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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網友們說我們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對。”
樂清時聽了挺高興,毛茸茸的小腦袋還湊上來想看看網友們還誇了什麽,顧行野連忙轉移話題。
“剛才宋越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他的參展設計做得差不多了,想讓你過去試穿一下。”顧行野道:“還說讓你學一學走臺步。”
樂清時愣了一下,慢吞吞地哦了一聲,想起是有這麽一回事。
少年溫吞道:“唔,那我今天就去吧。”
樂清時沒有拖延症,有事情就想快點做完。而且正好顧行野給他請了好幾天的假,此時不放風更待何時?
顧行野眉心微蹙,有些不贊同:“你去得了?”
樂清時臉一紅,知道他什麽意思,喏喏道:“我沒那麽脆弱,主要是腿有點酸,但多走幾步就适應了。”
男人還是肅着個俊臉,不置可否。
樂清時抿唇,晃晃他的胳膊,撒嬌道:“哎呀你就讓我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人家拜托我的事,我得盡力做好啊。”
他能看出來宋越挺在乎這場展會的,而且……
“而且我什麽都不懂,要是還不積極學習的話,到時候給你丢臉怎麽辦?”樂清時眼巴巴地看着他,羞赧地說道。
顧行野一怔。
被少年溫軟如水的目光注視着,他骨頭都酥了半截,好不容易硬起來一點的心立刻軟化,半晌無奈道:“好吧,那要是不舒服了就停下來,老公讓人接你來公司玩。”
樂清時嗯嗯的點頭,乖得不得了。
“坐着,我給你拿衣服。”
顧行野轉身去了衣帽間,給他老婆挑衣服去了。
昨夜少年的主動讓男人昏了頭,一不小心有些過火,暧昧深紅的印子像雪中綻放的梅花,在樂清時白皙的皮膚上招搖着。好看是好看,但……咳,多少有些見不得人。
男人冷着臉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件文藝風的半領杏白色寬袖衛衣,領口正前面有一條小小的銀色拉鏈,只要把它拉到最頂上,領口就會變得立挺又漂亮,正好可以遮住鎖骨和脖頸上的吻痕。
褲子則是一條奶茶色的休閑褲,整體材質薄軟又透風。溫柔的棕杏色襯得少年真的跟個奶油小點心一樣幹淨明亮,看上去慵懶又矜貴。
顧行野眼睛移不開,盯着看了半天,直到和全身鏡裏的少年四目相對。
樂清時:“……”
少年一下子有些腿軟腰酥,薄嫩白皙的耳朵也滾燙起來。
糟糕,是do愛後遺症。
老公跟他那個完之後的眼神會變得很澀,顏色淺淡的瞳仁像一種冰冷的掃描儀器,似乎被他一凝視,身上的衣服都能被扒光一樣,很露骨。
樂清時磕磕巴巴:“老、老公,你要幹嘛呀?”
萬幸顧行野還尚存良知,只是黏上來對着少年柔軟的側臉好一陣拱拱,又親了好幾下才放開,低喃道:“寶寶是一塊軟心曲奇餅幹。”
樂清時剛吃完早餐,聞言還是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好吃嗎?”
顧行野點頭:“好吃,是甜的。”
顧行野給老婆拿了衣服,又給他收拾小挎包,往裏面放了充電寶、小尺寸遮陽傘之類的東西。他想了想,還拆了一盒軟心曲奇餅幹,往包包裏塞了幾個。
給他老婆準備犯饞時吃的小點心,然後一起出門,但坐的是不同的車。
顧行野當然是想送樂清時去的,但宋越的工作室和顧氏大樓是反方向,樂清時一聽,就不讓他送了。
顧行野本就因為伺候樂清時而比平時晚出門了一些,再繞路可就要遲到了。雖說其實沒什麽,但樂清時覺得這樣不好,總感覺自己像個禍國妖姬似的……害得老公從此君王不早朝,非賢妻所為。
男人拗不過他,只能叮囑幾句目送他上了另一輛車。
樂清時降下車窗,跟男人親親,興奮得像個春游的小學生:“老公上班加油哦!”
顧行野蹙眉,薄唇微抿,提醒他:“跟老公拜拜。”
樂清時聽話:“老公拜拜~”
這才哄好了男人,車子緩緩駛出顧宅大門。
樂清時獨自出門辦正事,非但不緊張,還有些高興。宋越哥說過,這個展會有獎勵,熱度也不低,要是拿獎了還能給老公長臉呢!
