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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也一樣,只喜歡你。”
顧行野鮮少這樣直白的表露情感,臊得脖頸都隐隐泛紅了,熱意一股股往腦袋頂兒上冒。
男人梗着脖子說完的這句話,說完好半晌都沒低頭去看少年的反應。
直到感覺臉側的熱度稍微退卻,顧行野才低頭看去。
只見懷中的少年眼神暈乎乎的,雪腮泛着淡粉,軟軟的嘴唇都驚訝地張開了,隐隐可見小小的舌尖,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陷阱砸懵了似的。
男人喉結上下輕滾了一下,眼眸深沉:“傻了?怎麽不說話。”
“老公……”懷中的少年軟糯出聲,臉頰和透白的小耳朵都泛着淡淡的粉,有點害羞地喊他。
顧行野清過嗓子了,但總覺得聲音還是有點啞:“嗯?”
樂清時撩起潋滟的眸子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被他的視線燙到一般垂下眸子,語氣羞怯得不行。
“你……你怎麽不叫我寶寶了?”
這麽鄭重其事的,他好害羞哇。有種在課堂上被夫子點名般的一瞬間的緊張感,但又有所不同。
樂清時說完,毛茸茸的腦袋瓜一轉,薄軟的耳朵簡直要冒出一縷熱氣一般。
啊啊啊他好不知羞啊,但是、但是,老公那樣喊他的時候,他總覺得尾椎那一塊酥酥麻麻的,腿都軟了。幸好他被安全帶勒着呢,不然就要像個煮熟的鹹魚餅餅一樣流到地上去啦。
顧行野平時喊起寶寶來一點也不臉紅,但現在樂清時讓他喊,他反而喊不出口了。
男人唇角緊抿着,耳根一片紅:“哪有你這樣主動讓人叫的。”
顧行野一見小作精這副又乖又軟還粘着他撒嬌的樣子就想欺負,本來打算故意沉住氣不喊的,結果倏地想起樂清時現在有了個随時可以轉移撒嬌對象的葉家。
顧行野:“。”
壞了,這下小作精該撒嬌得更加有恃無恐了。
顧行野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和期待仰起的乖軟臉蛋,有些牙癢癢,他磨了磨犬齒,低柔誘哄道:“回去再叫,聽話。”
回去在床上叫。
這怎麽不算滿足了老婆的心願呢。……
葉瀾風一回到家,葉家人就全部圍了上來,急切又期盼地伸長了脖子往青年身後看去。
葉瀾風:“……”
他無奈地彎腰換鞋,“別看了,人我沒帶回來。”
葉媽媽臉色微白,無措道:“你、你怎麽跟他說的,樂樂他不接受我們嗎?”
葉瀾風搖搖頭,笑道:“沒有,樂樂很懂事,他一點也沒有怨我們的意思。只是他畢竟成家了,現在剛得知身份,難免對我們還有些陌生,我覺得需要給他一點時間适應一下,等之後他對我們熟悉一些了再把人帶回來。”
孟朝雅一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松口氣:“噢,這樣啊。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他……诶,那個顧行野,他人怎麽樣啊?”
