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110章
“寶寶,你吓死老公了……”
樂清時環着顧行野的腰,手掌往上移按在與他心口相對着的位置的脊背,感受到手掌底下的心跳搏動确實急促又強健,唇角輕勾:“老公,你心跳得好快啊。”
男人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好氣:“還不是被你吓的。”
樂清時乖乖認錯,昂着小腦袋任由男人緊緊摟着他,即使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對不起老公,我以後會注意的。”
顧行野輕嘆一聲,坐直了身子。
“不,應該是老公道歉。”顧行野蹙眉,低沉的嗓音裏蘊含着不易察覺的疼惜:“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是個不合格的壞老公。”
他牽過少年修長細膩的手攥在掌心間,細致地摩挲。
小作精嫁給他以後,除了偶爾研究一點吃食之外,顧行野沒讓他幹過一點活,被他養得愈發嬌氣漂亮。
別說現在了,就連樂清時剛嫁給他的時候,顧行野都因為怕他柔軟的指腹被滾燙的茶杯燙到而親自握着杯子喂他喝茶水。今天驟然讓他看見樂清時把自己置身那樣的險境,怎能不後怕。
樂清時正想說話,就覺得下颌被人輕輕擡起,一個炙熱的呼吸覆蓋了上來。
老公親他了。
男人的氣息是清涼的,唇舌卻滾燙靈巧,仿佛帶着濃濃的不安,從他的唇瓣往內舔去,像個盡職盡責的捕食者那樣巡視領地,直吻得少年腰上都沒了力量。
與樂清時小雞啄米一般的淺稚親吻不同,男人的吻顯得成熟和澀氣多了。
等到兩片唇分開,樂清時已經被親得迷迷糊糊的,眼睫都變得有些濕潤。
男人的胸腔輕輕震動,發出很低的輕笑,冰涼的眉眼微微眯着,用磁沉的嗓音逗弄他:“老婆喜歡親親?”
樂清時的臉頓時變燙了一點,茫然半張的唇赧然地抿緊了,嘟嘟囔囔的否認:“沒、沒有。”
老公為什麽老是要确認這種令人害臊的感受,真是讓人難為情……QwQ
顧行野笑着,輕柔地摸了摸少年的發尾:“老婆乖乖聽話,我就多給你親親。”
樂清時害羞得手都輕輕蜷縮起來,臊眉耷眼的裝聽不見。
樂清時沒有擡頭,自然也就沒發現,男人安撫愛人的語氣溫柔而寵溺,冷灰色的眼底卻薄涼一片,眉眼間盡是徹骨的寒意。
“寶寶放心,老公再也不會……讓別人敢盯上你。”
這種意外,承受不起的又何止是葉家人。
……
姜秘書收拾完天澤的攤子,回到公司後就去了一趟顧行野的辦公室,把一份底下的人剛查清的資料放在了上司的桌子上。
“顧總,袁佳的過往任職經歷。”
袁佳,就是那個秘書部新來的小助理。
男人筆尖頓了一下,翻開資料掃了一眼。
上面清楚地寫明,袁佳曾在顧啓管理的分公司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早就幹到了心腹的位置。現在卻調來總部從小小的秘書助理做起,薪資待遇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很顯然是明升暗降。
顧啓,就是顧忱的爹。
很好,當爹的在他身邊安插眼線,當兒子的就去欺負他老婆。
顧行野的唇角勾了勾,啪的一聲把文件給合上了。
“知道了,你去忙吧。”
男人沉冷的嗓音不起一絲波瀾,冷峻的面容也如常。
男人的反應越是平常,姜秘書就越是心驚,眼皮突突的跳。
姜秘書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走到門邊又被顧行野叫住。
“姜秘書,”顧行野道:“跟媒體那邊打打招呼,不該報道的東西不要關注。”
姜秘書頓了頓,道:“是。”
事情吩咐下去後,顧行野就像忘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不愉快,該吃吃該喝喝,沉着冷靜且效率極高的工作了一整天。
傍晚到家,顧行野慢悠悠地脫下外套遞給站在一旁的陶伯,随口般問道:“樂樂呢,吃過了吧?”
鬓角帶有銀絲的老管家微微躬身,恭敬回應道:“小少爺已經吃過了,我告訴他今晚您加班,會很晚回來,現在小少爺正在樓上寫字呢。”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又道:“讓人看住了,別讓他下來。”
“已經安排好了。”
顧行野滿意地點點頭,往裏走去,正好對上了不知道已經來這站了多久的顧忱。男人身形高大,脫下了版型挺闊的西裝外套氣勢也毫不減弱。
玄關的小燈是冷色調的,在顧行野身後照射過來勾出冷冽的光緣,使男人看上去像一尊毫無人氣的鬼魂。
明明面前就是柔軟舒适的沙發,青年卻無措地站在客廳中央,不敢坐下,他視線一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珠就渾身一抖,讷讷開口:“堂哥,我、我過來了……”
顧行野的唇角勾了勾,大步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像個脾氣溫厚的長輩:“來多久了,怎麽不坐啊?”
