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着给我戴高帽,这件事估计没这么简单。”秦三爷有些担忧地说道:
“杨石权把他那儿子看得跟个宝贝一样,那小子吃了这么大亏,他能善罢甘休?”
“他敢!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轮得着他瞪眼?”
“不管咋说,受伤的是白杨洼的人,你心里得有个准备。行了,这些事就交给你头疼了,我就不管了。”
秦三爷抽完烟,背着手走出队部,留下秦立民一个人在烟雾中眉头紧皱。
他话虽然说得硬气,可就跟秦三爷说的那样,白杨洼的人受伤了,秦家村的人打的。
至于原因,有时候说不清的。
杨石权这个人他知道,是个有本事的,可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摸不透。
只能希望杨石权能为大局着想,不要太冲动了。
有这么一种理论,一起扛过枪是人生中最铁的关系。
据说是因为战场上,只能将后背交给战友,经历过战火考验的关系毫无疑问是最坚定的。
这个理论被社会各界人士高度认同,尤其是秦家村的村民们。
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们好像真的把张建东当成了自己人。
最明显的变化是对张建东的称呼,从猎人同志、张建东同志变成了建东、东哥。
张建东曾提出疑问,为什么叫他东哥?
几个孩子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是件好事,与村民们的关系越好,将来养殖场的计划就能越快进行,这些东西是钱换不来的。
山间小院的建设进度很快,短短几天时间就搭好了框架,接下来完善屋顶就算大功告成了。
秦三爷的设计比张建东预想的要好很多,一个完整的木屋,用木制墙壁分隔出很多区域,主卧、次卧、客厅,应有尽有。
也就是全木制结构不适合玩火,厨房设在木屋外面,不然少不了还得来个厨房。
木屋外面两侧种了几棵果树,搭了两个葡萄架子,用来分隔出前院后院,这样一来,任何人不走到后院,就无法看到后院有什么。
后院搭了好几个棚子,是用来养牲畜的。
前院暂时就只有一个棚子里盘了个土灶,除此之外一片空旷。
除此之外,整个院子被大腿粗细的树干组成的围墙围的严严实实,这还不够,张建东在外面又插了一圈荆棘条。
等到之后荆棘长成,就是熊瞎子来了,也得老老实实走正门。
望着两三米高的围墙,秦三爷一阵沉默。
对此张建东的解释是,预防野兽袭击。
不知道秦三爷有没有相信,总之干完活之后,秦三爷便带着村民们下山去了。
临走前让张建东这几天不要出远门,以防村里被野兽袭击。
村民们一走,整个院子就只剩下三个人。
“秦京茹,秦小芳,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后院最角落的牲口棚子里,秦京茹嘿嘿一笑,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而秦小芳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东哥,京茹姐说……”
“没啥没啥,我们就是来帮忙的。”秦京茹捂住秦小芳的嘴巴,转移话题道:“张建东,有啥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张建东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有,你们等着。”
几分钟后,张建东带着一大三小四只狍子走进后院,看得两个女孩一阵激动。
不得不说,狍子这种动物还是很可爱的。
呆萌的眼神,黑鼻子白嘴巴,还有因为害怕,炸开一片白毛的尾巴。
秦京茹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搂着一只小狍子就不撒手,丝毫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
“你竟然抓了这么多狍子,这得吃到啥时候去!”
“就知道吃!”张建东赏了她一记爆栗,“这几只狍子有公有母,我要养着下崽的。
这件事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秦京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嘟囔着。
秦小芳则连连点头,说道:“东哥,我谁也不说。”
张建东点点头,秦小芳的话他还是信得过的。
因为秦延坤没来帮忙,也不知道谁说闲话被她听到。
这姑娘这几天干活真就是下死手,完全不能闲着,一看到哪里有活就抢着干。
人家一个小姑娘在那干活,一帮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休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还得装成不过如此的样子。
几天下来,这些人看秦小芳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要说起来,张建东这活能干得这么快,得记秦小芳一笔功劳。
“东哥,我……我想求你件事。”秦小芳小心翼翼地看过来,说道:“我可不可以把我的小猪养在这里?”
听到秦小芳这个要求,张建东有些犹豫。
一头小猪不过占点地方他不在乎,其实有个人在这看着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可秦小芳还这么小,真要把猪养在这不可避免地要经常上下山,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还是很危险的。
见张建东不搭话,秦小芳连忙开口再三保证:“东哥,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只要一点点地方就行了。”
张建东好奇地问道:“你为啥会有这个想法?”
“我……我怕我爹偷偷把猪卖了。”
张建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但仔细想一想,这还真是秦延坤能干出来的事。
秦小芳说得诚恳,张建东也只好说出自己的顾虑。
没想到秦京茹提出了个想法:“小芳一个人危险,我陪着她不就好了?”
张建东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跟你一起,和一个人有啥不一样?”
不等秦京茹跳脚,张建东说道:“你要是真想来也不是不行,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上下山的时候得有人陪着,秦大哥秦二哥都可以,到这之后不能离院子太远,晚上更是不能出去,最好也找个人陪着。”
秦小芳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你能在养猪的同时,帮我照顾一下牲畜,那就更好了,我算你入股。”
“这……这不行,东哥,我不要你的钱。”
“我也不给你钱,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每养一种牲口,我就算你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