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管理局的形象,为了维护领导的利益,有些人必须死,他们不允许任何不确定因素留存在世界上。
因为严承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丁无嗟让他闭嘴,什么都不要说,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两人逃回了家,也算是逃离了死亡的命运。
之后的一切便如严承云所说,管理局打着避免孩子受到惊吓的幌子,清洗了丁无嗟的记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丁无嗟都活在害死妹妹的阴影里,时不时还要接受二叔夫妇的苛责。
好在他有一对很好的父母,才没有就此沉沦,没过多久他住进了爷爷家,和爷爷学习符咒阵法,想要为妹妹报仇,想要扫清世间所有的怪物。
两年后丁无嗟再次回到了原来的学校,一切都步入正轨,按着管理局的预想发展,直到——
“我遇到了林向晨。”
突闻此言,严承云一怔,随后问道:“什么时候?”
他们的学校不像普通学校分了好几个阶段,而是15年连贯式教学,从三岁入学到18岁毕业,该学的都学会了就行。
所以丁无嗟直接回答了他年份,“58年,我们毕业那年。”
1258年,是神陨后的新纪年法,如果按通历计算应该是5839年,丁无嗟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他始终觉得历史是人为编写的,真实性有待考据,所谓的神明说不定也只是像严承云这样的能力者。
严承云认真道:“林向晨,二处一组前组长,于1257年蛛母一役中反叛,加入反叛阵营,沦为堕落者,屠杀我处优秀员工数十人,至今不得其行踪,你说八年前见过她?”
“对,八年前我见过她,她告诉我她之所以反叛是因为发现了管理局的龌龊事,很多很多。”丁无嗟不想跟严承云细说,至少现在不想细说。
“那时候,她看起来还是个人。”
“现在呢。”严承云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他曾一遍遍回忆当年的事,也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如果不是事关丁无嗟,他可能就跟放任其他事一样放任自流了。
“她和蛛母几乎融为一体了,虽然还保留着人类的神智,但我也不知道以后她的意识会不会被吞噬。”
严承云的关注点却不在此,“你怎么敢的,如果被发现了……”
丁无嗟打断他,“我不敢,我从来不敢问你当初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我爸妈,我很怕把你们牵扯进来,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能理解什么狗屁的君王之道。”
“什么?”严承云有些愣神。
“林向晨劝过我,她问我‘杀一人能救百人,这百人你救是不救?牺牲我们这些神眷,能救天下百姓,你救是不救?’你觉得呢?”
“不能……两全其美吗?”严承云垂眸。
“不能,”丁无嗟斩截的说,“但是我觉得林向晨在放屁,这个道理要是能说服她,她又为什么要反叛?你觉得她怕死吗?整个管理局的神眷有几个怕死的!”
“再说,要真是这样我也认了,我可以为苍生赴死,但为了那几个畜生不行,那群畜生站得高高的指点江山,把权力、财富死死握在手里,百姓是他们掌心的玩具,我们是他们掌控这些玩具的利刃,搞不搞笑啊!”丁无嗟情绪有些激动。
“他们有在做关于怪物的实验。”严承云突然说,“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丁无嗟看着他,“我不想逼你。”
“你没有逼我,是我想帮你。”
看着严承云认真的样子丁无嗟突然笑了,“突然感觉我好像一个渣男,欺骗你的感情,胁迫你帮我什么的。”
“是我想帮你。”严承云又重复了一遍,自从来这里以后他默认了每一次丁无嗟骂管理局的话,丁无嗟在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也在默默回应他的立场。
那些事情都无关紧要,我随时都可以放弃所谓的理想抱负,坚定的站在你身边,因为我知道,你值得信任。
严承云平时看着真跟个仙儿似的,沉默寡言不沾烟火气,就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你,有人说他是什么都不在乎,也有人说他就是在端着。
不过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极端的教育下长成的心理有点问题的普通人,甚至普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好人。
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会安慰受惊吓的孩子的好人,会照顾受伤小猫的好人,虽然他的情感有些迟钝,甚至有些缺失,但他其实也是有情感偏向的。
可丁无嗟害怕啊,他害怕严承云对他的感情只是出于依赖,怕他和自己结婚只是因为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不舍得失去自己,怕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出于依赖。
见惯了父母感情的丁无嗟不能安慰自己依赖也是一种爱,在他看来,因为爱所以依赖,和纯粹的依赖是完全不同的。
“好。”丁无嗟其实也是唾弃自己的,他迫切希望能和严承云站在统一战线上,就像严承云迫切想和他结婚一样。
他嘴上说着不想逼他,可实际的行为却是“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一点点试探他的态度,最后摊开挑明的时候还厚颜无耻的说不想逼他。
严承云冲丁无嗟笑,是一个浅淡却又持久的笑,他说:“如果你做错了,我会提醒你的,所以不用怕,我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找到一个最好的方法。”
严承云很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也很少这么明确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得不说丁无嗟是有些感动的。
这些年来,说是严承云在依赖他,同样也可以说是严承云在包容他,留长发供他练手编发,贡献出自己的脸让他练化妆——心血来潮给下属化妆失败被喷后痛定思痛决定好好练打下属的脸。
还陪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哇。”丁无嗟一整个就是猛男落泪扑进严承云怀里,“亲爱的你这么爱我我还这么想真是对不起你。”
严承云都被他搞蒙了,不知所措的拍拍他的背说:“没关系。”
假惺惺哭着的丁无嗟却是想着下次要找钱汀帮忙确认一下严承云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亲身体会他总是不信的,这样对双方都不好。
那天还是冲动了,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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