顧忱嘴角抽動了一下,僵硬地回答:“吃過飯就來了,沒多久。”
至于後半句,他不敢回答。
他可沒忘,顧行野讓自己過來并不是唠家常,而是讓他過來作檢讨的。
“檢讨”,多麽普通的詞語,但在顧家沒人不怕這個詞。
顧忱其實并不知道該怎麽做,但他知道,每當家族中有人犯錯,就會來作檢讨。沒人知道顧行野做了什麽,但每個人出來都會變得相當老實安分,只是會落下一提起或者見到顧行野就會像個篩子一樣抖個不停的毛病。
顧行野擡眼看他,笑了笑,淡聲:“坐。”
說罷,男人便不再看他,只摘了表自顧自地沏起了茶,一時屋內安靜得只聽得見燒水的細微聲響。
顧忱咽了口唾沫,邁開僵硬的步子,在顧行野身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脫口而出:“堂哥,我錯了。”
顧行野不看他,嘴角噙着很淡的笑,手上娴熟地沖茶刮沫:“別緊張,先喝杯茶吧。”
他剛微微松口氣,心說這作檢讨也沒有旁人說得那麽可怖,就聽見男人輕松寫意的聲音:“早上的監控我看過了。”
“你說現在的科技真是發達啊,不光畫面高清,聲音還很清楚,給生活帶來了多大的便利啊。”
顧忱一僵。
一杯香氣四溢的好茶放到顧忱面前。
“喝吧。”顧行野淡聲,冷灰色的眸子凝着面前的青年:“是你愛喝的金駿眉。”
顧忱不敢去接,幹巴巴又重複了一遍:“哥,我錯了……”
男人的笑一下子消失了,薄唇抿成一道直線,言簡意赅:“喝。”
顧忱嗓子眼發幹,怔怔地看着眼前這杯冒着滾滾熱氣的茶湯,呆坐了半晌才抖着手去端。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顧行野給他沏的這杯茶是沒有盞托的,杯身圓潤鼓胖,只能用指腹直接接觸。
顧忱生來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少爺,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一雙手細嫩得跟水靈纖秀的姑娘一般,哪裏端得住這麽燙的杯子。
剛端了沒幾秒,他就手一抖,不小心将倒得過滿的茶湯灑出來些許。滾水落到手背上,顧忱更是直接驚叫一聲撒開手,昂貴精美的茶杯直接墜到地上,清脆的啪的一聲摔個稀碎。
顧忱吓得話都說不順暢了:“哥、我……”
顧行野竟也不怪他,好脾氣地又給他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上一杯,放到他面前。
顧忱汗都滴下來了。
半晌,他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哥……這太燙了,我喝不了……”
顧行野眉梢一挑,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詫異:“你也知道燙?我還以為,小忱就喜歡喝熱的。”
顧忱又不敢說話了。
顧行野不耐地往沙發椅背上靠,蹙眉:“看來你來做檢讨的态度不是很誠懇啊。”
男人捏起表盤看了一下時間,苦惱道:“我剛下班,已經很累了,一會還要陪老婆看電視,沒太多時間陪你。”
說罷,顧忱的身後就冒出來兩個壯漢,一人捏着他的下颌強硬地将他的嘴打開,一人則利落地端起滾燙的茶杯,直接往他嘴裏灌去。
兩人的掌心都附有厚厚的繭子,這點溫度對他們來說壓根算不了什麽,顧忱卻被燙得瘋狂掙紮了起來,嘴裏含糊不清地叫喊。一喊,滾燙的水就順着嗓子眼流下去,燙得他直接哭了出來。
顧忱眼淚直接大顆地掉下來,恸哭:“哥,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倒那麽燙的水給嫂子喝,我犯賤,我再也不敢了……你、你不要這樣對我……嗚嗚嗚……”
顧行野蹙眉,掀起眼簾,幽幽的眸子深處似乎閃着紅光,細看卻只是幾根紅血絲罷了。
陶管家看了一眼,又默默垂下眼去。
其實男人的這個姿态,才是他們所熟悉的樣子。
大少爺一貫如此暴戾陰鸷,發起狠來無一人敢忤逆。只是婚後,男人就如同收起了獠牙和利爪的兇獸,安分得乍一看還以為是忠實的守衛犬。
但這只是他的寶物還乖巧安全地躺在他懷裏時的假象。
一旦有人算計起了他護在懷裏的寶藏,男人所有平和的僞裝都會瞬間撕破。猛獸出籠,非見血則不可停,這是常識。
“你只是想倒杯茶給他喝而已嗎,這麽說來你只是好心辦壞事了?”顧行野問道。
顧忱狼狽地瘋狂點頭。
顧行野又給他滿上一杯茶水,微笑:“大哥也只是想倒杯茶給你喝而已。”
話音剛落,兩個大漢又鉗制住他的所有動作,強硬地又給他把滾燙的茶水灌了下去。
顧忱涕泗橫流,舌根都有些腫了起來,不敢嘴硬了,含糊道:“哥,我、我不敢了!我承認,我是存了壞心,想、想……想用滾水去潑嫂子,我就是一時糊塗,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顧行野不為所動,繼續沏茶。
顧忱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氣,一下崩潰了,破罐破摔道:“顧行野!我已經跟你道歉了!”
