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宁身体僵了一下，情绪转瞬即逝。
她神情恍惚，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很熟悉。
莫沛珵清晰地感知到，指尖顿了下。
他抬头，一双灰眸静静盯着她，那诱人深陷的嗓音音调绵长的吐出一个字：“疼？”
手上力道放轻，像是轻飘羽毛拂过，似有似无，却勾的人心痒。
胥明听着后面的动作，忍不住瞟了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少爷这是……恋爱了？
胥明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可少爷性子孤傲，一贯生人勿进，怎么突然转了性，对一个女孩这么热情？
更惊人的是，那女孩是个高中生，还没有成年！
胥明第一次想在莫沛珵身上用“禽兽”这个词。
他眼睛向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孩。
此刻眉眼微垂，如葇荑般的纤纤玉指拂过白皙秀挺的鼻梁，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长相艳丽，尤其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摄人心魄。
却偏生有股清冷的气质，看上去很是高冷，加上颜值带来的距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胥明看着，竟是愣了神。
绿灯亮了都没反应过来，在后方车子焦急地鸣笛声中，才缓缓回过神，忙踩油门。
莫沛珵拿出绷带帮楚珮宁重新包扎，在一声一声的鸣笛中显得烦躁，收了刚才的温柔含情，语气冷漠又不耐：“好好开车。”
“是，少爷。”胥明忙恭敬应声，再也不敢往后看一眼。
注意力回到小姑娘白嫩的藕臂上，动作极为轻柔，生怕一个用力，让这细腻的皮肤留下印记。
楚珮宁感觉痒痒的，手微不可察地往后抽了一下，又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细微的异样。
莫沛珵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浅灰色的瞳孔里映入一双乌黑漂亮的眸。
“怎么了？”
两次不安分，他并没有其他情绪，流露的是单纯的担心。
楚珮宁抿了抿樱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盯着那双灰眸，其内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漩涡，深不见底，诱人深陷。
竟让她生出了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十分矛盾。
楚珮宁想回忆自己是不是在哪儿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
她记忆一向很好，能让她有如此印象的，即便是几千年也能记得住。
可如今，那段记忆变得模糊起来。
明明已经快想起来了，却始终找不到它的主人。
就像是海市蜃楼，伸手想要触碰，却发现遥不可及。
楚珮宁晃了晃神，把自己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她移开视线，很不自在。
想了半天，才说出自己能想到的最契合的形容。
“有点痒。”
莫沛珵闻言眨了眨眼，很轻的一声笑：“那你忍忍。”
雄浑的声音在耳边缭绕，脑海里不断单曲循环，楚珮宁索性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似有若无的青木松香挑逗着她，楚珮宁咬咬牙，默默吐槽这男人怎么这么撩人！
而此刻，自认什么都没做的莫沛珵将她的异样全部收入眼中，眉眼上挑，喉间露出低沉的笑，十分愉悦。
车里的氛围变得暧昧，两人都不做言语，感觉却是这样怪异。
楚珮宁稳住心底微微荡起的涟漪，看向了驾驶座上的胥明。
“他会武功吗？”
她也不是很清楚。
根据这个时代的大走向，现在应该不会有真正的武功才对。
莫沛珵只当是她见识了胥明的身手后，将武侠电视剧联系了起来，并没多想。
“嗯。”他点头，也不打算隐瞒，“他是古武者。”
“古武？”楚珮宁皱眉。
这个词，倒是第一次听。
莫沛珵解释：“在新科技的影响下，武功走入没落，大多已经失传。以前的武者将古之练法和今之科学结合起来，创立了古武。”
他顿了顿，在楚珮宁的胳膊上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起身将物品放好，继续道：
“现在的古武不如古时，没有雄厚的内力，做不到石崩地裂，改称为内劲。招式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功法秘籍丢失，便与现在的格斗术相融合，形成新的招式。”
楚珮宁听着，陷入了沉思。
在华国呆了千年时间，她走遍各地，研习武功，将其融会贯通。
她被这种人类自主改变身体，发挥更强大力量的技能所吸引，开始传授所学，想要让它发扬光大。
再次回来，得到的却是内力消失的噩耗。
初次见到武者时，楚珮宁心里有所希冀。
听到莫沛珵的描述，她开始庆幸。
当初的心血，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发展消亡。
“不过古武者并不多，且大多属于隐居状态，知道他们存在的也只有极少部分人。”
莫沛珵得意地看向身旁安静的女孩，食指屈起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
“恰好哥哥就是其中一个。”
他不舍收手，回味着那柔软的触感，稍稍放心了些。
小姑娘这两天吃得不错。
楚珮宁神游在外，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并不关心。
古武者的隐居，代表了他们的没落，楚珮宁难免怅然若失。
但，总比武功真正失传，武者消亡了要好。
她收回胳膊，拿出手机给邹瞳发消息。
【我这几天先不回去了。】
对方连续发了三个问号和感叹号后，疯狂发送消息。
【你说什么？！】
【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我？】
【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要给我做饭，这才几天，就连家都不回了！】
【你是不是仗着自己聪明，编程学得差不多了，要返回我们的约定？】
【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
隔着屏幕，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崩溃和愤怒。
楚珮宁淡淡看着一条接一条的消息，等她停下，才慢条斯理地回道：【我要去哥哥家住两天。】
【谁？】
【哥哥？】
邹瞳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那你安心去，我家里还有一大包泡面呢，不用担心我。到时候嫁入豪门，可别忘了姐妹我机智机智】
小妹妹嫁入豪门，她若是能沾光的话，天天山珍海味，厨师都有一整个团队，哪里还需要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