他的伤口没有更严重,才没好气地道:“殿下还有什么事?”

    陆凝也摆明了没想跟我说实话,但总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占有欲又叫人摸不着头脑。

    “聊聊。”

    他撤了手,端坐在他的位子上。

    外头马镫上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要进来。

    不知道是燕北桓,还是亦芷。

    但陆凝也瞬间便冷了眸:“本宫要休息,回营地再见。”

    外头的脚步便停下来,听声音似乎重新下去。

    驾马的是陆凝也自己的人,没一会儿马车就动起来。

    从这里回营帐处,十多里路,驾马只需一刻钟,马车的时长要加倍。

    我犹豫了一会儿,捡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猜我们回到营帐时,孟冬宁也该生完了。

    “殿下要聊什么。”我倒了杯水递过去。

    他没接,盯着他手背上被树枝戳破的一个伤口,看得沉默又仔细。

    那是一条不大的口子,很浅的伤,刚才不论是我还是御医都没有发现。

    现在那点血迹已经结痂,附着在上面只剩一条不起眼的紫黑色痕迹。

    陆凝也看了一会,竟然抬起手去抠。

    将结痂的口抠下来,又重新涌出新的血。

    “......”

    然后他把伤口露在我面前,意思有点明显,让我给你包扎。

    我气笑了:“什么意思?”

    “破了,”他好不惭愧:“给擦擦。”

    跟我是个瞎子,没看见他亲手抠掉结痂似的。

    我原本不打算管,可他显然用了些力气,将豁口弄得更加大了。

    使得血不断往外冒,不一会手背上就多了一个血珠。

    虽然不至于会因为这个伤口血流尽而死。

    但很碍眼。

    我掏出随身的药囊,取了帕子擦他的手背。

    力道没收着,直接狠狠一抹,陆凝也的手在我手心里微微一颤。

    活该。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又还是忍不住放轻,上药前轻轻吹了两下伤口。

    很明显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声克制的轻笑。

    是气音,没有笑出声来,我抬头瞪了陆凝也一眼:“故意的?”

    “所以说你心软,”他还火上浇油:“只有处于劣势,就很容易唤起你的同情。”

    我一直知道。

    所以刚才我才会对孟冬宁有那么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是我太容易被心软的情绪困住,也不至于回京都一两个月,却什么目的也没有达成。

    “殿下如果是奚落嘲讽就算了。”我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推回他的手。

    “你不过是想问,本宫在喝那杯茶的时候,为什么给你那样的暗示。”

    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复而还是低着头:“不,我能想通殿下是为了看事态发展,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让公主去冒险。”

    亦芷插手这件事,比燕北桓亲手做这件事要严重。

    她是云苍人,未来有什么更大的事情牵扯其中,燕北桓一个外人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亦芷却不能。

    一旦涉及云苍国土,她就会变成罪人。

    陆凝也是亲哥哥,他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我只是不明白,他既然能想到,为什么要放任亦芷被燕北桓利用。

    难道就像刚才亦芷说的那样,她嫁给燕北桓,看上去只是萧牧野的错,但实际脱离不了云苍政局中每个推波助澜的人都脱离不了干系。

    包括陆凝也吗。

    “其实你不是想问这个问题,”陆凝也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看向我:“你更在意的是,萧牧野的孩子会被掉包去哪里,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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