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士说话就是那样,你不要往心里去。”傅时宴安慰着宋挽。
宋挽也知道孙江月一直就不喜欢自己,而且跟她说话的时候,孙江月本来就从来不客气。
可是想到刚刚孙江月的语气,以及那些话里对自己的恶意猜测和贬低,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她在想,自己跟傅时宴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傅时宴没有听到宋挽的回答,低头一看,就看到宋挽的眉心紧紧地锁着,心里几乎立刻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扳着宋挽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跟她说明自己的想法:“不许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只会跟你在一起,也不许你再一次离开我。”
宋挽看着傅时宴的眼睛,能看到里面的深情厚谊,还有那一点点的担忧和害怕。
想到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一切,宋挽往傅时宴的怀里又靠了靠,柔声说:“我只是觉得……我不知道为什么,妈要那么挑剔我,难道只是因为我的出身不好吗?”
傅时宴不赞同,“你的出身哪里不好?你爸爸是大学教授,你姐姐也是老师,你是出自书香世家。我妈的看法你不用往心里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孙江月毕竟是宋挽的婆婆,宋挽怎么可能真的不往心里去?
“阿宴,我……”
“不许说。”傅时宴生怕宋挽会说出什么放弃的话来,赶紧在她之前打断了她,“老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我不许你轻易放弃。”
宋挽到了嘴边的话于是咽了回去。
是啊,她跟傅时宴能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啊,难道就要因为孙江月的几句话,她就跟傅时宴分开吗?
绝不会!
不过,以后她也不能一直跟孙江月处于这种敌对的状态。
到底是一家人,继续这么剑拔弩张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孙江月,都没有好处。
最终,宋挽决定,她作为晚辈,要先跟孙江月示好。
孙江月对她可能是有些误会,只要她好好跟孙江月说,孙江月一定能理解的。
宋挽心里这么想,也决定这么做。
所以等第二天早上在饭厅里看到孙江月的时候,她就先跟孙江月打了招呼。
“您好。”
孙江月听见了,却只是看了她一眼。
宋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眼神依旧不善。
傅时宴牵着宋挽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宋挽的指尖,让宋挽不要往心里去。
老太太这时候也下来了,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饭。
傅时宴本来在跟傅君泽说着公司的事,可是正说着,突然就发现身边的宋挽脸色变得苍白。
不仅如此,还开始抽搐了起来,甚至口吐白沫。
傅时宴大惊失色,赶紧抱住了宋挽,“挽挽,你怎么了?”
他现在是着急了,六神无主。
傅君泽赶紧提醒:“先送医院,我去开车。”
说着,又转过头来看着傅老太太。
“妈,我和阿宴先送宋挽去医院,您就在家等消息。”
傅老太太其实也想跟着一起去医院的。
宋挽现在这个样子,她如果不跟着一起去,不放心。
她甚至连拐杖都拿好了。
但是听到傅君泽的话,她又觉得傅君泽说的有道理。
她的年纪大了,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到时候傅君泽他们不仅要照顾宋挽,还要照顾自己。
她不能给后辈添乱。
这么想着,她只能点点头,又嘱咐傅君泽:“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回来告诉我,让我知道。”
傅君泽点点头,和傅时宴一起快步往外走。
孙江月往门口看了一眼,优雅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用餐巾擦了擦嘴,这才站了起来。
“妈,我知道您不放心,我和君泽一起去医院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给您打电话回来的。”
听着孙江月说出这样的话,傅老太太有些意外,不停用眼神打量着孙江月。
光看傅老太太这样的眼神,孙江月也知道她在看什么。
笑了笑,孙江月说:“我昨天晚上仔细想过了,您的话说得很对,既然阿宴喜欢宋挽,那我也没必要一直跟宋挽作对。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跟宋挽相处的。”
傅老太太虽然觉得孙江月的态度转变得有些奇怪,但是现在毕竟还有宋挽的事,她于是也没往深了想。
只要孙江月能接受宋挽,以后不要再挑宋挽的刺,那就好。
这么想着,傅老太太点了点头,“好,你快跟着去。”
她怕傅时宴他们不跟自己说实话,还特地嘱咐了孙江月一句:“不管好的坏的,一定都要告诉我。”
孙江月答应了。
可是就在她转过身之后,她脸上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
她是要去医院,也确实是为了宋挽,但是她可不是为了让宋挽平安无事的。
如果宋挽被救回来了,她得补刀。
既然都做了,那就做利落一点儿,绝对不能再让宋挽回这个家。
只要宋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跟自己作对了,老太太和傅君泽能知道自己的好,傅时宴也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孙江月连司机也没有带,自己开着车出了门。
可谁知,就在过桥的时候,一辆车从侧面猛地往她的车撞了过来。
……
宋挽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傅时宴在抢救室外面不停的来回踱步。
傅君泽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宋挽已经没有什么病史,刚刚怎么会突然那样?
难道是早餐有问题?
可他们都吃了早餐,都没事啊。
怎么就偏偏宋挽有事?
就在傅君泽想不通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医生满头大汗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傅时宴和傅君泽立刻迎了上去,说话甚至都有些紧张:“医生,她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回答。
听到这话,父子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傅时宴赶紧又问:“她怎么会突然那样?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是氰化钾中毒。”医生说,“如果送来得再晚一点,那人就救不回来了。”
随着医生的话出口,傅时宴只觉得大脑上方劈响了一道惊雷。
居然是中毒?
怎么可能……
“是家里的人。”傅时宴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算孙江月再怎么不喜欢宋挽,应该也不至于要直接对宋挽下毒。