“你老婆又沒受什麽傷,你至于為了他這樣折磨我嗎?!”
顧忱的腿打着抖,卻強撐着放狠話道:“我們都姓顧,你現在要為了一個外人弄死你的親兄弟嗎?哥你這個身份,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你要是、要是喜歡樂清時那樣的,我給你找……找十個、找一百個都行!”
他說着說着又哭起來:“你喜歡什麽樣的人我就給你找什麽樣的人還不行嗎?你至于為了他要弄死我嗎,我可是家裏的獨苗,你要是把我弄死了,我爸絕不會放過你的!”
“噓——”男人不悅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眸黯沉。
“你太吵了,別吵到我老婆。”顧行野冷聲。
顧忱立刻換成了小聲嗚咽,哭得狼狽,口水都流出來了:“我只是吓到了你老婆,又沒有別的錯,大不了我以後繞着他走還不行嗎!”
顧行野沉思般地蹙了蹙眉,捏住茶筷抵在顧忱的胸口處,沉聲問道:“你沒有犯過別的錯?”
顧忱頭腦發熱,身體卻感覺血液正在流失,冷得可怕。他恍惚間覺得抵在自己胸前的茶筷像一把上了膛的槍,而顧行野這個瘋子,随時都可能不顧情面的開槍。
他咬了咬牙,堅持:“沒、有。”
顧行野定定看了他半晌,終于大發慈悲般地把茶筷給放回了桌上,還不等顧忱松口氣,男人就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斯文儒雅地翻閱了起來。
男人的聲音像質感上佳的玉石,冷冽清晰:“打傷同學,賠錢私了;深夜飙車,挑釁執法人員;出入賭場,豪擲千金;年紀小小就情史豐富,同時間段經營多段感情,跟過你的人大多做過人流……上個月剛參加完一場游艇派對,香槟美人,歡暢到天亮,一高興還把游艇買下來送給了僅有一面之緣的小野模……這個月,結識了董家企業的三小姐,天天給人家送花送禮的……這些,是不是你?”
顧行野每念出一件事,顧忱的臉都白一分,到最後,臉色的血色已經完全褪去了。
顧行野似乎感到乏味,剩下的都不念了:“董家的三小姐,今年才十五歲。”
男人的神色有淡淡的疑惑,問道:“究竟要做到什麽程度,在你眼中才叫犯錯了呢?是嗑藥?殺人?還是要等你誘騙未成年,把人家拐上床,才叫有錯?”
顧忱嘴唇動了動,身體軟得像煮過時間了的面條,不用被人按着也沒了力氣。
顧行野還在說:“我身為顧家如今的家長,管教一下不學好的小孩,應該沒問題吧?”
顧忱冷汗涔涔,嗓音像把破琴,嘲哳難聽:“哥,我、我不敢了……你別、求求你,別……嗚嗚嗚嗚……”
顧行野嘆了口氣,體諒道:“好吧,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弟弟,逼你喝太燙的水确實不好。”
顧忱拼命點頭,哽咽:“哥你別燙我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扣我的零花錢吧,我以後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顧行野起身,拉開客廳的大落地窗,率先走了出去。
随即兩位按着顧忱的大漢也一把将人提起來往外走。
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得顧宅的庭院泳池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男人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展顏:“總算舒暢點了,裏面太悶,你也不喜歡吧。而且茶水太燙了,你不喜歡熱的。”
顧忱哪裏敢說話,蔫蔫的被提溜着不吭聲。
顧行野走前拍了拍他的臉,又在他衣服抹幹淨,淡聲:“看你髒的……你這樣,你爸媽會以為我欺負你了的。”
說完,男人便好整以暇地在泳池邊的躺椅坐下,眼神寒涼。
顧忱還愣愣地做不出反應,拎着他的兩位壯漢已經心領神會,一人一邊架起他的胳膊,拖到泳池邊猛地将他的腦袋往水裏按去。
水面掙紮得厲害,溫柔的涼水無孔不入,灌入他的耳鼻口腔,顧忱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被淹死了。但被提溜起來時他聽到有人報時,才過去十幾秒而已。
正要說話求饒,顧忱又被人按進了水裏。
泳池邊一片狼藉。
陶伯默默走到男人身邊,拿出手機:“大少爺,您的電話。”
是顧忱的父親,也就是顧行野的小叔打來的。
兒子去顧宅已經去了太久,他也坐不住了。
顧啓原想着,顧行野再白眼狼,總歸待血緣最親近的人和對那些八竿子打不着還吸着顧家的血的遠方親戚要好一些的,最多罵幾句,跪一下,就行了。
結果顧忱這一去不回的,電話也打不通,顧啓就着急了。他早就被酒色財氣給掏空了身體,這麽多年就這麽一個兒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可不敢賭。于是即使再心虛,他也只得打電話過來問了。
顧行野不鹹不淡地聽着,只問:“小叔,你想跟你兒子說話嗎?”
