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营地不远处某处暗哨。
一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疲惫地皱了皱眉,目光仍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四周并无明显的风吹草动。
忽然间,一只鸟从树梢间飞过,尖锐的鸟鸣一下子将人的疲惫清空。
“什么人?!”
那人猛然回头,看向飞鸟惊起的方向,目光中一只鸟掠过林间,树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簌簌作响。
那人愣了一下,皱起眉,有些疑惑:“……鸟?”
没等他再继续开口,忽然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声。
那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带着朝后仰,一支袖珍的弩箭正插在他的脖颈上。
鲜血顺着伤口边缘流淌而下,触目惊心。
噗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山林间簌簌的声响遮掩了大部分动静。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从暗处走出,俯身观察了一下尸体的情况,这个过程中又有几人从黑暗中走出。
“世子,的确是凉上人,看他们身上的纹饰应当是皇室死士。”
此话让贺成江眉头拧了拧,沉声吩咐:“尽快拔掉周围的钉子。”
“诺!”
数名侍卫转身飞快消失在林子里,贺成江则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回头对上纪砚尘的视线:“走吧,我们继续往前。”
纪砚尘颔首。
……
贺成江带出来的人各个都是好手,不仅随军征战过,也精通各种暗杀手段,对付周围的暗哨不成问题。
直到他们荡平周围的痕迹,营地之中尚且无一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贺成江带着人藏在一处隐秘的灌木丛后,观察了片刻营地中的情况,略一思索,对松云打了个手势。
松云立刻会意,带着几人飞快隐秘到了各处。
等一切安排妥当,贺成江才再次看向自己身后的纪砚尘。
纪砚尘此刻正在整理自己的弩箭,他面目沉静,没有半分紧张,也丝毫没有对自己状态的担忧。
贺成江伸手捧住纪砚尘的脸,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靠近,目光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内心。
“阿砚,万事小心。”
纪砚尘被突然打断动作,原本有些不满。
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心中的恼火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点点头,不躲不闪地对上贺成江的眼眸:“你也是。”
贺成江像是被瞬间安抚的猛兽,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用力在纪砚尘唇上亲了一口,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仿佛缀满了无数星辰:“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温热的触感消失,纪砚尘有些出神。
贺成江则已经飞快地消失在了这处藏身之所。
纪砚尘回过神,眉眼挂满了清冷,将自己藏进了更加隐蔽之处。
他知晓自己不是今天这场猎杀的主力,以他现在的情况想要下场也容易拖人后腿,与其不自量力,倒不如做一个旁观者,说不定还能留下些漏网之鱼。
营地里很快传来了嘈杂声响,金戈之鸣不断。
纪砚尘清楚这是双方已经交上手了,他靠在树干边,闭目听着动静,不用看也差不多想象到了不远处的情况。
只是很快,他皱起了眉。
有些不对劲。
纪砚尘睁开眼,漆黑的眸光映出远处营地仓惶摇曳的火光。
那里喊杀声不断,倒地的人全是营地里的凉上人。
这不对劲,之前死的那些暗哨都是凉上皇室的死士,他们被一击必杀是因为出其不意,所以没有漏出半点风声。
可现在……
皇室培养的死士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除非这些人身份不对,根本不是什么死士,只是一些杂鱼而已。
可一些杂鱼怎可能让月照一身重伤地回去?
忽然间,纪砚尘察觉到什么,目光猛地一转,看向了林子的另一边,那里灌木丛簌簌抖动,似有什么即将从中钻出来。
纪砚尘瞬间将自己藏得更加隐蔽了。
他不清楚对方是否已经发现了他,也不确定来者是谁。
而很快,纪砚尘看到了灌木丛的人,那人穿着黑衣,侧边的头发被编成几股小辫,用金环固定。
从他的穿戴和头发上的金饰,纪砚尘很快意识到了这人的身份。
凉上能佩戴黄金饰品的只有皇室血脉,这人是凉上皇室,尉迟家的人!
纪砚尘放缓了呼吸,抓着弓弩的指尖轻轻颤抖起来,既是紧张又是激动,同时无数思绪在他脑海中成形。
难怪一路而来如此轻松,难怪营地里的人战斗力如此不堪,都是因为这些根本不是皇室的人!
现在看来,月照能拖着重伤归来恐怕也不全是对方战斗力不济。
有可能还是被人主动放回来的,就是为了钓鱼。
真没想到,他和贺成江都以为这是一场针对凉上人的猎杀,如今看来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倒是瞬间反转了。
不过尉迟家的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倒是一件好事。
纪砚尘心中暗忖,抓着弓弩的指节用力得发白。
与此同时,对面的尉迟也抬起了手,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纷纷将手握向了刀柄,眼中杀意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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