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转身离开,不多时便来到了抱琴等人所在之处。
她们之间的交流持续了许久,终于,扈三娘回到了柳慕远身边,她的面色凝重,似乎心怀忧虑。
柳慕远看着她,笑着问道:“她们说了什么?”
一丈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她们说相公不是凡人。”
柳慕远闻言,不禁摊开双手,表情有些故弄玄虚。“人间哪有真神仙。”
此时,扈三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相公的敬畏,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柳慕远则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扈三娘稍稍定了定神,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奴家曾经是身负厄运之人对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仿佛在努力理解着这个说法。
柳慕远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笑了笑,说道:“或许我看得并不准确,但还,娘子只需知晓,你将来会过的越来越好就行。”
然而,扈三娘的心中却难以平静,她觉得抱琴她们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她的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是奴家莽撞了,如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相公。”
柳慕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担忧,只需做好真实的自己,还是欣赏你当初嚣张跋扈的样子。”
扈三娘点了点头,但她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决定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加留意相公的一举一动。
然后,她就决定不再插手相公跟花寻的事情,他都不是凡人了,这样做,一定有其中的道理在里头。
到了下午的时候,花荣带着伴当回到了寨子里,其中一个貌似崴了脚,被人搀扶着进来。
他手里拎着个篮子,兴冲冲献宝似的问道:“哥哥,我们一上午在附近山上搞了不少,看看是这玩意不?”
柳慕远接过来,见果然是许多轻飘飘的石耳,点点头,“就是这个,价格贵是因为不出数。”
花荣笑嘻嘻地说道:“这东西不是贵嘛,我就叫上人一起去尝试找找看,不过这玩意确实不好找,大多都长在悬崖峭壁上。”说着他指了指那个受伤的伴当。
合着他们出门一上午,就是为了搞这个去了啊,还伤了一个人。
叫抱琴拿出一缗钱来给了那个崴脚的,“兄弟拿去买点好吃的,将息两天吧,采集这东西不是开玩笑,以后一定得小心点。”
那人龇着牙就收下了,千恩万谢的,心说还有这好事,出去爬个山就能赚这许多的钱财,可惜这位相公不会久留此地,要不然好歹的也要多崴几次脚。
吴霞头一次见到这种食材,好奇的拿起一片来研究了半天,说道:“后头都是沙子啊,这个清理起来麻烦得很,师父,要怎样料理?”
柳慕远给她科普道:“这个清热养胃、活血去肿等功效,是很珍贵的食材,清洗干净了,拿来炖鸡最好,简单的方法就是石耳炒鸡蛋,要不下午给大家做一道尝尝鲜?”
“哥哥慎重,”花荣紧忙劝阻说:“你可是团练相公,如何能亲自下厨。”
“我本来就是一名厨子好不,”柳慕远哑然失笑,“不管现在什么身份,手艺不能丢,还是需要长练手才行。”
“相公说的这话忒中听,”一旁的扈三娘插嘴道:“就跟我们练武之人一样,无论何时,抽空都要耍一下,不然就会生疏。”
“就是,不过是做个菜罢了。”柳慕远笑着,转头吩咐吴霞,“篮子里拿一些,先找个盆泡着,一会师父教你怎么清洗。”
花荣听见,龇牙对妹子说道:“花寻,愣着干什么,抓鸡去啊,今晚咱家哥哥要亲自下厨呢,这可是尚食相公啊,咱们真有口福。”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几个女子撵着一只老母鸡,嘻嘻哈哈的,气氛欢快极了。
等杀了鸡,吴霞按照柳慕远的指示,将石耳泡在水中,仔细地清洗着上面的杂质,花寻则在一边帮忙打下手,不时将盘子里的水拿去倒掉调换。
柳慕远将处理好的鸡肉切成块状,放入锅中煮熟,然后加入石耳和各种调料,慢慢炖煮着,不一会儿,香气四溢,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夜幕降临,他熟练地将洗净的石耳,放入锅中焯水,然后捞出沥干备用。接着,他将鸡蛋打散,加入适量盐搅拌均匀。热锅凉油,倒入蛋液翻炒至熟,再加入石耳继续翻炒片刻,一道简单美味的石耳炒蛋便完成了。
然后顺手炒了几个别的菜品,一桌丰盛的晚餐摆在了院子里,大家围坐在一起,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花荣夹起一块炒鸡蛋,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炒蛋的香气瞬间在他的口中散开,他不由得吧唧一下嘴,陶醉其中。
接着,他尝到了其中的石耳,口感爽脆,给他带来了别样的口感,然而,还是坦诚地评价道:“这味道虽好,但终究还是鸡蛋更为出色。”
“花荣老弟,你这评价倒是中肯。”柳慕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石耳本身并无太多味道,其独特之处在于它的口感和营养价值,与鸡蛋搭配,可谓相得益彰,还有就是,贵的东西不一定就好吃,它们之所以价格离谱,完全是因为采集不易,有时候是拿命来换取的。”
“富贵险中求是吧,”花荣感受颇深,“就是小弟,这次也没经受住这石耳价格的诱惑,亲自去山上走了一遭,不过,还是觉得不虚此行。”
见他是真的想赚这个辛苦钱,柳慕远想了想,“干脆这样吧,既然兄弟有这个心思,那奉符那边的石耳我就不收了,多给你留点钱,你就在这里设个点,专门收个这个好了。”
花荣喜出望外,满脸笑容。他在席间站起身来,向对方恭敬地唱喏,语气坚定地说道:“哥哥放心好了,这里一切交给小弟,一定给你置办的周全。”
等到饭后,他送柳慕远去歇息,回来后独坐在院中仰望星空,心中忖道:“这天底下哪有平白无故的施舍,柳相公如此舍得下本钱,定然是看中了吾妹,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