葉瀾風一怔,溫和微笑的表情變得略顯遲疑:“呃……應該還行?看着對樂樂還是挺好的。”
雖然顧行野話不多,表情也冷冰冰的,但葉瀾風注意到他其實一直在默默照顧着樂清時。
少年眼睛一濕,眼淚還沒流到下巴呢,男人那頭就把紙巾遞過來了。而且他訂的菜似乎也都是樂清時愛吃的,樂清時喝的東西跟他們也不同,是果汁,而他們喝的是酒。
其間,樂清時還有些好奇想嘗嘗顧行野杯子裏的酒,男人蹙着眉嗓音低沉地說小孩子不能喝。
其實葉瀾風聽了還有些不舒坦了,心說顧行野管得也太寬了。結果還不等他出言勸解,只見他弟可憐兮兮地盯了顧行野沒幾秒,板着臉的男人就無奈地給他倒了一小杯。
樂清時一喝,确實不喜歡,漂亮的大眼睛都眯起來了。
不好喝,但又因為是自己想喝的,只得繃着小臉和酒杯互瞪。
顧行野無聲嘆了一下,縱容地把少年的杯子拿過去一口飲盡,毫不嫌棄這是對方喝剩下的。
男人喝完繃着臉,想數落少年幾句。然後樂清時左一句“老公真好~”,右一句“謝謝老公~”,硬生生給兇巴巴的大貓給捋順毛了。
這種自然和諧的相處想必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
孟朝雅卻不滿意,拔高了音調:“什麽叫應該?你現在也是當哥的人了,做事要靠譜一點,你在法庭給人辯護也能說被告應該無罪嗎。”“那是兩碼事……”葉瀾風讪讪:“好了我知道了,不用您說,我也會再去找顧行野一趟的。”
樂康他已經着手開始調查了,但畢竟這是商業領域上的事,樂康這人手段還很狡猾狠辣,做事不留什麽痕跡,一時有些不好下手。調查樂家的社會關系有他大哥疏通的功勞,這回商界上的事兒葉瀾風打算去找顧行野幫幫忙。
好說歹說安撫下了焦急的葉家父母,葉瀾風揉揉額角在沙發上坐下,葉沉舟掃他一眼,也跟着坐下來,不急着上樓休息。
葉瀾風有些驚訝地看向葉沉舟:“大哥?”
葉沉舟的身形和顧行野差不多,氣質也有幾分相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很大一塊,壓迫感很強。尤其男人因為工作原因,平日鍛煉量很大,孔武有力的手臂撐在斯文得體的襯衣裏顯得很有爆發力。
一拳下去可以死個人的樣子。
葉瀾風很尊敬地問道:“大哥,你還有事?”
葉沉舟性格一向沉穩寡言,單獨留下來應該是有正事要講。
他大哥眉心微蹙,板着臉沉聲道:“你有沒有跟小弟說他還有個大哥?”
葉瀾風:“……”
這還是他寵辱不驚的大哥嗎?
葉瀾風抹了把臉,點頭:“當然有的。樂樂一聽說我們很想他,都哭了。”
葉瀾風反應過來了,他大哥或許是有點不平衡了,畢竟自己有樂樂的聯系方式,還見了好幾次面了,他還一句話都沒跟小弟講過。
于是他笑着把樂清時上課的地方告訴他了:“大哥你要是不忙的話也可以去看看。”
總算把全家人都安撫完,葉瀾風第二天果然一早就抽空去了一趟顧氏。
顧行野不知道他來,正在例行開早會。
按理說沒有預約是不能放行上去的,但尤其前臺小姐有過把總裁夫人給攔住的黑歷史,而且來人是葉家的二公子,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前臺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打電話問秘書部的人的主意。
很快,姜秘書就一腦袋汗的下來迎接他了。
顧行野雖然不知道他要來,但昨晚已經跟姜秘書打過招呼了,說是葉家的人若是來了,不必攔着。
姜秘書身為顧氏的第一執行秘書,對上司的事情是要事無巨細地記清查明的,于是樂清時和葉家的關系顧行野也沒瞞着他。現在整個公司上下,只有他才知道葉家跟顧家是什麽關系。
開玩笑……這可是顧總的二舅哥!他怎麽敢怠慢!