自己也确實不能太依賴老公了,要獨立一點!多學習、多進步!
除了他寫寫畫畫的老本行,他也想嘗試一些新鮮事物,否則這重來一次的人生豈不是太浪費了。
車程還有一會兒,樂清時幹脆拿出手機來玩。他正打算刷會朋友圈呢,結果一打開微信,就冒出了一條新信息。
樂清時以為又是顧行野放心不下他,來查崗了,結果定睛一看居然是他二哥發來的消息!
樂清時:“!!!”
他連忙點開。
【二哥:怎麽沒見你發朋友圈?】
樂清時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加葉瀾風時用的說辭是自己以後會把畫的畫發朋友圈,讓他看。但說是這樣說,但樂清時也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來問,這才過了一天而已,生産隊的驢也沒這樣被人催更的吧?
看來二哥是真的很欣賞他的畫。
樂清時尴尬了一下,連忙回他:【不好意思哦葉先生,昨天有點忙,沒畫畫呢,等我有空畫了一定會發的。】
忙着軍訓做深蹲,真是對不起了。
兄長,他已經堕落了嗚嗚嗚TvT
另一端,葉瀾風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回去之後每每想起樂清時就點開他頭像,一晚上連打開了少年的朋友圈好多次,然而都沒有新的朋友圈發出來,心底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若非樂清時已經有老公了,而且他也并非遲鈍的人,知道自己對那個面善的小少年并不含一絲戀慕的情愫,他都要懷疑人生了。
畢竟他可是最廉潔正直的律師啊,要是做出了看上有夫之夫的事情……別說在業界內,恐怕在葉家他都待不下去了,一定會第一時間被他大哥和爹掃地出門。
但他也解釋不清自己為什麽這麽在意樂清時,明明他也不是沉迷藝術的那種高雅人士。整個葉家,真對詩詞歌賦、陽春白雪感興趣的只有葉母一人。
葉瀾風抿了抿唇,又回他:
【葉律:好的。】
【葉律:那你最近有空嗎?】
【葉律:我從朋友那兒得了幾張看展的票,你想不想去看?】
問朋友圈本就是個話題幌子,葉瀾風真正想問的是這一句。
他說完後,又想起少年是有夫之夫,自己跟他關系也不甚親近,貿然邀請似乎有些古怪。
為了避嫌,他又補充道:【你的伴侶要是有空的話也可以一起去看。】
拉上顧行野,這總行了吧,這下就不會惹人口舌了。
樂清時非常心動,這可是他二哥約他出門玩耶嗚嗚嗚,但他還是心痛的拒絕了。
【樂清時:謝謝葉先生的好意邀請,但我最近有點忙哦,答應了朋友點事兒,估計去不了了。我老公工作忙,可能也去不了。】
樂清時嘆氣。
而且他家大喇叭剛因為葉瀾風而跟他吃醋呢,煙酒都上了,可把他老公郁悶壞了,所以暫時還是避避嫌吧。
被拒絕了。
葉瀾風有風度的表達了諒解,但心底仍舊不可避免的掀起一股濃濃的失望浪潮。
罷了,下次就下次吧。
……
快到宋越的工作室了,樂清時提前下了車。他的腿還是很酸,要提前下來走一走路,适應适應呢。
而且去找人家也不好空手去,樂清時随便進了一家裝潢看起來挺高檔的咖啡廳,點了好幾杯咖啡,打算帶去給工作室裏的人喝。
結了賬,樂清時找了一個比較清靜的角落,在空座上坐着等餐。
少年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玩消消樂。
玩了沒幾關,倏地,座椅背後的位置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女人的聲音——
“就這麽多,拿了快滾,別再聯系我了!”
樂清時一怔,好奇地扭過頭,借着茂盛的裝飾綠蘿的遮擋從空隙裏望去,随即驚訝地發現女人竟然是好久不見的馮益蘭。
自從回門事件後,樂清時再也沒見過她了,沒想到今天這麽巧在這裏碰見。
說來奇怪,其實他和樂家人碰面的概率按道理應該挺小的。
因為顧氏和顧宅都坐落在京市最繁華昂貴的地段,宋越的工作室也在市中心這一塊,而樂家在略微偏僻的郊區,離這裏比較遠。除了同在天澤上課以外,一般都是碰不到樂家人的。
坐在馮益蘭對面的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臉上挂着輕浮的笑,眼下還有團紫黑色的黑眼圈,看上去略顯萎靡。
他掂了掂女人抛給他的袋子,笑了聲,懶洋洋地開口:“阿蘭,這麽點錢還不夠我上兩次牌桌的……你如今發達了,我也功不可沒,不能這麽打發我吧,啊?”
