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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樂清時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他伸手摸摸,只能摸到一點尚存的餘溫。
他迷迷糊糊坐起身子,軟軟地叫了一聲:“老公?”
沒人回應。
樂清時覺得奇怪,掀開被子踩上拖鞋起來一看,才發現顧行野一大早竟然在浴室裏嘩啦啦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少年疑惑蹙眉。
是早晨起來鍛煉出汗了嗎,所以要沖一下澡?但是顧行野現在一般不在早上鍛煉啊,都是陪他一起多睡會兒的,鍛煉身體的時間早就挪到晚上了。
樂清時曲起食指在浴室門上敲了敲:“老公你在幹嘛呀?”
浴室裏倏地發出點瓶瓶罐罐被碰倒的聲響,兵荒馬亂的,而後傳出一道沉冷的聲音:“我洗個澡,你去隔壁房間洗漱,然後自己先去吃早餐吧,不用等我。”
樂清時心說奇怪,但還是乖乖地應了好。
等少年清淺的腳步聲走遠,顧行野才稍稍松了口氣。
男人赤着上身蹲在地上,肩背上的肌肉塊壘分明,上面覆着一層薄薄的細汗,一路順着腹肌的溝壑往下流。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腥膻氣味,倏地,男人又擠了一大坨洗衣液,力度極大地搓着手中那條昂貴柔軟的布料。越搓,耳廓越紅。
半晌,顧行野自暴自棄般把衣物一丢,罵出了聲。
他都二十九,馬上三十歲的人了,而且還是結了婚有老婆的人了,居然還夢……說出去恐怕都能被人笑掉大牙。
顧行野一直是自律到有些變态的人,具體表現在不僅是日常安排的計劃被打亂會感到焦躁,就連對自己的身體狀态,他也要掌控。
他過去一直認為沉浸在欲望當中的男人是醜陋的,與野獸無異。
顧行野在少年時期就已經非常老成地按照最科學的頻率為自己纾解,并且還會随着年紀的增大而改變頻率,就像做題套公式那樣理所應當。他只要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在健康平衡的狀态就可以了,其餘的都不需要考慮。
所以顧行野即使是在精力最旺盛的年齡段也從未這樣失态過……
等到殘局全部收拾幹淨,顧行野才下樓去吃早餐。
走到跟前男人一怔:“不是叫你先吃嗎,不用等我。”
樂清時仰起頭,笑容溫軟:“明知故問,老公壞。”
他每次都會等老公一起吃飯呀,除了生氣那回,自己一個人吃飯有什麽意思嘛。
少年帶着點嬌氣說他壞的聲音謎之和昨晚夢境裏的聲音重合了,顧行野倏地覺得尾椎處蹿上一道電流。男人耳廓一紅,立刻坐下換了個稍微別扭的坐姿:“別撒嬌。”
樂清時夾了一根油潤的紅腸到他的餐盤裏,笑眯眯道:“老公,今天我要出一趟門哦。”
顧行野原本還有些尴尬,一聽這話便轉移了注意力,蹙眉:“去哪?”
“去給爸媽送禮物呀,我不是給他們也買了嗎。”話音剛落,樂清時就注意到男人今天戴上了他送的星空袖扣,臉上的笑容更甜蜜了些。
顧行野愣了一下,道:“哦。”
今天的餐桌上格外安靜,除了一開始的行程報備以外就沒有別的交流了,直到男人吃完起身準備去上班時才被叫住。
顧行野回頭,見少年不太高興地蹙眉看他。
“老公,”樂清時抿唇,小聲道:“早安吻呢?”
顧行野怔愣一瞬,而後有些不自然地俯身在少年柔軟的唇瓣上印了印,一觸即離:“早安。”
樂清時摸了摸嘴唇,心說老公今天還挺克己複禮的,不像昨晚那樣,像是要把他當成一口一個的糯米團子給吃掉似的兇狠。
等男人去上班了,樂清時也拿齊禮物坐上陶管家備好的車。幸好他們起得早,顧父顧母還沒去忙工作,正好撞上了來送禮的樂清時。
雖然很驚訝,林相雨還是高高興興地把人迎進來了。
“怎麽了?這麽早過來。”林相雨笑着,試探道:“難道……行野欺負你了嗎?他對你不好?”