姜秘書恭恭敬敬地将人請到待客室裏坐着,并很快送上一杯香醇的咖啡:“葉律您稍坐片刻,顧總還在開早會,馬上就結束了。不知您要來,下面的人不懂事了,實在不好意思。”
葉瀾風溫文一笑:“沒事,是我唐突,我自己坐一會就好,你去忙吧。”
他就是帶着些許的考量審視的目的前來的,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商界龍頭企業風氣到底如何,上下清不清正,有沒有什麽貌美小秘書啥的潛在威脅。
這一路下來,他暫且還是滿意的。
顧行野在公司裏的威望很大且嚴厲,底下的人管得很好,秘書也很懂進退,談吐有度,職業裝穿得板正,他觀感挺好的。
姜秘書下去後很快就告訴了顧行野,葉瀾風過來了的消息。
男人眼神微黯,快速将會議收了個尾就過去了。
新來的秘書部小助理跟着姜秘書跑上跑下的,她剛煮好送進去了一杯咖啡,那頭顧行野就大步走過來了,俨然态度很重視。
她好奇地探長了脖子望了眼待客室外的磨砂層,語氣活潑地跟姜秘書八卦道:“姜哥,這葉律師來頭很大嗎?我還是第一次見顧總見除了夫人以外的人态度這麽積極呢。”
只有別人求着跟顧氏談合作的份兒,顧行野可從來沒對別人熱切過。
顧總那大步跨的,風刮了她一臉呢!
她看這葉律長得倒也是頗為俊逸,氣質也很不錯,該不會……
姜秘書瞥了小助理一眼。
小助理剛來公司沒多久,但社交能力很不錯,秘書辦的同事都挺喜歡她。畢竟小姑娘說話活潑機靈,長得挺可愛,平時還搶着幫大家夥幹活,人緣不好才怪了。
姜秘書勾起一個笑,難得的放下工作跟她閑聊起來,語氣輕松随意道:“我見過你的履歷表,很優秀,當初是哪個hr把你招進來的?”
小助理害羞地笑笑,挽了挽碎發:“姜哥過獎了,能進顧氏的哪兒有不優秀的呢?我不是hr招進來的,是親戚朋友引薦,直接從分部調度過來的。能和總部的前輩們一起共事,我很榮幸。”
姜秘書露出個恍然的表情:“噢——怪不得呢。”
小助理好奇道:“什麽怪不得?”
姜秘書微笑:“怪不得……嘴這麽碎啊。”
“……啊?”小助理當場僵住,怔怔地看向對方。
姜秘書臉色沉下來,竟沾染了幾分上司的冷肅威風,毫不留情道:“若是我們總部招秘書,第一條要求就是嘴巴要嚴實,眼睛別亂看。人愛湊熱鬧很正常,但在其位謀其職,八卦的人我們秘書辦是留不下的。”
小姑娘臉都白了,嗓子發幹說不出話來。
“還是說,你才剛當上秘書助理,甚至還沒轉正,就想把我擠下去坐這個位置了嗎?”
小助理瘋狂擺手,倉惶道:“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姜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多嘴了!”
姜秘書冷淡地瞥她一眼:“知道就好。對了,你叫什麽來着?”
小助理一愣,慘敗的臉色微微浮起羞惱的紅意,咬了咬下唇,顫聲:“我叫袁佳。”
她熱熱鬧鬧地工作這麽久,跟秘書辦的人都混熟了,姜秘書居然連她的名字都還沒記住嗎?是真沒記住,還是故意不想記?
“嗯。”姜秘書點點頭:“這裏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袁佳低垂着頭,一聽這話掉頭就走,眼眶紅彤彤的。
人一走,姜秘書立刻打了個電話,一接通他就言簡意赅地吩咐:“去把一個曾經在分部工作的叫袁佳的人的資料調過來我看看,查清楚她曾經待過幾個分部,又分別在誰手底下工作過。”
……
待客室內,葉瀾風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顧行野。
“樂康的資料。”
顧行野一怔,松了口氣。
他對葉瀾風掏出文件這個動作多少有點警惕了,生怕這人是來搶他老婆的。
不是就好。
顧行野應聲,接過來細細翻閱。
葉瀾風抿了口咖啡,“這個老東西很會掩人耳目,我對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插手不上,能不能煩請顧總幫個忙查一下。家母已經知曉了他對樂樂做的事情,整宿整宿睡不好了。”
顧行野點頭,臉色微沉:“客氣了,事關樂樂,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說罷,男人從自己帶來的包裏也取出來一份文件,語氣含着冷冽的笑意:“不過咱們真是想到一處去了……這份文件,二哥你先看看。”
葉瀾風蹙眉,看他一眼,接過來翻開。
這竟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葉瀾風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這……你是怎麽知道的?”