一向挂着溫婉笑意的女人臉上寫滿愠怒,咬牙切齒道:“我說了,就這麽多,再多我也沒有了!”
中年男子顯然不信,他眯着眼看向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烏色的嘴,遺憾道:“那我只能找小畫和小棋要了……”
“你敢!”馮益蘭勃然大怒,氣得指甲扣緊了桌面,連忙打斷:“你敢找他們試試!”
中年男子笑了笑,不說話。
馮益蘭氣得大喘氣了好幾下,半晌頹唐地垂下肩,道:“好吧,那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不能一次性拿太多的錢走,會惹人懷疑的。”
中年男子不滿:“怎麽就惹人懷疑?我都聽你的話,都收的紙鈔,又沒讓你轉賬給我。”
“蠢貨!這年頭誰還會隔三差五取那麽多現金出來用?”
男人咂咂嘴:“好吧。”
馮益蘭咬牙:“我現在過得也不好,家裏最近的生意不怎麽樣,珠寶行天天都在虧錢。海産生意……他嫌丢人,想慢慢淡出市場,走高端路線了。他到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沒出來呢……都怪他那個白眼狼兒子,害得我們家小棋被網暴,小畫現在也說覺得丢臉,不肯上學了,天天在家打游戲。”
“因為小棋擅作主張的事情,老頭子發脾氣了,斷了他們的零用錢,這個月的生活費也沒給我……所以我現在手頭上是真的不寬松,你別逼我行不行?”
馮益蘭說着說着,開始示弱賣慘。
中年男子覺得乏味,伸手打住,興趣缺缺:“知道了,這次就不為難你了,下個月給我補上。”
馮益蘭美甲掐進掌心,咬牙答應了。
樂清時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下,悄無聲息地從另一側隐蔽處走出去,又回到點餐臺前,假裝自己一直在前臺等餐。
馮益蘭和不知名男人談完事,一走出來就撞上了他,吓得手上的袋子都掉了,裏面的小洋裙都露了出來。
樂清時慢悠悠地瞥向她,裝作驚訝似的挑了挑眉:“這不是馮姨嗎,好巧啊。”
馮益蘭臉色微白,慌亂了一瞬又很快鎮定下來:“你、你怎麽會在這?”
樂棋因為誣陷樂清時畫畫作假,惹上了顧行野,以至于被爆了很多黑料出來,現在被網上罵得厲害。作為樂棋的母親,對樂清時沒有好臉色也說得過去。
樂清時也不瞞她,道:“去找宋越哥試衣服。”
馮益蘭狐疑:“宋越?”
樂清時點頭。
“那今天可真巧了,馮姨也剛從宋越的工作室出來。”馮益蘭示意自己剛才撿起來的袋子:“這不,我是去幫小畫拿她預訂好的衣服的。”
“清時你也在宋越的助手那裏定做了衣服嗎?”馮益蘭試探道。
樂清時想了想,道:“不是助手,就是宋越先生叫我去的。”
馮益蘭哦了一聲,心思活絡起來。
她确實是出門幫女兒取衣服的。因為兄妹倆名聲受損,都不願出門,所以只好她這個當媽的來幫她拿了。
但樂畫的衣服并不是宋越設計的,而是宋越的助手兼徒弟設計的,因為宋越本人近期不接任何單子。她知道宋越最近只忙活一件事,就是為了參加國風展而忙碌着。
如果樂清時沒騙她的話,那就說明……樂清時要試穿的衣服是宋越要拿去參加國風展的作品?!
樂清時,要上那麽大的展會?!
馮益蘭心中驚疑不定,口中随便跟少年客套了幾句就出了咖啡廳。
她邊走邊在手機上查詢這次展會的主辦方公衆號,在上面找到展會的出場名單,還真發現了樂清時的名字。
女人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樂清時踩着她兒子當跳板,竟是想入娛樂圈當網紅了?!
