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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 殢雨覆尤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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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殢雨覆尤雲

    李崇赫一死, 回元大軍群龍無首,狼狽地從安化縣撤軍了。

    城頭樓上重新插上大邺的旌旗,城門大開時, 安化縣知縣攜衙署內一衆官吏恭迎邺軍入城。

    柳柒毒氣攻心吐血暈厥, 暫被安置在衙門後院的空房裏, 醒來時已近暮色。

    厚重铠甲早已被卸下, 此刻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質地輕柔的絲綢中單。

    縣衙後院的屋子雖簡陋,但勝在潔淨敞亮。眼下暑意還未退散,空氣仍有些炎熱, 正這時, 柳逢端着食盤款步入內, 見他轉醒,眉目間滿是喜色:“公子您終于醒了!”

    柳柒的身體倦怠疲累, 全然不像初醒之人應有的感受,撐着榻沿起身時, 那股子疲累感尤甚,自腰臀處驟然蔓延, 仿佛是……雲雨後獨有的酸麻感。

    腦海中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殺掉李崇赫的那一瞬,旁的幾乎是一無所知。他疑惑道:“這是哪兒?殿下他們在何處?”

    柳逢道:“此乃安化縣縣衙後院的卧房,知縣大人為殿下他們設了晚宴,此刻正在府上用膳。您如今身體抱恙不宜參加宴席, 王爺遂讓您留在此處暫作修養。”

    聞及此言, 柳柒心下一怔, 趕忙問道:“殿下可曾發現我腹中的孩子?”

    柳逢搖頭道:“您在戰場上昏迷之後, 是雲大人護送您入城的, 洗沐更衣皆是由雲大人親力親為。殿下欲來此探望, 卻被雲大人回絕了去, 他二人甚至為此起了口舌之争,好在殿下脾氣溫和,又實在擔憂公子,便沒有計較雲大人以下犯上的罪舉。”

    柳柒未再發問,趿着鞋來到八仙桌前坐定,旋即拾起竹箸享用晚膳。

    天際的殘陽還未淡去,繁星就已綴滿了天空。及至入夜,星河迢迢,璀璨悅目。

    柳逢去衙門外走了一遭,回來時見自家公子倚在桌上昏昏欲睡,遂試探道:“今日乃乞巧節,如今戰事已平,城中百姓悉皆前往護城河送花燈祈願,甚是熱鬧,公子可要前去一觀?”

    柳柒體內蠱毒不散,精神甚是萎靡,半合着眼搖頭道:“你去吧,我有些困乏,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柳逢擔憂地蹙緊了眉,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見他這般模樣,柳柒不禁失笑,“你若有興趣就去瞧瞧,不必擔心我。”

    柳逢自然是沒興趣的,他取來一支驅蚊安神的熏香默默點燃,說道:“公子若是乏了就早些歇息罷,我們明日就啓程回京,萬不能再耽擱了。”

    柳柒柔聲道:“好。”

    戌時過半,暑熱漸散,他躺回榻上安心就寝,睡得正迷糊時,忽覺身體輕飄飄地離開了衾被。

    習武之人敏感警覺,饒是熟睡了也不會放過任何風吹草動,可柳柒此刻不僅毫無查覺,甚至在落入了他人手裏後也不願睜開眼皮瞧上一眼,索性就着那股子熟悉的氣息再度沉睡。

    雲時卿替他裹上鬥篷,一并将兜帽也戴穩妥,繼而抱着他走出衙門,駕着馬車往城外駛去。

    馬車悠悠行進,柳柒被輕微的颠簸擾醒,他從引枕上起身,挑開車簾問道:“這麽晚了,你要把我帶去何處?”

    雲時卿坐在車轅上專心駕車,嘴裏打趣道:“當然是賣給人伢子。憑大人這副姿色,定能換不少錢。”

    柳柒倦乏疲憊,不願與他拌嘴,放下簾籠重新坐回車內。

    雲時卿察覺出他的疲乏,遂問道:“明明已經替你疏解過一次,為何還這般無精打采?”

    柳柒再次挑開車簾:“果真是你!”