不過面前的少年膚色白皙瑩潤,臉上透着鮮活的氣血色,一看就是被嬌養着的,怎麽也不像是受氣包的模樣。
果然樂清時搖搖頭,笑着說:“沒有,他對我很好的。”
少年把昨天買好的禮物拿出來,眼睛亮亮地彙報起近日發生的事情:“行野給我報了個班,我最近在學畫畫,然後呢賺了點錢,所以就去給大家買了點禮物,希望媽媽能喜歡。”
林相雨溫和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
顧家家大業大,什麽都不缺,以往都只有長輩給小輩禮物的份兒。除了生日,這還是她頭一回收到小輩給的禮物。
林相雨不免染上幾分喜色,朝顧父嗔道:“老頭子,還在那裝什麽呢,快點過來拆你兒媳送的禮物了!”
顧父讪讪地收了財報,也繃着臉過來:“清時有心了。”
樂清時笑眯眯,脾氣軟和地把包裝精美的禮物送上去:“一點點心意,希望爸爸不要嫌棄。”
林相雨率先把禮盒拆了,見到裏面色澤純正的南紅手镯頓時驚呼一聲,愛不釋手地拿了起來。誇獎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眼尖地看見這個镯子镯身上的精巧設計。
南紅料子被極精細的雕工雕刻成一朵盛開到半途的嬌豔牡丹,镯身是镂空拉絲的花邊設計,營造出了莖與葉的靈動感。高冰蛋面雕成的牡丹花與周邊的鑽石彩寶交相呼應,像花朵上凝結成的露珠,雍容華麗的同時又不顯得豔俗。
牡丹不愧為花中之王,林相雨一戴上去,氣勢頓時更加挺拔貴氣了。
“真好,真好。”林相雨不禁低聲感嘆道,擡眼問道:“清時,你這镯子是在哪裏買的啊,這個珠寶設計的真不錯。”
樂清時莞爾:“謝謝媽媽誇獎了,這個镯子是我讓玉雕師傅按照我的想法改雕的。主要還是料子好,冰紅王很透,出來的效果色正又溫潤,真的很像花瓣。”
林相雨越看越喜歡,戴上之後便把手上的其他首飾都摘了,不想其他的首飾喧賓奪主。
樂清時還給顧父講解了一下那些他自己調配的養生茶,如何喝,什麽功效等等。
顧父其實不太喜歡養生類的東西。誰都知道養生類的東西對身體好,但對身體好的東西大多不好吃啊。
但畢竟是小輩的心意,顧父也不掃興,命人燒好熱水端來,現場就泡了一壺。
茶湯倒是清亮,不似顧父想象的一般渾濁。然而甫一入口,男人就微微驚愕地睜大的眼睛。茶水并沒有他想象中的盈滿了中草藥的味道,反而香氣鮮靈高爽,回味有股淡淡的蘭花香。
顧父睜大的眼睛,遲疑:“這是……太平猴魁的味道?”樂清時驚喜的點點頭,高興于自己的巧思被品嘗出來:“單純的護肝益氣的茶不好喝,難以堅持。所以我在其他味道好的茶葉上進行了改良,好喝的同時效用也不會受影響,爸爸就當做是普通的茶葉來喝就行了。”
少年說話時語氣溫和,不驕不躁,三兩下就把長輩哄得滿面紅光的,硬要留他下來玩一天,吃過晚飯再走。
長輩發話,他是不好抗拒的,樂清時只好拿出手機給顧行野發去自己要留下來吃晚飯的信息。
……
顧行野一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寧的,只要他稍微一閑下來,就能回想起夢境裏自己說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句“壞老公愛你”。
顧行野:“…………”
啊?愛???
他愛誰,樂清時嗎?