果然是沒讀過幾本書的,所以這樣目光短淺。
沒見娛樂圈的都削尖了腦袋想嫁入豪門,哪有幾個豪門的闊太太還勇闖娛樂圈受這讓人指指點點的氣的?
想必是樂清時上了幾次熱搜,從小到大沒得過這樣的關注度,飄了,以為沒有老公也能行了,所以找宋越幫忙想借着還有點熱度順勢入圈……想也知道沒受過專業訓練、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人會走成什麽樣子。
馮益蘭收起手機,立刻買了幾個營銷號,讓他們撰稿散播一下“嫁入頂級豪門的文畫雙修小天才”要上國風展的消息。
這回可不是污蔑哦,主辦方都自己po出了出場名單的,顧行野可不能再仗勢欺人了吧。反正樂清時現在的确有點小名氣,受人關注、被人深挖近況也是很正常的。
最好把這事炒得人盡皆知,讓那群該死的愛吃瓜的網友全跑去關注,然後大失所望。
這樣,就完成了一次捧殺。
畢竟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樂清時不是立天才人設嗎,那就讓他嘗嘗被反噬的滋味。
就算樂清時臨時抱佛腳,但和場上專業的人士一對比,那肯定還是天壤之別。加之樂清時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鄉巴佬,屆時滿場權貴明星大腕,一定也很難不露怯。
不過馮益蘭也不指望着樂清時出了醜能讓顧行野跟他離婚了,她只想讓樂清時也挨挨罵,讓顧家也嘗嘗丢臉的滋味罷了。
……
樂清時知道宋越很上心,但沒想到他這麽上心!
宋越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好了三套成品衣服,還特別精細!
宋越見他來了,急得連樂清時帶來的咖啡也沒空喝,讓他馬不停蹄地換了一套又一套。
宋越一邊圍着他轉圈,一邊恨不能給他跪了,嘴裏還喃喃道:“怎麽會有這麽适合古裝扮相的人啊……”
少年有些羞赧地擡了擡袖子,煙青色的罩衣微揚,清雅得像荷葉上的一顆露珠:“合适嗎?”
宋越猛點頭:“太合适了!!”
“你別脫下來了,你就穿着這身跟模特老師練吧,找找感覺。”宋越話是這麽說,但他其實覺得樂清時完全不需要找感覺了。
少年身着飄逸仙氣的古裝,長身玉立,細看其眼若近水、眉如遠山,略看又風姿月影、姿容絕豔。最主要的是他身上還有種現代人很罕見的從容溫雅,一點浮躁的感覺都沒有,讓人看着就覺得沉靜,有種時間慢下來的美麗,定格式的驚豔。
樂清時聽他的話,配合着經驗豐富的模特老師學習臺步要領。
宋越則托着下巴在一旁欣賞,期間還不忘給顧行野發去一條語音消息——
“你老婆真棒。”
然後就收了手機,任對面如何轟炸他都不再回應,專心埋頭去做最後一件設計去了。
最後一件設計是從樂清時那幅《蘭亭序》的書法裏得來的靈感,他想設計出一件與書法相關的衣服,把游雲驚龍的漢字韻味給濃縮到少年身上。
既是國風展,那主旨一定是宣傳中華優秀文化才對,讓越來越多的華國人為自己的文化着迷,從而自發地鑽研和發揚光大。
宋越的工作室有一面是透明的玻璃,來來往往也有不少人看見一位讓人氣質卓絕的少年,時不時還有人鼓起勇氣進來要他微信。
樂清時都拒絕了。
不知不覺練到晌午,樂清時有點餓了,打算換下衣服去找老公吃飯。
倏地,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你好,方便加個微信嗎?”
這句話樂清時一上午聽得多了,正打算拒絕,話到嘴邊倏地感覺這嗓音有些耳熟。
樂清時猛地回頭,褶裙微揚,果然看見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後。
少年驚喜道:“老公?”
樂清時還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穿成這個樣子,有點害羞,适才還高冷清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溫軟粘人,軟乎乎道:“你怎麽會過來呀?”
顧行野垂眼看他,瞳色微黯,故意不搭腔繼續道:“寶寶,加個微信?”
知道老公是故意在玩,樂清時也有些調皮地回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微信哦。”
顧行野目光緊盯着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卻含着清淡的笑意:“那親個嘴吧。”
“我看到你有嘴了。”
樂清時的臉一下子紅起來。
讨、讨厭……光天化日居然調戲良家婦男,壞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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