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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夜風如雨
屋內有一瞬的沉寂, 良久,柳柒漠然問道:“你一直都知道?”
“我又不傻,為何不知?”雲時卿摁住他的腰, 讓他坐得更實了些, “你要落胎我不阻攔, 可你偏偏要借我的手來殺掉孩子, 柳柒啊柳柒,你到底是有多狠毒多絕情才能做到這等地步?”
見他不語,雲時卿掌心撫上他的面頰淡淡一笑, 索性攤開了說, “連猛藥都殺不死的孽種, 行房事自然也無濟于事,你這般做, 只會讓我白白得到爽利。”
柳柒聞言眸色驟變,鉚足力氣去推這人, 偏偏蠱毒早已浸入了四肢百骸,教他使不出半分力氣來。
雲時卿把人重新推了回去, 再也不複方才的溫存着意。
柳柒猝然瞪大了雙目,如鍛的青絲鋪滿枕,煞是魅惑。周身漸漸浮出一層初荷之色,呼吸和汗漬裏均是濃香。
“雲, ”一開口聲音便殘破不堪, 柳柒繃緊下颌線, 厲聲斥道, “雲時卿, 你給我停下來!”
雲時卿的氣息疾烈, 眉骨很快就處溢出了一滴熱汗:“方才明明是大人嫌我不夠用心, 怎麽現下又開始喊停了?”
那滴熱汗濺在柳柒的頸窩裏,灼得他骨軟筋麻,他虛弱地蜷了蜷十指,手背骨線劇烈震顫着:“你既已知曉我的意圖,何必再做下去?”
雲時卿道:“人間極樂之事,為何不做。”
柳柒眼尾泛紅,辨不清是生氣還是浸了欲念:“雲時卿,你就非要折辱我不可嗎!”
雲時卿徐徐停下,呼吸炙熱疾切:“吾非聖賢,焉有将溫香軟玉拒之門外之理?更何況是大人主動送來了溫柔鄉,哪來的折辱一說?”
柳柒怒不可遏地盯着他。
雲時卿笑了笑:“大人這雙眼睛太容易讓人心猿意馬,合該被蒙着。”他這麽說了,也這麽做了,重新夠過那條蠶絲束帶綁在柳柒的雙目之上。
蠱香陣陣,融人心魂。
柳柒視線再次受阻,耳力與觸感頓時變得格外林敏,他極力隐忍着不去動情,可執天教的禁蠱實在是烈,即使理智清寡,身軀卻格外熱情,無論雲時卿如何待他,都能教他輕易得到爽利。
恍惚間,那人緩緩俯身,用幹燥的唇親吻了他,從眉梢、眼角、鼻翼,再到唇峰、下颌以及脖頸,竟無一處遺漏。
柳柒每每扭頭避開,最終都會被對方強勢地掐着面頰掰回來,被迫承着吻。
芍藥沾了雨,海棠欲垂露。急風驟雨無休無止,柳柒忘情地抓住雲時卿的臂膀,頸間熱汗如瀑,指節脫力般顫個不休。
雲時卿知他已至,卻忽然起了惡劣的心思,一把握住他的,輕聲細語地哄着:“大人莫要心急,等我一起罷。”
即将決堤的氵共口猝不及防被堵,滾滾氵共流難以疏騰,猶如困于籠中的兇獸,狂躁不休。
柳柒去掰那只如鐵的手腕,然而對方竟紋絲不動,如此幾次之後便洩了氣,啞聲斥道:“松開。”
雲時卿用拇指輕摩,見他額間青筋乍現,連牙關也繃緊了,不由越發放肆起來。
柳柒始終不吭聲,亦不肯說些好話讨個痛快,蒙眼的束帶漸漸被淚漬滲透。
好半晌後,他再一次扣住雲時卿的腕骨,指根須軟,“雲時卿……你放手罷。”
他好聲好氣地在說話,雖然算不得求人,卻也足夠令人動容了。
雲時卿聞言果真漸漸松開了虎口,可拇指依舊按在原處,絲毫沒有撤離之意。
素來高潔清雅的丞相大人再也耐不住脾性屈膝踹了他一腳,然而這點力道無異于打情罵俏,那人反而得意地笑了一聲。
柳柒咬牙,嗓音顫抖:“我真恨不得一刀殺了你!”