不會吧,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結婚以來,他多餘的全部心神都拿來放在小作精身上了,導致他沒有及時的纾解,所以精力過剩了而已。
不到……愛的程度吧。
雖然小作精的确很乖,但他顧行野應該并不是會吃愛撒嬌的類型的人。
只要一想到這個問題,他的心跳就會變得很急促。即使沒有第二個人在場,男人的耳朵也會立刻像被燙到似的變得通紅。
倏地,桌面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顧行野拿過來一看,是樂清時發來的。
男人猶豫半晌,還是沒有點開來看。
算了不看了,大概是這段時間他和小作精的相處着實有些越界了,于是才會出現那麽荒唐的夢。
結果做出了打算不理嬌氣包的決定後,顧行野一整個心浮氣躁,更沒有辦法好好工作了。在男人的視線第三次落到手機上時,顧行野嘆了口氣,終于冷着臉認命地打開來看。
【小作精:老公我在爸媽這裏玩,吃過晚飯再回家,我不陪你你也要好好吃飯哦*^0^*】
顧行野:“……”
看見他說不回來陪他,男人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
嘁,他都多大了,還需要小作精來提醒他好好吃飯?
顧行野沉着臉本來不想回複他了,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但息屏的前一刻,顧行野又不禁想起少年仿若淚失禁般的體質。
要是自己不搭理他,他會不會在爸媽面前就哭出來?
……不行,這樣的話他又要背上對老婆不好的黑鍋了。
顧行野只好迫于無奈,薄唇緊抿地回了一句:【嗯。】
發完一看,感覺還是挺生硬的。連标點符號都有,看起來很兇。
男人的眉頭緊鎖,默默地退出來,去公司的群裏逛了一圈,偷了一個【貓貓點頭】的表情包發給樂清時。
結果不知道小作精是不是玩瘋了,他發出去的消息直接石沉大海,理都不理他。
顧行野越看那個羞恥的表情包越覺得如鲠在喉,不像自己往日的風格,想撤回時又發現已經超過了兩分鐘了。
顧行野:“……草。”
男人黑着臉,重新把怨氣……呃不是,專注力移回到工作當中。
……
雖然樂清時提前打過了招呼,但顧行野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還冷冷清清的,頓時還是覺得心裏某處空了一塊。
原本的他的确是很喜靜的,因為長期睡眠質量不好,連帶着在清醒的時候男人也不喜歡聽見太多噪音。
但現在一天沒聽見少年用溫軟甜蜜的嗓音撒嬌叫他老公,顧行野就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似的。
家和公司,一時也沒有多大分別了。
即使樂清時不在,晚飯依舊做得很豐盛。顧行野胃口不佳,随便食不知味的吃了點就讓人收下去了。
等到少年終于回來,見到的就是渾身散發着黑色戾氣般的男人。
樂清時吓了一跳:“老、老公?”
男人面色稍霁,眉心卻還是緊蹙着,沒好氣:“這都幾點了,我還以為你忘了你是個有老公的人了。”
一天沒見小作精也沒聽見他的聲音,不自然的失落感席卷了顧行野的心神,以至于見到樂清時的一刻起就自動把“不能越界”的警示給抛到了腦後。
樂清時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好脾氣道:“老公,現在才八點呀。”
他也想老公了,真的是一吃飽飯就回來了呀!
