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误打误撞,”赵庭安见我吃力,替我解下袋子,从里面找出个小瓷瓶。
要替我的肩膀上药时,手却又被陆凝也一拦。
“伤口有沙子,倒进去炒菜?”他抢了药,又看向萧牧野:“四周看过没有,有没有水源?”
下来最早的应该是亦芷,紧接着是萧牧野和孟冬宁。
但是三个人里面,唯一的男人就是萧牧野。
他从前行军必然遇见过这些险境,知道要找出路。
可既然他和孟冬宁还在这儿,就说明他也没找到,而且他的援兵也被阻挡了。
不管是怎么到了这儿的,有一点可以确认,背后的人笃定我们进来了就很难出去。
即便周拓在外面,应该也已经遇上了棘手的堵截。
“这地洞看起来不是天然形成,”萧牧野仰头指着仅二米高的洞顶,上面有开凿的痕迹。
地洞是平而弯的,往前,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堵住往里进的脚步。
不知石头背后有什么,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周围寂静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本宫曾见过二百年前尹川的舆图,那时候这一片往前二百里的东北角,曾作为战场。”
陆凝也像在学堂上做学问似的,不知从哪摸到一块石头,在地上划了两笔。
他的声音清润,带着莫名叫人安定的魄力。
“战场?!”谢司媛的脸色刚恢复又变一片青灰:“那不是、死、死人很多?”
交战地一般都是埋骨地,即便过了两百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王爷。”孟冬宁一听也害怕了,挪过去抱紧萧牧野的手臂:“冬宁害怕。”
“不过是死人。”
萧牧野却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拽开孟冬宁的手,像是怕我误会似的。
可笑,他们明明是夫妻。
“本宫要说的不是这个。”陆凝也我这石头的手继续一划,圈了一个圆:“离交战地近的百姓,会为了逃生,千方百计找避难所。”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身处的地洞,就是当年尹川人挖出来避难的地道。”
“大差不差。”
如果是,那就难怪了,难怪塌陷偏偏在那里。
难怪有火雷,因为火雷才能造成地表不太坚固的沙泥塌陷,达到困住我的目的。
对,我只能想到这是冲我来的。
背后那个人,难道能算准陆凝也一定会现身救我么?
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我也不明白将我与萧牧野孟冬宁和亦芷,囚于这个地方的目的。
“殿下觉得会是谁?”我背后生起一阵凉意:“对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们掉落在这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虽然是估的,但是背后的人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很难不让人疑惑。
“也许他并非冲着人命。”陆凝也有用石头将地上画的痕迹擦去了。
他站起来,走到堵住前路的巨大石块面前。
轰
抬腿就是一踹!
洞内响起巨大的回音。
“本王试过了,后面是空的,但石头太重,如同焊死在那。”
陆凝也:“过来帮忙。”
赵庭安冲我一笑:“你坐着,我也去帮忙。”
这家伙一点都没有死到临头的恐慌,从怡然自得的表情看上去,他还觉得挺好玩的。
三个人站在巨石前,两个有武力的,一个病弱公子哥。
但是赵庭安的袖子撩的最高,士气最高涨。
他扎了个马步,大喊:“我数三下你们就用力,三”
“三!”
轰!
不等他数完,两个男人同时发力,谁也没管赵庭安的口号。
一声巨响,就连脚下的地面都震了一下。
头顶还掉了几缕土。
那石头终于不是纹丝不动,松动着往后移了多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这应该也是两百年前,百姓为了防止追兵,而布下的一道阻隔。
毕竟要推开它,当真费时费力。
陆凝也和萧牧野又继续动作了几下,石门松动,出来一个可容许一人通过位置。
“后面有个浅水滩,是个天然的泉水口,不过暗渠看不清通往何处。”
不管如何,也比坐在这儿强。
“阿遥你先过去。”赵庭安高高兴兴地来拉我:“有了水就可以清洗你的伤口了。”
但我没动,看向亦芷:“先送公主过去。”
“我过不去!”孟冬宁大嚷着:“我快临盆了,肚子比这石缝还要大,我怎么过去!”
我拉起亦芷,先将她送过去,而后才道:“那你就留在这生孩子。”
萧牧野脸色难看地立在原地,又冲陆凝也:“石洞太小,再与我合力往后推,冬宁不可留在这。”
万事以孟冬宁为重,为此他竟然能对陆凝也用祈求的语气。
陆凝也将亦芷接过门后,又看了一圈,最后踢了踢门:“这门没考虑过孕妇,后面有块埋在土里的巨石,不可能再推得动。”
说完他又将我塞进了门后,接着是谢司媛赵庭安。
最后门那边只剩萧牧野和孟冬宁。
察觉萧牧野身子一动,孟冬宁立刻哭喊:“王爷你要将我留在这儿吗,冬宁会死的,孩子也会死的!”
萧牧野看了看,确定石门确实被堵死。
我冷眼旁观着,鲜少这样欣赏他们的手足无措。
若是萧牧野当真痴情,那也可以跟孟冬宁一块留在那边。
他丈量了门缝,和孟冬宁的肚子,大概差了一寸。
而后从衣袖里拔出一柄短刀。
开始削那块石门的边缘。
想不到他当真痴情,宁愿徒手削石门,也不会放任孟冬宁不管。
“皇兄,把门关上好不好,为什么要救萧牧野?”
突然,亦芷偏执又略带疯批的话音从背后传来:“杀死他们不好吗?”
呦呦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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