雲時卿絲毫不懼他的威脅,身體微傾,用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腹部,惡劣地問道:“大人,這是什麽?”
柳柒冷聲道:“這是你的孽種。”
“不對——”雲時卿抓過他浸了汗的手,引導他用掌心輕覆其上,“柒郎再好好感受一下。”
柳柒屏息,掌心隔着肚皮清楚地覺察出了裏面那個物什的輪廓。
他猛然怔住,旋即又羞又惱地罵道:“雲時卿,你這個畜牲!”
止這一瞬,雲時卿迅速移開拇指,禁锢得以解除,柳柒猝不及防地疏解了去,腦海裏空白一片。
這一夜淩亂而又荒唐,昆山玉碎蠱還未等到真正複發的日子就被喚醒,得了大半宿的爽利适才讓它暫時安靜下來。
眼下已近三更天,柳柒連骨頭縫兒都泛着麻意,實在支不起身子去早朝,便讓柳逢捎了句話進宮。
雲時卿賴在相府的床榻上歇了幾個時辰,天方亮時,依稀從枕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邪媚的奇香,他擡臂将柳柒攬入懷中,就着昨晚的便利楔至內裏。
柳柒尚迷糊着,冷不丁又遭他欺負了,竟是連罵也罵不出聲兒,直至辰時三刻柳逢在院中傳話,兩人方才息兵罷戰。
“公子,二殿下聽聞您身體不适,特備了滋補之物親臨府上來探望您。”柳逢不敢高聲,卻也保證房中兩人都能聽見他的嗓音。
柳柒掐住那人的大腿,啞聲警告道:“二皇子來了,你還不走?”
雲時卿冷哼:“他是來抓奸的不成?”
柳柒體內的蠱毒得到疏解後氣力也恢複了七八成,眼下懶得同雲時卿啰嗦,遂一把将人推開,旋即命人備好熱浴,待洗沐幹淨了方才去見趙律白。
侍婢早已在花廳裏備好了熱茶,趙律白淺飲幾口後來到室內蓮池邊站定,百無聊賴逗弄着池中的游魚。
今天是四月十一,正逢蠱發前夕。昨夜被酒氣勾發的蠱毒雖已被暫時壓制下去,可處于躁動期的昆山玉碎卻極不安生,即便剛和雲時卿荒唐完,內息依舊紊亂不堪。
為免出現不測,柳柒自行封住幾處穴位,又吃了兩杯冷茶适才趕去花廳。
“硯書,”趙律白甫一見他便疾步迎了過去,握住他的雙臂關切道,“聽聞你身體染漾,我心下擔憂,便過來瞧一瞧——現在如何了?”
柳柒擡臂作揖,與他保持着适當的距離:“多謝殿下挂念,臣許是昨夜在瓊林苑吃多了酒,将身體吃壞了,現下已有好轉。”
趙律白仔細看了他幾眼,旋即嘆息道:“你呀,就是脾性太好,學生們遞來的酒你都吃了對不對?”
柳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寒暄了幾句後問道:“殿下是否用了早膳?”