顧行野一噎,面色微沉,淡色的唇抿成一道直線。
見男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樂清時眨了眨眼睛,熟練地上前環住男人精悍的腰,把臉埋在他胸膛前蹭了蹭,而後仰起發絲微亂的小臉:“知道了,我下次會早點回來的,不讓老公擔心。”
顧行野一僵,半晌才緩緩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發,低低的嗯了一聲。
樂清時轉身去拿換洗衣物:“等等哦,我去洗個澡就來陪你。”
無端的,男人身上圍繞了一天的低氣壓就這樣緩緩消散了。
顧行野看了眼時間,心說是還很早。
不過今天他不想再工作了,但是這麽早,睡覺顯然也不太合适。
他選擇幹點事情打發這漫漫時光,于是男人轉身去了書房,挑了一本大部頭——《十年來的新經濟學》回來,準備看看書。
這本書其實他已經看完了,在剛學投行業務的時候,顧行野就已經拜讀過這本書。作者是1981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闡述的內容還是挺通俗易懂的。
但今晚氣氛還不錯,小作精挺乖的。這樣溫馨的氣氛下耐着性子慢慢重溫一本老書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顧行野把枕頭立起來,後腰靠上去,露出自己英俊的側臉和犀挺的鼻梁,斂下眼睫慢慢翻看着。
結果等到少年洗完澡,香噴噴的帶着濕潤的熱氣從浴室出來,卻看也不看他地爬上了床,開始——玩手機!
顧行野:“……?”
怎麽回事,不是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嗎?
小作精平時那些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冒,怎麽現在倒是啞巴了,手機就那麽好玩?
樂清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以為男人在工作了,所以安靜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殊不知顧行野的眉心已經緊緊蹙了起來。
換作平時,小作精怎麽也會過來跟他蹭蹭貼貼黏糊一會,問問他在做什麽之類的,然後才會去幹自己的事情,結果今天怎麽一聲不響的。
該不會他今晚有點兇,小作精覺得他無理取鬧,偷偷生悶氣了?
啧,要是小作精對生意和數字感興趣就好了,他可以教他如何投資如何經營産業。要知道這待遇就連顧朗都沒有,顧朗都要自己去上金融課。
可惜樂清時似乎不感興趣,就連英語都不太會。
某次送樂清時去上課的時候,顧行野曾瞥見少年似乎在看教學英文常用語的短視頻,眼神很認真,似乎是想學習英語的樣子。
顧行野眸光一閃,對了,英語!
男人又自信起來了。
是的,他教小作精英語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行野輕輕放下書,偏頭朝正在沉迷玩手機的少年說道:“樂清時。”
“嗯??”
樂清時連忙從手機裏別人多姿多彩的朋友圈裏拉回視線,天一黑,剔透的眸子就顯得格外烏溜溜的,眼神濕潤柔軟地看向顧行野:“怎麽啦?”
顧行野的心也跟着一軟,像是随口問道一般提起這個剛剛想起的話題:“你的英語學得怎麽樣了?”
“上回好像看見你在學口語,怎麽,對這個感興趣嗎?”
樂清時一怔:“……”
此情此景若是姜秘書在場,一定會大聲為自己喊冤。
就這?!
顧總就這?!
就這還敢說他沒有結過婚,很多事情不懂???
誰家好人把老婆拽上床考英語啊……魔鬼嗎?他姜秘書就算母單一萬年,也絕對幹不出這種事情來好嗎!
但由于在場的只有樂清時,所以沒有人能勸顧行野善良。
少年愣神過後,白皙的臉頰就開始往外冒熱氣了。
啊啊啊,他上次只是随便看看的,怎麽會被老公看見呢?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常識還有些欠缺,在常識方面,自己比牙牙學語接觸世界的小孩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自己偷偷下了個幼兒教學app,想跟着學一學,其中有一節就是教英語的。
就跟外邦人那些叽裏咕嚕的語言差不多嘛,樂清時只會了一點打招呼的常用語,其他的還真不會。
少年白玉珠一樣的圓潤腳趾偷偷在深色的床單上撓着,尴尬得想要挖出一個大洞然後鑽進去。
顧行野:“……”
看小作精這個表現,不用問也知道進展不怎麽樣了。
男人嘆氣:“也沒事,不學就不學。”
反正他會就行了。
樂清時也不想讓老公覺得自己很笨,連忙有點委屈地讨饒:“我……在學了!”顧行野給面子的嗯了一聲,道:“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會嫌你笨。”
這回倒是沒再說給樂清時請個老師或者報個什麽班了。
他已經發現小作精那有些神奇的體質,跟誰相處一段時間就能給人下蠱,把人給迷得暈乎乎的,所以顧行野這回不打算再掏錢給自己自尋煩心了。
只是把天給聊死了,多少有點尴尬。
顧行野心浮氣躁地拿起書,發現卻不怎麽讀的進去了,幹脆借着書頁的遮擋偷偷瞥了眼樂清時。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小作精的臉上居然還挂着甜甜的笑!