    傍晚醒來時他便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腰酸腿軟、骨軟筋麻,那分明是承歡後的反應。

    “這世上除了我,無人可以疏解你體內的蠱毒。”雲時卿道,“彼時情況緊急,下官并非有意要占大人的便宜。”

    靜默須臾,柳柒索性挪出車艙來到他身側坐定,夜風飒飒,将兜帽拂了去,滿頭青絲随風翻飛,煞是動人。

    出城之後,馬車一路向東駛去,燈火與喧嚣聲漸漸被抛諸後方,四周寂靜如斯,只餘頭頂的繁星與他們相伴而行。

    西北之地貧瘠荒蕪,唯有引水灌溉方能栽植作物。雲時卿駕着馬車沿渠堤前行,越過數座土丘後,二人竟來到了一座人工開鑿的聚水湖泊旁,湖岸綠草如茵,依稀可見零星碎光,俨然是栖水的螢火蟲。

    馬車漸停,雲時卿跳下車轅,對柳柒伸出了手:“下來。”

    柳柒扶着他輕巧落地,借着微薄月色打量四周,疑惑道:“你帶我來此作甚?”

    雲時卿從馬車內翻出一只布囊,旋即拉着他來到湖岸:“今日是乞巧節,應放河燈祈福。”

    話畢解開布囊,從裏面拿出一沓紙糊的河燈,将其一一羅列開來。

    這些河燈皆由竹篾和薄紙制作而成,燈壁上有幾枝朱砂畫就的紅梅,傲骨天成。

    柳柒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雲時卿用火折子點燃松油,笑說道:“為大人疏解蠱毒後我去街上走了一遭,見四下裏都在售賣河燈,便随手挑了幾只,并在上面添了些花兒,賣弄賣弄風騷罷了。”

    柳柒沒再過問,當即拾起一只河燈點燃,沿石階而下,蹲身将其投入湖中。

    不多時,十餘只河燈接二連三地被他們放入湖泊之中,小小一方水澤很快便被松油燈照亮,映着漫天星河,飄然入目。

    清晖皎月之下,兩道身影并肩而坐。

    他們極少像此刻這般安靜相處過,夜風吹蕩着河燈,也将彼此的墨發糾纏在一塊兒,難舍難分。

    少頃,柳柒道:“你來安化縣不過三四日,怎知有這麽個地方?”

    雲時卿道:“傍晚買河燈時,我問那賣燈的老妪,除了護城河之外可有什麽安靜之處,以便我和娘子放燈祈福,那老妪便給我指了條道兒,讓我出城後這樣那樣,就能抵達這處水澤了。”

    柳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誰是你娘子?”

    雲時卿的肘部撐在膝上,以掌托面,笑看向他:“我還說我娘子有了身孕,那老妪便從攤肆裏翻出一只虎頭帽贈與我,說此物納福,可護佑孩子平安降生。”

    說罷果真從衣襟內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線腳細密的虎頭帽塞進他手裏,“娘子可還喜歡?”

    柳柒借着河燈的清晖端詳片刻,漠然道:“不喜歡。”

    雲時卿蹙眉:“既是不喜,你還握得這般緊?”

    柳柒道:“我不喜歡你喊我娘子。”

    雲時卿問道:“那該如何稱呼?”

    河風清涼,可柳柒的面頰卻熱得慌,他不再搭理這個無賴,立刻起身提着袍角拾階而上,快步往馬車走去。

    “宵禁閉城,城門早已落鑰,你還想回去嗎?”雲時卿說罷走向一旁的幽草地,從腰間錦囊裏取出一只精巧的瓷瓶,并将瓶中的藥粉傾灑在附近。

    柳柒回頭見到這一幕,心下好奇:“你在做什麽?”

    雲時卿道:“荒漠裏蛇蠍甚多,此藥可驅逐毒物,免教它們擾我二人的好事。”

    “什、什麽好事?”柳柒問出這話時,連語調都不甚堅定了。

    雲時卿不答反問:“你說呢?”

    柳柒心尖一顫,轉身欲走。

    下一瞬,他被一股大力猛然拽向身後,正趔趄時,身體驟然跌進了對方的懷中。

    他忍不住想要動手,卻聽那人在他耳畔說道:“你體內的蠱毒快要控不住了,需要盡快疏散,否則将危及性命。”

    柳柒咬呀道:“這是荒郊野地,你怎可在此胡來!”

    “荒郊野地夜深人靜,不正适合私會麽?”雲時卿一邊說着,一邊将他打橫抱起,走向那片開滿小花的青草地。

    柳柒怔在當下,甚至忘了掙紮,待他回過神來時,已被那人欺身壓下了。

    雲時卿解開他的鬥篷,柔聲蠱惑道:“柒郎暫且放下禮義廉恥罷,讓我為你疏解蠱毒,給你歡-愉。”

    昆山玉碎蠱雖然無解,可雲時卿卻成了一味足以操控柳柒的藥,輕而易舉便能誘他以情動。

    兩道呼吸交錯,漸漸變得熾熱濕潤起來。

    雲時卿捧着他的臉,假惺惺地詢問道:“可以嗎?”