趙律白搖頭:“不曾。”
柳柒遂命後廚備好早膳送入前廳,除了幾道供他下飯的酸口醬菜之外,餘下皆是照顧着二殿下的口味烹制而成。
趙律白見他只吃清淡粥食佐醬菜,以為是身體抱恙需得飲食清淡,遂沒怎麽在意,待用完膳漱了口才說道:“今日早朝陛下降了旨,四月十五攜群臣前往大名府天鹿苑圍獵。”
以往春蒐圍獵都在三月進行,但是今年趕上了大考,故而昭元帝便将春蒐推至四月。
皇家圍獵意義非常,如今儲君未立,朝中人心動蕩,昭元帝極有可能借此機會考量三位皇子殿下。
這場狩獵,恐将成為儲君之争的角逐場。
思及此,柳柒放下玉著,溫聲說道:“殿下文韬武略,于騎射一道頗為精通,定能在春蒐拔得頭籌。”
趙律白淡淡一笑:“既然硯書對我寄予如此厚望,我定全力赴之。”
柳柒道:“下個月殿下便要及冠了,此次圍獵怕是不會太順,殿下需小心為上。”
趙律白點了點頭:“放心罷,我曉得。”微頓片刻,又道,“聽說雲大人最近與你走得近,你們——”
“殿下莫要誤會,臣與他并無多少來往,私下裏也保持着距離,從未越過界。”柳柒解釋道。
二皇子與三皇子的立場,便是柳柒與雲時卿的立場,他們若是私底下來往密切,對任何一方都不利。
“我沒有懷疑你。”趙律白無奈一笑,“罷了罷了,不提他,免教你不快。聽說酉南小築的紅蓮已經綻放,明日休沐,正好得閑,你可願陪我同往一觀?”
這幾天正是蠱發時,柳柒不便外出,遂以身體不适為由推拒了:“臣這身子骨甚是賤陋,明日大抵不得痊愈,若是随殿下同去酉南小築,恐會拂了殿下賞花的雅趣。”
趙律白憐他身體抱恙,便沒再相勸,不多時就離去了。
柳柒送他出府,叮囑随行護衛務必謹慎照顧殿下,待回頭時,趙律白正盯着他看,眸色帶着些許疑問。
柳柒被他盯得困惑不已,幾息後迅速反應過來,定是頸側的痕跡未能掩藏妥善,叫趙律白發現了去。
好在趙律白并未多心,很快便離開了。
蠱蟲依然躁動,柳柒承了大半宿的歡,晨間又被雲時卿折騰,渾身骨頭幾欲散掉。
他從前廳折去書房,焚着香抄了足足一個時辰的經文,中途實在疲憊不堪,就在書房的胡榻上淺眠了一會兒,至正午時才返回北苑。
推開房門,雲時卿憊懶地坐在臨窗的太師椅上翻閱書冊,窗外的芭蕉樹枝繁葉茂,葉片上泛着金燦燦的光,柔柔和和地投落在他的頰邊。
柳柒被他欺負了一夜,心裏正不得滋味,此刻見他還沒有離去的念頭,冷聲問道:“你為何還要賴在我這裏?”
雲時卿合上手中的志怪話本,起身朝他走來:“柒郎體內蠱香不散,我若在此時離去,你怎麽熬得過去?”
他靠得越近,柳柒就越是無法壓制住躁動的心緒。
昆山玉碎極淫,他受此蠱操控,竟對雲時卿的身體産生了眷念。
這種感覺令柳柒頗為不安,若蠱毒一直不解,他或許真要與此人糾纏至死,更何況他現在肚子裏還懷着雲時卿的孩子……
藥也吃了,床也上了,偏偏這個孩子命硬如鐵,用盡手段也無法根除。
柳柒下意識想要遠離雲時卿,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朝對方靠近。
他無比痛恨這副浸了蠱的身體,卻又不得不想方設法地滿足它。
末了,柳柒自暴自棄地褪去衣袍躺回榻上,一把拉過雲時卿,壓低了嗓音命令道:“雲大人,有勞你回去之後告訴夕姑娘,讓她再想法子幫我查一查近半年來都有誰接觸過執天教的人,事無巨細,萬不可查漏了。”
雲時卿俯看着他:“你要查給你下蠱的人?”
柳柒道:“我一直在查,只是毫無頭緒。”
雲時卿哂笑:“連大人手裏的情報都查不出來,看來此人甚是棘手啊,也不知對方出于何種目的給你下蠱。”
微頓片刻又道,“若查出是誰下的蠱,大人該如何處置那人?”
柳柒睫羽輕顫,冷聲道:“殺了他。”
【作者有話說】
泰迪都沒有雲大人辛苦啊…
又更晚了,給大家發個紅包補償一下吧orz
感謝在2024-01-19 01:13:18~2024-01-19 23:57: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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