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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雲生結海樓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 檀香幽幽撲面,似有撫平心緒之效。
柳柒邁步入內,反手關上了房門。他離開貢院時早已褪掉了官服, 此刻着一襲墨藍色繡鶴暗紋圓領錦袍, 長發半挽半束, 如松如竹, 氣質斐然。
雲時卿臨窗而坐,桌上擺放着一套點茶器具,此刻正耐心地用茶筅拂擊茶湯。
茶是上好的峨眉雪芽, 今春頭茬兒, 沾染着冬末春初時的清寒之氣, 格外鮮香。
“大人請坐。”他将點好的茶往桌案另一側推将過去,“春闱大考結束, 雲某無甚可招待大人的,手裏正好有一支新茶, 想着大人定會喜歡,便拿來獻拙了。”
柳柒在他對位落座, 修長五指握住茶盞,低頭飲了幾口濃白的茶湯。
兩人同桌而坐,離雲時卿越近,體內蠱蟲就愈發躁動。柳柒的雙頰浮着一層薄緋之色, 緊握杯盞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手背骨線時繃時舒, 周身的氣力也在緩慢地流失, 仿佛随時都有可能脫力, 将器皿摔成齑粉。
隐忍與克制已至極限, 他顫着手放下茶盞, 正欲開口時,卻聽雲時卿問道:“這茶可還合大人的口味?”
柳柒擡眸,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你請我來此,便是為了與我飲茶?”
雲時卿道:“下官無诏離京觸怒聖顏,如今被陛下貶為正四品承宣使。今次春闱結束,大人正好有兩日休沐,下官想趁此機會與大人套套近乎,日後若能得大人提攜,下官定不忘恩情。”
柳柒被他一口一個“下官”攪得心火難滅,卻也深知他是故意磨着時間讓自己難受,索性不予置理,起身離去。
見柳柒這般決絕,雲時卿怔了怔,繼而大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都這種時候了,大人就別再端架子了。”
話畢,他把人堵在門後,一改方才的端方儒雅,指尖蹭上對方的眉尾,連語氣也帶着狎昵,“還是說——大人囿于自己的誓言,寧願慨然赴死也絕不再與我有茍且?”
他的指腹溫熱幹燥,輕飄飄落在柳柒臉上,鵝羽也似,竟刮出了幾分癢意。
柳柒微怔,雙睫劇烈震顫,渾身骨頭如同化了水,幾乎快站立不住了。
只一瞬,被強行壓制在體內的蠱香沖開了穴道,就着潮熱呼吸傾瀉而出,如袅袅輕紗,盈盈默默。
柳柒推開雲時卿做亂的手,語氣已然不悅:“我警告你,控制我身體的是蠱而不是你,你休想——”
話音未落,腰間束帶驟然一松,雲時卿雙手掐住他的腰,仔細丈量了一番:“大人這幾日在貢院裏沒吃飯嗎,為何這麽瘦了?”
柳柒渾身緊繃,不由閉了閉眼,咬牙吐出三個字:“雲時卿!”
“下官在,”雲時卿一邊說話一邊解開他的外袍,“大人有何吩咐盡管說,下官照辦就是。”
柳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雲時卿擡眸:“大人想說什麽?”
柳柒冷靜片刻後漠然道:“我與你無話可說,好生伺候本官便是。”
雲時卿淡淡一笑,繼而取出事先備好的脂膏:“煩請大人轉身。”
柳柒又羞又惱,不為所動。
見雲時卿要去掰他的雙腿,他當即沉着臉轉過身去了。
三月雖已過半,可夜裏依舊寒涼,柳柒渾身上下僅剩一件單薄的綢制亵衣,絲絲夜風自門縫滲入,令他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雲時卿仿佛又笑了一聲,語調格外輕浮:“大人,你的腰應往下再塌着些。”
柳柒遽然回頭,鳳目裏夾雜着幾絲怒意:“雲時卿,你別得寸進尺。”
雲時卿沒有應聲,默默剜一坨脂膏緩慢地楔入。
“你……!”柳柒驟然咬緊牙關,轉過臉将額頭重重地抵在門上,不願往下塌的腰也在這一刻放松下來。
雲時卿評價道:“大人真是嘴硬。”
柳柒被他氣得內息亂竄,額間青筋暴起。
月輝皎潔,靜默無聲地灑落在汴京城內。
竹院今晚被雲時卿包了場,不會接納別的客人,整座小院裏唯有這一間雅室亮着燈燭,幽然冷清。
雅室的房門雖緊閉着,卻在微微顫動,若仔細聽去,還能聞見泠然的水聲。
良久,雲時卿摟住柳柒的腰,炙熱胸膛緊挨着他的脊背,聲音與呼吸同時落入耳內:“下官準備伺候大人了。”
“等一下——”話甫落,柳柒眼前驟然一黑,雙手下意識扣緊了門柱。
突如其來的侵襲感幾欲令他窒息,冷汗順着面頰緩緩淌落,身體劇顫,久久不能平複。
昆山玉碎蠱納入陽氣後愈發狂肆歡悅,逼促着邪香不斷從柳柒的體內滲出,逐漸填滿整間雅室。
柳柒已有半月不曾正常飲食,原本健壯精朗的身軀如今竟變得輕薄不堪,後背因疼痛而弓成了弦月狀,綢制亵衣之下的脊柱尤其突出。
良久,雲時卿用指腹摩着他後腰的那朵紅梅胎記,問道:“大人,可以了嗎?”
