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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常歲皆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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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常歲皆如意

    兩人在水澤旁的草地上厮混甚久, 久到柳柒腿肚發軟、趾頭打顫,以至于連謾罵的力氣也無了。

    什麽衾裯之歡,不過是淫污流蕩罷了。

    風微涼, 夜漸濃, 花草也着了露, 随手所觸皆是濕淋淋的一片。

    雲時卿把人抱回馬車內, 此處不便洗沐,他就用幹淨巾子把人仔細擦拭一番,轉而穿好彼此的衣物, 摟着柳柒和腹中的孩子入眠。

    及至下半夜, 氣溫愈發地涼, 馬車內僅有一張薄毯覆蓋在兩人身上,不知不覺滲了些涼意入內。

    柳柒本能地往雲時卿懷中貼去, 感受着背後那片胸膛帶來的融融暖意。

    半夢半醒間,他覺察出有個物什正不安分地在後方摩着, 乃因困頓之故又不肯睜眼,便啞着聲兒問道:“你怎的連睡覺也要耍渾?”

    “你睡你的, 我渾我的,有甚麽要緊?”雲時卿的嗓音裏透着一股子疏懶,似乎也是閉眼在說話。

    柳柒沒再搭腔,尋了個舒坦的姿勢沉睡了去。

    然而下一瞬, 亵褲忽然被褪去半截兒, 方才還在犯渾的物什, 就這般猝不及防地滑溜了進來。

    柳柒遽然瞪大了雙目, 腦海裏空白一片, 連呼吸也凝滞在當下, 久久緩不過來, 只能渾渾噩噩地由着他一寸一寸地占據那片不為外人窺探的溫柔之鄉。

    “雲……”怒意與飽撐的爽利沿脊椎蔓延至顱腦內,令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幾口氣,“雲時卿你這個混賬,給我出去!”

    一邊說着,一邊往前掙脫。

    雲時卿避開隆起的腹部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人重新攬入懷中了,輕笑一聲,語調略有些迷糊:“你安心吃着,我不動,眼下天色尚早,再睡會兒罷。”

    柳柒反手去推他,沉聲斥道:“你這樣……我如何睡得着?”

    雲時卿微一颔首,将臉埋進他柔膩的後頸處:“既如此,為夫再替你疏解一次?”

    “你敢!”話雖硬氣,可柳柒已然是砧板上的魚肉、送入虎口的羊,不得不放柔嗓音,淡淡地道,“我甚是疲乏,你別再折騰了。”

    似懇求,又似撒嬌。

    “嗯。”雲時卿心情舒暢地答應了他,果真沒動腰,止摟着他安安靜靜睡了過去。

    荒漠的清晨異常寧靜,沒有雞鳴犬吠,亦無蟲鳥啼喚,唯絲絲風聲,攪着黃沙微拂而過。

    破曉臨來,雲時卿駕着馬車往城內趕去,此時的街市上煙火氣正濃,黃泥矮牆下的食肆茶樓悉皆營業,叫賣聲不絕于耳。

    衙門後院寂靜如斯,兩人歸來後便各自返回屋內了,彼此淡漠以對,與夜裏的溫存着意大相徑庭。

    現下戰事已平,增援慶州的大軍今日就得班師回朝了,丞相柳柒也該返京啓程。

    柳逢忙着收拾行李,心中不禁擔憂——昨晚公子和雲大人一宿未歸,雖然王爺在知縣大人的晚宴上喝得爛醉,但他醒來後必然有人要将此事告知與他。

    左丞相和三殿下的人糾纏不清,王爺心裏會作何感想?

    “柳逢。”

    說曹操曹操到。

    正犯愁時,趙律白不請自來,手裏還捧着一碗熱乎乎的面條。

    柳逢趕忙放下手中活計,揖禮道:“小人見過王爺。”

    趙律白問道:“你家公子可在房中?”

    柳逢聽出這話裏的意思了,應道:“公子正在內間兒沐浴。”

    趙律白将面碗放在八仙桌上,一撩袍擺端坐而下:“那我就在這裏等他。”

    柳逢會意,立刻往內間趕去。

    柳柒洗沐結束,正在系道袍的系帶,見他匆忙至此,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柳逢道:“王爺來了。”

    “王爺?”柳柒蹙眉,“他昨晚在知縣府上喝得爛醉如泥,今日怎起得這麽早?”

    雲時卿說,他昨晚特意交代了衛斂和另幾位副将,晚宴上務必緊着王爺灌,最好讓他第二日起不來床。

    可是現在……

    柳柒裹上束腰,穿戴齊整後迅速走将出來。

    “殿下,”他對趙律白拱手揖禮,“聽說您昨晚喝了不少酒,怎不多睡會兒?頭疼嗎?”