    柳柒說不出拒絕的話,索性扭頭不再看他,只露出一片緋紅的耳廓。

    雲時卿笑了笑,摟着他的腰将他抱坐而起,輕輕靠放在那塊砂岩石上:“胎兒大了,平躺于你和他都不利,這樣坐着就正好。”

    一邊說着,一邊解掉那條礙事的亵褲,柳柒面頰驟然發熱,下意識合攏雙膝。

    雲時卿毫不憐惜地在他腿側落下一巴掌:“打開。”

    柳柒惱羞成怒,用力踹了他一腳:“雲時卿!你若再打,我定廢了你,讓你從此不能人道!”

    雲時卿伺機拉開他的腿,目光狎昵地垂望下去:“可你明明很喜歡,止這一下便醒過來了。再者而言——我若不能人道,對你有什麽好處?”

    柳柒咬牙問道:“弄不弄?”

    雲時卿摸出脂膏,擰開盒蓋剜一坨在指尖,湊近後故意說與他聽:“柒郎低頭瞧瞧,這油膏全被你吃了進去。”

    混賬東西……

    倚石而坐分明是為了戲弄他,哪裏是為他好!

    柳柒張嘴欲罵,甫一開口竟變成了令人耳熱的聲音。

    他仰起了頭,就着朦胧水霧看向滿天星河。

    道袍松散開來,正虛虛地挂在他的臂彎裏,整片胸膛上都布滿了蛛網樣的烏青,早已掩蓋了原有的柔膩。

    雲時卿目光晦暗地盯着那片猙獰的蠱氣,待攪合夠了,便以身填壑,為他解毒。

    盡管彼此已經相融,可柳柒仍在為郊野-偷-歡而倍感羞恥,他用手臂遮住雙目,掩耳盜鈴般接受着雲時卿的摧折。

    荒漠的夜風拂不停歇,河燈飄飄蕩蕩,松油漸漸燃盡。

    雲時卿像一頭發了狂的荒漠野狼,将獵物折磨得欲生欲死。柳柒極少示弱,今晚卻不堪他的狠戾,接連告了好幾次饒。

    聽見懷中人又在泣聲央求,雲時卿一邊輕撫他的背脊一邊哄道:“你若喚我一聲夫君,今晚就不用解毒了。”

    柳柒無力地摟住他,把臉埋進他的頸側甕聲開口:“師兄……”

    雲時卿被他氣笑了:“喊夫君能要你的命嗎?”

    他不吭聲,雲時卿便威脅道,“我繼續了。”

    柳柒瑟縮着身體,立刻喚道:“夫君!”

    雲時卿下意識抱緊了他:“嗯。”

    先後灌進兩股純陽之氣,柳柒胸膛上的蠱毒烏青頓時淡化了不少,他被托放在砂岩石上,無力倚靠着。

    雲時卿緩緩退将了去,一滴白痕也随之灑漏。

    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身下的野花兒上。

    雲時卿眸光翕動,折下那朵野花遞到柳柒眼前,溫聲道:“柒郎你看,這是你方才澆灌的花,又嬌又豔。”

    柳柒撩起汗津津的眼皮瞥他一眼:“禽獸……”

    雲時卿又折來幾朵野花,狎昵道:“這些花也需要澆灌,柒郎心善,給它們施舍些露水罷。”

    言語間盡顯慈悲,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變了味兒,柳柒聽得心猿意馬,忍不住擡腿去踹,卻被他扣住腳脖子,毫不憐惜地往外拉去。

    止這一瞬,又有幾滴滲出,雲時卿眼疾手快,将那些白露悉數盛接。

    野花沾了露珠,異常馥郁。

    雲時卿贊嘆道:“真美。”

    柳柒的耳廓紅得滴血,他再次以臂蓋住面頰,罵道:“你真是禽獸不如,竟當着孩子的面如此放浪形骸!”

    雲時卿瞥向那只渾圓的肚皮,當即拉過鬥篷将它遮掩:“這樣他就看不見了。”

    柳柒:“……”

    雲時卿道:“你再吐些出來,還有許多野花尚未吃上甘露。”

    柳柒道:“……雲時卿,你別得寸進尺。”

    “柒郎聽話。”

    “滾。”

    “娘子。”

    “滾!”

    【作者有話說】

    寫文5小時,修文1小時……mu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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