顧啓一怔,忙道:“啊……好啊,小忱在做什麽呢?他年紀小,又在國外讀的大學,所以性格比較跳脫,行野啊……你、你是當家大哥,要耐心一點。”
顧忱犯的那些爛攤子事跡,顧行野早在剛才就已經發給顧啓看了,然而他這位小叔仍然是用這種護短的語氣說話,言辭之間甚至不能用避重就輕來形容了,幾乎可以說是颠倒黑白。
顧行野不搭理他,只給了陶伯一個眼神。
老管家意會地走到泳池邊,把手機放在水面上一點,咕嚕咕嚕的水聲清晰地傳進話筒裏。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而後瞬間爆發出急切的大叫:“顧行野!你把我兒子怎麽樣了?!”
兩位壯漢把人再度拽出來,顧忱話都說不出來了,咳嗽着趴倒在一邊,大喘着氣。
顧行野只冷冷吐出兩個字:“袁佳。”電話那邊瞬間沒了聲音,滑稽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
“小叔,你煞費苦心讓一個小姑娘輾轉多家公司,模糊了履歷再安插進總部到我身邊做事,是想做些什麽呢?”男人語氣好奇。
電話那邊仍舊沒有聲音。
顧行野不耐地給了個眼神,咕嚕咕嚕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顧啓吓得大叫:“我說!我說!!”
顧忱被拉上來,他才氣得咬牙,說出來:“生意上的事情……我拿你沒什麽辦法,我只是想讓佳佳挑撥一下你們夫妻感情罷了……要是你們之間沒問題,難道還怕這點挑撥嗎?你一個大男人,就為了這點事要弄死我兒子?顧行野你還是不是……”
顧啓想罵,又想起自己兒子還在他手上,生生咽下了難聽的話,憋得咳嗽了好幾聲。
顧行野直接把電話挂了。
他瞥向兩個下屬,似是又要繼續,陶伯一頓,猶豫了一下道:“大少,要不然算了吧。再繼續……我看顧忱少爺是受不了了。”
顧忱跟他爹一個德行,體質也不咋地,肺活量不行。再弄下去,這人不淹個半死可能也得發瘋了。
男人冷着臉,不為所動。
陶伯頓了一下,又道:“小少爺也該想您了,他說寫了一幅字想讓您去看看。”
男人眸光閃爍了一下,還是沒說話,英俊冷漠的側臉像一樽無情無心的雕像。
福至心靈般,顧行野的電話再次響起。
男人冷漠地瞥過去,卻發現并不是顧啓打來的,屏幕上亮起“小作精”三個字,似乎連這個稱呼透着一股嬌憨的乖巧。
顧行野怔了一下,冷灰色眸子總算聚起了一點神采。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半死不活的顧忱都看到剛才還一臉鸷狠狼戾的男人臉色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
陶伯幫他點了接通,依舊點了免提。
少年溫軟清潤的嗓音軟乎乎地響起:“老公。”
顧忱咽了口泳池水,用仿佛在看救命稻草一般的眼神看向顧行野。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
得了回應,電話裏少年的聲音高興起來,得寸進尺地撒嬌:“你下班了沒有啊?我想你啦。”
顧行野手背上的青筋猛地一鼓,随即緩緩地放松,眉眼也溫柔下來。
良久,衆人才聽見男人用極其溫柔的嗓音回應道:“好,我知道了。”
少年語氣含笑,明明高興,卻佯裝生氣,小聲咕哝:“我今天吓着了,你還加班到那麽晚不回來陪我,怎麽這麽壞呀?”
顧行野熟練地道歉:“對不起,老公馬上就回來陪你。寶寶不要生氣,嗯?”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剛才那種索命羅剎一般的俯視姿态大相徑庭。
兩位大漢這才把鉗制住顧忱的手一松,後者咚的一聲死狗一般趴在泳池邊緣,劫後餘生。
樂清時……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啊。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