顧行野:“???”
樂清時其實是在看舒晨給他推的幾位好友的朋友圈啦,其中一個人似乎是個段子手,朋友圈很有梗,說話又很幽默,與此同時還是個烘焙愛好者,分享出來的甜品讓人很有食欲。
少年一路順着看下來,确實感覺長了不少見識。
樂清時越看越起勁,指尖往上一劃,結果冷不丁看見一張腹肌照,還配文:晚安。
啊啊啊啊看了不幹淨的東西!
樂清時手一抖,不知道點了什麽。他也不敢看,連忙把手機一蓋,臉上紅暈未消。
偷看的顧行野:“……”
怎麽還臉紅上了呢?
不對勁……出大問題!
男人冷着臉,倏地出聲:“寶寶,老公有點渴。”
樂清時紅着臉哦了一聲,連忙把手機往下一蓋,乖乖地爬起來給男人找水:“等我一下哦。”
人一走,男人的目光就鎖在了那個倒扣着的同款手機上。
看,還是不看,這是一個問題。
看吧,這是小作精的隐私。即使他身為他的老公,應該也沒有權利不經允許就私自翻看他的手機。
不看吧,他又難受得很。
顧行野這一遲疑,樂清時放在枕邊的手機居然倏地自己嗡嗡震了好幾下。
是新消息發過來的聲音。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那支手機拿了過來。
反正他的手機都可以随便樂清時看,自己看看他的為什麽就不行?何況樂清時的手機還是他買的呢,他身為老公查個房怎麽了?
結果入目就是一個腹肌照——還是被樂清時點了贊的。
顧行野:“…………???”
啊???
男人瞳孔地震,手都震驚到有些哆嗦了,連忙下拉信息欄看是誰給樂清時發的信息。
結果一看,是個從沒見過的昵稱id。
男人眼神涼森森地點了進去,媽的,是那個被小作精點過贊的輕佻男。
輕佻男果然輕佻,一上來就哐哐哐發了三條信息。
第一條:【hi~晚上好】
第二條:【你是舒晨的朋友吧?他跟我提過你。】
第三條:【hhhh沒有惡意,就是想交個朋友哦~】
顧行野:“…………”
禮貌顧行野:你嗎。
發個屁啊發,小作精看不懂英文的,hi什麽hi。
是中國人的話為什麽不說你好?
顧行野很想把他直接删了,但是想想自己沒有這個資格,樂清時自己偷偷加的人,也該讓樂清時自己處置。
但是……
男人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只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像被沒良心的小作精四處點的火烤得焦褐了。
氣血上湧,連眼白都帶上了點紅血絲。他深吸口氣,呼出來的氣息都帶着滾滾的戾氣,咬肌都鼓動了一下。
樂清時端來溫水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男人眉宇間都籠上一層淡淡的陰翳,淩厲的眉毛往下沉,嘴角卻噙着淡淡的笑,深邃的鳳眸壓着火星。他輕輕拍了拍身側的床鋪,柔聲:“寶寶過來,跟老公解釋一下這是什麽?”
樂清時:“!!”
糟糕,被老公發現看奇怪的東西了!
嗚嗚怎麽這樣啊,怎麽能支開他偷看呢?
少年為難地蹙起了眉頭,剛剛消下去的粉暈又開始往上蔓延,急得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但這一次,顧行野卻沒有像以往沒底線般的心軟,暗沉沉的眸子陰戾畢現。
男人的嗓音像淬過冰水那樣寒涼,語氣卻像壓着暴烈的火星。
真是寵壞了,無法無天了。
“不說話的話,就乖乖把褲子脫了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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