柳柒沒有應聲,蠱香陣陣,邪媚難當。
雲時卿知他這是默許的意思,遂開始伺候起來。
雅室之中更漏迢遞,一滴接一滴地應和着房門內的旖旎與缱绻。
蠱毒可使周肌舒張,有脫力之效,柳柒漸漸快要站立不住了,雲時卿當即從後方扶住他的膝彎,将人摟抱起來走向軟榻。
柳柒被欲念浸染,唇若施脂,眼含秋水,正得爽利時驚覺身體陡然淩空,他下意識清醒過來:“雲時卿,你幹什麽!”
亦步亦趨的颠弄無疑是愉悅與驚駭并進,柳柒承受不住,雙手緊握他的腕骨,顫聲斥道,“雲時卿你竟敢以下犯上,還、還不将我放下!”
軟榻近在眼前,雲時卿聞言卻忽然轉了腳步,在雅室內漫無目的地走着。
此刻的柳柒實在與他的賢相身份不符,一雙瑩瑩長腿無助地懸在空中,連膝彎都在發抖,不禁用了些力氣收縮身體。
夜深人靜,意亂情迷,雲時卿下颌繃緊,頸側青筋也因□□受了力而根根暴起。
他垂眸看着仰在他懷裏的丞相大人,綢制的亵衣襟口微微敞,難掩雪地裏那兩朵嬌豔的紅梅。
“大人此言差矣——”雲時卿啞聲開口,輕笑道,“伺候您的事,怎能叫‘以下犯上’呢?”
柳柒凝眸而視,眼尾噙着幾分薄怒。
不過瞬息間,那份薄怒就已消散。
雲時卿尚未來得及讀懂他眸中的情緒,便覺腳背處一熱,仿佛是熱鍋裏的水漫溢而出,酣暢淋漓地澆落下來。
他漸漸放緩腳步,直至停止。
柳柒眸光散亂,胸膛正劇烈起伏着。
良久,那雙含情的鳳目總算恢複了稍許神色,眼尾盈着些微水光,俱是惱怒與屈辱。
雲時卿也知今晚做得有些過分,遂說道:“大人,方才我……”
“放手。”柳柒啞聲打斷他的話。
雲時卿沒有應聲。
柳柒又道:“出去。”
雲時卿默默退了出來。
柳柒從他懷裏掙脫下地,赤腳踩着滿地水漬來到軟榻上。
此次的昆山玉碎蠱還未徹底疏解,欲念猶存,柳柒沒有力氣離開這間屋子,便在軟榻上安安靜靜地躺了片刻。
然而那蠱蟲未能吸收到足夠的陽氣,轉瞬又躁動起來。
柳柒忍耐許久,直到腹中傳來痛感時适才以丞相的身份命令雲時卿,讓他繼續伺候自己。
“不許再有方才那種情況發生了。”柳柒告誡道。
*
三月十五這天傍晚,柳柒總算離開雲生結海樓回到了相府,轉而前往書房,抄了足足兩個時辰的經文。
柳逢跟随他多年,知他心情欠佳時便會悶頭抄經文平複心緒,想來此番在雲生結海樓裏疏解蠱毒之時雲少爺又惹他家公子生氣了,否則公子怎會一到家便來書房抄寫經文呢?
柳逢只敢揣測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替公子研墨,直至夜漸深時,他才讷讷地開口:“公子,您還未用晚膳,屬下命人将晚膳送來書房罷。”
“不必了,我去前廳用膳即可。”柳柒放下筆毫,起身往前廳行去。
晚膳從簡,止兩道葷素搭配的炒菜和一盅三鮮丸子湯。
這幾道菜肴所用之油水都頗為清淡,可裏面的肉卻教柳柒胃口全無。
“把飯菜撤下,送些清甜的糕點過來即可。”他吩咐道,“若有山楂糕最好。”
柳逢靜默幾息,說道:“公子,打從二月底返京時起,您就一直食欲不振,大多數時候都是靠糕點果腹,許久不曾進食肉類,您已輕減不少,長此下去恐怕身體會吃不消,不若請孟大夫替您把把脈。”
孟大夫是相府裏的府醫,曾是位江湖游醫,機緣巧合之下投入了左相府,一直為柳柒所用。
柳柒蹙了蹙眉,道:“只是連日的疲累罷了,毋需勞煩孟大夫。”
柳逢道:“公子,身體要緊,明日休沐結束您就得去禮部批閱考卷,若不養足精神,如何閱卷?”
柳柒輕嘆一聲:“罷了罷了,若不依了你,你就整日唠叨不休。”
柳逢憨厚一笑,即刻去東苑請了孟大夫過來。
孟大夫一手搭着柳柒的手腕,一手捋着胡須,神态頗為悠然。
少頃,捋須的手頓在當下,孟大夫豁然擰緊眉稍,兩指動了動,重新找準柳柒的脈搏探去。
柳逢見他面色有異,不禁擔憂道:“孟大夫,可是公子的身體有疾?”
孟大夫瞧了瞧柳柒的舌苔,見舌苔潔淨,并無脾腎虧損,于是問道:“公子近來可有食滞之症?”
柳柒道:“已有半月不曾正常飲食了,厭油膩忌葷腥,只喜清淡粥食及糕點,其中多以山楂糕為主。”
山楂消食,可排除食滞。孟大夫又問:“除此之外,是否有其他症狀?”
柳逢接過話說道:“聞見油膩葷腥便會嘔吐不止。”
孟大夫胡須抖了抖,似是愣在當下。
柳柒不解:“孟大夫,我身患何症,您但說無妨。”
孟大夫的聲音早已不複方才那般淡定:“公子的脈象應指圓、圓、圓滑,如珠滾玉盤,不可觸也,此為滑脈。”
柳逢問道:“何為滑脈?”
下一瞬,孟大夫的聲音幽幽傳入他的耳內:“滑脈即為喜脈,公子這是……公子這是有身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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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孕期不能吃山楂以及孕早期不能do的、但是他們do了卻安然無恙的事後面會有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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