    趙律白示意他坐定,含笑把面碗遞到他手裏:“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意為你煮了一碗長壽面,你嘗嘗看。”

    柳柒微怔,旋即笑道:“殿下這般關切臣,臣不甚感激。”

    他握着竹箸吃起了長壽面,趙律白坐在八仙桌的另一端凝視着他,半晌後開口道:“你昨日在戰場上吐血暈厥,昏迷許久不醒,我甚擔憂,想來探望探望,沒想到雲大人竟百般刁難,如何也不肯讓我來見你。硯書,他為何這麽做?”

    柳柒從容地咽下面條,應道:“雲大人行事桀骜,臣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趙律白淡淡一笑:“我與硯書相識這麽多年,竟不知你使得一手好刀法。”

    柳柒道:“臣技藝淺薄,不敢輕易獻拙,從前未能告知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我觀你的刀法,似乎與雲時卿的劍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頓了頓,趙律白問道,“你和他之間莫非有什麽淵源?”

    他一直以為柳柒和雲時卿僅是春闱大考相識相知,情誼不會太濃,更何況史、陳二相之變早已讓他倆分道揚镳,其後的七年時間裏,他二人各位其主争鋒相對,再無半點舊日的情分。

    可是昨天……他們竟刀劍合璧聯手殺敵,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的默契。

    沉吟幾息,柳柒放下竹箸道:“臣和雲大人的确有些淵源,我們師出同門,刀法與劍術均授自同一人之手,僅此而已,臣如今和他再無半點關系,也絕不會做出背叛殿下的事。”

    趙律白下颌微動,神色格外沉凝。

    少頃,他苦澀一笑:“難怪當年你不顧自身性命也要救他,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

    柳柒道:“殿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臣絕不會再——”

    “聽說你昨晚和雲時卿出城了,”趙律白打斷他的話,“去了何處,為何一夜不歸?”

    柳柒擡眸,語調依舊溫柔:“殿下究竟想問什麽?”

    趙律白眸光翕動:“我……硯書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你身體怎樣,可還有什麽不适?”

    柳柒泰然道:“臣昨晚突逢高熱,情況危急,衙署後院止雲大人在此,他便帶着臣出去尋醫,未料大夫回了城郊老宅,雲大人不辭艱辛将我送出了城,幸得大夫及時救治,方能無礙。”

    ——他不善編織謊言,這番說辭還是方才回城時雲時卿教給他的。

    趙律白如釋重負般笑了笑:“無礙便好。”

    柳柒重拾竹箸,繼續享用碗中的長壽面。

    片刻後,趙律白淡聲開口,語帶嘆息地道:“張仁叛國被殺,慶州駐軍群龍無首,也不知陛下會派誰來駐守此地。”

    握住竹箸的手一頓,柳柒豁然擡眸,擰眉道:“張仁死了?”

    趙律白點頭:“就在你和雲時卿聯手斬殺李崇赫時,他被一位紅衣女子用軟劍削掉了腦袋。”

    紅衣女子,軟劍,夕妃慈。

    是雲時卿。

    慶州知州歐陽建和三品歸德大将軍駐慶州軍首領張仁通敵叛國,此二人德不配位、膽小怕事,縱然有叛國之心,也絕無叛國之膽,定是受人指使方能做出這等事來。

    但如今歐陽建和張仁都直接或間接地死于雲時卿之手,且通敵的罪證也被他拿去了,即便淮南王向陛下禀明此二人的通敵之舉,也早已死無對證,更遑論再去查探他們背後之人。

    柳柒想不通雲時卿此舉究竟有何目的,或者說——是急着在為誰做掩飾。

    他已疲于懷疑。

    巳時至,趙律白率大軍自安化縣啓程返京。

    歷時四十餘日,總算結束了這場戰争,衆人也不負使命,将丢失的兩座城池盡數收回。

    柳柒昨晚和雲時卿在野地厮混良久,晨間醒來後又在馬車內共枕同歡了一回,體內的蠱毒被疏散了大半之多,身體不複此前的倦怠,總算能提些精神了。

    途徑慶州時已近暮色,趙律白遂命大軍就地紮營,他本想将柳柒送往城中客棧歇息一晚,柳柒謝絕了他的好意,與衆将士一同宿在營內。

    行走了整一日,衆人疲乏不已,除了當值的士卒之外,餘者悉皆入睡。

    柳柒正打算吹滅油燈,忽聞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往營帳靠近,他毫不猶豫地熄滅了那豆躍動的焰苗,轉而側躺下來。

