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就是几个贱民打架而已,还是不过去了吧?万一伤着您……”
来福回过身有些不愿意道。
叶玄眼神瞬间一冷,死死地盯着来福。
“贱民,有多贱?他们若是贱民,那你又是什么?”
“莫非你以为自己卖身我叶府便高人一等了?”
“少爷,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
来福脸色大变,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解。
“行了,老子现在没工夫听你絮叨,赶紧过去把那少年救下,没看都要被打死了吗?”
“是!”
来福当即不敢再有迟疑,急忙打马上前,然后吆喝了一声住手。
那满身肥膘的屠户沙包大的拳头正欲落下,猛地听到呵斥之声,原地顿了一下。
抬头见呵斥自己的是一个马夫,立时不再当回事,继续挥拳准备砸向趴在地上的少年。
“大胆!”
来福眼见拂了面子,不由心恼,又是大喝了一声。
然而这屠户根本没理会。
倏然间
一道尖利破空声从远处而来。
叮的一声脆响。
一根黑色的箭矢凭空冒出扎在了那肥膘屠户的身前。
霎时间,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望着那突然冒出的箭矢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额头之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但凡他快一步,这利箭只怕是要插在自己的手臂上了。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接着便是一道女子的冷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
随着这一声冷喝。
一队军骑快速奔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骑白马,身着血一样鲜红甲胄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面色绝美却有着女人少有的英武之气。
远处,望见女子的叶玄登时眼珠子瞪了起来。
暗呼一声:“靠!真他娘的冤家路窄,这娘们怎么从北境回来了?”
女子名叫月红妆,乃是大靖唯一异姓王月刑天之女,也是叶玄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至于为何会成为死对头。
盖因原主少不更事之时为了验证男女之别的一次在对方面前脱裤子玩鸟的行为。
至此之后,这位便是对原主喊打喊杀,以至于原主每次见了对方犹如耗子见猫一般,到处闪躲。
不曾想今日竟然遇上了。
就在叶玄寻思着要不要不管这起闲事准备开溜之际。
月红妆却是已经骑马到了那屠户近前。
那屠户何曾见这阵势,眼见一队兵马过来,神色立时紧张起来,不过还是强作镇定。
“这位军……将军,请问您有何贵干?”
他本想喊一声军爷,却又发现对方是女儿身,于是改口。
不过态度依旧恭敬,不敢有丝毫造次。
“为何当街行凶,不知道这是天子脚下吗?”
月红妆眸子蕴含一抹冷意,上前质问。
她低头望去,地上的少年已然起身。
众人这才发现其身下压着的是一小块猪肉外加十几枚铜钱。
此时那猪肉已经被尘土沾满,没了卖相。
“回将军的话,非是小人要当街行凶,实在是这小贼太过可恶,偷小人的猪肉不说,还想偷小人的钱财,是以小人气不过才下重手教训的,还请将军明鉴!”
屠户一脸的委屈同时又带着几分义愤填膺,怒视着少年叫屈道。
月红妆随即看向刚刚起身的少年。
“为何偷盗他人的钱财和猪肉?”
少年人怔了一下,眼中先是浮现一抹讶然而后便是恨意和倔强,冷哼一声,不予作答。
见此,月红妆瞬间皱眉。
“本将军问你话,为何偷盗他人钱财和猪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
恨恨的斜了月红妆一眼,少年眼睛满含恨意的质问道。
“咦……臭小子,还敢狡辩?”
屠户立时怒了,一把揪住少年衣襟扬手便要再打。
而少年则是凛然不惧,紧咬牙关任凭嘴角流血,却是不吭一声。
头颅更是高高的昂起,仿佛这屠户与那月红妆等人都是空气一般。
“住手!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偷这屠户的钱财跟猪肉了?”
“没有!”
“那你如何证明这钱和这些猪肉不是偷的?”
月红妆此话一出。
不远处,马车上的叶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掩面长叹。
这娘们在北境被寒风刮坏了脑子是不是?
有这么审案的吗?
屠户闻听月红妆这样问话,立时底气更硬了几分。
“小子,这位将军问你话呢!”
少年看傻子一样看着月红妆冷哼一声:“我没偷就是没偷,为何要证明?”
“你不证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得?”
“我为何要向你证明?”
“我……”
月红妆立时语塞。
她有些气恼,自己明明想帮这少年,却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
当即叹了口气,很是无语的模样:“你不证明这肉和钱不是偷得,我怎么帮你?”
远处,叶玄终于是忍不住。
扑哧笑出声来。
而他这一笑,立时引起了月红妆的注意。
“谁?”
她娇叱一声,面露寒霜。
叶玄于是不再躲,从马车上下来,走上前来。
“还以为北境几年让你聪明了一些,没想到到时让北风刮坏了脑子,有你这样帮别人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这位屠户是一伙的呢!”
“淫贼,是你!你个废物还敢出现在本将军面前,受死!”
月红妆在看到叶玄的一瞬间,眼神便变得锐利起来。
一双凤眸之中寒光闪烁,表情凶煞,打马提枪便冲到叶玄近前,直接把长枪架在了叶玄脖子之上。
好巧不巧长枪恰好落在出誉王府刚刚包扎的伤口处。
刺痛瞬间让叶玄闷哼了一声。
“废物!本将军还未真正出手,便喊疼,你果真够废!”
叶玄当即白眼:“月大将军,你睁着俩眼珠子是出气的呀?看不到小爷我肩膀有伤吗?”
他这一说,月红妆这才注意。
自己的长枪恰好搭在了其脖颈出的伤口处,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血迹便已经渗了出来。
只不过他却未有任何的同情反倒是幸灾乐祸。
“伤得好,也不知道是长安城哪位好汉替本将军出这一口恶气!”
香蕉你个芭乐!
当年咱们是彼此坦诚相见,又不是我只看了你,怎么搞得你吃亏一样!
叶玄腹诽,旋即冷哼一声。
“小爷没工夫跟你这男人婆扯这有的没的,闪边上去,小爷要断案!”
“断案?”
月红妆稍稍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叶玄所指。
“这案子现在我接手了,你不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