報告裏顯示——馮益蘭生的那兩個孩子,竟然不是樂康的親生骨肉!
也就是說,樂棋和樂畫并不是樂清時的弟弟妹妹,他們之間毫無血緣關系。
顧行野笑意淡去,随着而來的是濃濃的譏諷意味,冷聲:“是樂樂發現的。”
顧行野将之前去宋越的工作室接樂清時的事情徐徐道來了。
那天是樂清時去咖啡廳裏碰見的馮益蘭,還聽見了她和另一位陌生男人的談話。本來馮益蘭出現在離樂家這麽遠的咖啡廳秘密見人已經夠可疑的了,從對話中還可以知曉,陌生男子一直在以某個秘密威脅馮益蘭給他錢去賭博。
馮益蘭不敢不給,但卻謹慎地只給紙鈔,從不轉賬。
顧行野那時安撫小作精讓他不要分心,他會去查明的。
男人也确實沒有怠慢,立刻就安排人去盯緊了馮益蘭。
結果這一盯就發現陌生男人根本沒按照承諾的那樣“等到下個月補上”,而是提前把馮益蘭約了出來,又要了一筆錢,想必應該是之前要去的錢都輸光了吧。
顧行野讓人繼續深入查,就查出來了這掩藏的真相。
這個威脅馮益蘭拿錢的中年男子就是樂棋樂畫的親生父親……樂康真是結結實實地戴了十來年的綠帽子,堪稱綠帽之王了。
樂康瞞着孟晚晴在外面養小三,馮益蘭也瞞着樂康在外面找奸夫,都沒閑着。
顧行野輕嗤一聲:“大概是她急着懷孕想上位吧,但是懷了也不好打,只能生了。”
馮益蘭在被包養之前條件也不是很好,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懷過,然後流得不幹淨,給身子帶來了不小損傷。醫生建議她不能再打了,否則以後就不好懷了,于是馮益蘭就這麽把樂棋生了下來。
葉瀾風臉色也冷了下來,咬肌鼓了股,看向他:“這事樂樂知道嗎?”
顧行野搖頭。
這種腌臜的糟心事他不想跟小作精說,他家乖寶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葉瀾風贊許道:“那就好。”
随後眼神一凜:“這事也暫時不要聲張,起碼也得收拾了樂康再說。”
“我明白。”
樂康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行,這麽多年了,馮益蘭沒再生過,也沒聽說他有別的私生子的傳聞。若是現在就戳破的話,樂清時可就是樂康唯一的血脈了,樂康那不要臉的老東西沒準會纏上來。
顧行野深灰色的眸子黯了黯,淩厲的眉弓骨落下的陰影遮去他眼底濃濃的戾氣。
葉家……小作精別說胳膊肘,屁股都已經開始往外挪了,他沒辦法。
但若是要有別人再敢在這個節骨眼動他老婆,顧行野也說不準自己會幹出什麽事來。
顧父之前還說過他,說他如今成家了,脾氣要收斂些,別吓着樂清時了。
其實無需顧父多言,他也已經在收斂了。
他家的那個嬌氣包膽子小,他還沒怎麽呢就天天被說很兇,嘟嘟囔囔的說他是壞老公。
小作精兇不得打不得,現在葉家還隐隐要有搶小孩的跡象,顧行野更是舍不得……便只好乖乖收起獠牙利爪學着做一個好老公了。
唉,這種老婆太嬌氣的煩惱,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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