    營帳的簾籠被人挑開,來者踩着細沙款步走來。

    “噠”地一聲,器物落桌。

    柳柒豎耳辨聽,還未來得及思考雲時卿所持何物而來,便嗅見了一股滾油臊子的香味。

    “柒郎知我到來卻還要故意滅燈,莫非是在生我的氣?”雲時卿将碗筷擺放妥善,又用火折子點燃了那盞還殘存着餘溫的油燈。

    柳柒默不作聲地背對着他。

    雲時卿走将過來,在榻沿坐定:“今日是你生辰,我特意給你煮了一碗長壽面,吃點再睡罷。”

    柳柒道:“今年的長壽面已經吃過了。”

    “我知道,是淮南王給你煮的嘛。”雲時卿說,“我添了些滾油臊子,還卧了一顆溏心蛋,皆是你愛吃的。”

    見他不為所動,雲時卿俯身湊近,貼着他的耳廓呢喃道,“你既然吃了他的面,又怎能不吃我的?”

    柳柒淡漠地道:“我不餓,有勞雲大人費心了。”

    雲時卿道:“柒郎晨間還與我溫存來着,為何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柳柒不願再去想歐陽建和張仁之事,深深地閉了閉眼,旋即坐起身對他道:“我吃了你就會離開?”

    雲時卿點頭:“嗯。”

    柳柒趿着鞋履來到桌案前坐定,用竹箸挑一根面條吃進嘴裏:“好了,雲大人請回罷。”

    雲時卿失落地道:“定是我煮的面不如王爺的美味,所以柒郎才會如此敷衍。”

    柳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後吃掉那顆嫩滑的溏心蛋。

    未免他再說些臊耳朵的話,柳柒只好把面條也吃進肚中,拌着滾油臊子,倒也美味。

    雲時卿笑盈盈地看着他,問道:“我和王爺煮的面,哪個更合你胃口?”

    柳柒道:“都挺難吃的。”

    雲時卿笑道:“那明年我給你再煮一碗更難吃的。”

    柳柒沒去看他,淡聲道:“面已吃完,雲大人可以走了。”

    “先不急,”雲時卿挪到他身側來,一并從懷裏摸出兩只精致小巧的木偶塞進他手裏,“送你的。”

    柳柒垂眸瞧去,這是兩只男性木偶,其中一只以簪束發,着圓領錦衣,眉眼含情又風流。另一只則長發高束,斜襟錦袍着身,五官淩厲,孤冷疏離,如山巅新雪,透着股子涼薄之意。

    他握着木偶,水波不興地道:“你從何處弄來的?”

    “返程途中閑來無事,便随手雕刻了兩只。”雲時卿道,“柒郎可還喜歡?”

    柳柒道:“我又不是稚童,怎會喜歡這些物什。”

    雲時卿道:“那你還給我。”

    柳柒猶豫幾息,把木偶放回他手裏。

    雲時卿轉而舉着木偶架在油燈上炙烤,柳柒見狀,忙扒開他的手:“你做什麽?”

    雲時卿道:“燒了。”

    柳柒奪回木偶,将它們放在離雲時卿較遠的桌角,嗤道:“幼稚。”

    微頓片刻,又道,“面吃完了。”

    雲時卿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柳柒:“……”

    許是方才吃得過飽,腹中的胎兒不合時宜地鬧騰起來,他斜倚在案臺上,用掌心輕撫肚皮。

    雲時卿見狀,立刻湊近幾分,眉宇間略顯擔憂:“怎麽了?”

    柳柒道:“孩子在鬧我。”

    雲時卿猶疑地看了他一眼,繼而伸出手按在圓肚之上。

    突突。

    突突。

    肚皮無聲鼓動了幾下,觸感極其鮮活,正隔着一層布料傳至雲時卿的掌心裏。

    他下意識去按撫,那動靜兒更甚了。

    他又按了按,裏頭的小家夥仿佛得到了感應,愈發歡快地踹着肚皮,教柳柒不悅地擰緊眉梢:“雲時卿,你玩夠了沒?”

    雲時卿笑向他道:“孩子舍不得我,讓我今晚留在此處陪他入睡。”

    “……”柳柒深吸了一口氣,将手心貼着肚皮,淡聲道,“孩子改變主意了,讓你立刻離開。”

    “我不信——”雲時卿俯身,索性把耳朵湊過去,忽而一笑,“孩子在問我呢,他說,‘父親,你可是又惹爹爹不快了?那你就留下來好生勸慰勸慰,若是哄不好,我出生後定不饒你’。”

    柳柒面頰燥熱不堪,忍無可忍地把人從肚皮前推開:“雲時卿,你簡直是個潑皮無賴!”

    【作者有話說】

    雲.沒臉沒皮.流氓.時卿給大家發幾個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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